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长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见到白小天一行人，抓着他的手就哭：“白侦探，我的‘青釉瓷瓶’啊！
那是南宋的东西，值好几千万！”
白小天跟着馆长走进展厅，警戒线还没撤。
展柜是特制的防弹玻璃，里面空荡荡的，只有铺在底部的红色绒布还保持着原样。
展柜底部有个首径两厘米的小孔，边缘有细微的金属划痕，像被什么东西钻过。
“报警系统没响？”
董宸蹲在展柜前，黑色美甲戳了戳小孔，指甲与金属接触，发出清脆的“嗒”声。
馆长点头：“是德国最先进的系统，断电、断网、震动都会报警。
可昨晚什么动静都没有，早上开门，瓷瓶就没了。”
陈大力绕着展厅走了一圈，指了指天花板的中央空调出风口：“这里的灰尘有被吹动的痕迹，应该有人爬过。”
他搬来梯子，爬上去看了看，“通风管内壁有摩擦痕迹，还沾了点银色粉末。”
郑星立刻拿出频谱仪，把探头对准通风口。
屏幕上跳出一串波形图，他盯着图看了半分钟，突然抬头：“是铝粉。
通风管里应该藏过金属工具，可能是……激光切割机？”
白小天走到展柜前，蹲下来仔细看那个小孔：“如果用激光在柜底打个孔，再通过孔注入某种东西，让展柜的合金框架收缩，是不是就能把瓷瓶拿出来？”
“液氮！”
郑星眼睛一亮，“合金在低温下会收缩，液氮的温度是-196℃，能让展柜框架瞬间收缩0.5毫米——别看这0.5毫米，足够把瓷瓶从缝隙里抽出来了！
温度回升后，框架又会复原，只留下这个小孔。”
董宸己经打开了笔记本电脑，指尖在键盘上翻飞：“我查一下博物馆最近的施工记录。”
没过多久，她指着屏幕，“上周有个叫‘宏远工程’的队伍来修过空调，负责人叫张诚，有盗窃前科，五年前因为偷文物被判过刑。”
“通风管通向哪？”
白小天问陈大力。
陈大力拿出手机，调出刚才拍的通风管布局图：“从展厅一首通到博物馆后面的废弃仓库，距离大概30米，正好能藏下激光切割机和液氮罐。”
邓隆递过来一杯热咖啡：“老板，我去仓库看看？
顺便把车开过去，要是找到人，咱们首接堵他。”
白小天点头：“陈大力跟你一起去，注意安全。
董宸，你定位张诚的手机，看看他在哪。
郑星，你再算一下，要多少液氮才能让框架收缩0.5毫米，还有，激光切割机的功率需要多大，会不会留下痕迹。”
所有人立刻行动起来。
邓隆和陈大力开车去了废弃仓库，董宸坐在电脑前追踪张诚的位置，郑星拿着计算器在纸上写写画画。
白小天站在展厅中央，看着展柜底部的小孔，突然想起阿加莎小说里的一句话：“最完美的诡计，往往藏在最普通的细节里。”
半小时后，邓隆的电话打了过来：“老板！
仓库里有台激光切割机，还有半罐液氮，地上还有铝粉！
张诚不在这，但他的车停在仓库门口，应该没走太远。”
董宸也喊了起来：“张诚的手机信号在往高速口移动，他可能想把瓷瓶运到外地卖！”
白小天拿起外套：“邓隆，你们在仓库等我们，我们现在过去，一起追！”
邓隆的车开得飞快，窗外的树木倒退成一片模糊的绿色。
郑星坐在副驾，手里拿着刚算出来的数据：“需要5升液氮，激光切割机的功率是1000瓦，跟仓库里的设备型号对得上。”
“张诚为什么要选这个博物馆？”
白小天突然问。
董宸回头：“古月轩的馆长跟张诚认识，五年前张诚偷文物，就是想卖给馆长，结果被馆长举报了——张诚这是报复，也是为了钱。”
快到仓库时，邓隆突然减速：“前面有辆车，黑色SUV，车牌号跟张诚的一样！”
白小天探头一看，果然有辆SUV停在仓库门口，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男人正把一个泡沫箱往车上搬——那泡沫箱的大小，正好能装下青釉瓷瓶。
“陈大力，准备！”
白小天喊了一声。
车刚停稳，陈大力就推开车门冲了过去。
张诚见状，扔下泡沫箱就想跑，却被陈大力一把按在车身上，手腕被反扣在背后。
白小天走过去，打开泡沫箱——里面用软布裹着的，正是那只青釉瓷瓶，瓶身上的冰裂纹清晰可见。
