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我看着苏雅和那个二十出头的小白脸卿卿我我，心如死灰。"林峰，你马上签字，
房子车子都给我，我就放你安乐死。"五十岁的我躺在病床上，癌症晚期，疼得撕心裂肺。
当年为了她坚持的丁克，我放弃了要孩子的念头。现在老了病了，
她却找了个能生的年轻男人。"苏雅，我后悔了......"话音未落，
心电图变成了一条直线。再睁眼，我回到了1990年。25岁的我，坐在结婚三年的家里，
看着正在化妆准备上班的苏雅，毫不犹豫地开口："我们离婚吧。
"1苏雅手里的口红掉在了地上。她猛地转过头，眼神里写满了不可置信。"林峰，
你说什么？"我点了根烟，靠在沙发上，平静地重复："离婚，我想要孩子。
"苏雅的脸瞬间白了，随后涨得通红。"林峰！结婚的时候我就说得清清楚楚，我不要孩子！
你当时答应得好好的！""现在怎么？嫌我不能给你传宗接代了？"我弹了弹烟灰，
没有接话。前世的记忆历历在目，那个小白脸搂着她的腰，对着病床上的我冷笑："老东西，
你就是个废物，连个种都留不下。"苏雅冷着脸收拾东西："林峰，你脑子是不是有病？
好好的突然说这种话。""我没病，我很清醒。"我站起身，走到窗边，"苏雅，
你想要的生活我给不了，我想要的家庭你也不愿给。既然这样，不如早点分开。
"苏雅噌地站了起来，指着我："林峰，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我冷笑："你想多了，
我只是想明白了。""想明白什么？""想明白二十五年后，我会是什么下场。
"苏雅愣了几秒，随后尖叫起来："林峰你神经病！什么二十五年后！
你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脑子出问题了？"我转身看着她，眼神前所未有的冷静："我没疯，
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苏雅，这婚我离定了。""你凭什么？"苏雅走到我面前，"林峰，
你知不知道这是1990年，离婚是什么概念？单位领导会怎么看你？你父母会怎么看你？
""我不在乎。"我掐灭烟头，"房子给你，家具也给你，我只要我的工资和工龄。
"苏雅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林峰，你以为你说离就离？我告诉你，没门！
"她抓起包就往外冲，临走前丢下一句话："你等着，我现在就去找领导，
让他们看看你这个神经病！"门被重重摔上。我点了第二根烟，看着窗外的街景。
1990年的夏天，空气里弥漫着煤烟味。楼下传来自行车铃铛声，
孩子们在院子里追逐打闹。这一次，我要活给自己看。下午三点，
单位领导王科长亲自上门了。他身后跟着苏雅，还有工会的刘主任。"小林啊，
听说你和小苏闹离婚？"王科长进门就开始打圆场，"年轻人嘛，磕磕碰碰很正常，
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商量？"苏雅在旁边抹眼泪："王科长，您评评理，我哪点对不起他？
""他现在非要我生孩子，我工作刚起步，根本没法要孩子。他就威胁我离婚！
"刘主任看着我，语重心长："小林，夫妻之间要互相理解。小苏工作能力这么强，
将来前途无量，你应该支持她才对。"我倒了杯水，平静地说："我不是不支持她工作，
我只是想要个孩子。""这有什么区别？"王科长皱眉，
"你这不是逼着她在工作和家庭之间选择吗？""那她逼着我放弃要孩子，算什么？
"我反问。空气突然安静了。苏雅哭得更凶了："林峰，你怎么能这么自私？
你知不知道生孩子对女人意味着什么？""我知道。"我点头，"所以我不强求，我们离婚，
你找个跟你一样丁克的，我找个愿意给我生孩子的。""林峰！"苏雅尖叫，
"你早就想好了对不对？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王科长脸色也难看起来："小林，
你这话可不能乱说。现在是什么时候？改革开放刚起步，咱们国营单位的职工要讲政治，
讲道德！""我没有外面的人。"我看着他们，"我只是想明白了，这个婚姻不适合我。
"刘主任站了起来："小林，你这样太不负责任了。结婚才三年，
就因为生不生孩子的问题要离婚？""传出去，让人怎么看我们单位？"我沉默了几秒，
突然问："王科长，单位下个月分房，我能分到吗？
"王科长愣了一下："这个......按照工龄和家庭情况，你和小苏都有机会。
""那如果我们离婚了呢？"苏雅脸色瞬间变了。2王科长和刘主任对视了一眼，
脸色都不太好看。"小林，你这是什么意思？"王科长沉着脸，"用分房威胁单位？
"我笑了："我没有威胁谁。我只是想问清楚，离婚后，我还能不能分到房子。
