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第二天,顾铭州遭遇车祸,双腿瘫痪。瘫痪后他变得易怒,却唯独在看见初恋蒋媛媛时,
变得平静而温柔。“我知道你看不起现在的我,不用在这假惺惺!”我心疼他无法行走,
一再忍让,照顾了他两年。一次过马路时,为了保护轮椅上的他,我被卡车撞飞,
从此不能生育。在医院醒来时,却听见他和蒋媛媛的对话。“铭州,
如果安然姐知道你的腿根本没事,装病只是为了逃避和她亲热,她会不会生气呀?
”“她不会知道的,等我找机会假装康复,她高兴还来不及。到时我就和她离婚,
咱们就能在一起了。”“媛媛,我只想让你给我生孩子,其他人都不行。”我紧闭双眼,
心痛到不能呼吸。原来这一切都是演戏,瘫痪是假的,爱也一样。可顾铭州,
当我主动提出离婚那一天,你后悔的眼泪,又是真是假?……1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心如死灰。他们不知道我已经醒来,隔着一道帘子,蒋媛媛还在冲他撒娇:“铭州,
你可真聪明,为了不让宋安然碰你,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
”顾铭州的声音里透出宠溺:“我母亲很喜欢她,我只能借这个办法让她离我远一点,
再找机会和她离婚。谁让我答应过你,只和你一个人生孩子呢。
”“那你就不怕宋安然知道吗?每天都在一起生活,被她发现了怎么办?
”“就算真的发现了也没事,我假装突然康复了就行。她那么爱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顾铭州无所谓地道。我听着他们的对话,看着病房的天花板,大脑一片空白。
止不住的发抖,车祸造成的身体疼痛,可是心更痛。对上迎面驶来的卡车时,
我的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顾铭州决不能受伤。我一把推开轮椅,下一秒就被车子撞飞,
失去了意识。醒来之后,医生委婉地告诉我,因为被撞击到了腹部,
已经做手术摘除了我的子宫。以后我都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了。闭上眼睛,任由泪水滑落。
蒋媛媛离开后,顾铭州拉开帘子,以为我还在昏迷着。他坐到轮椅上,
又恢复了冷冰冰的样子。“没死就赶紧起来,扶我去厕所!”我睁开眼睛,愣愣地看着他。
“不用在这装模作样,是你自愿要推开我的,受伤也是活该。”他不带任何感情地说,
和刚才对上蒋媛媛时的温柔天差地别。从顾铭州瘫痪后,他就变得暴躁易怒,
对我再没有好脸色。我心疼他从此不能行走,心甘情愿照顾他一辈子,哪怕他对我嘲讽打骂,
我也默默忍受。可没想到,这一切竟然都是可笑的骗局,这一年多来,我像个傻子!
“我的伤,医生怎么说?”我颤抖着声音问他。顾铭州满脸不耐烦:“医生说没什么大事,
一会就可以出院了。”可是医生明明趁我刚才清醒的时候,告知了我的身体情况。
我伤势严重,以后也不能够再生育。他不想让自己担责任,居然这么敷衍我。
我看着顾铭州不耐烦的样子,只觉得悲哀又可笑。这个我深爱了半辈子的男人,
如此虚伪无情。顾铭州,既然你只爱蒋媛媛一个人,那我就成全你。等你“意外康复”之后,
我就离开,也算是报了婆婆当年对我的救命之恩。2“醒了还躺在那做什么?
