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时，墙上的挂钟指着晚上十一点。1992年8月15日。这个日期让我浑身一颤。
前世的今天晚上，我和周雅大吵了一架，她哭着说不想要孩子，我心软了，妥协了。
然后又过了二十八年，我在病床上咽下最后一口气时，
才从律师嘴里知道——周雅和她表弟周强早就有了三个孩子，最大的都二十五了。"林峰，
我跟你说最后一遍，我这辈子都不会生孩子！你要是接受不了，咱们就离婚！
"周雅的声音从客厅传来，带着惯常的强势。我推开卧室门，
看着这个前世让我妥协了一辈子的女人。二十六岁的周雅穿着碎花连衣裙，
烫着当时最流行的大波浪，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好，离婚。"我的话让她瞬间愣住。
1周雅盯着我，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你说什么？""我说离婚。"我点了支烟，
"明天去民政局办手续。"客厅里陷入了诡异的安静。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
每一声都敲在周雅的心上。"你疯了？"周雅的声音尖利起来，"就因为我不想生孩子，
你就要跟我离婚？""不是因为你不想生孩子。"我弹了弹烟灰，
"是因为你根本就没把我当回事。"周雅脸色一变："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自己清楚。"我站起身，"上个月你拿我五千块钱说是给你妈看病，
结果转手就给了周强做生意。三个月前说要买缝纫机自己开裁缝铺，钱拿走了，缝纫机呢？
"每说一句，周雅的脸就白一分。"还有半年前，你说你表妹要结婚缺钱，我给了三千。
结果你表妹压根没结婚，是周强在外面包了个女人！""你、你胡说！
"周雅的声音有些发抖。"胡说？"我冷笑，"周雅，咱们结婚三年，
你从我这儿拿走的钱少说也有两万块。我一个月工资才六十八块五，
这些钱我是怎么攒下来的你不知道？"周雅咬着嘴唇，
眼眶红了："你现在连这点钱都要跟我算清楚？""不是算钱的问题。"我掐灭烟头，
"是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我没有你？"周雅的眼泪掉下来，"我嫁给你三年，
伺候你吃喝拉撒，这叫没有你？""伺候我？"我觉得好笑，"周雅，咱们结婚这三年，
你做过几次饭？洗过几次衣服？家里的活都是我妈来做的，你就在单位上班，
下班回来躺沙发上看电视。"周雅的脸涨得通红："那你娶我就是为了让我伺候你？
""我娶你是想过日子，不是想养个祖宗。"我转身往卧室走，"明天去民政局，
不去我就直接去法院起诉。""林峰！"周雅在我身后喊，"你今天要是敢走出这个门，
咱们就真没了！"我头也不回："本来就没了。"卧室门关上，隔绝了周雅的哭声。
我坐在床边，点了支烟。前世这个时候，我心软了，答应了周雅不要孩子的要求。
然后一辈子被她牵着鼻子走，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放弃了厂里分房的机会，
因为她说那房子楼层太高。我放弃了去深圳发展的机会，因为她说她不想离开家。
我放弃了入股朋友公司的机会,因为她说那是在堵伯。结果呢？
她和周强用我的钱做生意发了财，在深圳买了三套房，生了三个孩子。
而我一个人守着这个破家，在五十三岁那年查出胃癌晚期。临死前，
律师拿着一份遗嘱找到我，说周雅要把财产都留给她和周强的孩子。那一刻我才明白，
小丑原来是我自己。这一世，我不会再傻了。外面传来摔东西的声音，周雅还在发泄。
我躺在床上，脑子里过着前世的记忆。1992年8月，正是改革开放的关键时期。
我记得很清楚，再过两个月，邓小平南巡讲话的影响会真正显现，
整个深圳会掀起一波创业潮。还有股票，我记得接下来几个月会有好几支股票暴涨。
前世我错过了所有的机会。这一世，我要全部抓住。但首先，我得把周雅这个毒瘤割掉。
第二天早上六点，我就起床了。周雅睡在沙发上,眼睛肿得像核桃,看来昨晚哭了很久。
我没理她,洗漱完就出门了。国营厂子早上七点半上班,我习惯提前一个小时到。
路上碰到了住在隔壁的苏婉。"林哥，这么早啊。"苏婉提着个布袋子，
里面装着馒头和咸菜。"嗯，去上班。"我点点头。苏婉是我们厂的临时工，家里条件不好，
父亲瘫痪在床，母亲早逝，她一个人撑着整个家。前世我和周雅离婚后，苏婉一直照顾我，
最后我才知道她从十八岁就开始暗恋我。可那时候我已经五十多岁，她也三十多岁了，
两个人都错过了最好的年纪。"林哥，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没休息好？"苏婉关心地问。
