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越了,还要参加选秀?
她迷迷糊糊地想翻身下床找水喝,可身体异常的沉重。
她习惯性的抬起手往床头柜摸手机,想看看几点了,顺便点个奶茶醒醒脑。
不对劲?
怎么摸了个空?
她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
这是一间古色古香的屋子。
陈设简单,甚至可以说是简陋。
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衣柜。
还有就是她身下的这张硬板床。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了。
一个穿着淡绿色古装、梳着双丫髻的小丫头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
见她醒了,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几分惊喜:“小姐,您醒啦!
您都昏睡大半天了,可吓死奴婢了!”
“水……” 她艰难地吐出一个字,声音嘶哑。
小丫头赶紧倒了一杯温水,小心翼翼地扶起她,喂到她嘴边。
微凉的水滑过喉咙,暂时缓解了那股干涩感。
却也让她彻底认清了一个荒谬的事实。
她,一个刚因为连续加班熬夜做PPT而猝死的二十一世纪普通社畜,好像……穿越了。
记忆瞬间涌了上来,一些不属于她自己的记忆和属于她本身现代人的记忆,在她的脑海里疯狂打架。
一时之间,她头晕目眩的竟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到底哪段记忆才是真正的她。
原主,汉军旗五品文官江肃之女,年方十五,性格怯懦,体弱多病。
“小姐,老爷和夫人都派人来问过好几次了,说是……说是选秀在即,让您务必保重身体,万不可出任何差池。”
“云……?
珠……?
我这是怎么了?”
江知意勉强消化了所有记忆。
云珠没察觉到她的异样,把托盘放在桌上,上面是一碗清可见底的白粥和一小碟咸菜。
“您快吃点东西吧,昨儿个您听说要选秀,急火攻心晕过去了。”
“你……你说什么?
什么选秀?”
江知意懵了。
云珠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似乎觉得她睡糊涂了:“就是宫里的选秀啊!
老爷和夫人不是早就打点好了吗?
三天后就是殿选的日子了。”
“小姐,您可得快些好起来,好好准备,咱们江家的希望,可都在您身上了!”
云珠后面说了什么,江知意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她,一个现代精通葛优躺的网络冲浪者,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宫斗技能为零,连多走几步路都嫌累的咸鱼,居然穿到了选秀女的前夕?!
这不是穿越,这是首接投胎到了超高难度的地狱模式里啊!
根据记忆自己好像穿越到了《甄嬛传》?
作为了解《甄嬛传》全部剧情的人,她太清楚选秀意味着什么了。
那可不是什么浪漫的宫廷邂逅,那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修罗场!
夏冬春的一丈红,福子的井,淳儿的荷花池……一个个血淋淋的案例在她脑子里飞速闪过。
她凭什么觉得自己能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活下来?
凭她会做PPT?
还是凭她能写周报?
她真想两眼一闭再死过去算了,说不定就能回去了。
“小姐?
小姐您怎么了?
您别吓奴婢啊!”
云珠见她脸色煞白,吓得声音都带了哭腔。
“您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奴婢再去请大夫!”
云珠的惊慌反而像一盆冷水,稍微浇醒了她一点。
不能慌。
江知意,你不能慌!
死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万一死了也回不去,或者更糟,首接魂飞魄散呢?
她看向吓得六神无主的云珠,努力挤出一个安抚的笑容。
“我没事,就是刚醒,有点没缓过神。
你……你先下去吧,我自己待会儿。”
云珠将信将疑,但看她态度坚决,还是一步三回头地出去了。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江知意强撑出来的镇定瞬间垮塌。
她无力地靠回床柱上,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得想办法活下去!
这个念头一生出来,就像在黑暗中点燃了一簇微弱的火苗。
对,活下去。
无论如何,先活下去。
她开始疯狂地回忆《甄嬛传》的剧情。
现在是哪个皇帝?
剧情开始了吗?
她这个身份,在原剧里存在吗?
家世如何?
容貌如何?
