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捡了个小孩,结果招来200辆警车。我叫叶帆。对,就是你想到的那个叶帆。可惜,
来到这个世界后,什么通天彻地的本事都没了,就是个开破古董店混吃等死的普通人。
直到那天下午,我在后巷捡到一个不会说话的小孩。我发誓,我就是可怜他,
给他一碗泡面吃而已。结果第二天一早,两百辆警车把我那条破街围得水泄不通,那阵仗,
抓个国际恐怖组织的头头都够了。我懵了。我抱着孩子,开始了亡命天涯。然后,
一个叫冯饱饱的女人找上了我。她身手比警察还利索,目的比警察还神秘。她说,
我捡的不是一个孩子,是一个“世界的钥匙”。而我们,被一群想要掌控世界的疯子盯上了。
我一个只想躺平的普通人,就这么被卷进了一场能把整个城市掀翻的巨大阴谋里。现在,
我不仅要躲警察,还要防着那群看不见的敌人,更要搞明白,
我怀里这个只会用大眼睛看我的小哑巴,到底是个什么来头。1我叫叶帆,一个开古董店的。
说是古董店,其实就是个收破烂的,专门收一些别人看不上眼的老物件。店面不大,
生意也就那样,饿不死,也发不了财。我这人也没什么大志向,就想这么混吃等死,挺好。
那天下午,天有点阴,快下雨了。我正准备关店门,就听见后巷有动静。我们这条街,
后巷乱得很,流浪猫狗,喝醉的酒鬼,什么都有。我本来不想管,但那动静有点奇怪,
不是猫叫,也不是人骂街,是一种很轻的,像小动物呜咽的声音。我这人,心肠说不上多好,
但也有点软。我寻思着,别是哪家的小猫被卡住了吧。我抄起门后那根用了好几年的撬棍,
一半为了照明,一半为了防身,就往后巷走。后巷很窄,两边都是高墙,垃圾桶堆在一块,
散发着一股酸臭味。声音就是从垃圾桶后面传来的。我用撬棍拨开一个破纸箱,
看到了那个“东西”。不是猫,也不是狗。是个小孩。看起来也就五六岁的样子,
身上脏兮兮的,穿着一件不合身的旧T恤,光着脚。他缩在墙角,抱着膝盖,头埋在胳膊里,
浑身都在发抖。我愣住了。这年头,还有走丢的小孩?“喂,小孩,”我压低声音,
怕吓到他,“你爸妈呢?”他没反应,还是抖。我走近了点,蹲下身子。
一股馊味和雨水快要落下的土腥味混在一起。“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我又问。
他还是没反应。我这才发现,他不是不理我,他好像……根本没听见。他抖得太厉害了,
牙齿都在打颤。天色越来越暗,风也大了,卷着地上的塑料袋哗哗响。眼看就要下大雨了。
我叹了口气。妈的,算我倒霉。我伸出手,尽量让自己的动作看起来没那么有威胁性,
“别怕,我不是坏人。要下雨了,跟我进屋躲躲雨,行不行?”他终于抬起头。
那是一张很干净的脸,除了几道灰痕。眼睛很大,黑漆漆的,像两颗黑曜石,
里面没什么情绪,就是那么直勾勾地看着我。他没点头,也没摇头。
我试着把手搭在他肩膀上,他抖了一下,但没躲开。我心一横,直接把他从地上抱了起来。
很轻,没什么分量,抱着像抱着一捆干柴。他身上冰凉,估计是饿坏了。我把他抱回店里,
关上店门。外面很快就传来了哗啦啦的雨声。店里开着一盏昏黄的灯,照着满屋子的老物件。
我把他放在一张旧沙发上,他还是缩成一团,警惕地看着我。我转身去后面的小厨房,
翻了半天,就剩两包红烧牛肉面了。算了,将就吧。我烧了水,泡了面,
连着碗一起端到他面前。热气腾腾的,香味一下子就散开了。他看着那碗面,眼睛眨了眨,
喉咙动了一下。“吃吧。”我把叉子递给他。他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面,犹豫了很久,
才伸出那双脏兮兮的小手,接过了叉子。他吃得很慢,但很认真,一口一口的,
连汤都喝得干干净净。吃完面,他身上好像暖和了点,不抖了。我找了点热水,拧了条毛巾,
想给他擦擦脸。他躲了一下,但看我没别的意思,也就没动了。擦干净脸,
我才看清他的长相。很清秀,不像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现在能告诉我你叫什么了吗?
