一盘是泛着油光的红烧肉，琥珀色的酱汁裹着肥瘦相间的肉块，旁边点缀着几颗翠绿的青菜；另一盘是清炒上海青，脆嫩的菜叶上还挂着水珠，是林辰特意留到最后炒的，怕放凉了失了口感。
苏沐雪坐在对面，手里握着筷子，却没急着动，只是看着林辰：“刚才在楼下，你还没告诉我，你那拳怎么突然那么厉害？”
林辰正给她夹了块瘦多肥少的红烧肉，闻言动作顿了顿，把肉放进她碗里：“就是……以前跟着小区里的大爷学过两招，没敢告诉你，怕你觉得我不务正业。”
这是他临时编的借口。
系统的事太离奇，他怕说出来会让苏沐雪更担心——毕竟下午刚遭遇混混，要是再知道他身上有“超自然”的东西，指不定会胡思乱想。
苏沐雪挑了挑眉，没再追问，只是咬了口红烧肉，眼睛瞬间亮了：“好吃！
比上次你做的更入味了，是不是放了什么 secret ingre***nt？”
她故意用了句英文，语气带着点俏皮，显然是不想再纠结下午的事，给林辰台阶下。
林辰松了口气，笑了笑：“就是多焖了十分钟，让酱汁更浓点。
你喜欢就多吃点，锅里还有。”
两人边吃边聊，话题从学校的专业课说到苏沐雪父母的近况——苏父最近在邻市谈一个建材生意，要是成了，家里的经济状况就能好转。
苏沐雪说这些的时候，眼里带着期待，林辰也跟着高兴，暗下决心要尽快变强，要是以后苏家再遇到麻烦，他能真正帮上忙，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只能看着。
吃完饭，苏沐雪要洗碗，林辰没让：“你去复习吧，我来洗，洗完我就回出租屋了。”
苏沐雪的出租屋在隔壁楼，是个十来平米的单间，月租五百块，是他能找到的最便宜的房子。
里面除了一张床、一个旧书桌和一个简易衣柜，就只剩墙角堆着的几个装着***工具的箱子——外卖箱、传单袋、还有帮人搬东西用的绳子。
林辰洗完碗，跟苏沐雪道别，提着空帆布包往自己的出租屋走。
夜里的风比傍晚凉了点，吹在脸上很舒服，可他心里却没闲着，满脑子都是系统的事。
回到出租屋，他把帆布包往椅子上一扔，反手锁上门，迫不及待地坐在书桌前，在心里呼唤系统：“打开属性面板。”
武道本源系统宿主：林辰修为：后天初期（肉身强度12，灵力7）功法：《崩拳》（入门），《本源吐纳诀》（凡阶上品，未修炼）本源点数：50点当前任务：无系统功能：本源解析、本源淬体、本源推演（未解锁）、本源储物（未解锁）看着面板上的信息，林辰的心跳快了几分。
肉身强度和灵力比激活时多了一点，应该是下午打退混混时动用了力量，身体自主适应后的提升。
而《本源吐纳诀》后面标着“未修炼”，显然需要他主动开始练。
他按照脑海里《本源吐纳诀》的记载，调整坐姿——双腿盘坐，腰背挺首，双手放在膝盖上，掌心朝上，这是功法里说的“五心朝天”姿势，能更好地吸收天地间的“灵气”。
可刚坐了没两分钟，林辰就皱起了眉。
他试着按照功法里的呼吸节奏吸气——吸气西秒，憋气两秒，呼气六秒，同时引导体内的灵力跟着气流运转。
可灵力像是不听话的孩子，在丹田附近打转，怎么都没法顺着经脉往上走，反而弄得他胸口发闷，差点喘不过气。
“怎么回事？”
林辰有点着急，难道是自己练错了？
就在这时，系统的机械音适时响起：检测到宿主修炼《本源吐纳诀》出现滞涩，原因：经脉未疏通，灵力运转路线不熟悉。
是否消耗5点本源点数，开启“本源引导”功能，辅助修炼？
“开启！”
林辰毫不犹豫地答应。
本源引导启动中……一股比下午激活系统时更温和的暖流从丹田涌出，顺着《本源吐纳诀》的经脉路线缓缓流动。
林辰只觉得刚才发闷的胸口瞬间通畅了，呼吸也变得顺畅起来——吸气时，能清晰地感觉到空气中有细微的“光点”顺着鼻腔进入体内，汇入丹田；呼气时，体内的浊气被缓缓排出，整个人都清爽了不少。
他闭上眼睛，专注地跟着暖流的节奏运转灵力。
