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光影碟

蓝光影碟

作者: 不凡01

其它小说连载

《蓝光影碟》中的人物陈默闻岚拥有超高的人收获不少粉作为一部其它小“不凡01”创作的内容还是有趣不做以下是《蓝光影碟》内容概括:雨从很远的海上赶像一群没打招呼的客噼里啪啦闯进港探照灯在雨里打蓝得刺像有人把一把寒刀举到你眼让你看它的陈默把手伸进大衣内摸出祖表镜糊了水他用指腹抹了一手指冰得像从冰柜里拿出秒针一下一下滴答滴听起来倔像谁不肯认“风往东北湿度八十”闻岚她把蓝滤片扣到手电蓝光一雨线像被定空气里浮着看不见的细这种蓝不是漂亮的它...

2025-10-05 14:26:47
雨从很远的海上赶来,像一群没打招呼的客人,噼里啪啦闯进港口。

探照灯在雨里打开,蓝得刺眼,像有人把一把寒刀举到你眼前,让你看它的冷。

陈默把手伸进大衣内袋,摸出祖表。

表镜糊了水汽,他用指腹抹了一下,手指冰得像从冰柜里拿出来。

秒针一下一下蹦,滴答滴答,听起来倔强,像谁不肯认输。

“风往东北偏,湿度八十三。”

闻岚说。

她把蓝滤片扣到手电上,蓝光一亮,雨线像被定格,空气里浮着看不见的细屑。

这种蓝不是漂亮的蓝,它让人心里发紧,像诊室里那盏灯。

“阈值下来了。”

陈默靠近舷梯,手搭上去,铁扶手上全是水,滑得像一条活鱼。

“今晚特高课那边也有人。”

闻岚的声音压得很低,有点像从玻璃后头传出来的,“老白说汉斯来了。”

“一群狐狸。”

陈默把表背贴到扶梯的金属上,倾耳听了两秒,像在听一只巨大的海螺,“守望信号是十二分钟,错过不再。”

“十二分钟为什么总是十二?”

闻岚抬起眼,蓝光从她睫毛间穿过去,像一条细水流过石缝,“谁在数?”

“谁数不重要。”

陈默笑了笑,那笑又快又淡,“重要的是我们按不按。”

舷梯上水声像鼓点,敲着每一根神经。

甲板边有人影晃,雨衣亮黄,像一条被雨打断的黄带子。

那人撑着伞,伞面黑得发亮,伞骨在蓝光下像一只展开的蝙蝠。

“汉斯。”

闻岚吐气,像说出一口苦药。

汉斯没看他们,或者说他看了,装作没看。

他转进码头办公室的阴影里,伞尖拖过地面,水花像被线牵着。

陈默收回视线,手上更稳了。

“走西号舱。”

他说。

西号舱门半掩,像一张欠好好合上的嘴。

门上的螺丝是新的,新得发生,边缘还有微微毛刺。

陈默用手背碰了一下,金属凉得像水里的骨头。

他把表冠往回退半齿,滴答像被人按了一下,轻得几乎听不见。

“二十八赫。”

闻岚在耳机里听,报数字给他,“温度十九度。”

“阈值就在这层皮下。”

陈默说。

话落,他掏出一柄细改锥,插进螺钉旁边的缝。

他的手像医生的手,稳得出奇。

第一颗弹了半下,第二颗像憋着气,第三颗在他退半齿的时候“咔”地轻叫一声,像有人终于认输。

门开了,船肚子里吐出一口潮气。

里面黑得像没睡醒的房间。

闻岚把蓝光一推,舱壁上立刻浮起来一道道细纹,像小学生的铅笔,在墙上画满了要被擦掉的路线图。

“走线往那边。”

她说。

蓝光追着那线走,线穿过两只旧集装箱,绕过一个齿轮状的舱阀,停在一只看起来很普通的木箱上。

箱角有铁箍,像给大块头缠的绷带。

陈默蹲下,手指贴着木纹走一圈。

他能感觉到木头里一种细细的“呼吸”,像箱子这会儿也紧张。

他用改锥轻轻拨铁箍上的铆钉,每拨一颗,他自己的心也跟着拨一下——这不是夸张,他是真的能听见自己心跳和秒针打架。

“慢点。”