"刘主任冷哼一声："按照单位规定，离婚职工要重新排队。你现在这个工龄，
至少要等三年。""我知道。"我点头，"所以我想先把这些问题谈清楚。
"苏雅突然站了起来，指着我："林峰，你就是为了房子对不对？你就是想独占那套两居室！
"她转向王科长："领导，您看看他，表面说想要孩子,实际上是惦记房子！
""我要是想独占房子，就不会提离婚。"我平静地看着她，"离婚后房子归你，
我重新排队。这样够清楚了吗？"苏雅愣住了。王科长也愣住了。"小林，你是认真的？
"刘主任问。"认真的。"我掐灭烟头，"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孩子。
既然苏雅不愿意生，那我们就和平分手。""房子归她，家具归她，存款对半分。
我只要一个离婚证。"苏雅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咬牙切齿地说："林峰，
你以为我稀罕你那点东西？""我告诉你，这婚我不离！"王科长也劝道："小林，
你再考虑考虑。现在离婚，对你对小苏都不好。""而且你这个理由，民政局也不会批准。
"我看着他们，突然笑了："那如果我说，她婚内出轨呢？"空气瞬间凝固了。
苏雅的脸唰地白了："林峰，你胡说什么？""我胡说？"我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
"这是什么？"那是前世的记忆里，苏雅和她部门经理的合影。虽然现在是1990年，
那个人还没出现，但我知道他会出现。苏雅看到照片，整个人都僵住了。等等，不对。
我拿出来的应该是空信封才对，因为那个人还没出现。
但苏雅的反应......我突然明白了什么。"苏雅，你心虚什么？"我盯着她的眼睛。
她的瞳孔微微收缩，嘴唇颤抖着："我没有......"王科长脸色铁青："小林，
你有证据吗？这种事可不能乱说！""证据当然有。"我看着苏雅，"上周四晚上，
你说加班到十点。但我去单位找你，门卫说你七点就走了。""你去哪了？
"苏雅的眼神闪烁："我......我去朋友家了。""哪个朋友？""赵敏。
"我笑了："巧了，昨天我碰到赵敏，她说上周四你们没约。"苏雅的脸彻底白了。
刘主任看着她："小苏，你最好说实话。"苏雅突然崩溃了，抱着头哭起来："我没有出轨！
我只是去看了场电影！一个人去的！""哪个电影院？几点场？买的什么位置？
"我步步紧逼。她答不上来。王科长叹了口气："小苏，你这样只会让事情更糟。
"苏雅抬起头，眼泪汪汪地看着我："林峰，你为什么要这样？我们不是好好的吗？
""好好的？"我冷笑，"你觉得一段婚姻，妻子隐瞒行踪算好好的？
""我......"她张了张嘴，突然改口，"好！林峰，你想离是吧？行！我答应你！
""但是，房子必须给我，存款必须给我，你净身出户！"刘主任皱眉："小苏，
这不合适......""有什么不合适？"苏雅擦掉眼泪，"是他要离婚的，不是我！
凭什么让我吃亏？"我点了根烟："可以，房子和存款都给你。但你要写保证书，
承认你隐瞒行踪在先。""你！"苏雅气得浑身发抖。王科长站了起来："够了！
你们两个都冷静冷静！这件事我会上报领导，暂时先这样！"他们走后，
屋子里只剩下我和苏雅。她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林峰，你到底想怎样？
"她的声音很轻。我掐灭烟头："我说了，离婚。""为什么？"她转头看着我，
"就因为我不想生孩子？""不止。"我看着她，"苏雅，你知道吗？前世我为了你，
放弃了所有。到最后，你还是离开了我。""前世？"她愣了一下，随后冷笑，"林峰，
你真的疯了。"我没有解释，只是说："你应该庆幸，这一次我提前放手了。
"苏雅突然站了起来，走到我面前。"林峰，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确定要离婚？""确定。
""好。"她深吸一口气，"那我们就走着瞧。"说完，她转身走进卧室，开始收拾东西。
我坐在客厅，听着她翻箱倒柜的声音，心里反而平静了下来。这一次，我不会再妥协了。
3第二天一早，我刚到单位,就被人事科叫去了。科长老张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党员，
他让我坐下，给我倒了杯茶。"小林啊，听说你和小苏闹离婚？"我点头："是的，张科长。
"老张叹了口气："年轻人，我多嘴问一句，是因为什么？""她不想要孩子。"我直接说。
老张愣了一下，随后皱起了眉："就因为这个？""就因为这个。"我喝了口茶，"张科长，
我今年二十五，她二十四。我们结婚三年了，她一直说事业要紧，不要孩子。
""我等了三年，她说再等三年。我不想等了。"老张沉默了一会："小林，
