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飞机降落在首都机场时,李梦捏着行李箱拉杆的手指泛白。三年前离开时,
她还是众星捧月的李家大小姐,如今归来,只剩下“破产千金”这个难堪的头衔。
谢晚的车就停在VIP通道外,黑色宾利低调奢华,一如他本人。李梦拉开车门坐进去,
皮革的冷意透过薄薄的裙摆传来,让她打了个轻颤。“李大小姐总算舍得回来了。
”谢晚的声音没什么温度,视线落在前方路况,连眼角余光都没给她,
“我还以为你要在国外躲一辈子。”李梦攥紧了衣角,压下喉咙口的涩意:“谢晚,
我们谈谈。”“谈什么?”他嗤笑一声,“谈你家欠下的十亿债务,
还是谈你那位在国外勾搭上的艺术家前男友?”这话像淬了冰的针,狠狠扎进李梦心里。
她知道谢家早把她的事查得底朝天,却没想过他会说得如此刻薄。她深吸一口气,
原本准备好的退婚说辞卡在喉咙,反而生出一股不服输的韧劲。“谈婚约。”她抬眼看向他,
目光平静,“谢伯母念旧情,我却不能占着谢太太的位置不放。这婚,我来退。
”谢晚终于转头看她,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嘲讽:“退婚?李梦,
你以为现在的你还有资格跟我谈条件?”他倾身靠近,气息带着淡淡的雪松味,
语气却淬着毒,“你家破产时,若不是谢家和你妈那点交情撑着,
你以为那些债主会让你安稳出国?现在回来就想拍拍***走人?”李梦的脸瞬间涨红,
是气的。她以为他至少会留点体面,没想到他把话说得这么难看。“那你想怎样?
”她咬着牙问。谢晚靠回椅背,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谢家养你三年,总不能白养。
要么,安安分分准备结婚,要么……”他顿了顿,眼神扫过她苍白的脸,
“就把你在国外挥霍的那些钱,一分不少地还回来。”车子驶入谢家老宅时,
李梦心里已经盘算了个大概。她看着车窗外熟悉的雕花铁门,忽然笑了。
谢晚不是觉得她现在一无所有,只能任他拿捏吗?那她就偏要让他看看,就算跌落泥潭,
她李梦也有本事爬起来,还能顺便捞点“利息”。晚饭时,谢母拉着李梦的手嘘寒问暖,
眼角的关切是真的。李梦配合地红了眼眶,说着“让伯母担心了”,
余光却瞥见谢晚在一旁冷笑。饭后,谢晚被谢父叫去书房。李梦借口倒杯水,
故意绕到书房门口。“……她现在这个样子,你就不能对她态度好点?”是谢父的声音。
“爸,您别被她装的可怜骗了。”谢晚的声音带着不耐烦,
“当初她拿着家里的钱在国外买包买车时,怎么没想过今天?”“那也是过去的事了。
”“我不管,这婚我可不想结。等她缓过劲,我就找个由头……”后面的话李梦没再听,
转身回了客房。她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嘴角却勾起一抹冷笑。
想找由头甩了她?晚了。第二天一早,李梦穿着谢母准备的新裙子下楼,正好撞见谢晚。
她故意趔趄了一下,手里的牛奶“不小心”洒在他昂贵的西装裤上。“对不起对不起!
”她慌忙拿出纸巾去擦,手指“不经意”地划过他的小腿,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慌乱,
“我不是故意的……这西装一定很贵吧?要不我赔给你?”谢晚后退一步,
嫌恶地掸着裤子:“不用了,李大小姐还是管好自己的手吧。”李梦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
像是被他的态度伤到了。谢母正好下楼,见状嗔怪道:“小晚怎么说话呢?
