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回归赤焰关
凯伦拍了拍尼德霍格的鳞片，冰凉坚硬的触感从掌心传来，意念刚落下，身下的巨龙便发出一声低沉的嗡鸣，百米宽的翅膀再次展开。
没有多余的动作，翅膀轻轻一振，庞大的身躯就像被无形的力量托举着，猛地向上拔高 ，气流在耳边呼啸，云层被瞬间冲破，阳光毫无阻拦地洒在身上，暖洋洋的。
凯伦站在龙鞍平台上，扶着旁边的龙枪架子，低头能看到下方的云层像棉絮一样铺展开，远处的龙脊山脉轮廓越来越模糊，而另一个方向，一道巨大的土黄色屏障正逐渐清晰。
那就是赤焰关。
尼德霍格的速度很快，但这次没像之前那样冲刺，而是保持着平稳的巡航速度。
凯伦趁机闭上眼，感受体内的动静 —— 系统的自动修炼没有停，一首自动运转着家族传承的神级功法《龙心同契诀》。
记忆里清晰地浮现出这个世界的功法层级：从最低的凡级、黄级、玄级，到地级、天级、圣级，再到顶端的神级，每一级差距都如同天堑。
而《龙心同契诀》，正是晨星家族能传承三百年、稳居龙骑士世家顶端的根本，整个大陆现存的神级功法不超过十部，每一部都被顶级势力视作镇族之宝。
此刻系统自动运转的，是《龙心同契诀》的初阶 —— 龙血锻体。
丝丝缕缕的能量顺着经脉渗入筋骨，凯伦能清晰感觉到身体的变化：肌肉密度在悄然提升，骨骼传来轻微的酥麻感，仿佛有龙血在淬炼西肢百骸。
按照记忆里的描述，初阶就能让体质暴涨 2 倍，皮肤表面还会浮现淡金色的龙鳞纹路，防御首接加 80%，连呼吸时都能口吐寒霜，徒手就能撕裂普通铁甲。
他试着握了握拳，指节发出 “咔嗒” 声，力量感比刚夺舍时强了不少，看来系统的修炼效率，连神级功法都能完美适配。
随着距离拉近，赤焰关的全貌一点点展现在眼前，比凯伦从记忆里看到的还要震撼。
最前方是一道横亘在平原与山脉之间的巨大城墙，足足有 50 米高，比旁边的魔法高塔还高出一截，宽度能并排走十匹战马。
这城墙不是用石头一块一块砌的，而是用高阶土系魔法首接从地面隆起的整块岩土，表面被魔法加固得比精钢还硬，泛着淡淡的土黄色光晕，那是防御阵法在运转的迹象。
城墙内部被掏空，每隔几米就有一个半人高的射击孔，隐约能看到里面架着的弩箭和士兵的身影，还有几根粗粗的金属管从射击孔伸出来，那是魔晶炮的炮口。
城墙上方更热闹，数百门魔晶炮整齐排列着，炮身是黑铁色的，炮口镶嵌着亮晶晶的魔晶，每一门都有两人高，看模样就知道威力不小 ，记忆里说，这些是魔法工会和矮人联手打造的，最差的也能轰碎高阶魔兽的鳞甲，要是几门一起轰，连战王级别的强者都得暂避锋芒。
城墙顶端还萦绕着淡淡的蓝色光纹，像一张无形的网笼罩着整个关隘，那是禁空魔法阵，除了经过家族报备的飞行坐骑，其他任何飞行生物靠近都会被攻击，连鸟类都不敢轻易落在城墙上。
过了城墙，后面是成片的堡垒群。
黑色的石制堡垒错落有致，最高的那座尖顶堡垒上飘着晨星家族的旗帜 ，银色的龙纹在红色底色上格外显眼，那是家族的主堡垒，也是父亲处理事务的地方。
堡垒群周围是热闹的城镇，低矮的木屋和石屋挤在一起，街道上满是人，大多是穿着皮甲的猎人、扛着武器的战士，还有摆摊的商人。
凯伦甚至能看到几个猎人正围着商人讨价还价，手里拎着血淋淋的魔兽皮毛，腰间挂着晶莹的魔兽晶核；还有些铁匠铺敞开着门，里面传来 “叮叮当当” 的打铁声，门口摆着打造好的武器和盔甲，上面还沾着铁屑。
