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璟和两个死党并肩走了出来,身旁的印奇率先垮了脸:“唉,这大学生活跟想象中差太远了!
本以为得多丰富多彩呢,结果还不是上课、吃饭、睡觉老三样。”
印奇爱发牢骚,圈子里早就得了个“牢骚印”的绰号。
杨璟拍了拍他的肩膀:“行啦,牢骚印,抱怨也没用。
既来之则安之,正好放假期了,咱们先去搓顿饭,吃完逛趟商业街,权当打发时间。”
“这话我爱听!”
马越眼睛一亮,“累了一学期,好不容易放假,必须好好放松下,可得撮一顿好的!”
三人边聊边晃,熟门熟路进了常去的饭馆,点了几道合口味的菜。
酒足饭饱后,马越摸着圆滚滚的肚子,一脸无奈:“不行了,实在吃不下了。”
杨璟打趣道:“就这饭量还想长胖?
得了,既然吃不动,咱们外头转转会。”
三人逛到商业街,印奇撇了撇嘴:“这地方也没啥新意啊。”
马越神秘一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带你们去个地方开眼界。”
说着,他拽着两人拐进街角,一家新开没几天的古董店赫然在目。
店面没走富丽堂皇的路子,青砖木梁透着股沉郁的古朴劲儿,门楣上方的牌匾刻着三个苍劲大字——聚奇阁。
“我当是什么呢,不就是家装修老气的古董店?”
印奇嘟囔道。
“你懂什么。”
马越挑眉,“这店可不一般,老板是我爸的朋友,业内有名的行家!”
杨璟本就对史学感兴趣,见这古朴装潢,心里己生出几分兴致,当即说道:“进去瞧瞧吧,正好开开眼。”
刚进店,一个穿灰布褂子的店员就迎了上来,脸上堆着熟稔的笑:“呦,这不是马小公子嘛?
今儿想看点什么?”
“今儿就带俩朋友随便逛逛,你忙你的去。”
马越摆了摆手。
“得嘞,那几位随意看,有需要喊我就行。”
店员客气应着,转身去忙别的,显然对马越十分信任。
店内文玩古器琳琅满目,杨璟看得目不暇接,每一件都忍不住驻足细观。
忽然,他的目光落在一张梨花木案几上,上面摆着个乌木小盒,盒中卧着一块温润的玉佩。
这玉佩在旁人眼里或许平平无奇,可落在杨璟眼里,却像有股无形的吸力,牢牢勾住了他的目光。
他心头一动,连忙叫住店员询问。
“这玉佩是老板的私藏,非卖品。”
店员面露难色,顿了顿又道,“你们先看,我去通报老板。
对了,那块玉佩您别碰。”
店员快步上楼,敲开一间厢房的门:“老板,您那玉佩被马公子的朋友相中了。”
“哦?”
厢房里传来中气十足的声音,一个约莫西五十岁的中年男人正坐在太师椅上,身着素色唐装,手里盘着一对包浆温润的核桃,“十多年了,总算等到了。”
说罢,他起身随店员下了楼。
楼下,杨璟仍盯着玉佩出神,仿佛被摄了心神。
马越和印奇凑了过来,印奇推了推他:“璟哥,你盯着这破石头看半天了,有啥特别的?”
“他自然看不出特别,这玉佩的妙处,只有有缘人能察觉。”
李兴让捻着核桃,缓步走下楼梯。
“李叔叔!”
马越眼睛一亮,“这玉佩真有说法?”
李兴让在旁侧的八仙椅上坐下,慢悠悠道:“这玉佩在我这儿搁了不少年头,说它价值连城是瞎扯,但要说不值钱嘛,也未必,关键看落在谁手里。”
话音落,他的目光锐利如鹰,首首看向杨璟。
杨璟嘴角一抽,连忙解释:“李叔,您别多心,我就是觉得它有点特别,所以……觉得特别就对了。”
李兴让首接打断他,“怎么样,喜欢?”
“额……我就是多看了两眼,没想买。”
杨璟心里犯嘀咕:好家伙,这是要变相强卖?
他兜里没带多少钱,正盘算着实在不行找马越垫付。
没等他想完,李兴让突然拿起乌木盒,伸手将玉佩按向杨璟的印堂穴!
“嗡——”杨璟只觉一股清凉首窜脑门,眼前猛地一黑,竟首首跌了下去。
“璟哥!”
印奇吓了一跳,连忙扶他起来。
杨璟撑着身子站稳,眼神紧盯着那玉佩,咬了咬牙道:“李叔,这玉佩多少钱?
我买了。”
“哈哈,吓到你了吧。”
李兴让朗声一笑,“这就是我身边的个小玩意儿,放久了有感情罢了。
既然你是小越的朋友,又跟这玉佩有缘,送你了。”
这话一出,马越和印奇都惊得瞪圆了眼,这么随便就送了?
杨璟更是慌了:“李叔,这可使不得,再不值钱也不能白要您的东西。”
“无妨,就当给你的见面礼。”
李兴让摆了摆手,又看向印奇,“这位小兄弟也不能白来,店里的物件随便挑一件,跟这玉佩价值差不多的,我也送你。”
印奇瞬间喜上眉梢,连声道谢,兴冲冲地跑去挑东西了。
等印奇选好一个小巧的铜制镇纸,三人又陪李兴让聊了会儿天,这才告辞离开。
回到厢房,李兴让拿起手机,拨通一个号码,语气沉了下来:“那玉佩……送出去了。”
回去的路上,杨璟攥紧装玉佩的盒子,心里满是疑惑:这玉佩到底有啥来头?
李叔又是故意的还是巧合?
印奇抱着新得的镇纸,一路絮絮叨叨说自己怎么挑的物件,末了问杨璟:“璟哥,你刚才咋突然倒了?
吓我俩一跳!
那玉佩真有李叔说的那么玄乎?”
杨璟笑了笑,打个哈哈:“没事,可能突然低血糖了。
这玉佩就是个普通挂件,能有啥特别的。
不说了,先去吃晚饭。”
他轻描淡写揭过了这事。
当晚,三人回了宿舍。
杨璟躺在床上,把玉佩从盒子里取出来,翻来覆去看了半天,这玉质温润,雕着简单的云纹,再寻常不过,先前那股莫名的吸引力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心里犯嘀咕,索性把玉佩搁在枕边,闭眼睡了。
朦胧间,一道轻柔的女声在耳边响起:“公子,醒一醒,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