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出去。”沈彻的声音像淬了冰，将我最后一丝希冀碾得粉碎。他怀里护着的女人，苏晴，
顶着一张和我七分相似的脸，嘴角勾起得意的笑。“阿彻，别对姐姐这么凶，”她柔柔地说，
“姐姐当了我三年的替身，也不容易。”我攥紧了拳，指甲深深嵌进肉里。替身？
好一个替身。沈彻，你很快就会知道，你迎回来的，根本不是你的月光，
而是一个企图吞噬一切的深渊。而我，林晚，不是谁的影子。1“林晚，给晴晴道歉。
”沈彻的命令砸在我头顶，在金碧辉煌的客厅里回荡，带着不容置喙的冷漠。我看着他，
这个我爱了整整三年的男人，此刻正小心翼翼地将苏晴护在身后，
仿佛她是什么一碰就碎的稀世珍宝。而我，像个碍眼的垃圾。苏晴的脸上还挂着泪珠，
楚楚可怜地靠在沈彻怀里，露出的半边脸颊微微红肿。那是我刚刚打的。“阿彻，算了，
”苏晴拉了拉沈彻的衣袖，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姐姐也不是故意的，
她只是……太爱你了，一时接受不了我回来。”她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
精准地扎在我心上最痛的地方。“接受不了？”沈彻冷笑一声，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厌恶，
“林晚，你有什么资格接受不了？三年前我就告诉过你，你只是晴晴的影子。
现在正主回来了，你这个赝品，也该识趣地退场了。”赝品……我的心脏猛地一抽，
疼得几乎无法呼吸。三年来，我模仿苏晴的穿衣风格，学她喜欢的画，吃她爱吃的菜，
甚至连笑起来的弧度，都对着镜子练了千百遍。我以为，只要我做得足够好，总有一天，
沈彻会看到我，林晚，而不是透过我，去看另一个女人的影子。可我错了。错得离谱。
“沈彻，”我抬起头，迎上他冰冷的目光，声音沙哑，“如果我不道歉呢？”“不道歉？
”沈彻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松开苏晴，一步步向我逼近，
高大的身影带着巨大的压迫感，“林晚，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你现在拥有的一切，
都是我给的。我能给你，也就能全部收回来。”他的话语像一把钝刀，在我心口来回切割。
是啊，我的一切都是他给的。住着他的别墅，开着他的车，我像一只被圈养的金丝雀，
早已失去了自由飞翔的能力。“姐姐，快道歉吧，”苏晴走过来，假惺惺地劝道，
“阿彻还在气头上，你别惹他了。我知道你恨我，可我们是姐妹啊，我怎么会跟你计较呢？
”姐妹？我看着她那张虚伪的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如果不是三年前，她设计那场车祸，
害死了真正的苏晴，又怎么会轮到她这个鸠占鹊巢的冒牌货在这里耀武扬威！真正的苏晴，
是我的挚友，是我发誓要守护一生的人。而眼前这个女人，苏晚，
是苏晴那个被家族驱逐、心肠歹毒的堂妹！她整了容，模仿着苏晴的一切，
如今更是在沈彻面前，上演了一出“还魂归来”的戏码。而我，为了查清挚友死亡的真相，
为了拿到苏晚害人的证据，才伪装成一个贪慕虚荣的女人，留在沈彻身边，
当了这个可笑的替身。这一切，沈彻都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的白月光“死而复生”了。
“道歉？”我忽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苏晴，你受得起吗？
”苏晚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柔弱无辜的模样，“姐姐，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一字一顿地看着她，眼神冰冷如刀，
“你这个冒牌货，别在这里演戏了，看着恶心。”“啪！”一个清脆的耳光狠狠甩在我脸上，
火辣辣的疼。沈彻的胸膛剧烈起伏着，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将我吞噬，“林晚，你疯了！
谁给你的胆子这么跟晴晴说话！”我被打得偏过头，嘴里尝到了一丝血腥味。“阿彻，
你别这样！”苏晚尖叫着扑过来，抱住沈彻的胳膊，“是我不好，我不该回来，
