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梭在她受辱的教室、冰冷的家。以为自己是唯一的守护者。直到她坠楼那一刻。

记忆复苏——原来，我才是她一生灾难的源头。1我不知道我是谁。有意识的瞬间，

眼前是高中女生的霸凌现场。“站住。”正要出去的女生听话地停住。她的手腕被人一把。

我看着那长美甲都快扎进肉里了。“哪来的？”女生看着被举到眼前的手表，问道。

另外两个女生围上来。一个挡住门。一个双手环胸站在旁边。我上前靠近，却没有人在意我。

“捡的。”女生低声说。如果不是离得近，根本听不到她在说什么。我看了看她的胸牌，

关长玥。再看了看施暴者的名字，刘颖。都是高三三班。“放屁。”刘颖拧着她的手腕。

关长玥吸了口气。我也跟着吸了一口气。我想要阻止这场欺霸行为，

却听到一旁的两个跟班开口。“肯定是偷的。”一个女生说，“她这穷酸样哪有钱买这个。

”刘颖用力一掰。关长玥的手被反拧到背后。她撞在洗手台上，

半个身子趴到满是水渍的台上。“再说一次。谁给的？”刘颖凑近她耳朵，“是不是卖了？

”旁边女生笑起来。我心中怒火腾地一下就起来了。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能开这种玩笑。

“喂！你们过分了！”我喊道。根本没人理我。关长玥扭动了一下。刘颖压得更紧。“松手。

”我冲她们喊道，“再不松手我喊人了。”然而没有人在意，仿佛我不存在。“表拿来。

”刘颖说。另一女生立刻上前扯表带。刘颖一把抢过去，掂了掂。“假的吧。”她说。

但翻过来看到刻字。“哟，还是真的。”刘颖看着关长玥：“最后问一次。哪来的？

”关长玥依旧没说话。刘颖突然抬手，扇了她一耳光。响亮的一声。关长玥的脸被扇向一边。

“哑巴了？说，是不是子恒给你的？”她还是不说话。“行。”刘颖点头。她拿回手表。

走到拖把桶旁边。桶里是用过的黑色污水。她把手表举上去。关长玥向前冲了一步。

但被另外两个女生架住。她挣了一下。没挣脱。刘颖松手。手表掉进水里。“捞出来啊。

”刘颖说。“不是你的宝贝吗？”关长玥被她们架着，动弹不了。刘颖走过来。拍拍她的脸。

“下次再戴出来。”她说，“就别要脸了。”她松开手。对另外两个女生摆手。

她们松开关长玥。一起走出去。“同学，我给你作证，你去找老师吧。”我劝道。

毕竟那三女生一看就不好惹。这种事情一忍再忍的结果，就是一忍再忍。她没搭理我。

走到桶边。伸到污水里摸了一会儿。捞出滴水的手表，塞进校服口袋。继续无视我的存在，

直接走了出去。***正好响起。走廊空无一人。我突然生出一个可怕的念头。

他们好像都看不见我。2我也不知该去哪里。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跟他们一样的校服。

但却没有胸牌。想了不过几秒，我决定跟着关长玥。高三三班。上课铃响过最后一秒。

我走进教室后门。果然没有人注意到我的出现。数学老师站在讲台上。手里拿着一沓作业本。

“关长玥。”老师点名。关长玥从后排角落站起来。“作业呢？”全班都回头看她。

有人嘴角扯了一下。没人说话。空气里有种安静的兴奋。关长玥没回答。“没写？”老师问。

关长玥依旧沉默，看自己的桌面。我扫了一眼她的桌子，只有一本崭新的课本。“站着听吧。

”老师把作业本扔在讲台上，“下次再不写，就去走廊站。”有人低声笑。又很快忍住。

老师开始讲课。关长玥站着。她个子不矮，站在最后一排倒也不碍事。只是纯粹的羞辱。

我看着她。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与她无关。我有点明白了。

为什么那些人总找她麻烦。她这种油盐不进的面瘫脸，最容易激怒一些人。就在这时，

我注意到她旁边的同桌。是一个看起来阳光帅气的男生。我看了看名字，季子恒。子恒？

刘颖提到过的子恒？他正偷偷地把一个本子塞进自己桌洞深处。那本子的封面一角，

用铅笔淡淡写着一个“关”字。那好像是她的作业本？下课铃响。老师没再看关长玥一眼，

拿着书走了。关长玥坐下，从抽屉里拿出下节课的书本。“长玥，这是我的笔记，

你拿去看吧。”季子恒把本子递给她。刚走过来的刘颖看到这一幕，抢过笔记本。“关长玥，

别人的男朋友你能不能离远点？非得勾引别人的东西才开心吗？

”她的话让季子恒一瞬间变了脸色，呵道：“刘颖，你别发疯！

”刘颖用笔记本指着她的鼻子。“我发疯？她故意跟你做同桌，故意跟你一起放学。

现在还借你笔记，你还看不清她是什么***吗？”待她话音结束，

季子恒捂着她的嘴把人拉到教室外面。走廊里传来争吵声。关长玥静静地拿出习题做着。

有意思。我是想被人看到。她是想当个透明人。我决定跟着她。放学后。她正要走出校门，

就听到季子恒从操场出来。“玥玥，等我一下，我训练马上结束了！”然而她连头都没转。

甚至在门口遇到刘颖的时候也不在意。二十分钟后，她走进一个老旧的小区。

打开四楼的一扇铁门。我也跟了进去。3环顾一周。房间很小，陈设简单但还算整洁。

她没有吃饭。直接回到自己房间写作业。十点一到。她合上作业本，收拾好书包，洗漱，

然后上床睡觉。整个家安静得可怕。我好像理解为什么她会这样高冷了。

要是从小就这样生活的话，确实容易出现心理问题。就在我以为这一夜就会这样过去时。

门口传来了钥匙转动的声音。门被推开，发出吱呀的声音。我好奇地走到客厅。

一个中年女人瘫坐在沙发上。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酒气。我稍微靠近了些，想看得更仔细。