"有点事。"我看了她一眼，"婉儿，你今年多大了？""二十四。"苏婉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突然问这个？""没什么。"我笑了笑，"走吧，一起去厂里。
"两个人并排走在晨光里，周围的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们。
我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林峰家里有个那么漂亮的老婆，怎么还和苏婉走这么近。
但我不在乎。前世我在乎别人的看法，在乎周雅的感受，结果呢？到了厂门口，
周雅突然出现了。她化了妆，穿着一件新买的红色连衣裙，脸上挂着笑容。"林峰，
我给你送早饭来了。"周雅走过来，自然地挽住我的胳膊，然后看向苏婉，"苏婉啊，
你也去上班？"苏婉脸色有些不自然："嗯，周姐。""那你先进去吧，我和林峰说几句话。
"周雅的语气很温柔，但眼神里的警告很明显。苏婉看了我一眼，提着袋子进了厂门。
周雅的笑容立刻消失了。"林峰，你什么意思？大清早的就和苏婉那个破鞋走在一起？
""注意你的用词。"我甩开她的手，"你没资格这么说她。""我没资格？"周雅冷笑，
"我是你老婆，我怎么没资格？""很快就不是了。"我往厂里走，"中午十二点，
民政局门口见。""林峰！"周雅追上来，"你真要跟我离婚？就因为我不想生孩子？
"我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周雅，你真以为我是傻子？"周雅愣住了。"三天前的晚上，
你说去你妈家住。结果第二天我去你妈家找你，你妈说你根本没回去。"我盯着她的眼睛，
"你去哪儿了？"周雅的脸瞬间变得惨白。"还有上个月，你手腕上的伤，
你说是不小心磕的。但我看到周强手背上也有一模一样的伤痕。""林峰，你跟踪我？
"周雅的声音发抖。"不需要跟踪。"我冷笑，"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你胡说！
我和周强是表兄妹，能有什么？""是不是表兄妹你自己心里清楚。"我看着她，
"中午十二点，民政局门口。你不来，我就去法院起诉，到时候更难看。
"说完我转身进了厂门，留下周雅一个人站在外面。我能感觉到她的眼神，
像刀子一样戳在我后背上。但我不在乎了。前世我在乎了太多，失去了太多。这一世，
我只在乎我自己。2上午的工作时间过得很慢。我在车间里操作机床，
脑子里却在想着离婚后的打算。"林师傅，您今天心情不好啊？"徒弟小王凑过来，
"嫂子又跟您闹了？""没事。"我关掉机床，"你自己练着，我出去抽根烟。
"厂区的吸烟区在车间后面，是个小角落。我刚点上烟，就看到周雅的表弟周强走了过来。
周强今年二十八，长得人高马大,在百货公司当采购员,平时总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姐夫。"周强笑着走过来，"听说你和我表姐闹别扭了？""跟你没关系。
"我没好气地说。"怎么没关系？"周强掏出烟，"我表姐可是为了你放弃了多少好机会啊。
当年她那么多追求者，偏偏选了你这个穷小子。""是吗？"我看着他，"周强，
你今年二十八了吧？""对啊，怎么了？""结婚了吗？"周强脸色一僵："还没呢，
现在哪有时间考虑这个。""做生意很忙？"我弹了弹烟灰，
"我听说你最近在外面包了个女的，还给她租了房子？
"周强的脸刷地白了："你、你听谁胡说的？""我不光听说了，我还知道那女的叫什么，
住哪儿。"我冷笑，"要不要我说给你听？
"周强盯着我,眼神变得阴沠起来："林峰,你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我掐灭烟头，
"只是提醒你一声，离我老婆远点。哦不对，马上就是前妻了。""你要跟我表姐离婚？
"周强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为什么？""不关你事。"我往车间走，"记住我说的话，
离她远点。不然别怪我不客气。"周强在我身后喊："林峰，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
我表姐跟了你是她倒了八辈子霉！"我头也不回，心里却在冷笑。前世这个时候，
我对周强还算客气，毕竟是周雅的表弟。结果呢？他用我的钱做生意，还和我老婆搞在一起，
生了三个孩子。这一世，我要让他们全部付出代价。中午十一点半，我提前下班去了民政局。
民政局门口站着很多人，大多是来登记结婚的小年轻。我点了支烟，静静等着。十二点整，