我不该破坏你们……”她哭得梨花带雨，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沈彻的心疼得无以复加，
他将苏晚紧紧搂在怀里，柔声安慰：“晴晴，不关你的事，是她不知好歹。”说完，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支票簿，刷刷写下一串数字，扔在我面前。“一千万。拿着钱，
立刻从我眼前消失。”轻飘飘的纸片落在冰冷的地板上，
像是在嘲讽我这三年的痴心与忍辱负重。一千万，买断我三年的青春，三年的感情，
三年的尊严。在沈彻眼里，我林晚，就值这个价。我看着那张支票，再看看眼前这对狗男女，
心中的恨意与恶心几乎要冲破胸膛。但我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还没有拿到足以让苏晚万劫不复的证据。我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的情绪，缓缓弯下腰，
捡起了那张支票。然后，我当着他们的面，将支票一点一点，撕成了碎片。“沈彻，
”我抬起眼，脸上带着一种决绝的、近乎残忍的笑，“你的钱，太脏。我嫌恶心。”说完，
我不再看他那张错愕震惊的脸，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个囚禁了我三年的华丽牢笼。
外面的天，阴沉沉的，就像我的心。但我知道，天很快就要亮了。而苏晚和沈彻的噩梦，
才刚刚开始。2我拖着行李箱走出别墅大门的时候，没有一丝留恋。这个地方，
每一寸空气都充满了谎言和伪装，压得我喘不过气。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银行的入账信息。五千万。后面附带一条沈彻发来的短信，言简意赅，
充满了施舍的意味：“别不识好歹，这是你应得的。”我看着那串数字，
嘴角的嘲讽愈发冰冷。他以为钱能解决一切。他以为这五千万是对我三年的补偿。
可他不知道，我林晚，最不缺的就是钱。我随手将那条短信删除，然后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张律师吗？是我，林晚。我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恭敬而高效：“林小姐，已经全部办妥了。‘晚晴’画廊已经收购完成，
所有权都在您名下。下周一，您就可以正式接手了。”“很好。”我挂断电话，
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晚晴”画廊，是当年我和真正的苏晴一起创立的，名字取自我们二人。
苏晴死后，画廊经营不善，几经转手，最后落到了沈彻的公司名下，
成了他送给“替身”我的一个消遣玩意儿。现在，我用他给的“分手费”，把它买了回来。
用他的钱，买回属于我和挚友的东西，再用这个地方，作为摧毁他和那个冒牌货的战场。
没有比这更讽刺的了。……一周后，“晚晴”画廊。我穿着一身干练的白色西装，
站在画廊二楼的落地窗前，俯瞰着楼下。画廊正在举办一场小型的艺术品鉴会，
来往的都是些名流雅士。而今天的主角，是沈彻和苏晚。沈彻包下了整个画廊，
只为博“失而复得”的白月光一笑。我端着一杯红酒，轻轻晃动着，看着楼下那对璧人。
苏晚穿着一身仿照苏晴风格的白色长裙，脸上带着温婉的笑，正向宾客们介绍着一幅画。
那幅画，是苏晴的遗作，名为《星空下的等待》。画上，一个孤独的女孩坐在山顶，
仰望着漫天繁星，眼神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这幅画，
是我车祸前创作的，”苏晚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整个画廊，“那时候，我一直在等一个人。
我以为我再也等不到他了，没想到，上天垂怜，让我还能再见到他。”她说着，
含情脉脉地看向身边的沈彻。沈彻的眼中满是动容和愧疚，他紧紧握住苏晚的手，
仿佛在宣告着他对她的珍视。宾客们发出一阵阵艳羡的赞叹。
“沈总和苏小姐的感情真是令人感动。”“是啊，死而复生，破镜重圆，
这简直是小说里的情节！”我冷眼看着这场恶心的表演，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好戏，
该开场了。我踩着高跟鞋，一步步从旋转楼梯上走下。清脆的脚步声在画廊里显得格外突兀，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集中到了我身上。“那不是……林晚吗？”“她怎么会在这里？