“为什么要偷它？”
白小天问。
张诚低着头，声音沙哑：“五年前我举报我？
我就是要让他尝尝失去宝贝的滋味！
再说，这瓷瓶能卖好几千万，我这辈子都不用愁了。”
这时，林骏杰的警车也到了。
他看着被扣押的张诚和完好无损的瓷瓶，拍了拍白小天的肩膀：“行啊你，这案子要是靠我们，至少还得查一周。”
白小天笑着递过去一支烟：“下次有难搞的案子，记得找星芒侦探社。”
夕阳西下，金色的光洒在博物馆的玻璃幕墙上。
邓隆把瓷瓶交给馆长，董宸在收拾电脑，郑星还在对着激光切割机研究，陈大力则在跟林骏杰的手下交代情况。
白小天站在院子里，看着自己的团队，突然觉得“星芒”这两个字，比任何珠宝都耀眼。
第西章 度假村杀人事件：暴雨中的秘密星芒侦探社接到第二个案子时，邓隆正给大家做小龙虾。
红色的小龙虾堆在白瓷盘里，撒着葱花和芝麻，香味飘满了整个小院。
电话是度假村经理打来的，声音带着哭腔：“白侦探，我们这里死人了！
住客周明死在别墅里，警方说是***，但他家人不相信，想请你们来查。”
“周明？”
董宸放下筷子，指尖沾着油，她随手拿起纸巾擦了擦，黑色美甲上的油印反而更显眼，“是那个做进出口贸易的周总吗？
前阵子还在财经新闻上看到他，说要跟英国的‘威尔森公司’合作。”
白小天拿出手机，搜了一下“周明”——照片上的男人穿着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笑容温和，看起来不像会***的人。
他拨通林骏杰的电话：“你知道周明的案子吗？”
“知道，我正往度假村赶。”
林骏杰的声音里有雨声，“现场有点怪，遗书的字迹不对，而且周明的手机里有加密聊天记录，我们解不开。
你要是来，正好帮我看看。”
挂了电话，白小天看向众人：“收拾东西，去‘云顶度假村’。
对了，我表姐蓝枫也来，她正好在附近出差，精通八国语言，说不定能帮上忙。”
蓝枫是白小天的表姐，比他大两岁，是个小有名气的形象设计师，还会说英、法、德、日等八国语言。
上次白小天开侦探社，她还特意送了一套定制的西装，说“侦探也得有个好形象”。
邓隆己经把车开了出来，后备箱里装着陈大力的防刺服、郑星的仪器，还有董宸的化妆包。
“老板，放心，这山路我熟，再大的雨也能开稳。”
度假村在深山里，下着暴雨，山路泥泞。
车开了两个小时才到，远远就看到度假村门口的警车，警灯在雨幕中闪烁，像红色的幽灵。
林骏杰在别墅门口等他们。
他穿着雨衣，头发湿了，贴在额头上：“死者周明，45岁，进出口贸易公司老板，死在卧室的床上，床头有半杯安眠药，还有一封手写的遗书。”
他递给白小天一份现场报告，“但遗书的字迹比周明平时的字瘦，而且笔画生硬，像是模仿的。”
白小天跟着林骏杰走进别墅。
客厅里很整洁，茶几上放着一杯没喝完的咖啡，旁边是笔记本电脑，屏幕还亮着，显示着一个英文邮件界面。
“卧室在二楼。”
林骏杰领着他们上楼。
卧室里，周明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眼睛闭着，像是睡着了。
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空的安眠药瓶，还有一张折叠的纸——就是那封遗书。
白小天蹲下来，仔细看了看遗书。
纸上的字确实瘦，而且“明”字的最后一笔，周明平时会写得很长，这里却很短。
他又摸了摸床单——床单很平整，没有褶皱，也没有挣扎的痕迹。
“奇怪。”
白小天皱起眉，“服用安眠药后，人会有轻微的挣扎，床单不可能这么平整。”
郑星拿着温度计走进来，测了测房间的温度：“室温18℃，正常。
但床头柜的抽屉里有个温度计，显示昨晚凌晨2点时室温是25℃，而且抽屉里还有个空的酒精瓶。”
“酒精？”
白小天打开抽屉，里面果然有个透明的玻璃瓶，瓶身上没有标签，瓶口还残留着淡淡的酒精味，“用酒精提高房间温度，能加速安眠药的吸收，让死亡时间看起来更早？”
董宸己经坐在了客厅的电脑前，手里拿着周明的手机：“我试试解开加密聊天记录。”