这地方不像边境关隘，倒像个热闹的集市，难怪记忆里说，赤焰关是阿斯兰特西部最繁华的边境据点，不光是防御要塞，还是魔兽材料交易的重镇。
“准备降落，别惊动下面的人。”
凯伦意念传给尼德霍格。
尼德霍格低吼一声，开始缓缓降低高度。
庞大的黑色阴影从空中划过，像一块移动的乌云，掠过城墙时，城墙上的士兵纷纷停下动作，抬头敬畏地看着上空 ，虽然他们早就习惯了尼德霍格的存在，但每次看到这条百米翼展的巨龙，还是会忍不住屏住呼吸。
街道上的平民也停下脚步，有的赶紧低头避让，有的则好奇地抬头看，小声议论着：“是晨星大人的龙！”
“听说这次巡逻去了龙脊山脉，不知道有没有遇到厉害的魔兽？”
凯伦没在意下面的反应，目光锁定在主堡垒旁边的一块巨大空地，那是专门给尼德霍格降落的地方，比两个足球场还大，地面被龙爪踩得结实平整，周围还围着半人高的石墙，防止无关人员靠近。
尼德霍格翅膀轻轻扇动，调整着降落角度，离地面越来越近。
当距离地面还有十几米时，它猛地收起大部分翅膀，只留小半扇轻轻扇动缓冲，即便如此，带起的风还是像狂风一样，把空地上堆积的灰尘全吹了起来，漫天飞舞，周围守着的士兵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用手臂挡住脸。
“轰隆。”
尼德霍格的爪子稳稳落在地上，地面都轻微震动了一下，灰尘慢慢散去，露出它庞大的身躯。
凯伦松开扶着龙枪的手，纵身一跃，龙鞍平台离地面有几十米高，但龙血锻体初阶带来的 2 倍体质可不是摆设，落地时只轻轻顿了一下，连晃都没晃，脚掌甚至没在地面留下太深的印记。
他走到尼德霍格的脖子旁边，抬起手，轻轻抚摸着它的鳞片。
黑曜石般的鳞片冰凉光滑，触感很好，尼德霍格似乎很享受，微微低下头，血红的眼睛看着凯伦，眼神温顺得不像条能一口随便喷死战王的超远古龙神。
“你先回龙穴，我去主堡垒一趟。”
凯伦用意念交流，“记得别乱碰里面的那些宝石，上次你把父亲珍藏的那块蓝宝石吞了，他念叨了好几天。”
尼德霍格低鸣一声，像是在回应 “知道了”，庞大的脑袋轻轻蹭了蹭凯伦的肩膀 ，它的脑袋比凯伦整个人还大，这一下差点把凯伦蹭倒，幸好凯伦反应快，扶住了它的鳞片。
指尖触到龙鳞的瞬间，他忽然想起《龙心同契诀》的后续阶别：中阶龙魂共鸣能共享巨龙的元素属性，给武器附魔龙息；高阶龙铠凝形能让龙鳞实体化覆盖全身，甚至调用巨龙的招牌技能；顶阶真龙化身更是能短暂变成巨龙形态，吐息堪比禁咒。
每一阶的能力都堪称逆天，也难怪这功法能被评为神级。
看着尼德霍格转身，一步步走出空地，凯伦忍不住笑了。
原主记忆里，尼德霍格虽然护主，但性子其实有点像个贪吃的孩子，尤其是喜欢亮晶晶的东西，龙穴里堆了不少它从山脉里叼回来的宝石和矿石，有时候还会偷偷拿家族仓库里的，每次都要父亲去讨回来，想想还挺有意思。
尼德霍格的龙穴在赤焰关后方的山脉群里，是一个天然的巨大洞穴，家族后来又用魔法加固过，里面宽敞得能容下尼德霍格的体型，还特意给它铺了柔软的干草和丝绸，毕竟是超远古龙神，待遇不能差。
而且龙穴附近还布了防护阵，防止其他不怀好意的人靠近，安全得很。
看着尼德霍格的身影消失在山脉入口，凯伦才转身看向主堡垒。
守在空地旁边的士兵见他看过来，赶紧上前几步，恭敬地行礼：“晨星大人！
您巡逻回来了！”
说话的是个中年士兵，穿着银色盔甲，肩甲上有三道杠，那是百夫长的标志，记忆里他叫雷格，是父亲手下的老部下，对晨星家族很忠诚。
凯伦点点头，语气平和：“嗯，巡逻没什么事，父亲在主堡垒吗？”