你考虑过后果吗？""考虑过。""那你知不知道，这件事已经闹到厂长那里了？
"老张压低声音，"小苏的父亲是市里的处长，她母亲在妇联工作。你这样闹，对你没好处。
"我笑了："张科长，我知道。但我不在乎。""你......"老张看着我，欲言又止。
这时候，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是苏雅，还有她的父母。她父亲苏建国穿着中山装，脸色铁青。
她母亲王秀芳一身干部打扮，眼神凌厉。"林峰！"苏建国直接喊我的名字，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站了起来："苏叔叔好，王姨好。""别叫我苏叔叔！
"苏建国指着我，"你对得起我们苏家吗？我女儿嫁给你三年，你现在说离就离？
"王秀芳也开口了："林峰，我们当初看中的是你老实本分。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苏雅站在父母身后，眼睛红红的，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老张连忙劝："老苏，
您消消气，有话好好说......""有什么好说的？"苏建国拍着桌子，
"他林峰想离婚是吧？行！但是他必须净身出户！""而且，他要写检讨，
承认自己始乱终弃！"我冷冷地看着他："苏叔叔，始乱终弃这个词，用在我身上不合适吧？
""怎么不合适？"王秀芳冷笑，"是你要离婚的，不是我女儿！""我要离婚，
是因为我想要孩子，而她不想要。"我平静地说，"这个理由，不够充分吗？
"苏建国愣了一下。王秀芳也愣了一下。但很快，
王秀芳就反应过来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想着传宗接代那一套？
""我女儿不想要孩子，那是她的权利！你凭什么逼她？""我没有逼她。"我看着她，
"所以我提出离婚，让她去找愿意丁克的人。""你！"王秀芳气得说不出话来。
苏建国深吸了一口气："林峰，我最后问你一次，这婚你到底离不离？""离。
"我的态度很坚决。"好！"苏建国冷笑，"那我告诉你，
你这辈子别想在这个单位混下去了！"说完，他拉着妻子和女儿转身就走。
老张看着他们的背影，又看看我，叹了口气："小林啊，你这是何苦呢？"我没有说话，
只是又点了根烟。何苦？前世我何尝不是这样想的？为了苏雅，我放弃了父母的期望，
放弃了要孩子的权利，甚至在她事业有成后，我还主动辞职在家做家务。到最后呢？
她在我病床前，和小白脸卿卿我我，逼我签字净身出户。那一刻我才明白，有些错误，
一开始就不该犯。下午，单位开职工大会。厂长在台上讲话，我坐在最后一排,心不在焉。
会议结束后，好几个同事围过来。"老林，听说你和嫂子要离婚？""真的假的？
你们不是挺好的吗？""到底因为啥啊？"我敷衍地笑笑："没什么，性格不合。
""性格不合？"一个大姐不信，"你们结婚三年了才发现性格不合？
"另一个男同事凑过来，低声说："老林，我听说是因为生孩子的事？"我点了点头。"唉。
"大姐叹气，"这事儿不好办啊。女人不想生，你也不能强求。""但是不生孩子，
以后怎么办？"男同事说，"等老了，身边连个端茶倒水的都没有。"就在这时，
苏雅走了过来。她脸色苍白，眼睛肿肿的。"林峰，我们谈谈。
"4我们坐在单位后院的长椅上。这里很安静，只有几棵老槐树在风中沙沙作响。
苏雅沉默了很久，突然开口："林峰，你真的要离婚？""嗯。""就因为我不想生孩子？
""不止。"我看着她，"苏雅，你还记得我们刚结婚的时候，你说过什么吗？
"她愣了一下。"你说，等你事业稳定了，我们就要孩子。"我点了根烟，"三年了，
你的事业越来越好，但孩子的事，你一次都没提过。""我......"她张了张嘴。
"而且，"我吸了口烟，"上周四晚上，你到底去哪了？"苏雅的身体僵了一下。"我说了，
我去看电影了。"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撒谎。"我直接说，"苏雅，
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就是欺骗。""我没有欺骗你！"她突然提高了音量，"林峰，
你凭什么这样怀疑我？""凭你的反应。"我掐灭烟头，"一个问心无愧的人，
不会这么心虚。"苏雅站了起来，双手抱着胳膊，背对着我。"林峰，你变了。
"她的声音很轻，"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是啊，我变了。"我也站了起来，
"因为我不想再当傻子了。"她猛地转过身："什么意思？"我看着她的眼睛："苏雅，