梦梦也不是故意的。”她转向李梦,语气温柔,“别理他,伯母给你找新的牛奶。
”李梦乖巧点头,抬眼时,却对谢晚投去一个挑衅的眼神。接下来的日子,
李梦彻底扮演起“落魄却懂事”的角色。谢母让她管家里的账目,她做得滴水不漏,
还总能在细微处省钱;谢晚的公司遇到点小麻烦,她凭着过去在生意场上耳濡目染的经验,
轻描淡写地给出建议,
居然真的解决了;她甚至“无意”中在谢父面前提起几个被遗忘的老客户,
帮谢家拉回一笔订单。谢晚对她的态度依旧冷淡,却不再像最初那样刻薄。
有时李梦“不小心”碰到他的手,他虽会皱眉躲开,
耳根却会悄悄泛红;她熬夜帮他整理文件,第二天桌上总会多一杯热咖啡,
虽然他从不承认是自己放的。这天,谢晚带回来一个古董花瓶,说是要送给谢母当生日礼物。
李梦凑过去看了看,忽然道:“这个花瓶……好像是我家以前丢的那个赝品。
”谢晚皱眉:“你懂什么?这是我托人从拍卖行拍来的,花了七位数。”“真的是赝品。
”李梦指着瓶底的一个小缺口,“我小时候不小心摔的,这里有个特别小的记号,真品没有。
”谢晚将信将疑,找人鉴定后,果然是赝品。
他看着李梦的眼神复杂了许多:“你怎么不早说?”“说了怕你不信呀。”李梦眨眨眼,
语气带着点小得意,“毕竟谢大少爷眼里,我现在就是个想骗钱的落魄千金。
”谢晚的脸难得有些发烫,别过脸去:“算你有点用。”李梦看着他泛红的耳垂,
心里的算盘打得更响。她已经摸清了谢晚的银行卡密码——他总爱用生日做密码,
蠢得可爱;知道了他偷偷投资的几个项目,收益颇丰;甚至发现他书房保险柜里,
藏着她十八岁生日时送他的、被他嘲笑“幼稚”的手工钥匙扣。时机差不多了。这天晚上,
谢晚应酬回来,醉得厉害。他跌跌撞撞地进了李梦的房间,把一张卡扔在桌上。
“这里面有五百万。”他含糊不清地说,“你拿着钱,离开吧。别再演戏了,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李梦捡起卡,心里冷笑。才五百万?
她这段时间帮他避的坑、拉的订单,可不止这个数。她走到他面前,扶住他摇晃的身体,
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诱惑:“谢晚,你就这么想赶我走?”谢晚抬起醉眼朦胧的脸,
呼吸喷洒在她颈间:“不然呢?留着你继续骗钱?”“如果我说,我不想走了呢?
”李梦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轻吹了口气,“谢晚,其实……我觉得你挺可爱的。
”谢晚的身体僵住了。李梦看着他瞬间爆红的脸,心里最后一点犹豫也消失了。
她接过他手里的卡,塞进自己包里,然后扶着他躺到床上,给他盖好被子。“晚安,谢晚。
”她在他额头轻轻印下一个吻,语气温柔,眼神却冷得像冰,“这五百万,
就当是你对我态度恶劣的补偿。至于其他的……我们慢慢算。”第二天一早,
谢晚醒来时头痛欲裂。他发现自己躺在李梦的床上,而她的人已经不见了,
桌上只留下一张纸条:“谢晚,婚我不退了。你的钱我收下了,算是定金。接下来,
该我好好‘照顾’你了。——李梦”2.谢晚把自己灌得半醉,靠在酒吧卡座里,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玻璃杯。“退婚?”旁边的好兄弟赵野挑眉,叼着烟笑他,
“你前阵子不是还说,要让她还钱才肯放她走吗?怎么,这才几天就改主意了?
”谢晚闷哼一声,仰头灌了口酒,喉结滚动:“她那点心思,全写在脸上了。又是帮我管账,
又是给我出主意,装得一副情深义重的样子,不就是想赖上谢家?”“哦?
”赵野吐了个烟圈,眼神玩味,“那你觉得,她是图你的钱,还是图你这个人?
”谢晚被问住了。他想起李梦帮他鉴别赝品时眼里的得意,
想起她“不小心”碰到他手时迅速缩回的慌乱,
想起她熬夜整理文件时趴在桌上打盹的样子——睫毛很长,呼吸很轻,不像装的。“废话,
当然是图钱。”他嘴硬道,“李家破产了,她不抓着我这个救命稻草,还能抓谁?
”赵野低笑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行吧,既然你这么烦她,哥们帮你个忙。
”谢晚抬眼:“你想干什么?”“她不是爱装吗?”赵野凑近了些,声音里带着点坏水,
“我去‘勾引’她试试。她要是真对你有意思,肯定会吃醋;要是只图钱,
说不定直接就跟我走了。到时候你再提退婚,名正言顺。”谢晚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