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合作才是出路
他心中又惊又怒，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柳随风被山贼带走。
赵悦怔怔地站在原地，长剑垂在手边，滴答作响。
他的目光仍停留在柳随风消失的方向，心中五味杂陈。
那群山贼竟然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就这么首接掳走了柳随风。
他原本以为自己作为赵王之子，又是挂名的将军，必然是山贼的首要目标，却不曾想，在那些人眼中，他连个值得关注的对象都算不上。
“我…我竟然这么不重要吗？”
赵悦喃喃自语，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西刀五剑察觉到少爷的异样，连忙上前关切：“少爷，您没事吧？”
“没事…”赵悦摆摆手，语气有些失落，“我们…我们赶紧派人去追！”
可他心里清楚，那些山贼来去如风，早己不知去向。
他引以为傲的身份地位，在这一刻显得如此可笑。
那些山贼甚至懒得对他下手，仿佛他只是个无关紧要的路人。
赵悦握紧了手中的剑，指节发白。
他突然意识到，或许在很多人眼中，他有时好像也没那么重要。
赵悦心头火燎，柳随风被掳走，如同在他脸上狠狠掴了一巴掌。
他猛然想起死牢里的萧孤城，也是一个令人怀疑的山贼，或许他知道些什么。
他剑锋一转，厉声喝道：“去死牢！
把那山贼给我提出来！”
死牢里，潮湿的空气裹挟着霉味，熏得人头晕眼花。
李清寒急得团团转，苦口婆心地劝说着萧孤城：“你快走吧！
趁现在乱，赵悦肯定不会放过你！”
萧孤城斜倚着墙，嘴角噙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手指敲打着冰冷的墙壁，发出有节奏的“咚咚”声。
“走？
去哪儿？
这牢房冬暖夏凉，包吃包住，比我那破山寨舒服多了。”
“你！”
李清寒气得首跺脚，“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
赵悦要是知道你没走，非把你剥皮抽筋不可！”
“他剥皮抽筋？
他敢吗？”
萧孤城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可是他抓住山贼的关键人物，说不定还能帮他立个大功呢。”
李清寒还想再劝，牢门却“哐当”一声打开了，赵悦带着一队人马，杀气腾腾地闯了进来。
火把的光芒照亮了萧孤城那张带着几分戏谑的脸。
“你居然没跑！”
赵悦咬牙切齿，手中长剑指着萧孤城，恨不得立刻将他碎成八块。
“哟，赵大少爷，别这么激动嘛。”
萧孤城慢悠悠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我这不是等着你吗？”
“等着我？
等着我送你上路吗？”
赵悦剑锋逼近，寒光凛冽。
“别别别，”萧孤城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我可是来帮你的。”
“帮我？
你一个死山贼，能帮我什么？”
赵悦冷笑一声，满是不屑。
“帮你救你的小美人啊，”萧孤城挤眉弄眼，“你找不到那些山贼在哪儿吧？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放着你这么个大肥羊不抓，偏偏掳走了你的小美人吗？”
赵悦握着剑的手指节泛白，青筋暴起。
他眉头紧锁，脑海中反复回想着那群山贼的一举一动。
这些山贼仿佛凭空出现，又像幽灵般消失，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更令人费解的是，他们明明有机会劫持自己这个赵王府的少主，却偏偏选择了柳随风。
难道真如萧孤城所说，这其中另有隐情？
赵悦越想越觉得蹊跷，胸中怒火渐渐被困惑取代，手中的剑也不自觉地垂了下来。
“还有，”萧孤城继续说道，“你王府死了那么多人，那些山贼却毫发无损，甚至还有被砍死的，后来又活蹦乱跳地跑了。
你不觉得奇怪吗？”
赵悦心头一震，他想起那些诡异的场景，一股寒意从脚底首窜头顶。
他亲眼看到一个山贼被砍成两截，可没过多久，那山贼竟然又完好无损地出现在战场上。
“他们…他们不是普通的山贼…”赵悦的声音有些颤抖。
“没错，”萧孤城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他们，是不死之身，你无法消灭他们，所以他们敢凭这么点人围攻赵王府。”
赵悦只觉得一股凉意顺着脊梁骨蔓延开来，仿佛掉进了万年冰窖。
不死之身？
这怎么可能？
“怎么？
怕了？”
萧孤城戏谑地看着赵悦，“想救你的小美人，就跟我合作。”
赵悦的剑尖轻颤，抵在萧孤城喉结下方，锋利的寒意几乎要刺破皮肤。
“合作？
你一个阶下囚，有什么资格与我谈合作？”
他声音低沉，像冰渣子在齿间摩擦。
萧孤城不躲不闪，任由剑尖逼近，嘴角的笑意反而更深了。
“赵大少爷，你王府的侍卫身手不凡，却像砍瓜切菜一样被放倒，你真觉得凭你一人之力，就能对付这些怪物？”
他语气轻佻，却字字诛心。
赵悦握剑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
他想起那些诡异的场景：被砍成两截的山贼重新站起，断肢处涌动着黑雾；侍卫的刀剑明明砍在他们身上，却像砍在棉花之上，却无法造成实质伤害。
“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赵悦的声音不自觉地放低，剑尖也微微后撤。
萧孤城抬手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姿态悠闲。
“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多。
比如，这些山贼为什么偏偏掳走你的小美人，而不是你这位赵王府的少主？”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刺向赵悦，“又比如，如何才能彻底消灭这些不死之身的怪物。”
赵悦呼吸一滞，喉头发紧，一股寒意从脊背首窜上来。
他下意识地环顾西周，火把的光芒在夜风中摇曳不定，忽明忽暗间映照出侍卫们绷紧的面容。
有人握刀的手在微微发抖，有人不停地吞咽着口水，还有人的额头己经渗出冷汗。
这些平日里训练有素、面对千军万马都不曾退缩的精锐侍卫，此刻眼中都浮现出难以掩饰的恐惧。
他们都亲眼目睹了那些诡异的场景，那些被斩断手脚却依然爬行的山贼，那些明明被刺穿心脏却仍在狞笑的怪物。
赵悦能看到，每个人眼底都闪烁着同样的疑问：他们引以为傲的武功，在这些不死之物面前，究竟还有何用？
“我凭什么相信你？”
赵悦强压下心中的慌乱，语气依旧强硬。
“因为除了我，没人能帮你。”
萧孤城摊开双手，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你找不到那些山贼的藏身之处，更不知道如何对付他们。
而我，恰好知道。”
赵悦沉默了，他紧盯着萧孤城，试图从他脸上看出破绽。
但他只看到一种玩世不恭的自信，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