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倬紧紧依偎在王黎身后,目光呆滞地望着掠过的景色,心中满是悲戚,犹如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的无尽哀愁。
她的发丝在风中凌乱飞舞,泪己干涸在脸颊,只留下两道清晰的泪痕。
王黎能真切感受到恩倬的哀伤,那股悲伤仿佛透过衣衫,渗进他的心底。
他微微侧目,见恩倬身形颤抖,犹如深秋中一片摇摇欲坠的枯叶。
“姑娘,莫要太过哀伤,本王定护你周全。”
王黎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
恩倬抬眸,眼中满是迷茫与感激,轻声问道:“公子,你为何救我?
你乃辛国人,我是云国人,两国交战,你不怕我是奸细?”
王黎一怔,他也不知为何在战场上对这云国女子动了恻隐之心,或许是她那绝望的眼神,如同一把锐利的钩子,勾住了他心底最柔软之处。
“在我眼中,你只是个无辜受苦的女子,无关国籍。”
王黎沉思片刻后回应。
恩倬听了,心中五味杂陈。
她深知两国敌对,而眼前这辛国王子却成了自己的救命稻草,这份复杂的情感如乱麻般缠绕心头,她默默低下头,不再言语。
回到辛国王宫,王黎将恩倬安置于一处幽静宫殿,吩咐宫女悉心照料。
恩倬独自坐在房中,环顾西周,屋内装饰奢华,却透着一股陌生的冰冷。
墙上挂着精美的织锦画卷,绘着辛国的壮丽山河;地上铺着厚软的锦毯,踏上去无声无息;雕花床榻上锦被绣枕,散发着淡淡幽香。
可在恩倬眼中,这一切都似虚设,毫无温度。
“我如今该何去何从?
故乡己毁,亲人己逝,我却身处敌国王宫。”
恩倬心中暗自思忖,泪水又模糊了双眼。
与此同时,王黎来到王宫议事厅。
厅内,辛国大臣们正为与云国之战激烈商讨。
“殿下,此次出征初胜,但云国抵抗顽强,不可掉以轻心。”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臣满脸忧虑。
“确然,当速定下一步战略,早日破云国。”
另一大臣附和。
王黎坐于王座之上,神色凝重地聆听众人议论。
他深知此战复杂艰巨,自己肩负重责。
“本王以为,可从云国粮草补给线切入,断其后援,削弱战力。”
王黎思索后说道,眼中闪烁睿智光芒。
大臣们纷纷点头称是。
“殿下英明,此计甚妙。”
“然,亦需防云国反击,恐有陷阱。”
一位年轻将领提出担忧。
“将军所言极是。
行动前,务派探子细察云国动向。”
王黎颔首,思维缜密。
此后数日,王黎全心投入战争筹备。
他日夜与大臣商议作战计划,亲赴练武场训练士兵,巡查兵器库检查军备。
练武场上,王黎持枪而立,身姿矫健。
他枪法凌厉,如银龙穿梭,每一式都劲道十足,令士兵们惊叹。
“尔等皆需苦练武艺,战场无半分懈怠。
唯自身强,方可保家国,护亲人。”
王黎边舞枪边高声训导。
兵器库中,王黎仔细检视每件兵器。
他抽出一把长剑,剑刃寒光凛冽,锋利无比。
他以指轻触剑刃,感受其锋利,满意点头。
“此皆杀敌利器,务必保养妥善,不得有差。”
王黎对工匠们叮嘱。
军营里,王黎与士兵同起居,探其生活所需。
他和蔼与士兵交谈,倾听心声。
“兄弟们,尔等战场浴血,本王尽览。
有困厄,皆可告知本王,定解之。”
王黎之言,令士兵们感动,皆愿为辛国、为殿下赴汤蹈火。
而恩倬在王黎离去后,渐从悲痛中苏醒。
她于王宫漫步,熟悉环境。
王宫花园中,繁花似锦,彩蝶翩跹,蜜蜂嗡嗡。
恩倬被美景吸引,暂忘烦恼。
“此花娇艳,若能与父母共赏,该多好。”
恩倬轻声叹息,眼中忧伤又现。
此时,她遇见一位名叫雅兰的女子。
雅兰乃辛国大臣之女,生得极为美丽。
她一头柔顺棕发,如丝缎般垂落。
双眸湛蓝深邃,似幽湖,透着冷傲高贵。
身着华丽粉裙,裙摆摇曳生姿,腰间宝石腰带,更衬纤腰楚楚。
雅兰见恩倬,眼中闪过惊与不满。
“你是何人?
怎在此处?”
雅兰语气冷淡。
恩倬低头,恭敬答曰:“我叫李恩倬,蒙王子殿下所救。”
“哼,原是云国人。
王子殿下真是多事,竟携敌国之人回宫。”
雅兰不屑,眼中妒火与敌意昭然。
恩倬闻之,心中悲戚。
她知在王宫难获众人喜,然被如此羞辱,仍感委屈。
“我非有意留此,实无处可去。”
恩倬低声解释。
“哼,无论如何,你离王子殿下远点,他是我的。”
雅兰恶语相向,旋即转身离去。
恩倬望着雅兰背影,满心无奈与哀愁。
她明白,自己在王宫之路荆棘满布,与王黎的关系,因两国之战与雅兰之故,愈发复杂微妙,似陷入重重迷雾,不见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