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废铁坟场的交响曲
林凡的身影在昏暗的路灯下拉长，又缩短，最终彻底融入了一片没有光亮的区域。
空气中弥漫着铁锈、机油和腐烂物的混合气味，令人作呕。
这里是城市的边缘，也是文明的垃圾堆——江城第三废弃物处理厂。
与其说是处理厂，不如说是一座由废铁和破损机械堆砌而成的金属坟场。
月光惨白，照在那些扭曲的钢筋和报废的车辆骨架上，投下狰狞的阴影，像一头头蛰伏在黑暗中的钢铁巨兽。
林凡的眼中没有丝毫畏惧，反而闪烁着一种近乎贪婪的冷冽光芒。
在他眼中，这里不是废土，而是新手村。
是专属于他一个人的，无限刷怪的练级场！
他没有急着动手，而是如同一个经验老到的猎人，绕着垃圾山的外围走了一圈，确认没有巡逻的守卫，也没有其他拾荒者的踪迹。
多年的底层生活，让他养成了狮子搏兔亦用全力的谨慎。
终于，他选定了一处背靠着巨大废弃起重机臂的凹地。
这里足够隐蔽，声音的传播也会受到一定阻碍。
林凡停下脚步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他抽出腰间的格洛克17。
冰冷的金属触感顺着掌心蔓延至全身，那沉甸甸的分量，仿佛承载着他所有的希望与不甘。
他再次确认，弹匣是空的，枪膛也是空的。
然后，他抬起手臂，一个无比标准的持枪姿势，稳得像焊死在地面上。
他的目标，是五十米外一辆侧翻的报废卡车，那锈迹斑斑的引擎盖，在月光下泛着暗淡的红光。
“无限弹药……熟练度……”林凡低声呢喃，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他扣动了扳机。
“砰！”
一声清脆的枪响，毫无征兆地撕裂了废铁坟场的死寂。
一簇火花在卡车的引擎盖上骤然炸开，留下一个不起眼的弹孔。
几乎在同一瞬间，林凡的脑海中，冰冷的机械音如约而至。
熟练度+1成了！
林凡的眼神瞬间凝固，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他压抑住内心的狂喜，没有丝毫停顿，再次扣动扳机。
“砰！”
熟练度+1“砰！”
熟练度+1林凡彻底进入了一种玄妙的专注状态。
他的世界里，只剩下准星、目标，以及扣动扳机时那清晰的后坐力。
“砰！
砰！
砰！
砰！
砰！”
密集的枪声不再是单一的噪音，而是连成了一首狂暴的交响曲。
子弹化作一道道死亡的流光，在那辆可怜的报废卡车上疯狂肆虐。
火花如同节日的烟火，在那堆废铁上不断绽放。
引擎盖、车门、轮胎……所有能被击中的部分，都在这狂风暴雨般的打击下，被撕扯得千疮百孔。
熟练度+58熟练度+121熟练度+233系统面板上，那代表熟练度的数字，如同跳动的火焰，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疯狂累积着。
林凡的手臂开始发酸，虎口被后坐力震得阵阵发麻，耳边是持续不断的轰鸣。
但他没有停。
他像一个饥渴了无数年的旅人，终于看到了一片绿洲，正不顾一切地汲取着每一滴能够让他变强的水源。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随着每一次射击，格洛克17在他手中的感觉都在发生微妙的变化。
从一开始的冰冷工具，慢慢地，仿佛变成了他手臂的延伸。
每一次抬手，每一次瞄准，都变得更加自然，更加随心所欲。
“砰！”
又是一枪。
这一枪，他甚至没有刻意去瞄准，凭着感觉就扣动了扳机。
子弹精准地钻进了卡车破碎的前挡风玻璃，击中了方向盘的中心。
这，就是枪斗术天赋在发挥作用！
它提升的不仅仅是技巧，更是一种与枪械之间的本能共鸣！
不知过了多久，当林凡将那辆报废卡车彻底打成一堆烂铁筛子时，系统的提示音再次响起。
“熟练度：1000/10000！”
一千点了！
林凡停了下来，剧烈地喘息着。
他放下手臂，感觉整条右臂都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酸痛。
指关节因为长时间的紧绷和摩擦，己经磨破了皮，渗出丝丝血迹，与枪柄上冰冷的纹路黏连在一起。
他看着自己造成的“杰作”，那辆几乎被打烂的卡车，和周围满目疮痍的废铁，内心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这就是力量！
一种可以被他牢牢掌控在手中的，纯粹的破坏力！
休息了不到五分钟，林凡再次举起了枪。
他的目标换成了一堆叠在一起的废弃油桶。
“砰！
砰！
砰！”
新的交响曲再次奏响。
整个夜晚，这座废弃的钢铁坟场，都回荡着这单调而狂热的枪声。
林凡忘记了时间，忘记了疲惫，甚至忘记了白天所受的屈辱。
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变强！
更快！
更强！
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
黎明前的微光，驱散了浓重的夜色，也让这座钢铁坟场显露出它满目疮痍的真容。
林凡终于停了下来。
他靠在起重机臂上，浑身被汗水湿透，筋疲力尽，连抬起一根手指都觉得费力。
他的右手指关节己经血肉模糊，每一次轻微的动作都带来钻心的疼痛。
但他的那双眼睛，却亮得吓人，仿佛有两团火焰在其中熊熊燃烧。
他眼前的半透明面板上，一连串的数据清晰可见。
宿主：林凡天赋：枪斗术（F级）绑定武器：格洛克17（品质：精良/永不磨损/灵魂绑定）熟练度：9998/10000只差两枪！
林凡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手臂的剧痛，再次举起格洛克。
他的手臂在微微颤抖，但枪口却依旧稳固。
“砰！”
熟练度+1“砰！”
熟练度+1熟练度：10000/100000！
恭喜宿主，熟练度突破一万！
解锁新能力：威力+20%，出手速度+100%！
一股微弱但清晰的暖流，从手中的格洛克17涌入他的身体，滋润着他疲惫不堪的肌肉和神经。
手臂的酸痛感竟然在瞬间减轻了不少。
林凡握了握拳，感受着那股细微的力量增长，眼中燃烧着前所未有的光芒。
一个通宵，一万发子弹！
他做到了！
他收起格洛克，看着黎明前这座被他打得千疮百孔的垃圾场。
那些废铁似乎在无声地宣告着一个新时代的到来。
一个属于枪械，属于他林凡的时代！
林凡心里清楚，这只是一个开始。
打废铁，终究只是练习。
他抬起头，目光越过城市的轮廓，投向了远方那片在晨曦中若隐若现的墨绿色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