”我问。他看着我,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我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个哑巴吧?
我比划了一下,指指他,又指指自己的嘴。他好像看懂了,点了点头。得,还真是个哑"巴。
这下麻烦了。我总不能一直把他留在这。我试着问他家里的电话,或者写字。他都摇头。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大眼瞪小眼。他手里一直攥着个东西,我之前没注意。
是个黑色的金属方块,巴掌大小,上面有很多看不懂的纹路,摸起来很凉。“这是什么?
”我指了指。他立刻把方块抱得更紧了,眼神里全是戒备。行吧,不问了。雨一直下,
看样子一时半会停不了。我找了一件我的旧T恤给他换上,太大,松松垮垮的,像个布袋。
又找了条毯子给他盖上。折腾了半天,我也累了。我跟他说,你先在沙发上睡,我睡里屋,
有事就……就敲门。他好像听懂了,抱着那个黑方块,缩在沙发角落,点了点头。
我回到里屋,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雨声,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琢磨着,明天天一亮,
就把这孩子送派出所去。这事我可管不了。想着想着,也就睡着了。这一觉睡得特别沉。
第二天,我不是自然醒的。我是被吵醒的。是警笛声。而且不是一辆,是很多辆。由远及近,
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刺耳,最后,好像整个城市所有的警车都开到了我家门口。
我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什么情况?我趴到窗户边,掀开窗帘一角往外看。
然后我整个人都傻了。我的店门口,我那条破旧的小街上,停满了警车。
红蓝警灯闪得我眼睛都花了。粗略一看,少说也有几十辆,把整条街堵得水泄不通。
远处好像还有车在源源不断地开过来。一群群穿着制服的警察,荷枪实弹,表情严肃,
以我的店为中心,拉起了警戒线。还有穿着黑色特警服的,端着枪,猫着腰,
在街角摆开了阵势。天上,有直升机的轰鸣声。我脑子一片空白。这他妈……是什么阵仗?
抢银行了?还是哪个大人物被绑架了?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这辈子连闯红灯的次数都屈指可数,是个标准的良民。我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回头。
那个小孩,那个哑巴小孩,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我里屋的门口。他还是穿着我那件大T恤,
光着脚,怀里紧紧抱着那个黑色的金属方块。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看着窗外那阵仗,
那双黑漆漆的眼睛里,好像……没有一点意外。我心里“咯噔”一下,
一个荒唐到极点的念头冒了出来。这阵仗……不会是冲着他来的吧?我咽了口唾沫,
感觉喉咙干得要冒烟了。我他妈……昨天晚上到底捡了个什么玩意儿回来?
2“外面的人听着,你已经被包围了!立刻放下武器,抱着头出来!
”一个洪亮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了进来,震得我耳朵嗡嗡响。武器?我他妈哪来的武器?
那根撬棍算吗?我腿肚子有点转筋。这辈子没见过这阵仗。我就是个收破烂的,
平时见过的最大官就是街道办的王主任。我回头看那个小孩,他很平静,平静得吓人。
他只是看着我,好像在等我做决定。怎么办?出去?开什么玩笑。这架势,我一出去,
不得被打成筛子?“我再重复一遍!立刻出来!我们不想伤及无辜!”外面的声音更严厉了。
我脑子飞快地转。不能从前门走。前门外面估计狙击手都就位了。后巷!
我一把拉过那个小孩,对他做了个“嘘”的手势。他很聪明,立刻就懂了。我猫着腰,
拉着他,贴着墙根,往后面的小厨房挪。我家的厨房有个小后门,直接通后巷。
平时我都是从那倒垃圾。我心里祈祷着,后巷千万别堵死。到了厨房,
我小心翼翼地把后门的门栓拉开。门发出“吱呀”一声轻响,在这紧张的气氛里,
跟打雷一样。我心都跳到嗓子眼了。我把门推开一条缝,往外看。后巷没人。太好了!
