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乌衣少郎

妾隐华 吾顾风月 2024-11-25 16:0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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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候的刘常侍急得不断眼望门隙,开门的动静一起他忙立住了脚跟,少詹事孙晋珉从里面出来对刘常侍含笑俯首过,方信步离去。

詹事一离开,刘常侍火急火燎的招手叫人赶紧进去穿衣伺候,陆璃将手中的东西交给一旁的内人姐姐抚礼谢退,走至门外的无人处便一改稳重的步子提裙奔走。

跑过转角宫墙,詹事孙晋珉的身影正徐徐前进,身后一道急促清音叫住了他。

“詹事大人!”他停下,陆璃快步至他面前,虽吁吁喘伏着呼吸,却也不忘端回了礼数镇色道:“小人知道大人去了北地,也知道大人为何去北地。”

孙晋珉转身一看,是位面容清丽的小内人,他细沉了片刻,对陆璃低眸一笑,遂回头继续行走。

见詹事无动于衷,陆璃追在他身后,她有些急又不敢冒失过头,这是宫里,西处都有耳目,但她不得不冒着私通的危险与这位詹事说上话。

“王臣蹇蹇,匪躬之故,可大人哪一边都不是。”

见孙晋珉不停步子,眼看就要步出东宫,一旦再追便是宫阙地,一个内人追在一个臣子的后面,那这个内人是出于什么目的,她是谁的人……“小人知道詹事大人想要什么,这次北上大人找到了吗?

阿念!”终于在只离宫阙地几步的距离,孙晋珉停下脚步,他背对着陆璃心却一沉,眼见这一声阿念叫大人有所停留,陆璃朝孙晋珉走近了两步,待在身后看着这位大人顿住的背影,陆璃方敢松气,下定了些决心缓缓开口。

“阿念,小人知道她在哪儿。”

孙晋珉抬手置于腹前举头仰望,眼目里流淌过碧霞如玉的青天,他又是轻轻笑,回头道:“那个叫阿念的己经死了不是么?”

陆璃面无表情,卑微的身形眼里的傲立都在叫她去低伏什么,她攥紧了身前的手,丽眉紧皱。

“你听得一知半解却不知阿念是谁,不是本官而是你想要什么?”

孙晋珉掸了掸青袍上看不见的灰尘,陆璃跪地道:“是太子殿下叫小人来的。”

“殿下让小人给大人带句话,君虽明哲,必藉股肱以致治。”

孙晋珉微乎其微的定了一定,复回看向跪在地上的陆璃,耐人寻味道:“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说你是太子殿下的人,却一副要投奔本官的架势。”

陆璃抬头望詹事,毅然决然道:“是,小人想要成为大人的耳目。”

孙晋珉忍俊不禁,对她展了展这少詹事的两袖青袍,扬言道:“想成为本官的人,还是本官的“人”?”

陆璃面不改色,定定迎着少詹事上下打量她的目光,随着孙晋珉的缓缓蹲下,陆璃也看清了他眼角的那颗小痣。

“可本官不能给你好处,也不要你。”

孙晋珉幽幽盯着她,行宫内出现鹤驾,陆璃失望似的低头,盯着红肿的右手皱眉。

“小人昨夜被太子殿下罚了手心,就是不碰也会痛,这种肌肤赤痛,横在詹事大人背上的那条伤痕此刻秋末,冬天会是刺骨的疼吧?”

面前盯着陆璃的那双眼睛从原先的探究瞬间化为寒意,他双手缓缓握拳,脑海里一瞬闪过许多。

孙晋珉慌似的起身,跪在地上的陆璃看着少詹事攥得发白的拳屏息一笑,她的笑目里有泪光,又有谁能明白那种凄入肝脾的冷悴。

“问你究竟是什么人恐怕你也是不会说的,本官不知道你想要什么,今日只当是相安无事。

”孙晋珉从怀里掏出一条绣有墨竹的软巾攥在手里,若有所思的看着手里的东西。

“凡人有疾,不时即治,隐忍冀差,以成痼疾。”

他一声咄嗟,复抬手松开,软巾静静落在陆璃的膝上,盖住了红肿的手。

她心中微动,轻轻拿起攥在手里,等她抬头去寻,宫阙地,少詹事孙晋珉的青影徐在这陳国的皇都里,乌衣巷,今犹昔。

乌衣事,今难觅。

刘常侍望了望不远处跪在那里的身影对暮纱轿撵里的人探声谄耳道:“殿下,依奴看这小内人是个不老实的,光天化日之下竟妄图攀贵,还得给她点教训,殿下您说不是?”

轿撵里不见声音,刘常侍又唤了几声“殿下”,持斜着脑袋的陈执璟收回目光,闭眼对外面幽幽撂声道:“不劳烦陈翁,本宫亲自罚她。”

刘常侍大惊:“这这这,打人是个力气活,这怎么能让殿下亲自动手?”

陈执璟无言一笑,鹤驾缓缓行动经过跪在地上的人影,暮纱轻拂拨缪,轿撵里的人睁眼,二人擦过目光,陆璃静静伏礼。

路过的刘常侍突然给她一脚,以为能将她踹扑去一旁,不想地上的人硬挺挺的伏那里,气急败坏的刘常侍只能斜首咒骂。

叫寝宫,红皂提着新烧好的热水添进浴水里,又从一旁的冷水里拧来一条毛巾敷进搭在桶边的手。

陆璃被突然的一抹冰凉惊醒,额头凝了一片不知是汗还是水,此刻神情微恐,良久回觉的样子红皂见了不由担心道:“姐姐怎么洗着澡就睡着了,又做了什么噩梦?

还是那些吗?”

陆璃靠在红皂的手上点头,红皂摸摸陆璃的耳垂,唱起了家乡的歌谣。

瞧呀瞧,是少年郎儿。

眸有星辰,有女儿。

朱郎绿马夕边旭,摇巾只为看女儿。

问盼郎情归处,漠女跻马还巾。

顾首寻觅见女儿,女儿未羞笑郎红。

湿发覆贴着的脊背没有十九岁少女该有的如玉肌肤,有的只是入眼触目惊心的伤痕,伤痕己旧,往事己旧,新的皮肉却是一点一点痛着长出新的。

红皂伸手小心翼翼碰上,望着这左肩上的花她道:“以前总看不出是个什么花,昨日我去茶房在一本花籍里瞧见过这朵花,原来叫凌霄,花籍里的凌霄花是红色的,怎么姐姐背上的这个是白色的?”

陆璃抱住自己的肩膀去摸后背那抹坑坑洼洼的白色凌霄花,因为一首都不能忘记,一首在祭奠,所以怎么能有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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