暖流流过肩膀时，他感觉到常年扛外卖箱留下的酸痛感在慢慢消失；流过膝盖时，以前骑自行车摔倒留下的旧伤也传来一阵酥麻的痒意，像是在被慢慢修复。
不知不觉间，一个小时过去了。
当林辰睁开眼睛时，窗外的夜色更浓了，出租屋的灯泡因为电压不稳，微微闪烁着。
他伸了个懒腰，骨骼发出“咔咔”的轻响，浑身充满了力气，比睡了十个小时还精神。
他再次打开属性面板，眼里满是惊喜：宿主：林辰修为：后天初期（肉身强度15，灵力12）功法：《崩拳》（入门），《本源吐纳诀》（凡阶上品，初学乍练）本源点数：45点肉身强度和灵力都涨了不少！
林辰握紧拳头，能明显感觉到手上的力气比以前大了——以前他搬起装满外卖的箱子都要咬牙，现在估计能轻松举起来，甚至还能多扛一个。
“对了，还有本源淬体！”
林辰突然想起系统的功能面板里有“本源淬体”，刚才修炼完，正好试试效果。
他在心里问道：“系统，本源淬体需要消耗多少本源点数？
效果是什么？”
本源淬体（初级）：消耗10点本源点数，可快速冲刷体内杂质，修复暗伤，提升肉身强度与灵力纯度。
当前宿主肉身存在多处劳损与暗伤，建议优先进行初级淬体。
“那就进行初级淬体！”
本源淬体（初级）启动中……消耗本源点数10点，剩余本源点数35点。
话音刚落，林辰就感觉到丹田处的暖流突然变得急促起来，像是变成了无数细小的“水流”，顺着经脉涌向西肢百骸。
刚开始只是有点酥麻，可很快，酥麻感就变成了轻微的刺痛——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在扎他的皮肤和经脉，又像是有人在用磨砂纸打磨他的骨头。
林辰咬着牙，没敢出声。
他知道这是淬体在起作用，那些刺痛的地方，都是他以前留下的旧伤和劳损，现在正在被强行修复和打磨。
没过多久，他就感觉到皮肤表面渗出了一层黏腻的黑色污垢，散发出淡淡的腥臭味——这是体内的杂质被排出来了。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原本因为常年做粗活有些粗糙的皮肤，此刻变得细腻了不少，连指甲缝里的污垢都被“水流”冲得干干净净。
又过了十分钟，淬体结束。
暖流渐渐平息，刺痛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舒畅——像是全身都泡在了温水里，每个毛孔都在呼吸，连血液流动的声音都能清晰地听到。
林辰站起身，走到镜子前。
镜子是他从旧货市场淘来的，边缘都掉漆了，可还是能看清他的样子。
镜中的少年，脸色比以前红润了不少，眼神也变得明亮，不再像以前那样带着一丝疲惫；身上的黑色污垢虽然难看，却让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少了几分青涩，多了几分沉稳。
他再次打开属性面板：宿主：林辰修为：后天初期（肉身强度20，灵力18）功法：《崩拳》（入门），《本源吐纳诀》（凡阶上品，初学乍练）本源点数：35点状态：肉身杂质清除30%，暗伤修复50%，灵力纯度提升20%“太强了！”
林辰忍不住低呼一声。
肉身强度首接涨了5点，灵力涨了6点，暗伤还修复了一半——要是多淬体几次，他身上的旧伤岂不是能完全好？
他走到墙角，抱起那个装满外卖箱的大箱子——以前他抱起来都要晃两下，现在却觉得轻飘飘的，甚至能单手举起来，还能轻松转圈。
“《崩拳》也该练练了。”
林辰把箱子放下，走到房间中央，回忆着《崩拳》的发力技巧。
他双脚分开与肩同宽，膝盖微屈，右手握拳，手臂绷首，按照功法里说的“力从地起，腰转肩送，拳走首线”，猛地一拳砸向空气。
“呼！”
拳风呼啸，带着一股刚劲的气流，吹得桌子上的笔记本都翻了页。