你知道吗？有些人，你对她越好，她越不把你当回事。""前世我为了你，放弃了一切。
到最后，你还是离开了我。""这一次，我不想再重蹈覆辙。"苏雅愣愣地看着我，
眼泪突然流了下来。"你真的疯了。"她哽咽着说，"什么前世今生，你以为你在写小说吗？
"我没有解释，只是说："不管你信不信，这婚我是离定了。""林峰！
"她突然抓住我的手，"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
还是身体不舒服？我们可以去医院检查一下......"我挣开她的手："我很好，
从未如此清醒过。""苏雅，我们就此分手吧。你去过你想要的生活，
我也去过我想要的生活。"她呆呆地站在那里，眼泪不停地流。"林峰，你会后悔的。
"她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定。"不会。"我转身离开，"后悔的是前世的我。"回到家，
我开始收拾东西。这个家，虽然是我们一起住了三年的地方，但从来没有让我感觉到温暖。
苏雅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工作上，回家不是加班就是开会。做饭、洗衣、打扫卫生，
全是我一个人做。我一边收拾，一边想起前世的事。那时候，我为了支持她的事业，
主动辞职在家。她说，等她当上处长，我们的生活就会好起来。我信了。结果她当上处长后，
认识的人越来越多，回家的时间越来越少。直到有一天，我在医院检查出癌症，
她才"关心"了我一次。那一次，她说："林峰，我们没有孩子，
你的病又这么严重,不如我们离婚吧。""我会给你一笔钱，够你治病了。
"我当时以为她是在开玩笑。直到她带着小白脸出现在病房,我才明白,她是认真的。
那个小白脸比她小十几岁,是她公司的下属。
他们在我面前旁若无人地亲热,逼我签字放弃所有财产。我不签,他们就断我的药。
最后我痛得受不了了,颤抖着签了字。签完字的第二天,我就死了。
想到这里,我狠狠地掐灭了烟头。这一次,我绝不会再让同样的事情发生。晚上九点，
苏雅回来了。她看着我已经收拾好的行李，愣住了。"你要搬走？""嗯。"我提起行李，
"房子归你，我去住单位宿舍。""林峰！"她挡在门口，"你就这么狠心？""不是狠心。
"我看着她，"是及时止损。""苏雅，你还年轻，可以找到更好的。我也是。
""我们没必要互相折磨。"她突然哭了出来，抓住我的胳膊："林峰，我可以改！
我可以生孩子！""你别走！"我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她。她的眼泪流得满脸都是，
看起来很可怜。前世的我，每次都会心软。但这一次，我没有。"苏雅，你不爱我。
"我平静地说，"你爱的是你自己。""你现在说愿意生孩子，
只是因为害怕离婚对你的名声不好。""我说的对吗？"她的哭声突然停了。
我们对视了几秒，她松开了手。"林峰，你真的变了。"她擦掉眼泪，冷冷地说，
"变得我都不认识了。""是啊，我变了。"我拎起行李，"变得终于能为自己活一次了。
"走出家门的那一刻，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1990年夏天的夜晚，
空气里飘着槐花的香味。街上的路灯昏黄，偶尔有自行车经过，铃铛声清脆悦耳。
我突然觉得，这个世界真美好。5单位宿舍楼在厂区的最东边，是七十年代的老楼。
我被分到六楼的一个单间，十几平米，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衣柜。但我很满意。
至少这里是我一个人的空间，没有苏雅的冷漠，没有无休止的争吵。第二天一早，
我去食堂买了包子和豆浆，碰到了车间主任老李。"小林？"他惊讶地看着我，
"你怎么住到宿舍来了？""和苏雅闹掰了，暂时分居。"我如实说。
老李叹了口气："年轻人啊，夫妻哪有不吵架的？过两天就好了。"我笑了笑，没有反驳。
回到宿舍，我躺在床上，开始规划接下来的事。离婚是肯定要离的，但苏建国是市里的处长，
他要是从中作梗，民政局那边不好办。我得找个突破口。正想着，有人敲门。开门一看，
是苏雅的闺蜜赵敏。"嫂子让我来找你。"赵敏进门后，直接坐在椅子上，"林峰，
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闹离婚呗。"我倒了杯水给她。赵敏皱眉："就因为生孩子的事？
""嗯。""林峰，你知不知道，苏雅现在在单位被人指指点点？"赵敏说，
"大家都说她太强势，不顾家，把老公逼走了。""这是事实。"我平静地说。
赵敏愣了一下："你......你真的这么恨她？""不是恨。"我坐下，"是看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