周雅来了。她换了一身黑色的裙子，脸上的妆很浓，明显是哭过了重新补的。"林峰。
"周雅走到我面前，声音很低，"我们真的要离婚吗？""嗯。""就因为我不想生孩子？
""不只是这个。"我看着她，"周雅，咱们结婚三年，你觉得我快乐吗？
"周雅咬着嘴唇不说话。"我每天早上五点起床给你做早饭，然后去厂里上班。
下班回来你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我要做饭洗衣服收拾家。周末你要出去逛街，
我陪着你从早逛到晚。"我一字一句地说，"这三年，我像个保姆一样伺候着你。
""那是因为我上班也累！"周雅辩解道。"累？"我笑了，"你在百货公司坐办公室，
朝九晚五，中午还能睡午觉。我在车间操作机床，一站就是八个小时，谁更累？
"周雅说不出话来。"还有钱。"我继续说，"这三年你从我这儿拿走了多少钱？
两万还是三万？我一分一分攒下来的血汗钱，都被你拿去给周强做生意了。
""我、我那是帮我表弟！""帮你表弟？"我盯着她的眼睛，"周雅，我问你，
你和周强到底是什么关系？"周雅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你、你胡说什么！""我没胡说。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牛皮纸袋，"这里面有照片，有证人证言。你要不要看看？
"周雅的手抖了一下，但还是接过了纸袋。她打开看了一眼，整个人就僵在了原地。
照片是我前世临死前律师给我看的那些，这一世我重生后第一时间就去找了当年的摄影师，
把照片洗了出来。照片上，周雅和周强在一家旅馆门口拥抱。
还有他们一起进出一个小区的画面。最关键的是，有一张照片上，周雅手里抱着一个孩子。
"这、这是假的！"周雅声音发抖，"这是你找人伪造的！""伪造？"我冷笑，
"这些照片都是去年拍的。那个孩子，应该就是你和周强的吧？"周雅浑身发抖，
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林峰，你听我解释，我和周强真的只是表兄妹！
那孩子是、是我表妹的！""你表妹去年根本没结婚。"我打断她，"周雅，别装了。
我都知道。"周雅跌坐在地上，捂着脸哭起来。周围的人都看过来，指指点点。"走吧，
进去办手续。"我转身往民政局里走。"林峰！"周雅在我身后喊，"你就这么狠心吗？
我们三年的感情，你说不要就不要了？"我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周雅，你有感情吗？
如果有，你为什么要背叛我？""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周雅爬起来跑过来，
"那照片是假的！是有人陷害我！""那好。"我转身看着她，"今天下午，
我们去找周强对质。如果他说你们没关系，这婚我可以不离。"周雅的脸色变了又变，
最后低下了头。"对不起。"她哭着说，"对不起，林峰，我真的对不起你。
""现在知道对不起了？"我觉得好笑，"晚了。"说完我进了民政局，周雅跟在我身后。
办理离婚手续很快，不到半个小时就办完了。拿到离婚证的那一刻，我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
周雅还在哭，哭得梨花带雨。"林峰，你会后悔的。"她抬起头，眼里带着恨意，
"你一定会后悔的！""不会。"我把离婚证装进口袋，"这是我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走出民政局,阳光刺眼。我深吸一口气,感觉前所未有的畅快。前世那些痛苦的回忆，
终于可以翻篇了。这一世，我要活出自己的精彩。3下午我没去上班，直接回了家。
家里空荡荡的，周雅的东西还在，但我知道她很快就会来收拾。我坐在沙发上，点了支烟，
开始盘算接下来的计划。首先是钱的问题。我现在手里有八百块存款，
这是我这三年省吃俭用攒下来的。前世这笔钱也被周雅拿走了，说是要给她妈治病，
结果转手就给了周强。这一世，这笔钱我要用来做生意。我记得很清楚，再过一个月，
深圳那边会有一批电子产品大量进货，价格很低。我可以去那边批发一批，然后运回来卖，
能赚不少。但八百块不够，我还需要更多的钱。正想着，门被敲响了。我打开门，是我妈。
"峰儿，你怎么在家？不是应该上班吗？"我妈提着个篮子，里面装着鸡蛋和青菜。"妈，
进来坐。"我让开门。我妈进来放下篮子，打量着屋子："雅雅呢？怎么不在家？""妈，
我和她离婚了。"我妈手里的杯子差点掉地上："什么？离婚了？""嗯，
今天中午刚办的手续。""为什么？"我妈急了，"好好的怎么就离婚了？
