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雨是从凌晨开始下的,细密的雨丝裹着秋夜的凉意,把整座城市泡得发潮。
顾砚是被窗玻璃上的雨滴惊醒的,他盯着天花板上那块因渗水而泛黄的印渍看了很久,
直到手机屏幕亮起来,显示出日期——10月17日。五年了。他从床上坐起来,
未开灯的房间里只有窗外路灯透进来的一点昏黄,落在他眼下的青黑上。五年前的今天,
苏念从城郊那栋公寓的六楼阳台坠下,像一片被狂风撕碎的纸。警方的结论是“***”,
理由是现场没有挣扎痕迹,门窗完好,而苏念的抽屉里放着一瓶抗抑郁药。只有顾砚不信。
他曾是市报的记者,跑社会新闻的那几年,见过太多被包装成意外的真相。
可那天他赶到现场时,警戒线外的人群像堵密不透风的墙,
他只看到医护人员抬着盖着白布的担架出来,白布边角渗出的血渍在雨地里晕开一小团暗红,
像朵开败的花。后来他疯了似的找证据,翻遍了苏念的遗物,跑遍了那栋公寓的每一户邻居,
却连一点能推翻“***”结论的线索都没有。三个月后,他辞了职,
把自己关在这间不足五十平米的出租屋里,活成了一座孤岛。顾砚起身摸过外套,
口袋里的打火机硌了一下,那是苏念送他的,银色外壳上刻着极小的“砚”字,
边角已经被磨得发亮。他揣着打火机出了门,楼道里的声控灯坏了大半,他摸着墙往下走,
脚步声在空荡的楼道里撞出沉闷的回响。雨还没停,他没打伞,任由雨丝打湿头发和外套。
街对面的早餐铺已经开了门,蒸笼里冒出的白气裹着肉香飘过来,
有人骑着电动车从他身边经过,溅起的泥水打在他的裤脚上,他没动。
五年里的每个10月17日,他都会去那栋公寓,像是某种仪式。公寓楼在城郊,
这些年周围盖起了不少新楼,唯独它像被遗忘在时光里,墙皮剥落,窗户玻璃碎了好几块,
用塑料布蒙着,风一吹就哗啦作响。顾砚走到楼下,仰头望向六楼那个空荡荡的阳台,
苏念就是从那里掉下来的。他记得那天也是个雨天,和今天一样冷。他蹲下身,
手指抚过墙角的砖缝。往年这里只有青苔和尘土,可今天,
砖面上多了四个歪歪扭扭的字:“不是***”。顾砚的心脏猛地一缩,指腹蹭过刻痕,
边缘还带着新鲜的毛边,应该是刚刻上去没多久。更让他浑身发冷的是,这字迹他太熟悉了。
苏念写字总是用力过猛,撇捺的末端会带出小小的勾,就像此刻砖面上的刻痕一样。
是谁刻的?恶作剧?还是……这时他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出“温知夏”三个字。顾砚盯着那名字看了两秒,指尖悬在接听键上,
最终还是划开了屏幕。“顾砚,你在哪?”温知夏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温柔得像雨后的风,
“我炖了你喜欢的排骨汤,在你家楼下等了快半小时了。”“我在景湾公寓。
”顾砚的声音有些沙哑。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随即传来温知夏轻轻的叹息:“今天……你还是去了。”她顿了顿,
语气里带着小心翼翼的劝,“顾砚,都过去五年了,别再折磨自己了。”“她不会***的。
”顾砚低声说,目光又落回墙上的字,“知夏,我刚才在楼下看到……”“先回来好不好?
”温知夏打断他,声音里带了点恳求,“雨这么大,你淋坏了怎么办?
