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救驾断了腿。皇帝赐婚最爱的明月公主。我以为是恩赐。她却在我病榻前，
夜夜与人私通。“废物，你听听，这才是男人！”亲兵为我抱不平，被她乱棍打死。最后，
她亲手喂我喝下毒酒。再睁眼，我回到为皇帝挡箭那一刻。我笑了。这一箭，你自己受着吧。
1毒箭破空，带着尖啸。皇帝的惊恐尖叫刺破耳膜：“萧决，护驾！”我该像前世一样，
扑过去，用我的血肉之躯，为他挡下这致命一击。然后摔断双腿，沦为废人。
骨头碎裂的剧痛，毒酒穿肠的灼烧，还有明月公主在我耳边放荡的浪笑，
一瞬间全部涌上脑海。恨意滔天。我猛地勒紧缰绳。战马吃痛，人立而起，发出一声长嘶。
我的身体随着马背高高扬起，完美地，与那支毒箭擦肩而过。动作快得像一道幻影。我回头。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放慢。我清晰地看到那支淬了剧毒的黑羽箭，深深扎进皇帝的右边肩胛骨。
他脸上的惊恐凝固成不可置信。肥胖的身体从高头大马上滚落，像一袋沉重的谷物。我笑了。
发自内心的，畅快淋漓的笑。敌军主帅以为抓住了千载难逢的机会，嘶吼着向我冲来。
“萧决已乱！杀！”我嘴角的笑意瞬间冰冻。反手一枪。枪出如龙，只一瞬，
就贯穿了他的咽喉。我手腕用力一抖，将他的尸体高高挑起，再重重甩落在地。
血溅了我一脸。温热的，带着腥气。战场上出现了一瞬间的死寂。随即，
我方军士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将军威武！”“将军威武！”我举起滴血的长枪，
指向溃不成军的敌军。“杀！”这一战，大获全胜。班师回朝的路上，
皇帝被安置在最华丽的马车里，由十六个太监抬着。车帘偶尔被风吹开，
我能看到他怨毒又充满猜忌的眼神。我面无表情，胯下的战马走得四平八稳。身后，
是绵延数里的镇北大军，和百姓们“将军威武”的欢呼。我终于明白。兵权，
才是一切的根本。回到京城，太医院的首席太医会诊了三天。最终得出的结论是，
皇帝龙体受损，右臂经脉尽断，恐难再举重物。我站在殿外听着太监的回报，
心中一片冰冷的快意。这，只是个开始。2金殿之上，檀香缭绕。
我拄着那杆杀了敌帅的长枪，枪尖在金砖上划出一道浅痕，安静地立在百官之首。
龙椅上的皇帝，脸色比纸还白。右臂用明黄色的绸带吊在胸前，整个人都透着一股颓败。
一个太监在他耳边低语几句，他才缓过神来，开始对我的封赏。“萧将军此战，
功勋卓著……”他赏了黄金万两，绸缎千匹，府邸一座。却对最重要的兵权，绝口不提。
我安静地听着，像一尊没有感情的石雕。皇帝说完赏赐，话锋猛地一转。
“萧爱卿此次虽未能及时护驾，但斩杀敌首亦是大功。”“朕思来想去，
决定将朕最心爱的明月公主，许配于你。”“亲上加亲，以示恩宠。
”满朝文武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又是这一套。前世，
我就是这样感激涕零地跪下，磕头谢恩，然后一步步跳进了为我准备好的地狱。我抬起头。
明月公主就站在皇帝身侧，穿着一身火红的宫装，高傲得像一只开屏的孔雀。她看我的神情，
带着施舍与怜悯，仿佛嫁给我，是对我天大的恩赐。我向前踏出一步。枪柄与金砖碰撞，
发出一声闷响。“陛下。”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大殿。“臣，配不上公主。
”一句话，让整个金殿炸开了锅。窃窃私语声四起。明月公主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皇帝吊着胳膊，气得浑身发抖。“萧决！你敢抗旨？”我缓缓抬起头，直视着他。“臣不敢。
”“臣常年在战场厮杀，只知马革裹尸，不知风花雪月。”“公主殿下金枝玉叶，
臣一介武夫，怕是会唐突了公主。”我顿了顿，声音陡然转冷。“更怕……护不住公主。
”我特意加重了“护不住”三个字，视线若有若无地扫过皇帝那只废掉的胳膊。大殿内，
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听出了我话里的讥讽。我这是在当着满朝文武的面，