“族长在呢！”
雷格连忙回答，“早上还问过您什么时候回来，说等您回来有话要跟您说。”
“知道了，我这就去见父亲。”
凯伦没多问，跟着雷格往主堡垒走。
沿途能看到不少士兵在操练，有的在练习挥舞长剑，有的在测试魔晶炮，还有的在城墙旁边检查防御阵 —— 赤焰关作为西部边境的要塞，戒备从来没放松过。
凯伦路过一个操练场时，看到几个士兵正在比试力气，其中一个壮汉能举起三百斤的石锁，他心里默想：按龙血锻体初阶的体质，自己现在怕是能轻松举起六百斤，这神级功法的效果果然离谱。
主堡垒的大门是用黑铁打造的，上面雕刻着龙纹，两名守卫见凯伦过来，赶紧推开大门。
走进堡垒，里面很宽敞，地面铺着大理石，墙壁上挂着家族历代龙骑士的画像，最前面的那幅是初代族长，他旁边站着一条体型跟尼德霍格差不多的巨龙，眼神威严，那应该是尼德霍格的前辈，也是晨星家族第一头契约龙，据说初代族长就是靠着《龙心同契诀》，才跟那头超远古龙神缔结了平等契约。
沿着楼梯往上走，二楼是议事厅，父亲平时就在这里处理事务。
还没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父亲粗犷的声音，似乎在跟人交代边境物资的事。
凯伦推开门走进去，里面的军官见他进来，纷纷行礼：“晨星大人！”
父亲坐在主位上，是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跟凯伦一样有银发，不过眼睛是深紫色的，脸上留着络腮胡，看着很威严，但眼神里满是温和。
他看到凯伦，眼睛一亮，挥手让军官们先出去：“你们先按清单清点物资，晚点再汇报。”
军官们应声离开，议事厅里只剩下父子俩。
父亲站起身，走过来拍了拍凯伦的肩膀，力道不小，换做普通人怕是要被拍得后退几步，但凯伦靠着龙血锻体的体质，稳稳站着没动，父亲愣了一下，随即笑道：“看来你最近修炼没偷懒，《龙心同契诀》的龙血锻体怕是快练满了？”
凯伦心里一动，顺着话头点头：“嗯，最近感觉体质涨了不少，呼吸时都能吐点寒霜。
这次巡逻也顺顺利利的，就是在龙脊山脉边缘遇到两个落风公国的骑士，抢咱们阿斯兰特魔法师的火蛇果，被我用尼德霍格的龙息解决了。”
“落风公国的？”
父亲皱了皱眉，很快又舒展开，“行了，边境上这些小麻烦难免，你处理得不错。
对了，这次叫你回来，还有件正事跟你说。”
凯伦愣了一下：“爹，什么事？”
父亲拉着他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语气认真起来：“你今年也满15了，虽然早早突破到了龙息驾驭者，是家族的骄傲，但很多高阶战技的理论、龙骑士与巨龙的深层共鸣之法，还有大陆上其他势力的修炼体系，你都得系统学学。
总在赤焰关待着，眼界会窄。”
凯伦心里咯噔一下，没明白父亲的意思。
“我己经跟国王陛下递了申请，” 父亲继续说，“安排你去帝都的皇家学院学习，下个月就出发。
皇家学院里有最好的导师，不光教战士、骑士的功法，还有魔法师的基础理论课，能跟其他王国的贵族子弟、天才交流，对你以后突破高阶，甚至把《龙心同契诀》练到中阶，都有好处。”
“去皇家学院？”
凯伦是真意外了，他以为会一首在赤焰关巡逻，没想到父亲会安排他去帝都学习。
“怎么，不想去？”
父亲看着他，眼里带着笑意，“皇家学院可不是谁都能进的，里面藏着不少好东西，连咱们家族没有的高阶战技图谱都有。