我听说她已经被沈总赶出去了。”“啧啧，真是阴魂不散，这是又想来纠缠沈总？
”沈彻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挡在苏晚面前，厉声喝道：“林晚！谁让你进来的？
给我滚出去！”苏晚也装作一副受惊的模样，往沈彻怀里缩了缩，怯生生地说：“姐姐，
你……你怎么来了？”我没有理会他们，径直走到那幅《星空下的等待》面前。
“真是感人的故事。”我抚摸着冰冷的画框，语气里充满了讥诮，“只可惜，从头到尾，
都是谎言。”苏晚的脸色一白，“姐姐，你胡说什么？”“我胡说？”我转过身，
目光如炬地盯着她，“苏小姐，既然你说这幅画是你画的，那你一定知道，这幅画的右下角，
藏着一个秘密吧？”苏-晚的瞳孔猛地一缩。秘密？什么秘密？她怎么不知道！
这幅画她研究了无数遍，确定没有任何标记和签名。沈彻也皱起了眉头，
他隐约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什么秘密？林晚，你又在耍什么花招！”“是不是花招，
验证一下不就知道了？”我微微一笑，从侍者的托盘里拿起一把小巧的裁纸刀。
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我用刀尖轻轻划开画作右下角的一小块画布。画布的底层，
露出了两个小小的字母——“L&S”。L，代表林晚。S，代表苏晴。这是我和苏晴之间，
独一无二的秘密。整个画廊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看明白了，这幅画，
根本不是苏晚一个人画的！苏晚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她结结巴巴地解释道：“这……这是……这是我和姐姐一起画的！
我……我一时忘了……”“忘了？”我冷笑一声，步步紧逼，“你忘了画里藏着我们的名字，
那你是不是也忘了，这幅画根本不叫《星空下的等待》，它的原名，叫做《双子星》？
”“你是不是也忘了，画这幅画的时候，苏晴跟我说，她根本不喜欢什么星空，她只是觉得，
那两颗靠在一起的星星，很像我们，永远不会分开。”“苏晚！”我猛地提高了音量，
声色俱厉，“你这个偷走她名字，偷走她画作，甚至偷走她人生的贼！
你到底还偷了多少东西？！”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苏晚的心上。
她被我逼得连连后退，脸色惨白如纸，最后脚下一软，狼狈地跌坐在地上。全场哗然！
所有人都用一种鄙夷和震惊的目光看着她。沈彻的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他僵在原地，
看看我，又看看地上狼狈不堪的苏晚，大脑一片空白。他一直以为，苏晴爱星空，
是因为他曾经对她许下过要带她看遍世间所有星空的诺言。可现在，林晚却告诉他，
这一切都是假的。“不……不是的……阿彻，你听我解释……”苏晚慌乱地向沈彻伸出手，
试图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而我，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忘了告诉你们，”我环视四周，声音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从今天起，这家画廊，
姓林。”“而你，苏晚小姐，”我的目光最后落在她惨白的脸上，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
“以及你身边的这位沈彻先生，都被列入了‘晚晴’画廊的黑名单。”“现在，请你们，
滚出去。”3.“林晚，你到底想干什么！”沈彻的怒吼在我身后响起，
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慌乱。我没有回头，只是对一旁的保安使了个眼色。
两名高大的保安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地“请”着沈彻和苏晚。“沈先生，苏小姐，请吧。
”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自己包下的场子赶出去，这无疑是奇耻大辱。沈彻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想反抗，但理智告诉他，在这里动手，只会让他更丢脸。“林晚，你给我等着！