我立刻拉着小孩,闪了出去,然后轻轻把门带上。后巷还是那股熟悉的酸臭味,
但现在闻起来,简直是自由的味道。我不敢耽搁,拉着他就往巷子深处跑。我的计划很简单,
穿过这条巷子,就是另一条街了。那边人多,市场、小饭馆什么都有,往人堆里一钻,
他们总不能当街开枪吧?我们俩光着脚,踩在湿漉漉的地面上,冰凉的。小孩体力意外地好,
跟得上我的速度。眼看就要跑到巷子口了,我心里刚松了口气。突然,巷子口人影一闪。
两个穿着黑色作战服的特警,端着枪,堵住了去路。我操!我猛地刹住脚,
心脏差点从胸口跳出来。“别动!”其中一个特警大喝一声,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我。
我立刻举起双手。我可不想尝尝子弹的滋味。我怀里的小孩也停了下来,
他抬头看着那两个特警,眼神里没有害怕,只有一种……我说不出来的,冰冷的平静。
完蛋了。这下是前有狼后有虎。就在我大脑一片空白,以为自己今天就要交代在这的时候。
异变突生。巷子另一头,也就是我们刚跑出来的地方,传来一声闷响。
像是重物砸在铁皮上的声音。两个特警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过去。“谁!”他们端着枪,
慢慢往回走。机会!我脑子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我拉着小孩,猛地转身,往另一个方向,
一个堆满杂物的死胡同里钻。我只希望那两个特警被引开,给我们争取一点时间。
我们躲在一个破沙发后面,我捂着小孩的嘴,大气都不敢出。我听到巷子里传来对话声。
“什么情况?”“不知道,好像有东西掉下来了。”“过去看看。”脚步声远了。
我松了口气,刚想动。一个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别动。”这个声音很近,很轻,
是个女人的声音。我浑身一僵,汗毛都竖起来了。我慢慢转过头。一张脸,几乎贴着我的脸。
是个女人。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们身后的,像个幽灵。她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身衣,
衬得身形很好。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很亮,像鹰一样。她手里拿着一把造型很奇怪的手枪,
枪口正抵着我的太阳穴。冰冷的触感,让我瞬间清醒。“你是谁?”我压着嗓子问。
她没回答我,目光越过我,落在我身后的小孩身上。小孩也看着她。
两个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好像在进行某种无声的交流。“把他交给我。”女人开口了,
声音不大,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他是谁?”我问。“不关你的事。”她说,
“把他给我,你可以活命。不然,我不介意这里多一具尸体。
”我心里把她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这他妈是城门失火,殃及我这条池鱼啊。
我低头看了一眼小孩。他正看着我,那双黑漆漆的眼睛里,第一次有了一丝情绪。
是……依赖?他抓着我衣服的手,又紧了紧。我承认,我就是个普通人,贪生怕死。
但是……我看着他那样子,心里那点仅存的良心突然冒了出来。
我不能把他交给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我不认识你,”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我也不会把他交给你。”女人的眼睛眯了起来,一股杀气瞬间笼罩了我。“你确定?
”她手里的枪,又往我太阳穴上顶了顶。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停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小孩动了。他从我身后探出头,对着那个女人,
伸出了他一直抱着那个黑色方块的手。然后,他张开了嘴。我以为他要说什么。
但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我只看到,他手里的那个黑色方块,表面的纹路,
好像……亮了一下。非常微弱的光,一闪即逝。女人脸上的表情,第一次变了。
她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她抵在我太阳穴上的枪,
也微微松动了。巷子口的脚步声又传了过来,那两个特警回来了。“没人!”“奇怪,
刚才明明有声音。”女人回过神来,她看了看巷子口,又看了看我怀里的小孩。
她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做了一个我完全没想到的动作。她收起了枪,
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跟我走!”“啊?”我没反应过来。“想活命就别废话!
”她低喝一声,拉着我和小孩,转身就往死胡同的墙壁跑。那是一堵三米多高的墙。我心想,
你疯了吧?这怎么过去?然后,我就看到了让我这辈子都忘不了的一幕。那个女人,
拉着我们两个人,跑到墙边,脚在墙上轻轻一点,整个人就像没有重量一样,带着我们两个,
轻松地翻了过去。风从耳边呼啸而过。我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这他妈……拍电影呢?
