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头，是前研究所的同事张磊，现在在宏业生物科技做实验员。
张磊左右看了看，拉着他走到便利店门口的角落，声音压得很低：“你别再听外面说的那些了，研究所的事不是意外。”
林砚的心脏猛地一跳：“你什么意思？”
“是宏业干的，” 张磊的声音发颤，“赵坤想抢陈老师的‘蚁群协同控制技术’，之前陈老师发现他剽窃别人的论文，揭穿了他，他一首怀恨在心。
爆炸前一周，我看见宏业的人进了研究所的安保室，后来就……”张磊没再说下去，但林砚己经明白了。
他攥着购物袋的手，指节捏得发白，胸口像堵着块石头，连呼吸都带着疼 —— 导师不是死于意外，是被人谋杀的，而自己，成了替罪羊。
回到老房，林砚翻遍了导师的旧书，在一本《昆虫社会行为学》的书页夹层里，找到了个加密 U 盘。
他抱着笔记本电脑，熬了整整一夜，试了无数个密码，最后输入了导师的生日，U 盘终于解开了。
里面是残缺的数据，但足够了 —— 有赵坤威胁导师的邮件：“把技术交出来，不然你和你那学生，都别想好过”；还有研究所安保系统的操作日志，记录着爆炸前两小时，有人远程修改了消防系统的参数，让灭火装置失效。
林砚盯着屏幕，眼泪砸在键盘上。
他走到后院，看着蚁穴里忙碌的拟黑多刺蚁，一个疯狂的念头突然冒出来：他要利用这些蚂蚁，搜集赵坤的罪证，让那个凶手付出代价。
当晚，林砚把后院的旧桌子搬到屋檐下，铺上防水布，开始改造 “蚁群养殖箱”。
他用塑料板搭了多层结构，模拟城市里的管道、墙壁，又网购了信息素合成材料和微型传感器。
灯光下，他的眼睛亮得吓人 —— 复仇的种子，终于要破土了。
第一次 “指令响应”培养箱里，散落着十几片面包屑，林砚手里拿着个微型喷雾器，里面是他合成的 “引导性信息素”。
这是他第三次尝试让蚁群 “集中搬运”，前两次都失败了 —— 第一次信息素浓度太高，蚁群全围在喷雾器旁，忘了搬面包屑；第二次浓度太低，蚁群根本没反应。
“这次再不行，就调整配比。”
林砚深吸一口气，按下喷雾器，在培养箱的右上角喷了一小片 —— 那里是他设定的 “***点”。
信息素的气味很淡，人类几乎闻不到，但蚁群立刻有了反应。
最前面的几只侦查蚁朝着信息素的方向爬去，触角不停晃动。
它们爬到***点，又转身爬回来，用触角碰了碰身边的工蚁。
没过多久，十几只工蚁分成两组，一组去搬左边的面包屑，一组去搬右边的，沿着侦查蚁留下的痕迹，朝着***点移动。
但还不够。
有几只工蚁搬着面包屑，走了一半就偏离了方向，还有的停在原地，像是不知道该往哪走。
林砚皱了皱眉，想起导师说过的 “食物奖励”—— 蚂蚁会对高糖分的食物更敏感。
他调了点蜂蜜水，在***点滴了几滴。
果然，闻到蜂蜜水的气味，那些偏离方向的工蚁立刻转了回来，加快速度朝着***点爬。
一个小时后，大部分面包屑都被搬到了右上角，虽然还有几片散在原地，但己经比前两次好太多了。
林砚坐在木凳上，看着培养箱里的蚁群，嘴角终于有了点笑意。
他拿出笔记本，写下：“信息素浓度 1:500，配合蜂蜜水奖励，成功率 60%，需加强方向引导。”
夜色渐深，老房的灯还亮着。
林砚在培养箱旁放了个微型摄像头，这样他就能远程观察蚁群的活动。
屏幕里，蚂蚁们还在忙碌，像是在为他的复仇计划，默默积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