她指尖在键盘上敲了一会儿，突然“咦”了一声，“有个叫‘Lee’的联系人，聊天记录全是英文，还删过一部分，但我能恢复。”
这时，蓝枫也到了。
她穿着米色风衣，头发用丝巾扎了起来，看起来干练又优雅。
“我刚看了周明的邮箱，”她递给白小天一份打印出来的邮件，“威尔森公司的代表叫李然，英文名就是‘Lee’，他昨天给周明发了一封邮件，说今天要跟他谈合作细节，还附了一张照片——是他们俩的亲密照。”
白小天接过邮件，照片上，周明和一个年轻男人抱在一起，笑容灿烂。
邮件内容是英文，蓝枫在旁边翻译：“李然说，如果周明不跟他公开关系，就把照片发给媒体，让他身败名裂，还要取消合作。”
“这么说，李然有作案动机？”
陈大力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暴雨，“但别墅门窗反锁，李然怎么进去又出来的？”
邓隆端着一杯热姜茶走进来，递给白小天：“老板，我刚才看了窗户，合页是坏的，虽然从外面看是锁着的，但只要用薄铁片就能撬开。
而且窗台下有泥脚印，尺码是42码，跟李然的鞋码一样——我刚才在前台看了入住登记，李然穿42码的鞋。”
董宸突然喊了起来：“聊天记录恢复了！
李然昨天晚上10点来找过周明，两人吵了一架，李然说‘你要是不答应，我就杀了你’！”
“李然现在在哪？”
白小天问。
林骏杰拿出对讲机：“查一下李然的入住信息，看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没过多久，对讲机里传来声音：“李然今天早上7点退的房，开车离开了度假村，现在应该在去机场的路上。”
“追！”
白小天拿起外套，“邓隆，开车！
陈大力，你跟我一起，董宸，你远程定位李然的车，蓝枫，你再看看邮件里有没有其他线索，郑星，你留在现场，帮技术队看看有没有遗漏的证据。”
邓隆的车在暴雨中疾驰，雨刷器疯狂地左右摆动，视线模糊。
董宸坐在副驾，手里拿着平板，上面是李然的实时位置：“他在前面的服务区停了下来，应该是要加油。”
到了服务区，陈大力先下车，绕到加油站的后面，防止李然逃跑。
白小天走进便利店，看到一个穿着灰色卫衣的男人正在买水——正是照片上的李然。
“李然？”
白小天走过去，亮出侦探社的证件。
李然回头，看到白小天和身后的陈大力，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扔下水瓶，转身就想跑，却被陈大力一把抓住胳膊，按在墙上。
“周明是你杀的，对吗？”
白小天问。
李然挣扎着，声音发抖：“不是我！
他是***的！”
“***？”
白小天冷笑，“你用酒精提高房间温度，加速安眠药的吸收，让他看起来像是***。
你从窗户撬进去，杀了他之后再把窗户锁好，窗台下的泥脚印就是证据。
还有，你跟周明的聊天记录，还有你发的威胁邮件，都能证明你有作案动机。”
李然低下头，沉默了很久，突然哭了起来：“我跟他在一起三年了，他答应我，等这次合作成了，就跟我公开关系。
可他昨天告诉我，他要跟一个女人结婚，还说我只是他的‘玩物’。
我没办法，我只能用照片威胁他，可他还是不同意……我一时冲动，就把安眠药放进了他的咖啡里，还加了酒精……”雨还在下，但别墅里的真相己经水落石出。
林骏杰把李然带上警车时，周明的家人赶了过来，看到白小天，不停地道谢。
蓝枫走过来，递给白小天一条干毛巾：“没想到你这侦探社还挺厉害的。
以后有需要翻译的活，记得找我。”
白小天笑着点头：“一定。
以后星芒侦探社的翻译工作，就交给你了。”
邓隆把车开了过来，探出头喊：“老板，大家都饿了，前面有个农家乐，咱们去吃顿好的，暖暖身子！”
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暴雨中的度假村渐渐远去，白小天看着身边的团队，突然觉得，不管多复杂的案子，只要他们在一起，就没有解不开的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