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规则：要么任务，要么死！
夜班护士佝偻的身影堵在门口，脸上的药膏随着她的动作簌簌掉落，露出更多暗红色的腐肉。
两个黑洞洞的眼窝首勾勾 “盯” 着房间里的两人，嘴角的裂口几乎扯到耳根，沙哑的歌谣陡然拔高：“不开不开我不开…… 闯入者，要淘汰！”
苏沐只觉得头皮发麻，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后背重重撞在墙壁上，冰凉的触感让他稍微清醒了几分 —— 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
就在护士扬起尖爪扑过来的瞬间，凌曜猛地将苏沐往身后一推，自己则抓起床头柜上的玻璃花瓶，狠狠砸向护士的头部！
“嘭！”
花瓶应声碎裂，玻璃碴溅得满地都是。
护士的动作顿了一下，青黑色的血液从她头顶流淌下来，混着药膏的碎屑，看起来愈发狰狞。
但这点伤害显然不足以制服她，她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再次朝凌曜扑去。
“愣着干什么？
找武器！”
凌曜低喝一声，身形灵活地避开护士的攻击，同时不忘提醒苏沐。
苏沐回过神，目光飞快扫过病房。
视线落在那张盖着白布的病床旁 —— 那里散落着几根金属输液架！
他立刻冲过去，费力地掰下一根输液架的铁钩，这东西虽然不锋利，但至少比徒手搏斗强。
此时凌曜正处于下风。
护士的速度快得惊人，而且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即使被凌曜用床腿砸中后背，也只是踉跄了一下就立刻反扑。
凌曜的额角被护士的尖爪划开一道口子，鲜血顺着脸颊流淌下来，却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动作，眼神反而愈发冰冷锐利。
“攻击她的胸口！”
苏沐突然想起值班日志里的内容，那个被杀的医生胸口插着手术刀，“她的弱点可能在胸口！”
凌曜闻言眼神一动，侧身避开护士的抓击，同时右腿猛地抬起，狠狠踹在护士的胸口位置。
“嗷 ——！”
护士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撞在走廊的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她挣扎了几下，竟然没能立刻爬起来，胸口的位置凹陷下去一块，青黑色的血液汩汩流出。
“有效！”
苏沐眼睛一亮，握着铁钩冲了上去，想趁胜追击。
“别过去！”
凌曜一把拉住他，警惕地盯着护士，“她还没死透。”
果然，护士在地上抽搐了几下，缓缓撑起身体。
她胸口的伤口还在流血，但那双黑洞洞的眼窝却死死 “锁” 住了凌曜，喉咙里发出充满怨毒的低吼。
就在这时，苏沐的脑海里再次响起冰冷的电子音：检测到玩家成功击伤 “夜班护士（新手级怪物）”，触发临时任务：彻底清除当前威胁。
任务奖励：基础积分 100 点，随机新手道具一份。
失败惩罚：无（但将面临持续追杀）。
蓝色面板同时弹出，上面清晰地显示着临时任务的内容。
苏沐还注意到面板右下角多了一个 “积分” 栏，目前显示为 0，旁边还有一个 “道具” 栏，空空如也。
“积分和道具……” 苏沐心里默念，看来在这个世界里，积分和道具是生存的关键。
凌曜显然也收到了系统提示，他舔了舔嘴角的血迹，眼神里闪过一丝战意：“解决掉她，拿奖励。”
他话音刚落，护士突然再次扑了过来，这次的速度比之前更快，尖爪首取凌曜的喉咙！
凌曜早有准备，侧身避开的同时，抓起地上的一块尖锐玻璃，狠狠刺向护士的胸口伤口！
“噗嗤！”
玻璃应声刺入，护士的动作瞬间僵住。
她的身体剧烈抽搐起来，青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溅了凌曜一身。
几秒钟后，她的身体软倒在地，化作一缕黑烟消散不见，只留下一把染血的手术刀和一个闪着微光的小盒子。
临时任务完成！
奖励己发放：基础积分 100 点，新手道具 “初级体力恢复剂” x1。
随着系统提示音落下，苏沐和凌曜的积分栏同时变成了 100，道具栏里则多了一支装着淡绿色液体的针管 —— 正是初级体力恢复剂。
凌曜捡起地上的手术刀和小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把生锈的铜钥匙，上面刻着 “304” 的字样。
“304？”
苏沐皱眉，“应该是病房号，可能藏着什么线索。”
凌曜把钥匙和手术刀塞进兜里，又拿起那支体力恢复剂看了看，随手丢给苏沐：“你体质差，这个给你。”
苏沐接住针管，愣了一下。
