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是他们第一次接吻的合照。
那天我们的孩子第一次开口喊了“爸爸妈妈”,我打电话告诉沈风绵时却被她以开会为由挂断了上百通电话。
第二个,是他们在国外举办婚礼的录像。
那天我的第二个孩子因为失血过多被宣告死亡,我求沈风绵回来给孩子输血却被她以出差走不开为由敷衍。
......
最后一个,是沈风眠和骆明州抱着孩子的全家福。
上面还有沈风绵亲手画上的爱心,和一行“等你长大”的小字。
原来,我们的孩子离我而去的时候,他们一家三口越来越完整。
我疯狂地将这些照片撕成碎片,拳头一下一下捶向地面。
直到沈风绵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才换回我的一丝理智。
“刚刚在书房,你都听到了?”
她沉着声,若有所指地看着我脚边的奥特曼模型。
这是我为五岁儿子准备的生日惊喜,在听到他即将迎来的死亡仪式时失手掉落,已经摔成了一片一片。
对上我发红的视线,女人的语气软了下来:
“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明州的实验就差这最后一步了,他先前的努力不能白费。”
我颤抖着,大脑一片轰鸣。
他的努力不能白费,
那我的孩子就活该被当做垫脚石,活该因此丧命吗?!
深吸一口气,我盯着她:
“沈风绵,他们是人,是你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不是能随意丢弃的猫狗,更不是任人蹂躏的玩偶!”
“小宝现在已经五岁了,他是个会跑会跳会喊爸爸妈妈的人。”
“你告诉我!我该怎么样才能拿他的命去帮骆明州做那个可笑的实验!?”
沈风绵顿了一下,精致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可很快,这抹慌乱被决绝代替:
“靳寒声,我说了,这是最后一次。”
“你拦不住我,你知道的。”
胸口剧烈起伏,我绝望地闭了闭眼。
像以前很多次一样,沈风绵上前靠近我的怀里,踮起脚尖吻我眼角的泪。
“好了,等实验结束,明州就会出国彻底离开,我也会再补给你一个健康的孩子,我们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话音刚落,站在门口的骆明州突然扑过来跪在我面前:
“寒声哥,都是我做的不好,你千万不要为难风绵姐!”
“我和风绵姐已经有了孩子,如果你不解气的话,我现在就把孩子带过来给你报仇!”
说着,他抓起手边的陶瓷片往自己肚子上扎。
他的手指被割破了一个小口子,疼得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也惹得沈风绵瞬间红了眼。
她心疼地抱住男人,再看向我时,眼中多了分厌恶。
“你非要逼死他们才肯罢休?”
“靳寒声,明州不像你,只会拿孩子说事,他有自己的事业,有自己的未来,你什么时候有他一半独立就好了!”
我看着她,笑出了眼泪。
事业?未来?
我真的不知道一个失去了九个孩子的父亲究竟该怎么若无其事地保持所谓的冷静。
被我的笑刺痛,沈风绵愣了一瞬,但还是带着骆明州去了医院。
“看好先生,他那么喜欢孩子就让他在这里好好陪着孩子们,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理他!”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