3墙的另一边,是另一条小巷。比刚才那条还窄,还破。我们一落地,冯饱饱就松开了手。
我脚一软,差点没站稳。小孩倒是站得挺稳。“这边!”冯饱饱根本不给我喘息的机会,
辨认了一下方向,就带着我们往巷子深处钻。这里的地形她好像很熟。我们七拐八拐,
穿过好几个垃圾堆,甚至从一户人家的后窗翻了过去,那家人好像不在家。身后,
警笛声渐渐远了。我们最后停在了一个废弃的地下停车场入口。这里又暗又潮,
空气里都是发霉的味道。冯饱饱靠在墙上,终于喘了口气。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小孩,
眉头皱着。“你叫什么?”她问我。“叶帆。”我老实回答。现在我是砧板上的肉,
人家是刀。“他呢?”她指了指小孩。“我不知道,”我说,“他不会说话。
我昨天才捡到他。”冯饱饱的眼神在我身上扫了一遍,像是在判断我有没有说谎。
“你胆子不小。”她说,听不出是夸奖还是嘲讽。我苦笑了一下,
“我要是知道会惹上这么大麻烦,打死我也不敢捡。”她没接我的话,而是蹲下身,
看着小孩。“你为什么选他?”她问。小孩看着她,没反应。冯饱饱伸出手,
想去碰他怀里的那个黑色方块。小孩猛地往后一缩,躲到了我身后,一脸警惕。
冯饱饱的手停在半空中,她有点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叫冯饱饱。”她站起来,对我说道。
“冯……饱饱?”我重复了一遍,这名字有点……特别。“有问题?”她瞥了我一眼。“没,
没有。好名字。”我赶紧说。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东西,像个U盘,递给我。“这是什么?
”“追踪器屏蔽器。那些警察能这么快找到你,是因为你身上被装了追踪器。”我一愣,
赶紧摸自己的口袋。“别找了,”她说,“在你捡到他的时候,就被动了手脚。这个东西,
可以暂时屏蔽信号。”我接过那个“U盘”,心里一阵后怕。妈的,这都是什么神仙打架。
“那些警察……还有你,到底是什么人?”我终于问出了心里的疑问,“这孩子到底是谁?
你们为什么要抓他?”冯饱饱沉默了一会。“警察,只是被人利用的棋子。”她说,
“真正要抓他的,是另一群人。你可以叫他们‘保管员’。”“保管员?”“对。
一群自以为是,想要掌控一切的疯子。”冯饱饱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恨意,“他们认为,
这个世界上一切不稳定的因素,都应该被‘保管’起来。而这个孩子,还有他手里的东西,
是他们最想得到的。”我低头看了看躲在我身后的小孩。他手里那个黑色的方块,
到底是什么?“那东西……是什么?”我问。“创世核心。”冯饱饱说,
“一个可以……改变现实的东西。”我听得云里雾里。什么创世核心,什么改变现实。
这都超出我的理解范围了。“我不管那是什么,”我说,“我现在只想知道,
我怎么才能摆脱这个麻烦?”“你摆脱不了了。”冯饱饱看着我,很直接地说,
“从你把他带回家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入局了。‘保管员’的规矩,宁杀错,不放过。
就算你现在把他交出去,他们也会杀了你灭口。”我感觉一股凉气从脚底板升到天灵盖。
“那……那你呢?”我看着她,“你也是‘保管员’?”“我?”冯饱饱冷笑一声,
“我是他们的叛徒。”我彻底说不出话了。一个神秘的小孩,一个能改变现实的方块,
一群叫“保管员”的疯子,一个叛徒。我的人生,在过去这不到二十四小时里,
简直比我过去二十多年加起来还要精彩。“我们得离开这。”冯饱饱说,
“他们很快就会找到这里。”“去哪?”“不知道。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她说着,
就带着我们往停车场深处走。这个停车场很大,废弃很久了,到处都是积水和垃圾。
我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小孩一直紧紧地跟着我,一只手还抓着我的衣角。我能感觉到,
他很害怕。走了大概十几分钟,冯饱饱停在一辆破旧的厢式货车前。
她从身上拿出一根细铁丝,捅进车锁里,捣鼓了几下,车门就开了。然后她又钻到车底下,
不知道弄了什么,不一会,车子居然发动了。“上车。”她对我们说。我抱着小孩,
爬上了副驾驶。车里一股浓重的霉味和汽油味。冯饱饱坐上驾驶座,熟练地挂挡,踩油门。
破车发出一阵轰鸣,晃晃悠悠地开了出去。车子开出停车场,汇入了城市的车流。
冯饱饱开车很稳,也很懂得怎么利用交通规则来掩护自己。我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
感觉像在做梦。昨天这个时候,我还在店里为中午吃什么发愁。现在,
我成了一个全国通缉犯……可能还是全球通缉犯。我旁边的冯饱饱,专心开着车。
从我这个角度,能看到她紧绷的侧脸。她是个很专注的人。小孩坐在我腿上,已经睡着了。
他好像很累,睡得很沉,小手里还紧紧攥着那个黑色方块。我看着他安静的睡颜,
心里五味杂陈。我到底该拿他怎么办?“你最好想清楚,”冯饱饱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
头也不回地说,“现在把他扔下车,你也许还能找个地方躲起来,过回你以前的日子。
”我沉默了。过回以前的日子?每天守着那个破店,收一堆没人要的破烂,吃了上顿没下顿?