有什么事我们回来慢慢说。”顾砚咬了咬后槽牙,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我马上回去。
”挂了电话,他最后看了一眼墙上的“不是***”,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
然后转身走进雨幕。黑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街道尽头,没人看见,公寓楼三楼的某个窗口,
一道模糊的视线收回,窗帘缓缓拉严。四十分钟后,顾砚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这是一套两居室的老房子,家具还是他和苏念一起买的,墙上挂着两人去大理时拍的合照,
照片上的苏念笑得眉眼弯弯,挽着他的胳膊,一脸依赖。五年了,这里的一切都没变,
仿佛主人只是出门买了趟菜,随时会回来。温知夏正坐在沙发上,看到他进来,
立刻起身接过他手里的湿伞:“快去洗个热水澡,我把汤热一下。
”她穿着一件米白色的针织衫,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露出纤细的脖颈,
和五年前那个跟在苏念身后、怯生生叫他顾砚哥的小姑娘比起来,多了几分成熟,
却依旧温柔得让人安心。顾砚没动,径直走到沙发边坐下,把手机递给她:“你看这个。
”温知夏接过手机,看到照片上的字时,瞳孔猛地一缩。她的手指微微颤抖,抬头看向顾砚,
眼神里满是震惊:“这……这是谁写的?”“我不知道。”顾砚盯着她的眼睛,
试图从那片温柔的波澜里找出点什么,“但这字迹,很像苏念的。
”温知夏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放下手机,双手攥在一起:“不可能……苏念已经不在了,
怎么会……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模仿?”“为什么要模仿?”顾砚追问,“谁会在她忌日这天,
用她的字迹写这个?”温知夏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眼眶慢慢红了。她低下头,
声音带着哽咽:“我怎么知道……顾砚,你别这样逼我好不好?我和你一样,
也希望找到真相,可这字迹……太吓人了。”看着她泛红的眼眶,
顾砚心里的那点怀疑又淡了下去。温知夏是苏念最好的朋友,苏念出事之后,
她一直陪在他身边,帮他处理后事,劝他走出阴影。如果连她都不可信,
那这世上还有谁能信?“对不起。”顾砚叹了口气,“我不是故意要逼你。”“我知道。
”温知夏抬起头,用手背擦了擦眼泪,勉强笑了笑,“快去洗澡吧,汤要凉了。
”顾砚站起身,走向浴室。热水从头顶淋下,冲刷着他紧绷的神经,
可墙上的那四个字却像刻在他脑子里一样,挥之不去。不是***……到底是谁在提醒他?
洗完澡出来,客厅里飘着排骨汤的香气。温知夏把盛好的汤端到他面前:“趁热喝吧,
补补身子。”顾砚接过碗,喝了一口,熟悉的味道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这五年,
温知夏总是这样,用各种细致的关怀包裹着他,像一道温暖的光,
试图照亮他被黑暗吞噬的世界。可他心里清楚,那道光是温知夏的,不是他的。他的世界里,
只有苏念留下的阴影。“对了,”温知夏坐在他对面,轻声说,
“昨天我去画廊整理苏念的旧画,发现了一个她以前用的笔记本,好像是加密的,我解不开,
就给你带过来了。”她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个棕色的皮质笔记本,递到顾砚面前。
顾砚的目光落在笔记本上,心脏猛地一跳。这是苏念的笔记本,他记得,
她以前总喜欢用这个本子记东西,密码是他们第一次约会的日子——1008。
他接过笔记本,输入密码,“咔哒”一声,锁开了。里面是苏念熟悉的字迹,
大多是一些画展的笔记和随笔,没什么特别的。顾砚一页页翻着,心里渐渐有些失望,
直到翻到最后几页,一行字突然映入眼帘——“他在骗我,知夏也知道。
”顾砚的手指猛地顿住,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他?他是谁?知夏知道什么?
温知夏就坐在他对面,看到他突然变了脸色,连忙问道:“怎么了?里面有什么吗?
”顾砚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盯着她,一字一句地问:“知夏,苏念写的‘他在骗我,
你也知道’,是什么意思?”温知夏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下意识地避开顾砚的目光,
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我……我不知道啊,苏念没跟我说过这个。”“你不知道?
”顾砚的声音冷了下来,“你们是最好的朋友,她什么事都跟你说,
为什么偏偏这件事你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温知夏的声音提高了几分,眼眶又红了,
“顾砚,你怎么能这么怀疑我?我和苏念那么好,我怎么会骗你?”看着她泫然欲泣的样子,
顾砚心里的怀疑又开始动摇。可苏念的字迹清清楚楚地写在那里,“知夏也知道”,
这五个字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又震动起来,是一封匿名邮件。
发件人地址是一串乱码,附件只有一个文档,标题是“苏念的日记”。顾砚立刻点开文档,
里面是几段苏念的日记片段,
时间都集中在她出事前一个月——“今天看到陆承宇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他果然在骗我。
”“我问知夏,她却说我想多了,让我别怀疑承宇。”“我找到了那个东西,
陆承宇要是知道了,肯定不会放过我。”“知夏劝我把东西还回去,说为了顾砚,
也为了我自己。可我不能,这是证据。”顾砚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握着手机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陆承宇。苏念的青梅竹马,现在的盛宇集团总裁。
当年苏念出事时,他说自己正在国外谈生意,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顾砚一直以为他和苏念的死没关系,可现在看来,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而温知夏……她果然知道些什么。他抬起头,看向温知夏,
眼神里的温度彻底冷了下来:“知夏,你告诉我,苏念说的‘那个东西’是什么?