突然，她猛地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盯着我所在的位置，眼睛瞬间睁大，“啊——！！！

”我僵住。她看得见我？“是不是你故意不开灯？！躲在那里想吓死我是不是？！

”她语无伦次地咆哮，“装神弄鬼！你就是想吓死我！滚！滚啊！！

”她顺手抓起沙发上的一个靠垫，用力朝我砸过来。我猛地后退，回到关长玥的卧室。

女人失控的哭骂传来。关长玥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仿佛早已沉入最深沉的睡眠。

这家里还有正常人吗？4我好像是个鬼魂。我发现自己可以飘起来。

我飘在关长玥身后几步远的位置。一个男生等在那里。季子恒。“你怎么自己走了？

”他推着车跟上来，语气带着抱怨，“昨天不是说了等我一起？”关长玥没看他，脚步没停。

“忘了。”“这也能忘？”季子恒撇撇嘴。视线在她空荡荡的手腕扫过，“你表呢？

之前不是天天戴吗？挺好看的。”我心里冷哼。那表在脏水里泡过，就算捞出来，

也走不准了。而这一切，拜他那位正牌女友刘颖所赐。

关长玥的声音没什么起伏：“不想戴了。”季子恒似乎还想说什么，但看了看她的侧脸，

又把话咽了回去。他沉默地陪她走了一段。快到校门口时，他再次开口：“长玥，

放学记得等我，我们顺路回去。”“不用了，刘颖一直等你。”关长玥明确拒绝。

“我和她不顺路，你等我！”他还在坚持。我觉得这人挺渣的。明明已经有女朋友了，

还要吊着关长玥。而且他这样做也知道会伤害到别人。我决定教训他一下。过马路的时候，

我拉住了他的自行车。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反正他移动不了半步。

眼看着一辆轿车就要撞上来。“喂！”我闻声转头。手一松，季子恒躲了过去。“吓死我了，

刚才动不了了。应该是刹车有问题了……你刚才叫我？”季子恒把车子停到一旁检查。

“没事，你先走吧。”关长玥没等他，继续步行。季子恒看了眼没问题，就骑进去了。

“还懂得避嫌。”我冲着背影吐槽道，“那下次你别等她不得了！”5早读前有点乱。

季子恒是值日生，拿着扫帚出去了。机会来了。我飘到季子恒的座位旁。

他的作业本就大剌剌地摊在桌面上。昨天老师布置了不少题，他倒是写得满满当当。

报复的念头窜上来。我打算做点什么。我把他的作业放在关长玥抽屉的最深处。

还特意用几本书压着。做完这个，我感到一阵快意。上课铃响。数学老师走进来。

第一件事就是查作业。“今天又有人没交。”老师看向名单，

眉头习惯性地皱起：“关长玥又没写？”关长玥默默站起来，没说话。我心里一惊。不可能！

我亲眼看着她写完！作业就在她书包里。早上我一直在盯着季子恒，他根本没机会动手脚。

老师的耐心耗尽：“去走廊站着。”关长玥拿起课本，默默走出教室。就在这时，

我注意到季子恒。他视线看向刘颖的位置。刘颖正侧着身，手托着腮，

嘴角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那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和挑衅。

他飞快地瞪了刘颖一眼，却什么都没有说。“子恒，你的作业呢？”老师问。

被点到的人翻了翻桌面。看到关长玥桌子上的他的本子，顺手拿回去。“在这呢，

不小心放错了。”老师看到这一幕，对关长玥的态度更差了。我无语。

这只能是关长玥自己放到桌子上的。她又站了一整节课。课间的时候，

刘颖和她的两个跟班对着关长玥指指点点。之后越来越多的同学用异样的眼光看她。

仿佛是什么会传播病毒的异种。我凑过去，

听到她们说昨晚有人看到关长玥在酒吧里陪人喝酒。还有之前她会戴的那种表，

也是卖身得来的。我呸！昨天我明明一直跟着她，这种话一听就是谣言！6谣言像脏水。

沾上一点就很难洗净。当我飘过走廊和厕所时，总能听到一些碎片。

“晚上出去卖”、“便宜”……还有一些不堪入耳的揣测。关长玥没什么反应。她依旧上课，

下课，独自回家。但我知道她听见了。她的心情更差。回家之后，眼神放空地盯着作业。

一动不动。我受不了了。“你就是太懦弱了！你应该指着她们鼻子骂她们！让她们闭嘴！

”我仗着她听不到，冲着她发泄。“她们想要造谣，你就去撕烂她们的嘴！”“你怕什么？！

错的是她们！”喊完之后，心中的怒火平息一些。

可是一想到明天玥儿还要受到同学的指点和议论……我要让刘颖她们也尝尝这种滋味！

被指指点点，被当成笑话。7第二天午休时，机会来了。刘颖她们靠在走廊栏杆上说笑。

周围人来人往。她那件价格不菲的针织开衫，第一颗扣子突然崩开。刘颖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