赶紧起来扶我去厕所!”他一再催促我。我静静地开口:“你自己不会去吗?”“宋安然,
你不想照顾我就直说,”顾铭州冷笑,“就当我妈瞎了眼,当初就不该救你一命。
”每次他嘲讽我,都要把当年的事挂在嘴边,我也因此对他心生愧疚。可是现在想来,
那不过是他惯用的招数,以此来拿捏我。蒋媛媛走进来,心疼地握住他的手:“铭州,
咱们用不着求她!我陪你去吧。”她说完,有些害羞地低下头。
“还是媛媛你对我最好……”蒋媛媛推着顾铭州的轮椅进了卫生间。
路过的两个病人家属见状,窃窃私语:“那男人好帅啊,我要是他老婆,
怎么舍得让别的女人照顾他?”“有的人就是这样,只能同富贵,不能共患难,
一看人家生病了就离得远远的……”奚落的声音传进耳朵,我闭上眼睛,不愿再听。
顾铭州的妈妈是我的大学老师。大学时,我因抑郁症发作想要跳楼,
是顾铭州的妈妈救下了我。她带我去做心理咨询,关注我的日常生活,知道我是孤儿,
还经常带我去她家玩。我也是从那时起,喜欢上了顾铭州。她知道我的心事,
所以后来极力撮合我们结婚。因为婆婆的这一份救命之恩,所以即使顾铭州瘫痪了,
我也别无二心,只想着好好照顾他。却没想到,这一切都是顾铭州设下的局。
我知道他没那么喜欢我,却不知道他如此痛恨我。恨到不惜假装瘫痪,只为不和我同房,
不愿意让我生下他的孩子。在他心里,他这辈子只会有一个孩子,孩子的妈妈必须是蒋媛媛。
卫生间里面传来不堪入目的声音,夹杂着蒋媛媛的娇喘声。情到浓时,
顾铭州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媛媛,我只爱你一个人……”顾铭州大胆到光天化日,
在我的病房里,出轨别的女人。也许他压根就没把我放在眼里,笃定我会无底线地容忍他。
我再也无法在这里待下去,拖着疼痛的身体,强行办理了出院手续。回到家里,打开手机,
发现蒋媛媛更新了朋友圈。是一张确诊怀孕的报告单,不用想也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
下面有顾铭州的朋友评论道:“顾大少爷在轮椅上坐了一年,该站的时候也站得起来,厉害!
”蒋媛媛回了一个害羞的表情。我愣愣地看着,心里五味杂陈。原来顾铭州装病的事,
他们都知道,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我想起上个月,顾铭州的生日,
他的朋友们来家里吃饭,蒋媛媛也来了。我特意早起,做了一大桌子他爱吃的菜,
自己忙活了一天没吃饭。结果顾铭州却因为蒋媛媛被鱼刺扎到嗓子,
嫌弃是我厨艺不佳的缘故,掀翻了一桌子菜。食物和汤汁全洒到我身上,
顾铭州自己却干干净净。我慌乱地擦去身上的脏污,还要向他的朋友们道歉,
说是我手艺不精,出丑了。那时,他的朋友们全都用一种玩味的目光看着我。现在想来,
他们一定在心里嘲笑我的天真和愚蠢吧。如今她怀了顾铭州的孩子,
而我却再也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也许,这就是我遇人不淑的代价。
我默默地给蒋媛媛的朋友圈点了一个赞,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
被大力关门的声音震醒,睁开眼就看见顾铭州慌乱而生气的脸。“宋安然,
你怎么会有媛媛的好友?”3顾铭州,你是心虚了么?“蒋媛媛是我学妹,
还是我介绍你俩认识的……你忘了吗?”顾铭州愣了一下,面上闪过尴尬。
“那条朋友圈是我们玩真心话大冒险,她输了,闹着玩发的。评论也是玩笑,
你不要往心里去。”我不想再理会他,可能是出院太快了,身体还没有恢复好,
睡醒发现自己竟然发起烧来。用体温计一量,已经到了四十度。顾铭州还使唤我去给他做饭,
我已经爬不起来了。头痛得厉害,我在床上蜷缩成一团。“顾铭州……你能不能送我去医院,
我真的好难受……”我想,如果他有那么一点在乎我,
如果能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放弃他“瘫痪”的伪装,那么过去一切我可以既往不咎。
可是顾铭州没有。他推动轮椅过来,见状眼里闪过一丝犹豫,
很快又冷笑一声:“我不能走路,你让我怎么送你去医院?”“你又在装了,宋安然。
每次你不想照顾我的时候,都假装生病,有意思吗?”我想告诉他不是装的,
可是已经说不出话来。从前顾铭州瘫痪,我一个人撑起这个家。
顾铭州家里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他瘫痪后,我害怕他后期还会有什么并发症,
一边打工攒钱,一边照顾他。顾铭州的体重将近我的两倍,可想而知我有多辛苦。这两年来,
因为经常要抱他,我的双手得了腱鞘炎,因为自己顾不上吃饭,有很严重的胃病。