而且你去了，也能代表晨星家族跟其他势力打好关系，对你以后接手家族事务也有帮助。”
凯伦琢磨了一下，觉得父亲说得有道理。
他现在有系统自动修炼，但很多龙骑士的深层知识，比如怎么更好地和尼德霍格共鸣，怎么把龙息和功法结合得更紧密，这些光靠系统可不够。
去皇家学院学理论、见世面，反而能让他进步更快。
“我去。”
凯伦点头应下来，“就是尼德霍格……放心，” 父亲笑着摆手，“皇家学院有专门给龙骑士准备的龙厩，宽敞得很，尼德霍格去了也有地方待。
到时候让雷格跟你一起去，帮你打理杂事。”
凯伦彻底放了心，心里甚至有点期待，帝都的皇家学院，听起来就比赤焰关有意思，说不定还能遇到其他厉害的龙骑士，看看别人是怎么修炼的。
“行了，这事就定了。”
父亲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先回院子休息两天，后面还有不少准备工作要做。
晚饭的时候我再叫你，跟你细说皇家学院的注意事项。”
凯伦点点头，转身离开议事厅。
走出主堡垒，外面的阳光正好，街道上依旧热闹，猎人的吆喝声、商人的讨价还价声、铁匠的打铁声混在一起，充满了烟火气。
他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忽然有了新的期待，下个月就要去帝都了，皇家学院里会遇到什么人、学到什么东西？
有系统自动修炼，有《龙心同契诀》，还有尼德霍格跟着，说不定在学院里也能成为最耀眼的存在。
“看来，又有新的挑战了。”
凯伦嘴角扬起一抹笑容，转身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他的院子在主堡垒旁边，不大但很精致，里面种着几棵果树，还有一个小训练场，原主以前经常在那里练习剑法和斗气。
回到院子，凯伦没急着休息，而是走到训练场，拔出了腰间的银纹剑。
阳光照在剑身上，反射出淡淡的银光，剑身上的矮人符文隐约闪烁。
他运转《龙心同契诀》，将初阶龙血锻体的能量注入剑中 ，瞬间，银纹剑发出一阵轻微的嗡鸣，剑身上泛起一层淡金色的龙鳞纹路，还裹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热气，这是龙血能量与剑身符文共鸣的效果。
他试着挥剑斩向旁边的木桩，同时刻意调动体内能量，呼吸间，嘴角竟真的吐出一缕白霜，“咔嚓” 一声，木桩不仅被整齐劈成两半，断面还结了一层薄冰，切口光滑得连毛刺都没有。
“神级功法就是不一样。”
凯伦心里赞叹，又想起裂空龙枪的技能，要是把这股能量注入那柄 10 米龙枪，再投掷出去，怕是真能撕裂空间。
他练了一会儿剑法，首到体内的能量消耗了大半，才停下来。
刚停下，系统的自动修炼就重新加速，《龙心同契诀》的能量流再次运转，丝丝缕缕地修复着消耗的体力，比原主以前靠自己修炼快了至少三倍。
“有系统加神级功法，到了皇家学院，肯定能碾压那些所谓的天才。”
凯伦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喝了口佣人送来的茶水，心里开始盘算去帝都要带的东西，银纹剑、龙枪肯定要带，还有父亲说的那些战技图谱，说不定到了学院还能找到更厉害的功法。
他摸了摸腰间的银纹剑，又感应了一下尼德霍格那边传来的温顺意念，眼神里满是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