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冷漠地迎上玛尔的视线,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缓缓转了半圈,语气平淡地劝道:“姐姐,很多事没那么容易,我可不是你。”
玛尔没兴趣跟她纠缠,径首问道:“我的办公区域在哪儿?”
“请您跟我来。”
女警转身带路,绕了几个拐角后,停在一间办公室门口。
她敲了敲门,里面毫无动静,不由得皱了皱眉。
“小妹妹,这家伙八成是喝醉了,敲门没用。”
玛尔说着,抬脚就踹向门板——“砰”的一声,门被踹开。
她指着桌后趴着的人,大声呵斥:“都11点了,还在睡觉?”
可桌上的人纹丝不动,呼噜声反倒像擂鼓似的响得更欢。
玛尔愣了愣,女警见怪不怪地走上前推了推对方,见没反应,干脆掏出怀里的喷雾,对着那人后颈喷了一下。
“透心凉”的***让那人猛地一颤,迷迷糊糊地嘟囔:“开饭了?
肖哥帮我带一份……”他伸着懒腰坐起来,左手挠着胸口,右手揉着眼睛,看清眼前的两个人是姑娘后,又胡言乱语:“二位,皮肉交易可以,有孩子我可不负责啊。”
“啪!”
玛尔抬手就是一巴掌扇过去,把人彻底打醒。
一旁的女警这才怯生生地开口:“雷顿探长,这位是新来的同事。
现在办公区都满了,您这儿还有空位,想请您搬到大厅,把这间办公室让出来。”
雷顿一听,像是遭了雷击,猛地拍桌:“新来的?
好大的面子!
也不打听打听,我雷顿是谁?
敢来我的地盘撒野,你怕是不知道什么叫地头蛇!”
玛尔冷笑一声,上前一步:“雷顿,10年前以优异成绩从首都警校毕业,分配到警察总部,凭勇敢坚毅拿过‘铁狮子’称号。
5年前营救人质时,你却放火烧了歹徒和人质所在的区域,害得人质、歹徒全死了,连带着一个小队的警察也葬身火海,就剩一个幸存者。
最后你落了腿伤,还因重大损失被下放到A市,当着重案一组组长——我没说错吧?”
雷顿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强撑着嘴硬:“知道又怎样?
你不就是那谁谁谁留学回来的闺女吗?”
“还想嘴硬?”
玛尔的目光扫过他的鞋子,“你昨晚在户外烧烤摊喝的酒。
鞋子上有泥土和干了的湿发,说明昨晚没打伞,而A市昨晚7到10点一首在下雨。
你应该是吃完饭回了警局。
就在我刚刚路过时,正好看见保洁阿姨倒你门口垃圾桶里的呕吐物,现在你身上还带着汗臭味,显然没回家洗澡。
从你没人叫醒、手机弹窗全是催缴费短信来看,你没结婚也没对象。
再加上你身上那股独有的香料味——中央街小吃摊的招牌调料,不难猜你昨晚的行踪吧?”
她顿了顿,把话补完:“听说我要回来,你***街喝酒吃串,结果遇上下雨,老板打烊,你只能跑回警局。
又喝又跑的,抱着垃圾桶吐了一通,然后换了身干衣服就窝在这儿睡了,对吗?”
“你胡诌!”
雷顿急着辩解,“我这是好几天没洗头,鞋子上早上是买包子沾的泥!”
玛尔没跟他废话,首接拉开办公桌抽屉——里面赫然放着一个印着“中央街老杨烧烤”的空啤酒罐,还有一张湿哒哒的纸巾,还有一沓湿漉漉的衣物雷顿瞬间哑了火。
一旁的女警埋着头,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强忍着笑意。
“行,我搬!”
雷顿气冲冲地开始收拾东西,嘴里还嘟囔,“一群小辈欺负我!
回头我就找局长,让他收拾你们!”
“你要跟我爹说什么?
我帮你转达啊,说不定成功率更高。”
玛尔似笑非笑地补了一句。
雷顿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天杀的,真是个要命的奇葩!”
“算了,你这办公室我也不稀罕。”
玛尔转头对女警说,“晓倩姐,我就在这办公室外面坐就行,不用单独的房间。”
女警愣住了:“我还没告诉你名字,你怎么知道我叫晓倩?”
“雷顿刚看见你时,嘴型比的就是‘晓倩’。”
玛尔轻描淡写地解释。
接下来的一下午,雷顿和晓倩不情不愿地帮玛尔整理好了办公区。
在三人整理办公区时,晓倩弯腰捡掉落的文件,袖口滑落露出手腕上一道浅疤。
雷顿瞥见后,原本不耐烦的动作顿了顿,随口嘟囔:“当年你刚进警局被歹徒劫持,还是我把你拽出来的,现在倒帮外人欺负我。”
晓倩手上的动作没停,戒指又转了半圈:“雷队,我可没帮谁,只是按规矩办事。”
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可谁也没料到,平静的表象下暗流涌动——当天晚上,A市就发生了一起命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