陆承宇骗了她什么?”温知夏的嘴唇哆嗦着,
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我……我真的不知道……顾砚,你别再问了,好不好?”她的逃避,
让顾砚心里的怀疑彻底坐实。这个他信任了五年的女人,果然藏着秘密。而苏念的死,
绝对不是***那么简单。2第二天一早,顾砚就去了市公安局。
他找到了当年负责苏念案件的老警察张建国。老张已经退休了,听说顾砚又来了,叹了口气,
把他领进了办公室。“小顾啊,都五年了,你怎么还没放下?”老张给他倒了杯茶,
“当年的案子证据确凿,确实是***。”“不是***。
”顾砚把手机里的照片和邮件递给老张,“张叔,你看这个。
这是昨天我在景湾公寓楼下发现的,还有这封匿名邮件,里面是苏念的日记片段。
”老张戴上老花镜,仔细看着手机里的内容,眉头越皱越紧。尤其是看到“他在骗我,
知夏也知道”和提到陆承宇的日记时,他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这字迹……确实像苏小姐的。”老张放下手机,沉吟道,“当年我们调查的时候,
确实没发现陆承宇有什么问题,他的不在场证明很充分,
出入境记录、酒店入住凭证、会议录像,都能对上。
”“那苏念坠楼前有没有给警局打过电话?”顾砚追问,他记得昨天温知夏提到过这件事,
但他当时没在意。老张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有。大概是她坠楼前半小时,
有个匿名电话打到警局,说有人要杀她,但没等说完就挂了。我们当时追查了号码,
是个无记名的临时卡,没法定位。因为后来发现苏小姐是***,这通电话就没太在意。
”“没太在意?”顾砚的声音提高了几分,“一个说有人要杀她的电话,
你们怎么能没太在意?”“当时情况特殊。”老张叹了口气,“那通电话的背景很吵,
像是在楼道里,而且语气很慌乱,我们一开始以为是恶作剧。后来苏小姐出事,
现场又是封闭的,没有他杀痕迹,所以就认为那通电话是她***前的情绪失控。
”顾砚攥紧了拳头,心里的怒火和无力感交织在一起。如果当时警方能重视那通电话,
是不是就能发现点什么?“张叔,当年苏念的遗物除了交给我和温知夏的,还有没有其他的?
”顾砚问道。“没有了。”老张摇了摇头,“所有遗物都清点清楚了,分成了两份,
一份给了你,一份给了温小姐,她是苏小姐最好的朋友,也是除了你之外最亲近的人。
”顾砚点点头,又问了几个关于陆承宇的问题,老张都说没发现异常。
他知道再问下去也没用,起身向老张告辞。走出警局,阳光刺眼,顾砚却觉得浑身发冷。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那是他以前在报社的同事,现在在财经版当记者。“喂,
老周,帮我查个人。”顾砚的声音低沉,“盛宇集团的陆承宇,
我要他五年前五月的所有行踪,还有他公司当年的财务报表。”“顾砚?
你怎么突然关心起陆承宇了?”老周有些惊讶,“他现在可是商界大佬,不好查啊。
”“帮我个忙。”顾砚的语气带着恳求,“事关苏念的死。”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随即传来老周的声音:“好,我尽力。不过需要点时间,你等我消息。”挂了电话,
顾砚漫无目的地走在街头。他不知道该去哪里,也不知道该相信谁。温知夏藏着秘密,
陆承宇疑点重重,而当年的警方又错过了关键线索。苏念的死,像一个巨大的谜团,
把他困在里面。他走到一家咖啡馆门口,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温知夏。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对面坐着一个男人,背对着他,看不清脸。温知夏的表情很严肃,
似乎在和男人争执什么。顾砚心里一动,悄悄走了过去,在他们邻桌坐下,假装看菜单。
“……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温知夏的声音压得很低,但顾砚还是听清了,
“顾砚已经开始怀疑了,再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暴露的。”“暴露什么?”男人的声音传来,
带着一丝不耐烦,“我没做过什么,有什么好暴露的?”顾砚的心猛地一跳。这个声音,
是陆承宇!“你以为顾砚会相信吗?”温知夏的声音带着哭腔,“他看到苏念的日记了,
也看到那几个字了,他迟早会查到你的。”“查到又怎么样?”陆承宇冷笑一声,
“我当年的不在场证明天衣无缝,他拿不出证据。倒是你,知夏,你可别自己先慌了阵脚,
把不该说的都说出去。”“我没有!”温知夏急忙辩解,
“我只是担心……担心苏念的事会被翻出来。”“放心吧,翻不出来的。
”陆承宇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阴狠,“都过去五年了,就算有什么证据,也早就没了。
”顾砚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他没想到,温知夏竟然真的和陆承宇在一起,
而且他们都在隐瞒苏念的死!就在这时,陆承宇突然站起身,对温知夏说了句“我还有事,
先走了”,然后转身离开。顾砚连忙低下头,避开他的视线。陆承宇没注意到他,
径直走出了咖啡馆。温知夏坐在座位上,肩膀微微颤抖。顾砚站起身,走到她面前。
温知夏吓了一跳,看到是他,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顾砚?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顾砚的声音冰冷,“我倒是想问问你,
你和陆承宇在这里谈什么?谈怎么隐瞒苏念的死吗?”“不是的!”温知夏急忙摇头,
“我和他只是……只是偶遇,聊了几句家常。”“家常?”顾砚冷笑一声,
“聊家常需要说顾砚已经开始怀疑了?担心苏念的事被翻出来?温知夏,
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温知夏的眼泪掉了下来,她抓住顾砚的手:“顾砚,你听我解释,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那是怎样?”顾砚甩开她的手,“你告诉我,
苏念到底是怎么死的?陆承宇到底骗了她什么?你又知道些什么?