闻岚在一边说,声音比雨声还轻,“你手心出汗了。”

“出汗正常。”

陈默咧嘴笑了一下,笑意在黑里没亮开,“怕才不正常。”

第六颗铆钉轻轻松动,像一口气终于吐出来。

箱盖稍稍抬了个缝,一股冷意从“缝的那边”飘过来,不是空气里的冷,是规则那头的冷,带着一点微微的金属味。

“开前看这个。”

闻岚把她的小本子递过来,上面两列数字,比雨还密,“昨天与前天的走时差,平均正负六秒。

今天你退半齿,可以抵掉这六秒,可代价——我记着。”

陈默点头,手指沿着箱盖摸到一个小锁。

锁是新的,但做得笨,像一个聪明人用笨办法伪装普通。

他用改锥触第一颗弹子,第二颗时停了一瞬,耳边发电机的嗡嗡像一条懒蛇,第三颗,轻轻一推。

三声轻响,都被雨给吞了。

箱盖推开,里面铺了一层油纸,油纸下面躺着几根玻璃管。

玻璃里是水,水比普通水厚一点,光在里面走得慢,像它不愿意去别的地方。

“重水。”

闻岚说。

她的眼睛在蓝光里亮了一下,“和刻盘。”

玻璃下压着一枚铜盘,边沿磨得很圆,摸上去温润。

盘面密密麻麻都是线,像一张没有街名的地图。

背面刻了三句话:在人的世界,神秘须被定义;定义者须可被审计;审计须记录代价。

“拿它的人狠心。”

闻岚说,指的是刻痕刻得深。

“也可能是怕忘。”

陈默把盘翻过来,指指背面那行非常淡的字,“‘九龙柱,庙改吊’。

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

她把蓝光压低,字像从水下浮起来。

她忽然抬头,“有人动灯。”

蓝光探照在甲板上斜了一下,角度像眼睛眨了一下。

外头的脚步声在雨里是软的,但能分得清是两双、三双还是西双。

陈默把玻璃中的重水和刻盘收好,动作快得像水里的鱼摆尾。

他把替换好的乙二醇放回夹层,补封时手一顿,舱壁上的“走线”忽然粗了一截,像有一双脚踩了一脚。

“外面有人。”

闻岚说。

“我出去挡。”

陈默把祖表放回怀里,“你走第二道。”

她抬头看他,眼神里有一瞬的犹豫,随之把蓝光压成一条细线,藏在袖子里:“行。

但你出去时把小发电机的频率退到二十七。

我的对冲得靠这个。”

“过载会反噬。”

“你以为我这几年白等你?”

她笑了一下。

笑意从她脸上掠过,像风过水面——没有留痕,但水纹自己记着。

陈默把一根细棒从腰里抽出来,像铅笔那么粗。

他把棒头塞进暗锁呼吸出来的那道缝,棒头有一小点白光,白得没有方向,像一粒盐。

他低声说了句:“老白给的仿制方子。”

白光在缝里散开,长出细细的枝条,像一株逆着夜长的草。

他一把推门出去了。

雨像刀背拍在他脸上。

甲板边,汉斯收了伞,伞骨耷拉着,像一只受了冻的鸟。

他看见陈默,点了一下头,像在点一张收据。

“冷却剂在办公室。”

陈默用德语说,语气像账房先生,“验货在那边。”

汉斯抖了抖肩,把伞丢在门边。

他的皮鞋亮得反光,走到门口回头看陈默一眼,那眼神像针,扎一下,又收回去。

办公室里很挤,潮气和烟味混在一起。

天花板上吊着一台电风扇,转得慢,像打盹儿。

周七叼着根没点着的烟,靠在桌边,嘴角咧着,像张没收口的口袋。

“冷却剂呢?”