”他撂下一句狠话，扶起地上失魂落魄的苏晚，在众人鄙夷的目光中，灰溜溜地离开了画廊。
一场精心策划的“恩爱秀”，最终以一场彻头彻尾的闹剧收场。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
瞬间传遍了整个上流圈。#沈氏总裁白月光竟是冒牌货##心机女鸠占鹊巢，
画廊晚宴上演惊天反转#各种刺眼的标题，配上苏晚狼狈跌倒的照片，在网络上疯传。
苏晚的名声，一夕之间，臭不可闻。而我，林晚，这个曾经被人耻笑的“替身”，
则成了众人眼中手撕冒牌货的“复仇女王”。我坐在画廊的办公室里，
看着电脑上那些大快人心的新闻，却没有丝毫笑意。我知道，这只是开始。苏晚的背后，
还有一张巨大的网。当年苏晴的车祸，绝不是一场简单的意外。
而沈彻……想到他最后那又惊又怒的眼神，我心中一片冰冷。他现在，
应该已经开始怀疑苏晚的身份了吧。但以他多疑的性格，他不会轻易相信我，
更不会就此放弃苏晚。他只会去调查。而我，就是要让他去查。
我要让他亲手揭开那个女人的画皮，亲眼看看自己爱上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毒妇。
我要让他尝尝，被欺骗、被背叛的滋味。……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
沈彻和苏晚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在我面前。但我知道，平静的水面下，
早已暗流汹涌。我的私人侦探告诉我，沈彻动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在秘密调查苏晚的过去。
从她的出生，到她的成长经历，甚至连她这几年在国外的所有行踪，都被查了个底朝天。
而苏晚那边，也没闲着。她大概是察觉到了危机，开始频繁地出现在沈氏集团，
以女主人的姿态，收买人心，巩固自己的地位。甚至，她还开始接触沈彻的母亲，
那个一直不喜欢我的沈夫人。果然，没过多久，我就接到了沈夫人的电话。电话里，
她用一贯高高在上的语气命令我：“林晚，你来沈家老宅一趟。”我早就料到她会找我。
沈夫人是个极其看重门第和名声的人。苏晚如今声名狼藉，她绝对坐不住。
我换上一身素雅的连衣裙，驱车前往沈家老宅。一进门，就看到苏晚正坐在沈夫人身边，
殷勤地为她捶着腿，两人看上去亲密无间。看到我进来，
苏晚立刻露出一副受惊小白兔的表情，往沈夫人身后躲了躲。“伯母，
姐姐她……”“你闭嘴！”沈夫人厉声打断了我，指着我的鼻子骂道，“林晚，
你这个扫把星！你还有脸来！你看看你干的好事！把我们沈家的脸都丢尽了！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沈夫人，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你还装！
”沈夫人气得浑身发抖，将一个平板电脑狠狠砸在我脚下，“你自己看！
现在全天下的人都在看我们沈家的笑话！说阿彻瞎了眼，找了个冒牌货！”我低头看了一眼，
平板上正是那些关于苏晚的负面新闻。“这难道不是事实吗？”我淡淡地反问。“你！
”沈夫人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来。“伯母，您别生气，”苏晚连忙出来打圆场，她红着眼圈，
委屈地看着我，“姐姐，我知道你恨我，恨我抢走了阿彻。可是画廊那天的事情，
真的是个误会。那幅画确实是我们一起画的，我只是一时紧张，忘了说而已。
你怎么能因为这个，就联合外人来诋毁我，诋毁沈家的名声呢？”她三言两语，
就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还把脏水全都泼到了我身上。好一朵盛世白莲。“误会？”我冷笑，
“那你手腕上那道疤，也是误会吗？”苏晚的脸色猛地一变。我的目光落在她白皙的手腕上，
那里有一道浅浅的疤痕。“我记得，真正的苏晴，手腕光洁无瑕。她最爱惜自己的皮肤，
绝不会允许自己身上留下一丝一毫的疤痕。”“而你这道疤，”我的声音陡然变冷，
“是三年前，你为了从苏家偷走一份重要文件，翻墙时被玻璃划伤的吧？
”苏晚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她惊恐地看着我，像是见了鬼一样。这件事，
除了她自己，不可能有第二个人知道！林晚她……她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就连一直护着她的沈夫人，此刻也露出了怀疑的目光。她看向苏晚的手腕，