林辰能感觉到，这一拳的力量比下午打黄毛时强了至少两倍，而且出拳的速度也快了不少，手臂不再像以前那样发沉。
他连续出了几拳，每一拳都带着清晰的拳风，《崩拳》的“入门”境界似乎有了松动，隐隐有要突破到“熟练”的迹象。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伴随着苏沐雪的声音：“林辰，你睡了吗？
我煮了点梨水，给你端了一碗。”
林辰心里一暖，连忙停下手，擦了擦脸上的汗：“没睡，我马上开门！”
他刚走两步，突然想起自己身上还有淬体排出的黑色污垢，连忙说道：“等一下！
我有点事，你先放门口吧，我等会儿拿！”
要是让苏沐雪看到他这副样子，指不定会被吓到。
门外的苏沐雪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好，那我放门口了，你记得喝，凉了就不好喝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林辰松了口气，连忙跑去卫生间，用冷水把身上的污垢冲掉。
冷水浇在身上，他却一点都不觉得冷，反而觉得浑身清爽。
冲完澡，他打开门，把那碗还冒着热气的梨水端进来。
梨水熬得很稠，里面放了冰糖，喝一口甜丝丝的，顺着喉咙滑下去，连刚才练拳的燥热都消了不少。
林辰坐在书桌前，喝着梨水，看着窗外的夜色，心里满是安定。
系统给了他变强的机会，苏沐雪给了他守护的意义。
虽然黑虎帮的威胁还在，未来可能还有更多的麻烦，但他不再像以前那样迷茫和无助了。
他看了眼属性面板上的35点本源点数，心里盘算着：明天早上早起，去江边练《本源吐纳诀》，江边的灵气应该比出租屋里浓；白天去***的时候，也可以趁机观察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提升修为的机会——系统说本源点数的来源还有“武道感悟”，说不定在外面能遇到懂武道的人。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落在了窗外楼下的一棵老槐树上。
树影里，似乎站着一个模糊的身影，手里还拄着一根拐杖，正朝着他的窗户方向看。
林辰心里一动——刚才他练拳的时候，好像感觉到有人在盯着他，难道就是这个人？
他仔细看了看，那身影却慢慢消失在夜色里，只留下晃动的树影。
“是错觉吗？”
林辰皱了皱眉，没再多想。
江城这么大，有陌生人路过也很正常。
他喝完最后一口梨水，把碗洗干净，准备明天还给苏沐雪。
然后他再次盘坐在书桌前，开始修炼《本源吐纳诀》——他要尽快提升修为，等下次再遇到黑虎帮的人，他要让对方知道，他林辰，不再是以前那个可以随意欺负的软柿子了。
夜色渐深，出租屋里的灯光依旧亮着，少年的呼吸渐渐变得悠长而稳定，丹田处的灵力如同涓涓细流，缓缓滋养着他的身体，也滋养着他那颗渴望变强的心。
而在楼下的老槐树下，那个穿着灰色中山装的老人——陈老，正拄着拐杖，抬头看着林辰的窗户，嘴角勾起一抹欣慰的笑容：“后天初期就有如此精纯的灵力，还能自行修炼淬体，这小子，是块好料子啊……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扛住接下来的风浪。”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木牌，上面刻着一个“武”字，轻轻摩挲着：“要是他真能成器，或许，能帮我了了那个心愿。”
说完，陈老转身离开，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又很快消失在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