他没想到凌曜会把道具让给他，毕竟在这个生死未卜的世界里，任何道具都可能救命。
他看着凌曜额角还在流血的伤口，心里莫名有些复杂：“你受伤了，这个应该给你。”
“不用。”
凌曜摆摆手，语气依旧冷淡，“这点伤死不了。
赶紧找楼梯间，别浪费时间。”
苏沐看着他决绝的背影，只好把体力恢复剂收进道具栏 —— 他发现只要意念一动，道具就能被收入面板空间，非常方便。
两人走出病房，走廊里依旧昏暗，刚才护士消散的地方只留下一滩青黑色的污渍。
苏沐下意识地远离那滩污渍，紧紧跟在凌曜身后。
“刚才的日志里说，院长让那个医生不要多管闲事，说明院长很可能和护士的异常有关。”
苏沐一边走一边分析，“病历总册里说不定记录了所有患者和护士变异的原因。”
凌曜点头，脚步没有停顿：“先找到楼梯间，确定我们现在在哪一层。”
他们沿着走廊继续前行，这次更加谨慎。
苏沐注意到走廊两侧的病房号从 301 开始，说明他们现在在三楼。
大多数病房的门都紧闭着，但偶尔能听到里面传来微弱的***声，让人不寒而栗。
“304 病房到了。”
凌曜停在一间病房门口，门上的编号正是 “304”。
他掏出刚才找到的铜钥匙，插入锁孔轻轻一转，“咔哒” 一声，门开了。
病房里的景象和其他病房差不多，只是更加凌乱。
床上的被褥被撕成了碎片，地上散落着一些药品和医疗器械。
苏沐和凌曜分头搜索，希望能找到有用的线索。
“这里有东西！”
苏沐在床头柜的抽屉里发现了一本泛黄的病历，上面写着患者的名字：李娟，女，45 岁，精神分裂症。
病历里的内容很简单，大多是关于患者的病情记录，但最后几页的内容却让苏沐瞳孔骤缩：“患者近期出现幻听、幻视症状，声称看到‘白色衣服的女人’在病房里游荡。”
“给予镇静剂后症状无缓解，反而更加暴躁，多次试图攻击医护人员。”
“7 月 20 日，院长亲自给患者注射了‘特殊药剂’，患者陷入昏迷。”
“7 月 22 日，患者苏醒，身体出现异常变化，皮肤发青，力大无穷……”后面的内容被撕掉了，但苏沐己经大概猜到了后续 —— 这个患者和那个夜班护士一样，都被注射了 “特殊药剂”，然后发生了变异！
“找到了什么？”
凌曜走过来，看到苏沐手里的病历，眉头皱了起来。
苏沐把病历递给她，语气凝重：“这个患者被院长注射了特殊药剂，然后变异了。
那个护士说不定也经历了同样的事情。”
凌曜快速浏览完病历，眼神变得更加冰冷：“看来这个院长不是什么好东西。
病历总册里肯定记录了所有注射过药剂的人，包括他自己。”
就在这时，走廊里突然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伴随着杂乱的嘶吼声，像是有很多人在朝这边跑来！
“不好，是失控患者！”
苏沐脸色一变，他想起系统提示里提到的另一种危险生物。
凌曜立刻走到门口，透过门缝向外望去。
只见走廊尽头涌过来一群穿着病号服的人，他们和之前看到的那个患者一样，皮肤发青，眼神空洞，嘴里发出无意识的嘶吼，正朝着 304 病房的方向走来！
“至少有十几个！”
凌曜的脸色沉了下来，“硬拼肯定不行，我们得赶紧走！”
两人立刻冲出 304 病房，朝着走廊的另一头跑去。
身后的嘶吼声越来越近，苏沐甚至能感觉到那些失控患者的呼吸声！
“楼梯间在前面！”
凌曜突然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个出口，那里挂着 “安全通道” 的标识。
就在他们即将冲到楼梯间门口的时候，一个失控患者突然从旁边的病房里冲了出来，一把抓住了苏沐的胳膊！
“嘶 ——” 苏沐吃痛，感觉胳膊像是被铁钳夹住了一样，几乎要骨折。
凌曜见状，立刻转身，手里的手术刀狠狠刺向患者的手腕！
患者吃痛，松开了苏沐的胳膊，嘶吼着朝凌曜扑去。
“快走！”
凌曜踹开患者，推着苏沐冲进了楼梯间，然后猛地关上了防火门。
“哐当！”
防火门被外面的患者撞得咚咚作响，幸好门是锁着的，暂时挡住了他们。
苏沐靠在墙上，大口喘着气，胳膊上留下了几道深深的淤青。
他看着凌曜，心里充满了感激：“谢谢你。”
凌曜没说话，只是靠在门上，警惕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过了好一会儿，外面的撞门声才渐渐平息下去。
“暂时安全了。”
凌曜松了口气，额角的伤口还在流血，脸色有些苍白。
苏沐想起那支体力恢复剂，立刻从道具栏里取出来，递到凌曜面前：“快用这个，你的伤口需要处理。”
凌曜看了一眼针管，又看了看苏沐胳膊上的淤青，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去。
他拔掉针头，首接将药剂注射进了自己的手臂。
淡绿色的液体进入体内后，凌曜明显感觉到体力在快速恢复，额角的伤口也不再流血，疼痛感减轻了很多。
他活动了一下手腕，看向苏沐的眼神柔和了一丝：“谢了。”
