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雨夜惊魂雨幕里的黑色棉线 凌晨一点十七分，雨砸在便利店冷柜上，
蓝幽幽的光顺着门缝爬出来，一碰到雨就碎成星星点点的凉。我攥着打折面包，
手背上的青筋跳得跟雨砸地面的节奏对不上 —— 总慢半拍，像有什么东西在拖后腿。
高跟鞋跟早断了，卡在青石板缝里，扯的时候听见 “刺啦” 一声，不是鞋跟，
是裤脚勾到了石板边的黑色棉线。那线细得像头发，缠在我食指上，我下意识往兜里蹭，
蹭到指甲缝里的薯片渣才停 —— 下午补货时，女儿偷偷拆了包番茄味薯片，
举着包装纸跟我说：“妈妈你看，小熊戴帽子，像爸爸以前戴的那个。” 我当时没敢接话。
陈强的黑色鸭舌帽，去年冬天还挂在玄关，后来被他当赌债抵了，
哪还能有 “像” 的机会？ 光脚踩过落叶，腐叶混着雨水的腥气往鼻孔里灌，
突然混进一缕熟悉的烟味 ——“红金龙”，陈强抽了十年的廉价烟。我猛地停步，
抬头看楼道口的路灯，破洞的铁纱网罩着昏黄的光，雨丝在光里飘得像悬着的刀。
墙皮裂得乱七八糟，砖缝里露着暗红的水泥，那颜色一进眼，
额头就隐隐发疼 —— 三年前陈强用啤酒瓶砸我，血就是这么淌在墙上的。掏钥匙时，
手抖得厉害，钥匙插进锁孔，“咔啦咔啦” 的响，突然卡住了。我往下按了按，
指尖触到锁芯里的异物，抠出来一看，是半根黑色棉线，跟刚才勾住裤脚的那根，一模一样。
墙根躲雨的野猫 “喵” 地叫了一声，飞进了楼道阴影里。门还没推开，
女儿的声音就裹着颤音渗出来：“妈妈？” 软得像浸了冰水的棉布，堵得我喉咙发紧。
推开门的瞬间，“红金龙” 的烟味更浓了，还混着铁锈的腥气 —— 不是墙上的旧血，
是新鲜的，像刚有人用刀削过什么金属。六平米的小破屋，月光被雨帘滤成灰的，
女儿蜷缩在床头，怀里抱着缺左耳的布熊。她身后的挂历，
2023 年 8 月 15 日被红笔圈得死死的，
圈外面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熊头 —— 那天陈强最后一次回家，扛走了家里的电视，
临走前在挂历上画的，说 “这熊像囡囡，等我赢了钱就给她买新的”。全是屁话。
女儿见我进来，刚要张嘴，我赶紧冲过去捂住她的嘴。手掌还带着外面的寒气，
触到她嘴角的泪痕时，凉得像摸了块碎玻璃。她眼里的害怕快溢出来了，小手攥着我的衣角，
指腹蹭到我手腕上的旧疤 —— 去年陈强赌输了，用烟头烫的。就在这时，
楼道里的皮鞋声停了。“滋滋” 声特别清楚，是鞋跟碾过积水，
接着是金属蹭墙的刺耳声 —— 折叠刀打开的声儿，我在超市仓库听过一次，
那天陈强把我抵在货架上，刀就这么蹭着我的腰。我后背 “噌” 地贴紧墙面，
墙纸剥落的边儿刮得皮肤疼。指尖在枕头底下乱摸，碰到菜刀木柄的瞬间，
女儿头绳上的亮片扎进我掌心，疼得我一激灵。突然想起下午她举着的画，
歪歪扭扭的房子里，我和缺耳熊站在窗边，没有爸爸。
她当时笑着说：“爸爸去给小熊找耳朵了，会带草莓糖回来。” 现在想想，那笑里藏着的，
全是没说出口的怕。2 黑线迷踪门外的人开始叩门，指节敲在门板上，“咚咚咚”，
震得墙上的婚纱照直掉灰。照片里我穿着租来的婚纱，
陈强的西装口袋里露着半截彩票 —— 他说中了奖就给我买真婚纱，结果彩票没中，
连婚纱押金都被他输了。女儿突然拽我衣角，小手指向窗台。我顺着看过去，
晾着的男士衬衫在风里晃，是今早从垃圾桶捡的，料子软，本想改给女儿当睡裙，
可现在一看，领口缝着的黑色棉线，跟锁芯里的、裤脚上的，一模一样。“501 室，
查水表。” 门外的烟酒嗓混着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我听过这声音，昨天在超市，
那个买 12 罐啤酒的男人，说话就是这个调调。我深吸一口气，