讽刺他连自己都护不住！皇帝的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一张脸由白转青，由青转紫，精彩纷呈。我看着他无能狂怒的样子，前世积压在胸口的郁气，
终于散去了一丝。这种将仇人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感觉，真爽。3不出所料，
明月公主当晚就派人来了。深夜，我的将军府大门被粗暴地踹开。
一群内侍打扮的人闯了进来，为首的捏着嗓子，阴阳怪气。“公主口谕，
萧将军不懂宫里的规矩，我们这些做奴才的，特来教教你。”我坐在正堂，
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我的长枪。前世，就是这群人，打着同样的旗号，冲进我的府里，
将为我鸣不平的亲兵林风活活打死。我甚至还记得林风被打断腿骨时，那清脆的断裂声。
这次，我不会再让悲剧重演。“林风。”我轻声唤道。“末将在！
”高大的身影从我身后走出，眼神里满是煞气。“有人要教我们规矩。”林风咧嘴一笑，
露出森白的牙齿。“好啊，那就看看谁的规矩更硬！”他一挥手，
早已埋伏在四周的亲兵们如猛虎下山，瞬间将那群内侍淹没。惨叫声，求饶声，骨头断裂声，
响成一片。我没有杀他们。只是让人废了他们的手脚，挑了他们的手筋脚筋。让他们也尝尝，
生不如死的滋味。领头的太监最先崩溃，哭喊着招供了一切。是明月公主的命令，
要给我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我拿到供词，满意地笑了。第二天早朝，我一反常态。
没有穿威风凛凛的铠甲，而是换上了一件带血的布衣。我甚至故意弄伤了自己的腿，
一瘸一拐地走上大殿。“噗通”一声，我重重跪在冰冷的金砖上。“陛下！
臣……恳请陛下收回成命！”我的声音嘶哑，带着无尽的悲愤和委屈。皇帝皱起了眉。
明月公主则是一脸心虚。我将昨夜之事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遍。
只说有身份不明的刺客深夜闯入，自己为护卫圣上御赐的府邸，拼死抵抗，才侥幸“受伤”。
“臣呈上贼人的供词，只是他们嘴硬得很，拒不招供幕后主使。
”我将那份隐去了明月公主名字的供词高高举起。太监接过去，呈给皇帝。皇帝看完，
脸色更加难看。我猛地抬起头，双眼血红，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困兽。“陛下！臣自知有罪，
护驾不力，本该万死！”“但臣府中上下几十条人命，都是随臣出生入死，为国征战的兄弟！
”“如今臣尚未与公主完婚，便有如此横祸，若真成了婚，岂不是要让臣满门不得安宁？
”我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一声比一声悲怆。最后，我死死盯着脸色煞白的明月公主，
一字一顿地吼道：“这门亲事，臣不敢要，也配不上！”“请陛下和公主殿下，
放过臣和臣的弟兄们！”说完，我重重一个头磕在地上。额头与金砖相撞，发出沉闷的响声。
鲜血顺着我的额角流下，触目惊心。满朝文武的目光，
在暴怒的皇帝、惊慌的明月和我之间来回扫视。气氛凝固到了极点。明月公主，
被我亲手架在了舆论的火上，反复炙烤。4退婚的风波，
最终以皇帝下旨斥责明月公主“骄纵无礼”，罚她禁足三月告终。我知道，
这只是皇帝为了保全皇室颜面，做给天下人看的。他心里，对我的猜忌和杀意，
只怕又深了一层。就在此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面了。三皇子，李景琰。他亲自登门拜访，
带着一车名贵的药材，对我嘘寒问暖。“萧将军受委屈了，皇兄也是一时之气，
明月被父皇母后宠坏了，你千万别往心里去。”他笑容温和，姿态谦卑，
仿佛真的是在为我着想。我看着他那张伪善的脸，垂在身侧的手，几乎控制不住拔刀的冲动。
就是他！前世，就是这个男人！在我断腿之后，和明月公主在我的病榻前，
不知廉耻地翻云覆雨！就是他，在我死后，顺理成章地接管了我的部分兵权，
为他日后的谋逆，添上了最重要的一块砖！我死死压下心头的杀意，