是不是你在外面有人了？""妈，不是我的问题。"我把照片拿出来，"是她背叛了我。
"我妈接过照片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这个贱人！"我妈啪地把照片拍在桌上，
"我就说她不是个好东西！你看看，这才结婚三年，就干出这种事！""妈，您别生气。
"我给她倒了杯水，"反正现在已经离了，以后再也不用看她脸色了。"我妈喝了口水，
叹了口气："也好，离了也好。这种女人留着也是祸害。""妈，我接下来想做点生意。
"我说出了自己的打算。"做生意？"我妈一愣，"做什么生意？""电子产品。
"我解释道，"现在改革开放,深圳那边发展快，很多电子产品价格低。
我想去那边批发一批，运回来卖。""这、这靠谱吗？"我妈有些担心，"你有钱吗？
""我手里有八百。"我说，"但还不够，我想问妈您借点。
"我妈犹豫了一下："妈手里也没多少，只有一千二。
这是我这些年攒下来准备给你娶媳妇的。""妈，我会还您的。"我认真地说，
"而且会加倍还。"我妈看着我，眼里有担心也有期待："峰儿，你真的想好了？
""想好了。""那好。"我妈站起来，"妈回去给你拿钱。但你要答应妈，一定要小心，
别被人骗了。""妈，您放心。"我妈走后，我开始收拾东西。周雅的衣服鞋子化妆品，
全都堆在客厅里。我要把这个家彻底清理一遍，洗掉所有和她有关的痕迹。傍晚时分，
门又被敲响了。我以为是我妈，结果开门一看，是周强。他身后还跟着几个人，
看起来不像好人。"林峰。"周强冷笑着，"我听说你今天和我表姐离婚了？""对，离了。
"我靠在门框上，"怎么，你有意见？""意见？"周强往前走了一步，"林峰，
你他妈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你把我表姐害得多惨？""害她？"我笑了，"周强，
你还有脸说这话？她和你搞在一起，还生了孩子，是我害她吗？
"周强脸色一变："你胡说什么！""我没胡说。"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
"这是你们的孩子吧？长得挺像你的。"周强一把抢过照片，脸色变得难看："你哪儿来的？
""我自然有我的渠道。"我冷笑，"周强，你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这三年你从我这儿拿走多少钱？用我的钱做生意，用我的钱包女人，
现在还敢上门来找我麻烦？""那些钱是我表姐给我的！""她的钱从哪儿来？
不都是我的吗？"我盯着他，"周强，我告诉你，这笔账我迟早要跟你算清楚。""算账？
"周强狞笑一声，"林峰，你以为你是谁？你就是个窝囊废！我表姐跟了你三年，
你连个房子都没给她买，还好意思说这说那？""房子？"我笑了，"厂里两年前分房，
我本来能分到一套。是周雅说楼层太高，让我放弃的。现在你跟我说我没给她买房子？
"周强愣了一下,明显不知道这事。"还有去年，我朋友邀我入股他的公司，
我拿了五千准备投资。结果周雅说那是堵伯，让我把钱给她保管。
然后这五千块就进了你的口袋，对不对？"周强的脸越来越难看。
"现在我朋友的公司市值已经上百万了。"我一字一句地说，"周强，
你说我该找谁算这笔账？""你、你别胡说！"周强色厉内荏，"那钱是我表姐自愿给我的！
""自愿？"我冷笑，"那好，明天我去法院起诉，咱们法庭上见。到时候我不光要告周雅，
还要告你。诈骗罪，够你在里面待几年了。"周强脸色一白："你敢！""我有什么不敢的？
"我往前走了一步，"周强，我现在已经和周雅离婚了，我没什么好怕的。但你不一样，
你在百货公司当采购，要是让单位知道你私生活不检点，你这工作还保得住吗？
"周强愣在原地，身后那几个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还有。"我继续说，
"你包的那个女人,她男人已经在找你了。
我听说那人是道上混的,你觉得他找到你会怎么样？"周强的脸彻底白了。"滚吧。
"我指着门口，"以后离我远点。不然我不光要告你，还要让你身败名裂。
"周强咬着牙看了我一眼,最后还是带着人走了。我关上门,靠在墙上长出一口气。
前世我太软弱,被周雅和周强欺负了一辈子。这一世,我绝不会再让步。
晚上,我妈送来了一千二百块钱。"峰儿,这是妈的全部家当了。
"我妈把钱递给我,"你一定要小心,别被人骗了。""妈,您放心。
"我接过钱,"我心里有数。"我妈走后,我数了数钱。加上我自己的八百,一共两千块。
这笔钱在1992年不算少了,够我去深圳批发一批货回来。我开始计划行程。
明天去车站买票,后天就出发。一切都要抓紧,因为我记得那批货很快就会涨价。
正想着,又有人敲门。我打开门,是苏婉。"林哥,我听说你和周姐离婚了？