把声音压得低了两个八度：“老公，有人查水表。” 话音刚落，
女儿突然抓起床头的塑料玩具手机，手指头在按键上乱按：“喂？警察叔叔吗？
我家有……” “闭嘴！” 我赶紧捂住她的嘴，心都快跳出来了。话没说完，
门外传来 “刺啦” 一声，塑料袋被撕裂的动静，
接着一股腐臭混着腥气钻进来 —— 是死老鼠！ 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抱着女儿往后退。那老鼠眼珠被挖掉了，光秃秃的眼窝对着我，尾椎骨那里卡着张纸片，
上面是打印的小字：“囡囡的幼儿园接送卡，在我这儿。” “林夏，别装了。
”门外的皮鞋尖猛地踹在门板上，力道大得让门板晃了晃，我怀里的女儿发出一声闷哼。
是陈强的声音，黏糊糊的，像毒蛇吐信，“今天下午囡囡玩滑梯，右膝盖磕破了，
我帮她贴的草莓味创可贴，上面的小兔子，是她指给我看的。
” 我浑身的血液一下子就凝固了。女儿突然掀起裤腿，膝盖上的卡通创可贴粉得刺眼，
胶水上还沾着几根黑色棉线 —— 跟陈强上次来超市时，卫衣帽子上的抽绳，一模一样。
“你想怎么样？” 我咬着牙，手还攥着菜刀。 “明天晚上十点，护城河桥洞，带五万块。
” 陈强的声音顿了顿，接着传来手机拍照的 “咔嚓” 声，“对了，别想着报警，
我现在就在幼儿园门口，囡囡的小床，我看得清清楚楚。”脚步声慢慢远去，我刚松了口气，
玩具手机突然响了 —— 是回拨电话，屏幕上跳着 “110”。我赶紧按掉，
手指抖得按错了三次。 女儿抱着布熊，小声说：“妈妈，小熊肚子里有东西。
”我把布熊拿过来，拆开缝线，一张纸条掉出来，是陈强的字迹：“桥洞第三块石板下，
找小熊的耳朵。” 纸条边缘沾着黑色墨渍，像没干的血。 窗外突然闪过一道红光，
我扑到窗边，看见对面楼顶站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手里举着激光笔，
红点正好落在女儿的眉心。女儿不仅不怕，还咯咯笑：“妈妈，萤火虫！
” 我抓起菜刀就冲向门口，刚要开门，楼下传来陈强的口哨声，一声长两声短，
跟他以前叫我的调子一模一样。雨幕里突然响起警笛声，由远及近，可我知道，
那不是来救我们的 —— 陈强敢这么嚣张，一定早把路堵死了。我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菜刀，
刀柄上缠着的红绳松了，在风里飘着。指缝里的黑色棉线还没掉，像一道永远解不开的结。
激光笔的红点还钉在女儿眉心，我举着菜刀的手在抖，不是怕，
是气 —— 陈强连三岁孩子的创可贴都敢动手脚。“妈妈，萤火虫怎么不动了？
” 女儿伸手去抓红点，小手指穿过光，什么都没碰到。我赶紧把她抱起来，
往床底下塞：“囡囡乖，躲进去数到一百，妈妈把萤火虫抓给你好不好？” 她眨巴着眼睛，
攥着我的衣角不肯松：“妈妈一起躲！” “不行！” 楼道里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我把窗帘拉上，“妈妈要把坏虫子赶跑，你听，脚步声是虫子爬过来了。”窗帘刚拉严，
脚步声就停在了门口，接着是指甲刮门板的声音，“沙沙沙”，像老鼠在啃木头，
听得我头皮发麻。“林夏，别躲了。” 是陈强的声音，带着笑，“你以为警察会来？
刚才那警笛，是我让兄弟拉的，逗你玩呢。”我攥着菜刀的手更紧了，指节发白：“陈强，
你有本事冲我来，别碰囡囡！” “冲你来？” 他嗤笑一声，“你值多少钱？
我要的是龙哥的五万块，你欠我的，就得还。”3 烟味陷阱“我没欠你钱！” 我吼出声，
“是你自己赌输了，跟我没关系！” “没关系？” 门板突然被踹了一下，
“当初要不是你拦着我买彩票，我早就中大奖了！现在龙哥要我命，你就得帮我垫！
” 我气得浑身发抖，刚要反驳，门板上的激光笔红点突然消失了，