可他从不曾心疼我的付出,反而觉得是理所当然。“不是说不管生老病死,
都要一辈子不分开吗?这就是你应得的!”顾铭州喊了我一会,我已经没有力气回应,
昏沉沉地睡着了。如果他能伸出手,在我的额头上摸一摸,就知道我没有在骗他。
可是他没有这样做,是啊,他最厌恶碰我了。迷迷糊糊中听见外卖送到的声音。又过了片刻,
突然有人把我拽到地上,紧接着一碗热腾腾的米粥倒在了我的身上。我睁开眼,
对上顾铭州冷笑的脸:“给你点的外卖,还不赶紧起来吃?”“宋安然,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使唤不动你了是吧!”一整碗小米粥都倒在了我的身上,皮肤也被烫红了。尽管已经死心,
可是看到他如此对我,不可抑制地还是会心痛。宋安然,这就是你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
你以为你会用行动感化他,可是他的心,从一开始就不属于你。我不再理他的冷嘲热讽,
默默地回房换衣服。不多时,蒋媛媛收到顾铭州的消息匆匆赶来。“铭州,你怎么这么可怜,
没人照顾,我来给你做饭。”顾铭州冷冷地瞥我一眼,当着我的面放肆地亲吻蒋媛媛。
两个人耳鬓厮磨了好一会,才依依不舍地分开。我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
只希望闹剧可以赶快结束,我要去医院。蒋媛媛进了厨房做饭,可是她从来没下过厨,
连烧水都不会,一不留神就被菜刀切到了手指。顾铭州一下子忘记了伪装,
站起来冲进厨房:“媛媛!”我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怔愣。哪怕我难受到晕厥,
他也依旧不为所动。而蒋媛媛呢,不过是被切到了手指,就能让顾铭州瞬间卸下两年的伪装。
既然如此,不如就成全你们,反正我从来没有得到过他的心,再纠缠下去,自我感动,
又有什么意义?他抱着蒋媛媛走出来,眼里是浓浓的怒火。蒋媛媛在他怀里抽泣,说着好疼。
顾铭州拿起水果刀,直接在我的胳膊上拉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钻心的疼痛传来,
他看我痛苦的样子,眉头都不皱一下:“如果不是你不管我,媛媛也不会来给我做饭,
不会被刀切到手。”“是你害的媛媛受伤,你也必须陪她受着。”紧接着,
他又看到桌子上的外卖里,有一些花生。我花生过敏,顾铭州再清楚不过了。
可他还是抓起花生,塞进我的嘴里,逼迫我吞下去。做完这一切,
他抱着蒋媛媛大踏步出门去了医院,把我反锁在家里。“宋安然,既然你这么冷漠无情,
我就让你也尝尝没人管的滋味!”身体开始出现过敏反应,呼吸越发艰难,加上高烧的疼痛,
让我的意识愈发模糊。胳膊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疼,鲜血流了一地。
蒋媛媛不过是手指的小伤口,顾铭州就如此疼惜她,而他明明知道我有严重的花生过敏,
却用能够危害我生命的东西来惩罚我。我强撑着打了120,却再没力气说话,昏迷过去。
昏迷前一刻,我喃喃自语:“顾铭州,你站起来了……你康复了,
我也可以离开了……”4我在医院醒来,顾铭州见我醒了,脸色一冷。
“多大点事就打120,过敏又不会死人,至于么?”“发烧了为什么不早说,
自己不会来医院吗?还让我一个病人照顾你,真好意思啊。”可我看到床头的病历单,
分明写着重度过敏。而我也早就告诉过他我发烧的事,分明是他不在意。但是现在,
我已经不想和他计较这些了。医生过来查房,
对我很严肃地说:“再晚来一点就抢救不过来了!你明知道自己严重的花生过敏,
为什么吃那么多花生,不想活了吗!”顾铭州面色有些尴尬。医生又叮嘱几句就走了,
他也跟着站起来:“媛媛在隔壁病房,我要去看她。她现在有孕在身,你却害她受伤,
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我望着他的背影,轻轻开口:“你不是说,蒋媛媛怀孕的事,
是开玩笑吗?”他的身影一顿。我继续道:“顾铭州,你的腿好了,我真是高兴。
”“我们离婚吧。”顾铭州的身体仿佛僵了僵,转过身来:“你说什么?”他皱着眉头,
很不耐烦地道:“你以为你提离婚,我就会害怕吗?可笑!媛媛本身就怀孕了,
要是因为手指受伤贫血,影响到宝宝,我绝对不会原谅你!”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我在他离开后也下床,路过蒋媛媛的病房时,看见蒋媛媛抱着他:“铭州,
既然你已经不用再伪装了,是不是可以和宋安然离婚了?”“我好像和你名正言顺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