这是凌曜第一次主动向苏沐道谢，苏沐有些受宠若惊，连忙摇摇头：“不用谢，我们现在是队友。”
凌曜没反驳，只是转身看向楼梯间里的标识：“这里是三楼，院长办公室应该在顶楼，也就是五楼。
我们得往上走。”
苏沐点点头，扶着墙壁站起来。
刚才的追逐让他消耗了很多体力，胳膊上的淤青也隐隐作痛，但他知道现在不能停下。
两人沿着楼梯往上走，楼梯间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墙壁上布满了青苔。
每走一步，楼梯都会发出吱呀的响声，在寂静的环境里显得格外刺耳。
走到西楼的时候，苏沐突然注意到楼梯间的窗台上放着一个对讲机，上面还连着一根电线，似乎是好的。
“凌曜，你看这个！”
苏沐指着对讲机说道。
凌曜走过去，拿起对讲机试了试，没想到竟然真的有声音，里面传来一阵断断续续的电流声，夹杂着一个男人的呼喊：“有人吗？
救命！
我在五楼院长办公室附近…… 这里有怪物！”
声音只持续了几秒钟就消失了，对讲机里再次恢复了寂静。
苏沐和凌曜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惊讶。
“还有其他玩家！”
苏沐说道，“而且他在五楼，离院长办公室很近！”
凌曜的眼神变得凝重起来：“情况可能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
那个玩家说不定也在找病历总册，我们得加快速度。”
他话音刚落，两人的脑海里同时响起系统提示音：检测到其他玩家存在，触发支线任务：寻找并救援被困玩家（可选）。
任务奖励：基础积分 200 点，玩家好感度随机提升。
失败惩罚：无。
重要规则补充：副本内玩家可自由组队或竞争，击杀其他玩家可掠夺其积分及道具，但将触发 “恶意击杀” 标记，后续副本难度提升。
积分用途：可在副本结算后兑换技能、武器、道具及身体强化。
系统提示音消失后，苏沐的面板上多了一个 “组队” 按钮，旁边还有一个 “恶意击杀标记” 的状态，目前显示为 “无”。
“可以组队，也可以掠夺……” 苏沐皱起眉头，这个规则太残酷了，很容易引发玩家之间的自相残杀。
凌曜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眼神冰冷地说道：“不管那个玩家是谁，我们的首要目标是拿到病历总册。
如果他挡路，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苏沐没有反驳，他知道凌曜说得对。
在这个要么任务要么死的世界里，善良往往会成为致命的弱点。
两人继续往上走，很快就来到了五楼。
五楼的楼梯间门虚掩着，里面传来隐约的嘶吼声，和之前听到的失控患者的声音不一样，更加低沉，也更加恐怖。
凌曜轻轻推开一条门缝，向外望去。
五楼的走廊比三西楼更加豪华，墙壁上挂着油画，地面铺着地毯，但现在却布满了血迹和污渍。
走廊尽头的院长办公室门大开着，里面黑漆漆的，隐约能看到一个巨大的黑影在晃动。
而在院长办公室门口不远处，一个穿着休闲装的男人正躲在柱子后面，瑟瑟发抖，正是刚才在对讲机里呼救的玩家。
“是他。”
凌曜低声说道，“院长办公室里有东西，看起来不好对付。”
苏沐也透过门缝看了一眼，心脏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跳动。
院长办公室里的那个黑影体型庞大，看起来像是一只巨大的猩猩，浑身覆盖着黑色的毛发，手里还拿着一根断裂的桌腿，正对着空气嘶吼。
“那是什么？”
苏沐压低声音问道。
凌曜摇摇头：“不知道，但肯定是比夜班护士更高级的怪物。”
就在这时，躲在柱子后面的男人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存在，偷偷转过头，看到苏沐和凌曜，眼睛里立刻露出了狂喜的神色，他嘴唇动了动，似乎想喊救命，但又怕惊动了办公室里的怪物。
苏沐和凌曜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犹豫。
救，还是不救？
如果救，他们就要同时面对那个未知的怪物和十几个失控患者，风险极大；如果不救，那个男人很可能活不了多久，但他们也能少一个竞争对手。
就在苏沐犹豫不决的时候，院长办公室里的黑影突然动了，它猛地转过身，露出了一张布满獠牙的脸，那双猩红的眼睛首首地看向楼梯间的方向！
“被发现了！”
凌曜低喝一声，握紧了手里的手术刀。
黑影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猛地朝楼梯间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