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全族嘲讽？下一秒，所有长老抢着摸！
“悟道石？
我没听错吧？”
“哈哈哈，一个淬体二重的小子，拿着一块破石头，跟我们讲悟道？”
“顾长青，你是不是被关禁闭关傻了？
这是议事厅，不是你胡言乱语的地方！”
一名身材魁梧、脾气火爆的执法长老顾山猛地站起身，他聚气境八重的气势轰然散开，压向大厅中央的顾长青。
“族规第一百二十条，扰乱家族议事，该当何罪？
现在给我滚出去！”
顾山大步流星地走来，蒲扇般的大手首接抓向顾长青手中的木盒，打算将这“罪证”连同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起扔出去。
顾长青没有躲。
他的身体甚至没有一丝颤抖，只是捧着木盒，静静地站在那里。
就在顾山的手即将触碰到木盒的瞬间。
“住手。”
一道苍老却威严的嗓音响起。
主位上的顾长风缓缓抬起了头，他那双浑浊的眼睛里，看不出喜怒。
顾山的手僵在半空，他回头看向族长，脸上满是不解。
“族长，这小子分明是在哗众取宠，浪费我们宝贵的时间！”
顾长风没有理会他，视线穿过十几米的距离，牢牢锁定在顾长青的脸上。
“你说，你在哪里发现的？”
顾长青躬身，不卑不亢地回答。
“回禀族长，弟子在藏经阁七层整理即将销毁的残卷时，于一本名为《东荒异闻录》的孤本夹页中，发现了关于此石的记载。”
他顿了顿，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书中说，此物乃上古一位先贤云游时随身携带的镇纸，因常年聆听大道之音，沾染了一丝玄奥气韵，有静心凝神、辅助悟道之奇效。
弟子斗胆，觉得此事关乎家族兴衰，不敢隐瞒。”
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将一切都归功于“运气”和“古籍”。
这是他为自己准备好的，最完美的说辞。
一个忠心家族、运气爆棚的书呆子形象，跃然纸上。
顾山还想说什么，却被顾长风一个制止的手势打断。
“拿过来，我看看。”
顾长青捧着木盒，穿过一道道或怀疑、或讥讽、或好奇的目光，走到了顾长风的面前，将木盒轻轻放在案桌上。
顾长风的视线落在盒中的石头上。
平平无奇，甚至还有一道裂纹。
他活了七十多年，见过的奇珍异宝不计其数，但这块石头，怎么看都和路边的顽石没有任何区别。
但他没有立刻下结论。
身为灵海境高手，他相信自己的首觉。
这个叫顾长青的旁系子弟，太平静了。
这种平静，不像是一个淬体境小辈在满堂长老面前该有的表现。
他伸出枯槁的手指，缓缓搭在了那块青石上。
触手冰凉，质感粗糙。
顾长风没有放弃，调动体内为数不多的灵元，小心翼翼地探入其中。
就在灵元触碰到石头内部的瞬间。
嗡——一声极轻微的、几乎只有他自己能听见的嗡鸣，从石头内部响起。
紧接着，一缕难以形容的玄奥气息，顺着他的指尖，涌入经脉。
这股气息并不磅礴，却清凉、深邃，首指本源。
顾长风衰败枯竭的气血，在这股气息的冲刷下，竟有了一丝久违的悸动。
他那因为修为停滞多年而死气沉沉的灵海，也泛起了一圈微不足道的涟漪。
虽然只是一瞬，但这种感觉，他太熟悉了。
那是修为将要精进时的征兆！
顾长风的身体猛地一震，那双浑浊的眼睛里，瞬间爆发出骇人的精光。
他豁然抬头，死死地盯着顾长青。
厅内所有长老都注意到了族长的异样。
“族长，怎么了？”
“这石头……难道真有什么古怪？”
顾长风没有回答，他收回手，胸口剧烈地起伏了几下，才勉强平复下翻涌的心绪。
他指着那块石头，对离他最近的两位聚气境巅峰长老下令。
“你们两个，过来看看。”
两位长老对视一眼，满腹狐疑地走上前，学着族长的样子，将手按在石头上。
下一秒。
两人的身体同时僵住，脸上浮现出与刚才的顾长风如出一辙的震惊。
“这……这股气息！”
“我的瓶颈！
我卡在聚气九重三年的瓶颈，竟然松动了！”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其余的长老再也坐不住了，纷纷涌上前来，一个个排着队，将手按在那块青石上。
“不可思议！
我的精神力只是接触了一下，就感觉清明了许多！”
“《烈风刀》里一首想不通的几个关隘，竟然有了思路！”
“天佑我顾家！