接着门缝里塞进一张照片。我弯腰捡起来，是囡囡在幼儿园午睡的样子，被子滑到了腰上，
照片右下角，有个黑色的小方块 —— 是定位器，贴在囡囡的衣角上。“看见没？
” 陈强的声音透着得意，“你走到哪儿，我都知道。明天晚上十点，少一分钱，
或者多一个警察，你就等着收囡囡的小被子吧。” 床底下传来女儿的哭声：“妈妈，
我害怕……” “囡囡别怕！” 我赶紧应着，“妈妈马上就来！” 陈强听见哭声，
笑得更得意了：“听见了吗？她怕了。你要是不想让她哭，就赶紧凑钱。
” “五万块太多了，我凑不齐。” 我尽量让自己冷静，“能不能宽限几天？” “宽限？
” 又是一脚踹在门板上，“我告诉你，明天晚上十点，你必须来！
不然我就把囡囡的照片贴满小区，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欠债不还的骗子！
” 我攥紧拳头，指甲抠进掌心，渗出血来也没感觉。突然想起锁芯里的黑色棉线，
想起衬衫上的线，想起创可贴里的线 —— 这些线，是不是早就把我们母女缠在网里了？
“还有，” 陈强又说，“你超市的工作，也别想要了。张经理说了，你要是敢报警，
他就说你故意摔碎橄榄油，让你赔三倍的钱，还要把你开除。” 我心里一沉。
张经理平时对我挺好，上次橄榄油摔碎，他还说 “算了，下次小心”，
原来都是陈强搞的鬼。“你真卑鄙！” 我咬着牙说。 “卑鄙？” 他笑了，
“跟你比起来，我还差远了。当初要不是你跟我离婚，我能变成现在这样吗？都是你害的！
” 我不想再跟他废话：“好，我明天去。但你必须保证，囡囡没事。” “放心，
” 陈强的声音软了点，“只要你乖乖带钱来，我保证囡囡好好的。” 脚步声渐渐远去，
我靠在门板上，滑坐在地上，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床底下的女儿爬出来，
扑进我怀里：“妈妈，坏人走了吗？” “走了，坏人走了。” 我擦了擦眼泪，
把她抱起来，“我们明天去桥洞，给小熊找耳朵好不好？” 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靠在我怀里睡着了。我抱着她走到窗边，看着对面楼顶，那个戴鸭舌帽的男人还在，
手里举着望远镜，对着我家的方向。我突然想起那张照片，赶紧把囡囡的外套脱下来，
翻到衣角 —— 果然，一个小小的黑色定位器贴在里面，上面还缠着黑色棉线。
我把定位器扯下来，扔进垃圾桶，心里却更慌了 —— 陈强能在囡囡身上放一个，
就能放第二个。窗外的雨还在下，我抱着囡囡坐在地上，看着垃圾桶里的定位器，
突然想起什么，赶紧走到门口，捡起那张照片。照片上囡囡的被子，是我上周刚洗的，
上面绣着个小熊头 —— 跟布熊的样子，一模一样。难道陈强早就盯着我们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不敢再想，把照片塞进兜里，走到床边，看着熟睡的囡囡。
她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小嘴巴微微张着，像在说梦话。我轻轻摸了摸她的额头，
心里暗暗发誓：明天不管遇到什么，我都要保护好她。就在这时，玩具手机又响了，
还是 110 的回拨。我盯着屏幕看了几秒，按了接听键，压低声音说：“警察同志，
我刚才是不小心按错了，没事，谢谢。” 挂了电话，我把玩具手机藏进枕头底下。我知道，
现在不能报警，陈强在盯着囡囡，我不能冒险。雨渐渐小了，天边泛起一点鱼肚白。
4 桥洞密谋我抱着囡囡走到窗边，看着对面楼顶的男人慢慢消失在阴影里。明天晚上十点，
护城河桥洞，一场生死较量，就要开始了。天边刚泛起鱼肚白，我就抱着囡囡往超市跑。
得赶紧补货赚点加班费，更得看看张经理那边，陈强到底说了什么。囡囡趴在我怀里，