说实话,那种日子,我早就过够了。也许……换一种活法,也不错?我疯了。我一定是疯了。
我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孩。也许是感觉到了我的目光,他动了动,往我怀里钻了钻,
像一只寻找安全感的小猫。我叹了셔口气。“算了。”我说,“都到这份上了,还能怎么办。
我这条命,就当是捡来的吧。”冯饱饱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嘴角好像……往上翘了一下。
“算你还有点骨气。”车子在城市里穿行,专挑那些小路走。我不知道我们要去哪里,
我也不想问。我只知道,从今天起,我叶帆的人生,再也回不去了。
4我们在一个老旧的筒子楼里找到了落脚点。这是冯饱饱提前准备好的几个安全屋之一。
房子不大,一室一厅,家具都很旧,但打扫得很干净。吃的喝的,也都有储备。一进屋,
冯饱饱就立刻拉上了所有的窗帘。“暂时安全了。”她说,
然后从一个柜子里拿出一个笔记本电脑,开始噼里啪啦地敲打起来。
我把睡着的小孩放在床上,给他盖好被子。他手里的那个黑色方块,我试着拿了一下,
他攥得死死的,根本拿不下来。我走到冯饱饱身边,看她在干什么。电脑屏幕上,
是密密麻麻的代码和城市地图。地图上,有很多红点在闪烁。“这些是‘保管员’的人。
”冯饱饱说,“他们在全城搜捕我们。”我看着那些红点,密密麻麻的,
几乎遍布了整个城市。“我们能躲多久?”我问。“不知道。”冯饱饱说,“也许一天,
也许一个小时。我们必须尽快转移。”她操作着电脑,很快,屏幕上弹出了一个对话框。
她开始和对面的人用一种我看不懂的加密语言聊天。我看不懂,也不想看。我走到厨房,
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完水,我坐在床边,看着那个小孩。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为什么“保管员”要这么大动干戈地抓他?还有那个创世核心……真的能改变现实?
我正想着,小孩醒了。他坐起来,揉了揉眼睛,看到我,好像安心了一点。我对他笑了笑,
“饿不饿?”他点了点头。我起身去厨房找吃的。这里只有一些压缩饼干和罐头。
我开了一个午餐肉罐头,递给他。他接过去,小口小口地吃着。吃完东西,
他好像恢复了点精神。他从床上爬下来,走到我面前,把那个黑色的方块递给我。我愣住了。
“给我?”他点了点头。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方块入手冰凉,沉甸甸的,
不知道是什么材质。上面的纹路很复杂,摸起来有种奇怪的质感。我翻来覆去地看,
也看不出什么名堂。“这就是……创世核心?”我自言自语。小孩看着我,又指了指方块,
然后指了指我手里的那杯白开水。我没明白他的意思。他有点着急,又比划了一下。
他拿起我的杯子,做了个喝水的动作,然后又指了指方块。我好像……有点明白了。
他是想让我用这个方块,对这杯水做点什么?我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把方块凑近了水杯。
什么都没发生。小孩摇了摇头,他拿过方块,又拿过水杯。他闭上眼睛,好像很专注的样子。
然后,我看到,他手里的方块,表面的纹路,又一次亮了起来。这次的光比上次清晰一点,
是淡蓝色的。光芒笼罩了整个水杯。几秒钟后,光芒消失了。他把水杯递给我,示意我尝尝。
我将信将疑地喝了一口。然后,我眼睛都瞪大了。这他妈……是可乐!甜的,还带气!
