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国的航班定在七天后。
江思思一早拟好了离婚协议准备去找顾时川。
男人电话却抢先进来问她去哪了。
结婚三年，这是顾时川第一次主动找她。
江思思眼睛一亮，急匆匆赶回去。
却看见家里一姑娘正握着画笔撒娇。“时川哥哥，你别这么冷漠，笑一笑嘛。”
生人勿进的顾时川脸上则满是宠溺。
“你精力这么旺盛，昨天不是说累着了？”
“时川哥哥不知羞，那种时候的话怎么能当真。”
女孩红了脸，含羞带怯瞧了江思思一眼。“这都还有人呢......”
男人闻言扭头看她。
四目相对。
江思思僵在原地，一瞬间忘记呼吸。
顾时川冷漠收回目光。
“不用在意她。”
“小晚，不是说了，以后喊我顾时川就好。”
顾时川。
江思思喉咙一涩。
顾家如今在岚城权势滔天，唯一一个敢喊他全名的从前只有她江思思。
他们自小一起长大，知根知底，只有她能看清他的外冷内热。
她是他生命里唯一的例外。
可如今，这个例外，已经变成其他人了。
江思思心如刀绞，目光落在许小晚身上。
这是她和顾时川一起挑选资助的贫困生。
他曾说这姑娘笑起来的两颗酒窝特别像她，不忍心看许小晚孤苦伶仃。
当时她没想到，这个人会慢慢成为他们感情的一根利剑。
顾时川这次叫她回来是让她教许小晚游泳的。
许小晚一句想学，他就让人将她摁进水里要她教人。
丝毫不顾及她横渡海峡早已亏空的身体。
她太累了。
医生警告她不准再下水。
如今腿部伤口撕裂，血渗透出来。
她忍不住痛呼，“顾时川，我好疼呀.....”
四目相对。
男人被她的眼泪烫了下。
发觉不对劲，下意识伸出手。
“江思思你.......”
可许小晚的声音很快传出来。“啊，好疼。”
她换泳衣是不小心扭伤了脚，此刻对着地板大发雷霆。
顾时川的手瞬间转向，大步跑到许小晚身边。
“小晚，怎么了？”
许小晚经他娇惯，脾气渐长，男人皆照单全收。
一遍遍低声哄。
名牌包珠宝与钱眼也不眨往外送。
像是许小晚说想要星星月亮，他也能想办法摘下来。
顾时川太好了。
好到许小晚忍不住撒娇。“时川哥哥，我这么作这么矫情，你会不会不喜欢我呀？”
顾时川一瞬不眨盯着她的笑脸。“乖，喊我顾时川，小辣椒脾气越大我越喜欢。”
熟悉的话语再次给江思思一击。
曾经，她也是岚城出了名的小辣椒大小姐，顶上三个哥哥加上顾时川千娇百宠。
可自顾母海难后，她的棱角她的坏牌气全被顾时川磨平了。
这个天才游泳少女变得厌恶自己天赋，甚至曾一度患上恐水症。
太疼了。
英吉利海峡水寒，她受了伤的腿走在地上像踩刀尖。
可许小晚要学游泳，她也只得认命去教。
“是不是我教了她，你就会答应我一个心愿。”
江思思想拿出离婚协议。
顾时川却冷冷打断她。“江思思，不用耍小聪明，我不会答应你过分的事情。”
离婚，对于顾时川来说应该不是过分的事情。
江思思想。
他或许早已翘首而盼。
许小晚不会游泳，江思思只好一步步扶着她。
美甲深深嵌进她肉里。
皮开肉绽。
很疼。
可江思思不能说，说了也没有人在意。
顾时川现在只会认为她大小姐脾气犯了，再罚她去跪黑漆漆的祠堂。
"姐姐，你会好奇吗？"
教着教着，许小晚突然凑近她。
"我现在在时川哥哥心中有多重要？"
明晃晃的挑衅。
江思思一愣，受伤的腿紧接着被许小晚猛地一踹。
整个人被大力推开。
下一秒，许小晚尖叫道。“救命啊，救命啊，我不会游泳，救救我。”
顾时川一进来就看见许小晚呼救的模样。
熟悉的恐惧再一次席卷了他。
救下许小晚后，他怒不可遏抓着江思思头发拖她上岸。
“你为什么无动于衷，你为什么愣着不动，你这个毒妇，你又要害死谁？”
他歇斯底里。
丝毫没有注意到江思思疼到涣散的瞳孔。
“腿好疼.......”
她刚出声，左脸却被大力扇偏。
“江思思，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为什么不救小晚，为什么要眼睁睁看着她去死！”
“你说啊！你个杀人犯。”
顾时川眼眶充血，青筋暴起。
“***，你杀了我妈还不够，还要杀了小晚吗？”
“哭什么，别装可怜，我不会心疼一个杀了我妈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