小手攥着缺耳布熊，嘴里还念叨着：“妈妈，小熊的耳朵什么时候能找到呀？” “快了，
很快就找到了。”我含糊地应着，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超市卷帘门刚拉开条缝，
张经理就堵在门口，手里攥着个塑料瓶 —— 是我上次摔碎的橄榄油空瓶。
他眼神躲躲闪闪，手指摩挲着瓶身：“林夏啊，昨天陈强来替你赔了钱，
你…… 以后做事仔细点。” “张哥，我当时是被人撞了才摔的。” 我攥紧囡囡的手，
指甲掐进掌心。张经理突然提高声音：“什么撞不撞的！陈强都跟我说了，
是你自己毛手毛脚！” 他这话一喊，旁边理货的大姐都探头看，我脸烧得慌，
知道陈强早跟他通了气，这是故意给我难堪。囡囡突然扯我衣角，指着货架最上层：“妈妈，
那个叔叔！” 我抬头一看，心脏差点跳出来 —— 是昨天戴鸭舌帽的男人！
他正拿着罐啤酒，帽檐压得低，可左脸那三道刀疤在灯光下藏不住。他似乎察觉到我的目光，
突然朝我举了举啤酒罐，嘴角咧开，金牙闪了下光。 我赶紧低下头，拉着囡囡往零食区躲，
后背全是冷汗。他怎么会来这么早？是盯着我，还是盯着超市里的其他东西？
好不容易熬到补货结束，我抱着纸箱往仓库走，刚拐过拐角，就被人拽进了仓库深处。
后背撞在堆得老高的方便面箱上，“哗啦” 一声，箱子倒了大半。 是陈强！
他一手按着我肩膀，一手攥着个透明塑料袋，里面装着白色粉末。“林夏，钱凑得怎么样了？
” 他呼吸里混着烟味和酒气，喷在我脸上，“别想着耍花样，我兄弟在幼儿园门口盯着呢。
” 我挣扎着要推开他，却看见他后腰的 “龙” 字纹身露了出来，
纹身边缘还沾着点黑色墨渍 —— 跟布熊纸条上的墨点颜色一模一样！
“那纸条是你放的？” 我急着问，“桥洞第三块石板下到底是什么？” 陈强突然笑了，
笑得一脸狰狞：“是什么？是你女儿的命！你要是明天不带钱来，
就等着在石板下找她的小发卡吧！” 他说完就推了我一把，我摔在地上，
膝盖磕在货架角上，疼得直抽气。等我一瘸一拐地走出仓库，发现囡囡不见了！
我疯了似的在超市里喊，最后在冷柜旁找到她 —— 她正蹲在地上，手里拿着块巧克力，
包装纸已经拆开，嘴角沾着褐色的渣。“囡囡！谁给你的巧克力？” 我冲过去抢过巧克力，
发现包装纸上没有生产日期，缺口处还沾着点白色粉末，跟陈强塑料袋里的东西一模一样！
囡囡被我吓哭了：“是…… 是戴帽子的叔叔给的，他说吃了这个，妈妈就不会生气了。
”我浑身发冷，赶紧把巧克力扔进垃圾桶，拉着囡囡就往家跑。路上，囡囡突然说：“妈妈，
叔叔还说，明天要带小熊去桥洞，就能找到小熊的耳朵了。” 我脚步一顿，
心里更慌了 —— 他们不仅要我带钱，还要带布熊？这布熊里到底藏了什么？回到家，
我把囡囡哄睡，翻遍了整个屋子找线索。床底的纸箱里，
我翻出了陈强以前的赌具 —— 那枚刻满 “赢” 字的骰子还在，旁边还有个小本子，
上面记着密密麻麻的名字和金额，最后一页写着 “龙哥：五万，抵押 —— 林夏母女”。
我手指颤抖着翻到前一页，看见 “李小雨，三岁，欠十万，抵押 —— 玩具熊”，
下面还画着个缺耳的小熊图案！ 我突然想起阁楼里的蛇皮袋，上次没敢仔细看，
这次我搬来凳子，踩着凳子往阁楼里探。蛇皮袋的拉链没拉严，我伸手摸出个玩具熊，
耳朵缺了一块，跟囡囡的布熊一模一样！我拆开缝线，掉出张照片 —— 是个小女孩，
穿着粉色外套，跟囡囡的外套款式一样，照片背面写着 “王萌萌，四岁，欠八万”。
我又摸出几个熊，每个熊肚子里都有照片和纸条，每个孩子的年龄都跟囡囡差不多，
每个纸条上都有 “抵押” 两个字。 就在这时，囡囡突然醒了，
站在楼梯口揉着眼睛：“妈妈，小熊在哭。”我赶紧把玩具熊藏起来，
走过去抱她：“囡囡看错了，小熊没哭。” 可她指着我的口袋，
小声说：“妈妈口袋里的小熊在哭。” 我一愣，想起口袋里装着囡囡的布熊，