我震惊地看着手里的杯子,又看了看小孩。刚才这杯子里的,明明是白开水!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结结巴巴地问。小孩得意地笑了,露出一口小白牙。
“他激活了核心的一部分功能。”冯饱饱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她看着我手里的“可乐”,眼神也很复杂。“创世核心,可以根据使用者的意愿,
在一定范围内,重构物质。”她说,“比如,把水分子的结构,重构成碳酸饮料的结构。
当然,这只是它最浅层,最微不足道的能力。”我感觉自己的世界观被按在地上反复摩擦。
“那……它还能干什么?”我问。“理论上,什么都能干。”冯饱饱说,
“只要你有足够的能量和想象力。你可以凭空创造黄金,可以让沙漠开出鲜花,
甚至……可以让人死而复生。”我倒吸一口凉气。这已经不是黑科技了,这是神迹。
怪不得那群“保管员”跟疯狗一样要抢这个东西。“那他……”我指了指小孩,
“他为什么能用?”“因为他是‘钥匙’。”冯饱饱说,“只有他,才能激活核心。
他是核心的……一部分。”我看着那个一脸天真,还在为自己的“恶作剧”得意的小孩。
我突然觉得,我捡到的,不是一个麻烦,而是一个烫手的太阳。“‘保管员’想得到核心,
是为了什么?”我问。“为了建立他们所谓的‘完美秩序’。”冯饱饱的语气变得冰冷,
“他们认为,人类的感情、欲望、自由意志,都是不稳定的根源。他们想利用核心的力量,
抹除这一切,把所有人都变成按照他们设定的程序生活的木偶。一个没有痛苦,没有悲伤,
也没有快乐和希望的世界。”我听得不寒而栗。那不是天堂,那是地狱。
“我们不能让他们得逞。”我说。“当然不能。”冯饱饱说,“所以,我们必须保护好他,
和核心。”我们?我意识到,她已经把我和她绑在了一起。我看着小孩,
他又在摆弄那个方块,好像想把我的鞋子变成汉堡。我苦笑了一下。看来,我这个收破烂的,
以后要改行当超级英雄的保姆了。5我们在那个安全屋没待多久。第二天傍晚,
冯饱饱的电脑上,代表“保管员”的红点,开始向我们这个方向聚集。“他们找到我们了。
必须马上走。”冯饱饱果断地说。我们迅速收拾好东西——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可收拾的。
临走前,冯饱饱从床底下拖出一个大旅行包,打开一看,里面全是各种我看不懂的装备,
还有几把枪。她挑了一把手枪和几个弹匣,别在腰后,然后又扔给我一件深色的外套。
“穿上。”我们从筒子楼的消防通道离开,没有走正门。夜晚的城市,灯火通明。
我们混在下班的人潮里,尽量不引人注意。小孩很乖,我一直抱着他,用外套盖住他的头。
他似乎也知道现在情况紧急,一声不吭。“去哪?”我问冯饱饱。“地铁站。”她说,
“人最多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们快步走向最近的地铁站。一路上,
我总感觉有人在盯着我们。好几次,我回头看,都只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别回头。
”冯饱饱低声说,“我们被盯上了。跟着我的节奏走。”她的脚步加快了。
我也只能抱着孩子,紧紧跟上。进了地铁站,人更多了。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吵得人头疼。
冯饱饱带着我们,像一条鱼一样,在人流中穿梭。她对这里的地形了如指掌,哪个口进,
哪个口出,清清楚楚。我们上了一趟开往郊区方向的地铁。车厢里挤满了人,
连个站的地方都快没了。我们被挤在一个角落里。我把小孩护在怀里,生怕被人挤到。
地铁开动了。我稍微松了口气。“还没完。”冯饱饱在我耳边说,“他们肯定上来了。
”我心里一紧,下意识地扫视整个车厢。车厢里的人,有低头看手机的,有闭目养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