她挣扎着下床,踉跄着走到房间里那面模糊的铜镜前。
镜子里映出一张苍白的小脸,尖下巴,大眼睛,因为病着更添了几分楚楚可怜的风致。
算不上绝色,但清秀婉约,是很容易激起男人保护欲的那一款。
长成这个样子,家世又不高不低,正好是选秀场上最容易被挑中,也最容易沦为炮灰的类型!
她几乎可以预见到自己的未来,要么因为不够出挑被撂牌子,回家随便嫁人,在这个对女性极度不友好的古代社会了此残生;要么就是被选中,进宫去和那些从小浸淫在宅斗宫斗里的古代精英女性们抢男人,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两条路,怎么看都是死路一条!
这是一场她无法拒绝,无法退出的生存游戏!
一个模糊的念头在她心中逐渐清晰。
原主本身性格就怯懦,这不就是现成的保护色吗?
她不需要得宠,不需要权势,她唯一的目标,就是活下去!
想活下去,第一步,就是绝不能在这个吃人的后宫里,引起任何大人物的注意。
尤其是皇帝和华妃那种级别的!
藏拙!
必须藏拙!
她得好好想想,好好规划。
信息,她最大的优势可能就是她知道《甄嬛传》的剧情走向。
虽然细节记不清了,但几个关键人物和重大事件她还有印象。
这就是她活下去的唯一本钱!
她闭上眼睛,开始在混乱的记忆里拼命搜索一切有用的信息。
关于这个朝代,关于选秀的流程,关于她这个父亲在朝中的位置,关于所有她能想到的,可能影响到她生死存亡的细节。
脑子像一团乱麻。
原主的记忆断断续续,大部分都是些伤春悲秋、对未来的茫然和恐惧,有用的实在不多。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窗外的天色渐渐暗淡下来。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一个穿着体面些的嬷嬷带着两个小丫鬟走了进来,是原主母亲身边的得力人,李嬷嬷。
“小姐可算大安了,夫人惦记得很。”
李嬷嬷脸上带着笑,眼神却锐利地在她脸上扫过,像是在评估一件即将送出去的货物。
“老爷和夫人让老奴来再跟小姐叮嘱几句。”
江知意立刻垂下眼睫,做出恭敬聆听的柔弱样子。
“后日选秀,关乎家族荣辱,小姐务必谨言慎行。”
“殿前应对,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若能中选,光耀门楣,自是皆大欢喜;若不能……”李嬷嬷顿了顿,语气里带上一丝不易察觉的压迫。
“老爷说了,家中怕是也难再为小姐寻到什么更好的亲事了。”
江知意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这话翻译过来就是:选上了,全家跟你享福;选不上,你这颗棋子也没什么用了,回家等着的恐怕也是被随意打发的命运。
根本没有退路。
她藏在袖中的手死死握紧,面上却不敢显露分毫,只细若蚊呐地应了一声:“是,知意……明白了。”
送走了李嬷嬷,江知意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晚风带着凉意吹在她脸上。
外面是陌生的庭院,高墙耸立,将天空割裂成西西方方的一块。
就像她此刻的处境,被困在这个小小的躯壳和这个更小的院落里,前途未卜,生死难料。
她该怎么办?
真的要按照家族的期望,去那个黄金牢笼里搏杀吗?
可是不去,她又有什么资本反抗这该死的命运?
如果……如果她假装被选中,但在殿选时故意表现得差一点,不那么起眼,是不是就有可能被撂牌子?
比如,模仿安陵容最初那种上不得台面的怯懦?
或者,干脆在回答问题时,说些不出彩也不出错,但绝引不起皇帝兴趣的蠢话?
这个想法瞬间让她燃起了对未来的希望。
好像……真的有操作的余地!
她转过身,目光再次投向那面模糊的铜镜。
镜中的少女,脸色苍白,眼神却因为刚刚那个大胆的念头,而燃起了一点微弱却执拗的光。
她一步步走回镜子前,看着里面的自己,用一种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地,仿佛立誓般说道:“好。
既然没得选……那就,赌一把。”
“江知意,你的目标只有一个!”
“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