逼自己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接过他递来的酒，一饮而尽，
然后重重将酒杯砸在地上。“王爷不必安慰我了！我萧决，如今就是全京城的笑话！
”我装出愤懑又颓废的样子，一杯接一杯地灌着酒。“我计较的不是公主，
我计较的是这背后的人！”我抓住他的衣袖，状若酒后失言地吼道：“到底是谁！
是谁想让我死！”李景琰的眼神深处，飞快地闪过一丝精光。我捕捉到了。
他以为我只是个头脑简单的武夫，以为我怀疑的是朝中其他政敌。他想利用我这把刀，
也想拉拢我这把刀。他虚情假意地安抚了我许久，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他前脚刚走，
我脸上的醉意和颓唐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林风。”“在！”“去查，
前世明月赏给那个奸夫的一块西域奇楠玉佩，现在在谁手上。”那块玉佩，
是西域小国进贡的珍品，天下仅此一块。前世我死前，亲眼看到它挂在李景琰的腰间。
这一世，我要让它成为李景琰的催命符。同时，我让手下在京城的各大酒楼茶馆里散布流言。
就说深夜闯入我府中的刺客，训练有素，绝非等闲之辈，幕后黑手势力极大，
很可能与某位皇子有关。皇帝本就生性多疑，右臂被废后更是如同惊弓之鸟。
流言一传到他耳朵里，他立刻下令心腹大理寺卿，秘密调查几位已经成年的皇子。
首当其冲的，自然是野心勃勃的三皇子李景琰。我坐在府中，听着探子传回来的消息。
李景琰府上被大理寺的人搅得鸡飞狗跳。我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隔岸观火，
看着他们狗咬狗，真是人生一大快事。5京城是个巨大的漩涡，我不想陷在里面。
我上书皇帝，称京城鱼龙混杂，自己一介武夫难以适应，近来又因“受伤”导致旧疾复发，
恳请回北方军营，整顿军务，静心养伤。皇帝巴不得我这个烫手山芋赶紧滚蛋，立刻就准了。
他甚至还假惺惺地赏赐了许多补品，嘱咐我好生休养。我带着林风和一众亲兵，快马加鞭，
只用了三天就赶回了镇北军大营。熟悉的风沙，熟悉的号角声，让我浑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
这里，才是我的天下。回到军营的第二天，我立刻召集了所有副将以上的将领，在帅帐议事。
所有人都到齐后，我目光如刀，缓缓扫过每一个人。最后，我的视线定格在三个人身上。
“张启，李茂，孙德。”我直接点出三个副将的名字。被点到名的三人，脸色微微一变，
但还是强作镇定地站了出来。“末将在！”“你们可知罪？”三人对视一眼，
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慌。左副将张启硬着头皮开口：“将军，末将不知所犯何罪！
”我冷笑一声。“去年冬月十五，你在城西三十里的破庙，与北蛮密使会面，
泄露我军粮草路线，换了黄金五百两。”“今年三月初七，你在云来客栈，
将我军的布防图交给了敌国探子，得了一名西域舞姬。”“还有你，孙德，上个月，
你收了三皇子三千两银票，答应在军中为他策应。”我每说一句，三人的脸色就白一分。
等我说完，他们已经面如死灰，浑身抖得像筛糠。这些，
都是我前世在平定他们掀起的叛乱时，才费尽心机查到的情报。现在，被我提前用了。
“你们……你血口喷人！”张启还在做最后的挣扎。“搜！”我懒得和他们废话，直接下令。
林风带着人上前，根本不容他们反抗，很快就从张启的靴底搜出了与北蛮的通信，
从李茂的内衣夹层里找到了银票，又从孙德的营帐枕头下翻出了三皇子府的腰牌。铁证如山。
我看着瘫软在地的三人，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拖出去，斩了！”“传我将令，
将此三人勾结敌军，意图谋反的罪行，昭告全军！”我当着全军将士的面，
亲手斩下了三人的头颅。鲜血喷涌，染红了点将台。我举起带血的刀，振臂高呼。“镇北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