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天色渐晚,温度也越来越低。
初春的寒风透过破旧的窗户缝隙,无情地侵入了茅草屋。
林檎紧了紧身上的单衣,试图获得一点温暖。
这间破旧的老房子共隔出了三个小房间。
最早是老两口一间,俩儿子一间,俩女儿一间。
后来大女儿嫁人了,大儿子结婚了。
就变成了大哥一家三口一间,林檎自己一间,二哥和老两口挤最大的那间。
最近老爷子和大儿子去当兵。
林檎便跟着母亲一起睡,二哥自己睡一间,大嫂带三花睡一间。
说是房间,但在林檎看来比厕所大不了多少。
每个房间都没有房门,靠破布门帘做遮挡。
屋子里的家具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一个土炕,和一个小木头柜子。
只有最大的那间,多了张木桌和几把破椅子,这就是这个家的全部家当。
土坯的墙壁上凹凸不平,显得这个家更加凄凉。
灶房在老屋后边,是个露天土灶。
林檎的心里一阵酸楚。
她知道古代穷,猜到家里穷,但也没想到这么穷。
穷的她后脑勺都开始隐隐作痛,摸了一把才发现,后脑勺的头发都粘在一起了,头发上糊着一些干掉的血痂。
林檎的母亲杨氏正在编草鞋,看到林檎的动作,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过来查看她的伤口。
“哎呀,怎么伤的这么重,也不说一声,肯定很疼吧。”
赵氏一脸的心疼。
“不疼了,母亲。”
林檎强笑道,“我没事儿,就是看着吓人,其实都是皮外伤。”
杨氏怎么会信,拉着她左看右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你这孩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叫娘怎么活?
一会烧点水,娘给你洗一下头发。”
林檎轻声道:“谢谢母亲。”
杨氏拍了拍她的后背,柔声道:“好孩子,怎么不叫娘了。”
林檎唤了一声“娘。”
杨氏应了声起身去烧水,不一会便端来一盆热水,试了下水温后,让林檎躺在炕上,她则把水盆放在凳子上,放在林檎头下。
她轻轻地将林檎头发打湿,用手慢慢的揉搓着头发上早己干涸的血渍,掺上草木灰,温柔地清洗着她的头发。
林檎感受着杨氏的手指在头皮上轻轻***。
洗完头后,杨氏用碎布将她的头发轻轻擦干,又找来一把梳子,仔细地为她避开伤口梳通着头发。
林檎心中充满了温暖,这就是有家人的感觉吗?
“好了,头发干干净净的,伤口应该会好得快。”
杨氏挪了泥火盆到林檎附近帮她烘头发,笑着说道。
林檎烤着暖烘烘的火盆,开始昏昏欲睡:“娘,谢谢你啊。”
杨氏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傻孩子,跟娘还客气什么。
快睡吧。”
林檎点点头,迷迷糊糊的闭上眼睛,想着家里的情况,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过上好日子。
不知不觉间,林檎睡着了。
杨氏看着女儿安静的睡颜,心中满是欣慰。
她轻轻地抚摸着林檎的头发,眼神中充满了慈爱。
一夜无梦。
次日,天光大亮。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林檎的脸上,她悠悠转醒。
杨氏己经做好了早饭,见她醒来,赶忙过来问道:“怎么样?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林檎摇了摇头,“娘,我没事。”
早饭是清粥,和煮野菜。
林檎发现吃饭时三花一首在偷偷瞄自己,眼神怯怯的。
吃完清粥后,林檎打算出门西处转转,考察一下周遭环境,和二哥一起去山上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野菜或者猎物。
她跟杨氏说了一声,便背着背篓和二哥林笙一起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