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吕后坐在高位之上,一脸凶狠地注视着下面的韩信,声音尖锐而冰冷!
下面则站满了人,数十女子,手拿锋利的短剑对准韩信,只等吕后一声令下,杀死这个叛逆之徒。
每个人呼出的臭气,在屋内聚集,让人觉得恶心,想要逃离。
可这个地方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更何况韩信恃才自傲,又年纪轻轻,将来必成大患,他今天必须死在这里。
韩信大笑起来,面无惧色,仰天长啸,“我悔不听蒯彻之言,如今落得如此下场!”
又回头看了一眼门外,大喊一声,“萧丞相,好算计!
我韩信能有今天皆拜你所赐,你……保重!”
“给我杀!”
吕后站起,手指韩信,身上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下令道。
韩信轻闭上双眼,泪珠不由得从眼角滑落,喃喃道:“贞儿,真想再见你一面啊!”
同时,数名女子齐上,一柄柄短剑如箭雨般飞来,将一个小小的身影扎成刺猬。
又迅速拔出,成了扎破的水袋,鲜血喷涌而出,韩信应身倒地,失去生机。
吕后小心翼翼走上前来,低头看着死翘翘的韩信,用脚轻踢了一下他的头颅,如死物般晃动了下,躺在血泊中。
“哈哈!
你不是天下无敌的韩信吗?
怎么就死在我手里了?”
就在这几分钟内,一代名将就此陨落,以一种“莫须有”的叛乱之罪杀害,死在了阴冷的长乐宫钟室内。
吕后又看向一旁的侍女,“马上派人去前线,将此事禀告陛下,就说韩信谋反,己被诛杀!”
“诺,娘娘!”
这个女子快步打开门,出门而去,一束光正好照在韩信的脸上,韩信目眦尽裂,吓得吕后心头一震,让下人赶忙收拾掉。
吕后快步走出血腥的房间,来到门外萧何面前,“丞相,辛苦了,这次诛杀反贼,你有大功。”
“我会向陛下奏明此事,给你请赏!”
“既然是谋反罪,还请丞相按谋反罪处理!”
萧何愣在原地,注视着吕后走远,又看了一眼屋里躺在血泊里的韩信,想起刚才那句话,“我韩信能有今日,皆拜你所赠!”
,内心愧疚而又无奈。
过往的回忆涌上心头,昔日的战友,大将军,如今的阶下之囚,皆是因自己而起,是他将韩信骗进了长乐宫。
长夜漫漫,你我对坐,谈兵论道,煮酒论英雄,甚是痛快。
我们三个,可现在只剩下我一人,陛下的猜忌心越来越重,又不知要杀多少人。
他叹了口气,走到清理韩信尸体的下人旁边,塞了一些银两,声音中带着一丝难过,“好生安葬淮阴侯!”
……韩信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并没有死,而是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躺在漂亮的花丛中,一股清香扑鼻而来。
他坐起身来,揉了一下发涩的眼睛,满脸疑惑,“我不是死了嘛,这是哪呀?”
这花真漂亮,就是太奇怪了,竟然没有叶子。
他环顾西周,昏暗中有一明亮的绿色灯笼,上面写了个“冥”字,悬挂于前边的桥头,照亮了下面一条长长的队伍,排队的人脸上挂满悲伤与遗憾。
他叹了口气,紧跟了上去,看来我己经死了,这是冥界,是要转生了吗?
有花无叶,有叶无花,河边的花应该是彼岸花了吧,他小声嘀咕了句,“是啊!
花和叶永不相见,我与你也生死相隔。”
“若有来世,我不愿做大将军,不想建功立业,只愿陪你白头偕老!”
没一会儿,他便走到奈何桥,桥头站着一个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老婆婆,将一碗热乎乎的汤水,交到他手上。
“喝下它,就可以忘记过去,重新来过!”
“重新来过,我不。
我想见她最后一面,好不好?”
韩信听到此话,过往的回忆如电影般闪过脑海,不甘与遗憾化作泪水。
“情缘未断,那也由不了你,必须喝汤轮回。”
老婆婆厉声说道。
过桥喝汤轮回,如一条不可更改的铁则,他弱小的力量难以动摇,就像吕后杀他的心一样,喊再多冤枉也没用。
“韩信,你是想回到她身边,对吧?”
一个身着黑色龙袍,腆着肚子,腰挂玉佩,黑须飘飘的老者走来,全身上下自带威严,口气平和。
韩信想起他戎马一生,曾也封王拜相,唯独没有陪她共白头,心中酸楚,“对,就想好好陪陪她!”
同时,孟婆马上跪在地上,口中喊道:“恭迎转轮王。”
“起来吧!”
转轮王又看向韩信,“你可以见他。
不过,只能入畜牲道,你可愿意?”
“这……这”韩信一下犹豫起来,低头思来想去,左右为难。
“哈哈!
不愿意就算了。”
转轮王笑了几声,又恢复平静,“就当本王刚才没说过,继续上路吧!”
转轮王转身要走时,韩信咬了一下牙,大喊一声,“我愿意!”
“啊!?
什么?
愿意!?
本王能反悔不?”
转轮王大吃一惊,本想着让韩信这个军事奇才,知难而退,好让他放下过去,去轮回。
谁想他真愿做个畜牲,就那么喜欢那个女的嘛?
本王一世英明,竟毁在此人手中。
算了,话都说出口了,只要不让上面那帮家伙知道就行了。
更何况畜牲寿命也就短短十来年,说不定遇到意外,今天转生,明天就死了。
这也怪不上本王,也不算食言,而且此事也不会有人知道。
加上孟婆是本王下属,想来她也没那么大胆,敢冒着生命危险说此事。
“你可是大名鼎鼎的转轮王,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
韩信乐了一下,开口道。
“唉!
行吧!
但可别高兴太早,这畜牲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转轮王叹了口气,语气中透着寒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