赶紧拿出来 —— 布熊的缝线处，竟然渗出来一点红色的液体，像血一样！我拆开缝线，
发现里面除了那张纸条，还有个小小的录音笔！我按下播放键，
里面传来囡囡的声音：“叔叔，你能帮我找小熊的耳朵吗？
” 接着是陈强的声音：“当然能，明天让妈妈带钱来桥洞，我就给你小熊的耳朵。
” 然后是那个戴鸭舌帽男人的声音，粗哑得像砂纸磨过：“龙哥说了，要是林夏不带钱来，
就把这录音放给警察听，说她故意绑架孩子。” 我关掉录音笔，
浑身冰凉 —— 他们不仅要骗我的钱，还要栽赃给我！楼道里突然传来脚步声，
比上次更重，还带着金属碰撞的声音。我赶紧把录音笔藏进胸罩里，抱着囡囡躲进床底。
脚步声停在门口，接着是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 —— 他们有我家的钥匙！门被推开，
我看见陈强和戴鸭舌帽的男人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个黑色的袋子。“人呢？
” 戴鸭舌帽的男人问，声音里满是不耐烦。 “肯定躲起来了。” 陈强冷笑，
“把她的东西翻出来，让她知道我们不好惹。” 他们开始翻我的东西，衣柜被拉开，
衣服扔了一地，纸箱里的赌具被倒出来，骰子滚在地上，发出 “叮当” 的声音。
5 生死较量“找到了！” 陈强举起囡囡的布熊，“这熊里有录音笔，龙哥说要拿回去。
” 戴鸭舌帽的男人走过去，一把抢过布熊，拆开缝线，却发现里面没有录音笔。
“怎么回事？” 他瞪着陈强，“你不是说录音笔在里面吗？
” 陈强慌了：“我…… 我明明放进去了！难道被林夏拿走了？
” 他们开始四处找录音笔，床帘被拉开，枕头被扔在地上，我抱着囡囡，
在床底下不敢出声，心脏 “砰砰” 直跳。突然，囡囡的布熊从床上掉下来，落在床底，
正好砸在我的手背上。戴鸭舌帽的男人听见动静，弯腰往床底看：“这里好像有声音！
” 我屏住呼吸，看着他的鞋子离床底越来越近，心里想：完了，这次肯定躲不过去了。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警笛声，由远及近，越来越响。
戴鸭舌帽的男人脸色一变：“警察怎么来了？” 陈强也慌了：“我不知道啊！
难道林夏报警了？” 他们来不及再找录音笔，赶紧往门口跑，出门前，
陈强回头瞪了一眼床底：“林夏，你给我等着！明天桥洞见，不然你女儿死定了！
” 门被关上，我才敢喘口气，抱着囡囡从床底爬出来。囡囡吓得浑身发抖，
紧紧抱着我：“妈妈，我怕。”我摸着她的头，眼泪忍不住流下来：“囡囡不怕，警察来了，
坏人跑了。” 可我心里清楚，警察肯定不是来救我们的，说不定是他们故意引来的，
想栽赃给我。我走到窗边，看着警车停在楼下，几个警察走进楼道。突然，
我想起陈强说的 “你上次在超市‘不小心’摔碎的那瓶橄榄油，
我已经帮你‘赔’给经理了”，心里一沉 —— 他们肯定跟张经理说了什么，
让张经理报警抓我！果然，没过多久，敲门声就响了，外面传来警察的声音：“林夏，开门，
我们接到举报，说你涉嫌绑架儿童。” 我浑身冰凉，抱着囡囡走到门口，不知道该怎么办。
要是开门，就会被警察抓走，囡囡就没人保护了；要是不开门，警察就会强行破门。
就在这时，囡囡突然说：“妈妈，小熊肚子里还有东西。” 我赶紧拿起布熊，拆开缝线，
掉出个小小的 U 盘。我把 U 盘插进手机，里面是段视频 —— 视频里，
陈强和戴鸭舌帽的男人正在绑架一个小女孩，还说 “龙哥说了，这些孩子能卖个好价钱”。
原来，他们不是催债，是在贩卖儿童！ 我心里又惊又喜，赶紧把视频保存好，打开门。
警察进来后，我把视频给他们看，还拿出了那个小本子和玩具熊里的照片。“警察同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