汉斯开门见山。

“钱先上桌。”

周七笑,笑得像雨里的一把伞,撑得开,也快塌。

汉斯把一沓票子拍在桌上,啪的一声,像拍了一只蚊子。

他手指修长,指节凸起,手背上有几道细细的白痕,像被纸划过。

陈默没看钱,他走到窗边,把窗户推开一条缝。

雨钻进来,电风扇的嗡嗡被切成碎片。

他伸手摸到墙角的小发电机,摸到调节杆,指尖的老茧磨过橡胶套,沙的一下,把频率从28退到27。

这一下,像在城里某处敲了一下钟。

舱内那道“走线”也收了一线。

闻岚在黑里吐出一口气,像压在胸口的布被人掀开。

她把仿制的城隅灯插进那道缝,蓝光变细,像针线。

她沿着线走,线在她脚边散开,像水流让路。

办公室里,汉斯忽然说:“你觉得神秘是什么?”

这问题没头没尾,像他忽然想起来问学费是谁交的一样。

周七愣了一下,笑得更开,“是算不清的账。”

汉斯看向陈默。

陈默手还按在发电机的调节杆上,指尖的力道慢慢放松:“是需要被定义的变量。”

“定义之后呢?”

汉斯问,眼神像把刀收进鞘里,鞘还开着一点。

“就可以被替换。”

陈默说。

“那原来的东西去哪了?”

汉斯问,像在码账本上多划了一道。

“去哪不重要。”

陈默盯着窗外雨线,“重要的是这个世界还能运转。”

汉斯微微一笑,像一阵风,吹过就没了。

他把手一挥,手下抬起铁桶往外走。

周七手指敲敲桌面,像是在打拍子:“路上小心。

今晚雨大,容易滑。”

汉斯没回话,走了。

办公室里只剩雨声和风扇声。

周七把没点的烟丢回烟盒,抬眼看陈默:“你这张脸啊,一看就不像做生意的。”

“像什么?”

“像替别人出账的。”

周七笑,“替别人出账的,最后总要自己填。”

陈默没接话。

他把目光从雨里收回来,放到墙上的老钟上。

钟走得不准,慢了半分钟。

半分钟在战争里,能决定一个人活还是死。

“给我一辆车。”

陈默说。

“车有,油紧。”

周七说,“你拿什么换?”

“我给你一个‘路权’。”

陈默回头,眼里有一点亮,“夜里三小时,你的车能走不被拦的路。”

周七的笑停了一瞬。

他知道这是啥——这是雨夜里值钱得要命的东西。

他敲了敲桌子:“行。

就三小时。

超一分钟,我就找你把多出来那一分钟掰开算。”

窗外一阵风,雨都斜了。

陈默忽然觉得自己脑子里有个小地方空了一下,就像有人从书上撕走了一角。

那角上写着什么?

一个名字?

一个电话?

他记不起来。

只知道那里有一块空,他刚才明明想起过的。

他摸了摸胸口的表。

滴答还是滴答,像从一个特别深的地方传出来。

那地方不在海里,也不在天上,可能在他自己的骨头里。

“走吧。”

他对闻岚说。

虽然她不在房间里,但他知道她听得到。

“出口在九龙柱。”

她在耳机里说,“庙改吊。

你别逞强。”

“你少管我。”

他笑了一下,笑里有点气,“我还不管你呢。”

“你得管。”

她说,“你是滴答。”

“滴答也会停。”

“但今晚不能。”

她的声音轻,像手掌落在他后背上,“今晚,我们替那盏灯续命。”

陈默没再说。

他拎起雨衣,雨把他的肩膀很快打湿。

码头上蓝光一扇一扇扫过去,像一双盯人的眼。

有人从光里走,有人往暗里躲。

风把雨打得像钉子,钉在每个人的衣服上。

他踩过一滩积水,水面上漂着一张破报纸。

报纸上的人像笑得僵,眼睛白得发空。

他忽然想起一个很久之前的画面,父亲在灯下修钟,桌上都是微小的螺丝,像一群亮着眼睛的蚂蚁。

父亲说,钟要对齐,天才能静一点。

“天什么时候静过?”

他当时问。

父亲没答,只是把那块最小的齿轮递给他:“你把它放回去,天就会静一会儿。”

他把手伸进雨里,像是要把什么小东西捞回来。

什么东西?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今晚这十二分钟,他们得把一个齿轮放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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