那道疤痕虽然不深，但确实存在。“晴晴，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我……”苏晚大脑一片空白，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她编不出任何理由。
因为林晚说的，全都是事实！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模样，我心中涌起一阵快意。苏晚，
这只是开胃菜。你欠苏晴的，欠我的，我会让你，一点一点，连本带利地还回来！就在这时，
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沈彻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他一进门，
就看到这剑拔弩张的一幕，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你们在干什么！”苏晚像是看到了救星，
连滚带爬地扑到他脚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阿彻！你救救我！姐姐她……她疯了！
她一直在说胡话污蔑我！”沈彻看着怀里哭得瑟瑟发抖的女人，又看看一脸冰冷的我，
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这几天，已经查到了一些东西。苏晚的身份，确实存在疑点。
但他还没来得及深入，就接到了母亲的电话。他深吸一口气，将苏晚扶了起来，然后，
他做了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举动。他走到我面前，
用一种我从未听过的、近乎疲惫的语气说：“林晚，收手吧。算我求你。”4.“收手？
”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沈彻，你让我收手？”“是，”他看着我，
黑沉的眼眸里布满了红血丝，显得疲惫不堪，“我知道你恨我，也恨晴晴。画廊的事情，
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但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她？”他的语气里，
带着一丝恳求，但更多的，是一种高高在上的理所当然。仿佛我的报复，
只是一场无理取闹的嫉妒。“放过她？”我笑出了声，笑声里充满了悲凉和嘲讽，“沈彻，
你有什么资格让我放过她？你知不知道她是谁？你知不知道她都做了些什么？
”“我不管她是谁！”沈彻突然暴躁地打断我，“就算她不是苏晴，就算她骗了我，
那又怎么样！这三年，陪在我身边的人是你，林晚！可你呢？你除了模仿苏晴，
你还做过什么？你有关心过我一句吗？你懂我吗？”我愣住了。我没想到，
他会说出这样的话。这三年，我为他洗手作羹汤，在他胃病犯了的时候整夜不睡地照顾他，
在他被项目搞得焦头烂额的时候，默默帮他整理资料，提出建议。我做的这一切，
他都看不见吗？还是说，在他的心里，我做的所有事，都因为“替身”这个身份，
而被抹杀了全部的意义？“阿彻，你别说了……”苏晚在一旁抽泣着，
一副随时都要晕过去的样子，“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回来，
你们不会变成这样的……”“不关你的事！”沈彻烦躁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又将目光转向我，
眼中是化不开的失望和痛楚，“林晚，我承认，我一开始接近你，是因为你像她。
但三年的时间，就算是一块石头也该捂热了。我以为我们之间……至少是有感情的。
可是现在我才发现，你根本没有心。”“你接近我，只是为了报复，为了看我笑话，对不对？
”他的质问，像一把利剑，剖开了我伪装已久的外壳，露出了里面血淋淋的真相。
我无言以对。因为他说对了。我留在他身边，确实是为了报复。看到他痛苦，看到他挣扎，
我确实感到了快意。可我的心，真的像石头一样吗？这三年的朝夕相处，
难道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吗？不，不是的。我只是，不敢承认。我怕自己会沉沦，
会忘记初衷，会背叛死去的挚友。“怎么，被我说中了？”沈彻见我不说话，