”“我……”温知夏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看着她犹豫不决的样子,
顾砚的心彻底冷了。他知道,从温知夏这里得不到真相了。“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顾砚说完,转身就走。温知夏看着他的背影,瘫坐在椅子上,眼泪止不住地流。
她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有些真相,一旦说出来,就再也无法挽回了。
顾砚走出咖啡馆,心里乱成一团麻。他拿出手机,
给老周发了条信息:“尽快查到陆承宇的资料,越详细越好。”然后,他打车去了景湾公寓。
他要再去看看那个现场,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被忽略的线索。公寓还是老样子,
楼道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顾砚走到12楼,苏念以前的住处现在已经换了主人,
门口贴着新的对联。他站在门口,闭上眼睛,试图回忆起五年前的场景,警察封锁了现场,
警戒线外挤满了人,温知夏哭倒在他怀里,说苏念就这么没了……突然,
他的目光落在了楼梯间的消防栓上。消防栓的玻璃有点松动,似乎被人动过。顾砚走过去,
轻轻推开玻璃,里面除了灭火器,什么都没有。但他注意到,消防栓的内壁上,
有一道淡淡的划痕,像是指甲划出来的,而且很新。这是谁划的?和苏念的死有没有关系?
顾砚正盯着划痕看,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他转过身,
看到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男人走了过来。“你在这里干什么?”保安警惕地看着他。
“我是以前住在这里的人的朋友,过来看看。”顾砚解释道。“以前住在这里的?
”保安皱了皱眉,“这户人家五年前出过事,之后换了好几个主人了。
你还是别在这里逗留了,影响不好。”“我知道。”顾砚点了点头,“对了,
最近这栋楼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出现?比如经常在楼道里徘徊的?”保安想了想,
摇了摇头:“没有吧,我们这里管理很严的,陌生人都要登记。
”顾砚又问了几句关于消防栓划痕的事,保安说没注意,可能是哪个小孩划的。
顾砚知道再问也没用,向保安道谢后,转身离开了公寓。回到家,顾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拿出苏念的笔记本和那封匿名邮件,一遍又一遍地看。他试图从那些零碎的文字里找出线索,
可越看越乱。
“他在骗我”“知夏也知道”“那个东西”“陆承宇”……这些词语在他脑子里盘旋,
却始终拼不出完整的真相。就在他快要崩溃的时候,手机响了,是老周打来的。“顾砚,
查到了。”老周的声音有些凝重,“陆承宇五年前五月确实在国外谈生意,
但他在五月十四号,也就是苏念出事前两天,偷偷回国过一次,第二天又飞走了。而且,
盛宇集团当年的财务报表有问题,有一笔将近一千万的资金去向不明,
很可能是被陆承宇挪用了。”顾砚的心脏猛地一跳。回国过一次?
那他的不在场证明就有破绽!还有那笔挪用的资金,苏念日记里提到的“那个东西”,
会不会就是陆承宇挪用公款的证据?“老周,你能确定吗?”顾砚的声音有些颤抖。“确定。
”老周肯定地说,“我托人查了他的出入境记录,还有盛宇集团的内部财务凭证,错不了。
而且,我还查到,当年盛宇集团有个合伙人,因为和陆承宇意见不合,撤资离开了,
之后不久就破产了,听说还欠了一大笔债。”“合伙人?叫什么名字?”顾砚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