"苏婉手里拿着个饭盒,"我给你做了点饭,你吃点吧。""谢谢。
"我接过饭盒,"进来坐会儿。"苏婉有些犹豫,但还是进来了。"林哥,你没事吧？
"苏婉关心地问。"没事,挺好的。
"我打开饭盒,里面是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上面还卧着两个荷包蛋。
"你都离婚了,还说没事。
叹了口气,"都是那个周雅不好,你对她那么好,她还......""过去的事就别提了。
"我吃了一口面,"味道不错。"苏婉脸红了一下："你喜欢就好。"我们聊了一会儿，
我把我要去深圳做生意的事告诉了她。"深圳？"苏婉有些担心，"那么远，
你一个人去安全吗？""放心，我心里有数。"我笑着说，"等我赚了钱回来，请你吃好的。
""我不要你请。"苏婉低着头，"只要你平平安安回来就好。"看着她羞涩的样子，
我心里涌起一股暖意。前世苏婉默默喜欢了我三十年，最后我们都老了。这一世，
我不会再让她等那么久了。4第二天一早，我去车站买了去深圳的火车票。硬座，
四十八个小时，票价八十五块。这在1992年算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了。回到家，
我开始收拾行李。一个旧布包，两件换洗衣服，还有那两千块钱。我把钱分成几份，
藏在不同的地方，以防万一。正收拾着，周雅来了。她没敲门，直接用钥匙开了锁。"林峰，
我来拿东西。"周雅的眼睛红肿，明显哭过。"拿吧。"我继续收拾我的包。
周雅开始收拾她的东西，衣服、鞋子、化妆品，一件件装进包里。"林峰。"她突然开口，
"你真的要这么绝情吗？""绝情？"我停下手里的动作，"周雅，你还好意思说这个词？
""我知道我错了。"周雅哭着说，"但我们三年的感情，难道就这么不值钱吗？
""三年感情？"我冷笑，"周雅，这三年你心里有过我吗？"周雅说不出话来。
"你从来就没爱过我。"我一字一句地说，"你嫁给我，只是因为我老实，好控制。
你可以拿我的钱去养周强，可以在外面和他生孩子，然后回家对我说你不想要孩子。
""我、我没有......""别解释了。"我打断她，"我都知道。周雅，
你和周强的事，我全都知道。包括你们在外面那套房子，包括你们的三个孩子。
"周雅整个人都僵住了。"你、你怎么知道？"她的声音发抖。"我自然有我的渠道。
"我背起包，"周雅，这辈子我不欠你的了。以后你和周强好好过吧，别再来烦我。
""林峰！"周雅抓住我的胳膊，"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怎么对你了？"我甩开她的手，
"我该对你怎么样？继续当你的提款机？继续被你和周强骗？""我没有骗你！
""那你告诉我，这三年你从我这儿拿走的钱都用在哪儿了？"我盯着她的眼睛，
"是给你妈治病？还是给你表妹办婚礼？还是买缝纫机？"周雅说不出话来。
"都是给周强的，对不对？"我冷笑，"周雅，你真以为我傻？""我、我是想帮他做生意，
等赚了钱再还你......""还我？"我笑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还？
等你和周强的孩子长大了？"周雅跌坐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但我的心早就冷了。
前世我为她付出了一切，到头来却落得孤独终老的下场。这一世，我不会再心软了。"周雅，
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我看着她，"从今天起，我们再无瓜葛。你和周强好也好，坏也好，
都跟我没关系了。"说完我转身出了门，留下周雅一个人在家里哭。下楼时碰到了苏婉。
"林哥，你这是要出远门？"苏婉看着我背着的包。"嗯，去深圳。"我说，
"过几天就回来。""那你路上小心。"苏婉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布包，
"这是我给你准备的干粮，路上吃。"我接过布包，心里一暖："谢谢。""还有这个。
"苏婉又掏出一个红色的小布袋，"这是我妈留给我的平安符，你带着，保你平安。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你拿着。"苏婉把布袋塞进我手里，
"我希望你平平安安回来。"看着她认真的样子，我点了点头："好，我一定平安回来。
"火车站人很多，大多是南下打工的年轻人。1992年的深圳就像一块磁铁，
吸引着全国各地的人前去淘金。火车很慢，走走停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