脸上露出一丝惨笑，“林晚，你真狠。”说完，他不再看我，
转身将摇摇欲坠的苏晚打横抱起。“妈，我带晴晴先去休息。她的事，我会处理。但林晚，
我不想再在沈家看到她。”他的声音冷得像冰，没有一丝温度。沈夫人立刻会意，
指着大门对我喝道：“听见没有？滚！我们沈家不欢迎你这种心肠歹毒的女人！
”我站在原地，看着沈彻抱着苏晚离开的背影，那个曾经无数次让我心动的背影，
此刻却显得那么陌生，那么刺眼。我的手脚一片冰凉。原来，在他心里，我从头到尾，
都只是一个狠毒的、没有感情的复仇工具。所有的付出，所有的忍耐，都成了一个笑话。
巨大的委屈和愤怒席卷而来，几乎要将我淹没。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陷进掌心，
直到传来一阵尖锐的痛，才让我找回一丝理智。林晚，冷静下来。现在不是情绪用事的时候。
沈彻越是维护苏晚，就说明他陷得越深。我要做的，不是跟他争辩谁有心谁无情，
而是要拿出最致命的证据，让他彻底看清苏晚的真面目！我深吸一口气，
转身离开了沈家老宅。回到车里，我立刻拨通了私人侦探的电话。“喂，是我。
帮我查一件事。三年前，苏晴出车祸的那条盘山公路，当晚除了肇事车辆，
还有没有其他的车经过？我要完整的监控记录，一秒都不能少。”“林小姐，
那段路的监控三年前就已经被警方调取过了，结论是意外。而且……听说有一部分损毁了。
”“我知道损毁了。”我的声音冰冷，“我要你做的，是把损毁的那部分，给我修复。
不管用什么方法，花多少钱，我都要看到完整的视频。”挂断电话，我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苏晚，你以为销毁了证据，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吗？你太天真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你欠下的血债，终究要用血来偿。……两天后，我收到了侦探发来的一个加密文件。
里面是一段经过修复的监控视频。视频的画面有些模糊，还带着雪花点，
但足以看清当时发生的一切。夜色中的盘山公路上，一辆红色的跑车正在飞驰。
那是苏晴的车。突然，在经过一个急转弯时，一辆黑色的轿车从侧面猛地冲了出来，
狠狠地撞向跑车！跑车失控，翻滚着冲出护栏，坠下了悬崖。而那辆黑色的肇事车辆，
在短暂的停留后，迅速逃离了现场。看到这里，我的呼吸猛地一滞。这不是意外！
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谋杀！我强忍着心中的悲痛和愤怒，将视频继续往下看。几分钟后，
另一辆车停在了事发地点。车上下来一个人，她走到悬崖边，探头往下看了看，然后，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虽然看不清她的脸，但从身形和穿着来看，我一眼就认出，
那个人是——苏晚！我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她在给谁打电话？就在这时，
侦探的电话打了进来。“林小姐，视频看到了吗？我们通过技术手段，追踪到了肇事车辆，
车主叫李四，是个亡命徒，事发后第二天就出国了，再也没回来。”“另外，
我们还截取到了苏晚当时拨出的那个电话，接收方是……一个您绝对想不到的人。”“是谁？
”我急切地问。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吐出了一个名字。“沈彻。”5.“沈彻。
”当这两个字从侦探口中说出时，我的世界，仿佛瞬间崩塌了。大脑一片空白，
耳边是轰鸣的巨响，我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碎裂的声音。怎么会是他？怎么可能是他？
那个在苏晴死后，悲痛欲绝，整日酗酒，甚至一度想要随她而去的男人。那个在我面前，
无数次呢喃着苏晴的名字，悔恨自己没有保护好她的男人。
他怎么会是……这场谋杀的参与者？不，不可能！这一定是哪里搞错了！我颤抖着手，
点开了侦探发来的另一份文件。那是一份通话记录。上面清清楚楚地显示着，
车祸发生后五分钟，苏晚的号码，拨通了沈彻的手机。通话时长，三十秒。短短的三十秒，
他们说了什么？是苏晚在向他汇报“任务完成”吗？一个可怕的念头，
像毒蛇一样钻进我的脑海，让我不寒而栗。难道……沈彻早就知道苏晚不是苏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