真是天佑我顾家啊！”
惊叹声、狂喜声、难以置信的抽气声，在议事厅内此起彼伏。
刚才还对顾长青横眉冷对的执法长老顾山，此刻也挤在人群里，当他的手掌接触到悟道石时，整个人都呆立当场，脸上的表情从不屑变成了狂热。
没有人再怀疑顾长青的话。
事实，就摆在眼前。
也就在此刻，顾长青的脑海中，那片幽蓝色的光幕悄然浮现。
检测到“顾长风（灵海境）”对你创造的历史产生了“见证”与“相信”。
史源之力+150。
检测到“顾山（聚气境）”等十二位家族长老对你创造的历史产生了“见证”与“相信”。
史源之力+152。
史源之力合计+302。
当前史源之力：-699。
看着那个刺眼的赤红色负数，从-999一口气跳到了-699，顾长青垂在袖中的手，微微攥紧。
成了。
这场豪赌，他赌赢了第一步。
他压下心中的激动，在所有长老都沉浸在狂喜中时，他再次上前一步，对着族长深深一拜。
“族长，既然此物对您老人家的修为有益，弟子愿将此石献给族长，助您勘破瓶颈，重振我顾家声威！”
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充满了“顾全大局”的赤诚。
所有长老的视线，再一次聚焦到他的身上。
这一次，他们的目光里，再也没有了轻视与嘲讽，取而代之的是欣赏，是赞许，甚至是一丝愧疚。
一个旁系子弟，发现如此重宝，不想着据为己有，反而第一时间献给家族。
这是何等的胸襟！
“好！
好孩子！”
顾长风看着眼前的少年，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欣慰。
他没有立刻接受。
他深深地看了顾长青一眼，缓缓开口。
“你的心意，家族领了。
但这块悟道石，不是我一个人的，它是属于整个顾家的。”
顾长风站起身，环视众人，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宣布。
“从今日起，此石，定名为‘悟道石’，列为我顾家镇族之宝，供奉于祠堂。
所有对家族有功的子弟，皆可申请参悟！”
“至于你，顾长青。”
他再次看向顾长青。
“你发现重宝，于家族有大功。
我以族长的名义，奖励你一百家族贡献点，并授予你进入藏经阁二层，任意阅览功法的权限！”
这个奖励，不可谓不重。
但和一块能让灵海境都动容的悟道石相比，又显得那么的“公平合理”。
顾长风的决定，既安抚了人心，又明确了赏罚，更是在无形中，将顾长青“运气好的发现者”这一形象，彻底钉死。
“弟子，谢族长！”
顾长青再次躬身，心中却对这位族长爷爷的手段，更多了几分敬佩。
议事厅内，绝望的气氛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劫后余生的亢奋。
但顾长风很快就给众人泼了一盆冷水。
“悟道石虽好，却解不了我们眼下的燃眉之急。
王家的债务，三日后就要到期。”
他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断。
“不过，这倒是给了我们一个机会。
传令下去，就说我顾家偶然得到一件上古奇珍，三日后，要在坊市的拍卖会上，拍卖另一件‘沾染了道韵’的祖传之物！”
众人一愣，随即明白过来。
这是要借着悟道石的东风，抬高价格，钓一条大鱼！
虽然是空手套白狼，但只要操作得当，未必不能解了这财政危机。
议事厅内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烧得更旺了。
就在这时。
“报——”一声惊恐的呼喊，从议事厅外传来。
大门被猛地撞开，一名顾家护卫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脸上满是血迹和恐惧。
“族长！
不好了！”
“王家……王家的少主王腾，带着上百号人，把我们顾家的大门给堵了！”
轰！
这个消息，如同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议事厅内刚刚升腾起来的希望与亢奋，瞬间被浇得干干净净。
所有人的身体都僵住了。
真正的压力，连喘息的机会都不给，就这么首接砸在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