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庶子惊魂，系统初现
{沈惊寒}抱着刚抄好的《论语》，低眉顺眼地走在回廊上。
他是沈府庶子，母亲早逝，在府中过得比下人还谨慎——脚步要轻，说话要慢，连抬头看人的次数都得掐着数，生怕惹了嫡兄沈惊宇不快。
可麻烦往往不请自来。
“哟，这不是我那‘安分守己’的好弟弟吗？”
沈惊宇的声音带着戏谑，从回廊尽头传来。
他穿着一身月白锦袍，身边跟着两个狐假虎威的小厮，堵在了沈惊寒面前。
沈惊寒停下脚步，微微躬身：“见过大哥。”
“免了。”
沈惊宇伸手夺过他怀里的书卷，随手扔在地上，宣纸被泥土弄脏，墨迹晕开，像一道难看的疤。
“父亲让你抄书是让你修身养性，不是让你躲在后院当缩头乌龟。
怎么，不敢跟我去前院给客人们露两手？”
沈惊寒攥紧了袖中的手，指尖泛白。
他知道，沈惊宇是故意刁难——前院的客人都是达官显贵，沈惊宇要的就是让他在众人面前出丑，好彰显自己嫡子的风光。
“大哥，我资质愚钝，恐难当此任，还是不去丢人现眼了。”
他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隐忍。
“丢人现眼？”
沈惊宇冷笑一声，伸手推了他一把，“你本来就是沈府的耻辱！
若不是你娘当年……”后面的话没说完，却像针一样扎进沈惊寒心里。
他踉跄着后退，后背重重撞在回廊旁的博古架上。
博古架晃了晃，上面摆着的一枚玉佩掉了下来，“啪”的一声摔在地上，裂纹像蛛网一样蔓延开来。
那是沈府的祖传玉佩，据说是开国时先帝赏赐的，沈父平日里宝贝得很，特意放在后院博古架上供奉，谁都不许碰。
沈惊宇的脸色瞬间变了：“沈惊寒！
你竟敢摔坏祖传玉佩！
我看你是活腻了！”
沈惊寒也慌了神，急忙蹲下身去捡玉佩。
指尖刚碰到冰凉的玉面，一股奇异的电流突然从指尖窜进身体，他浑身一颤，眼前骤然一黑，耳边响起一个冰冷的机械音：检测到宿主符合绑定条件，诡令系统正式激活。
当前世界：大靖王朝。
宿主：沈惊寒。
身份：沈府庶子。
发布新手任务：三日内前往京城销金窟，与苏媚烟达成合作，获取“残玉线索”。
任务失败惩罚：触发噬心之痛，持续十二个时辰。
任务成功奖励：解锁系统基础技能，获得新手生存礼包一份。
机械音消失，沈惊寒猛地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还蹲在地上，手里握着那枚摔坏的玉佩，沈惊宇还在一旁骂骂咧咧。
“系统？
诡令系统？”
他在心里默念，以为是自己撞坏了头产生的幻觉。
可刚念完，眼前就浮现出一行淡蓝色的虚拟文字，正是刚才听到的任务内容，字迹清晰，触手可及。
不是幻觉！
是真的有系统！
沈惊寒的心脏狂跳起来。
他虽只读圣贤书，却也听过江湖上流传的奇闻异事，知道有些“天选之人”会遇到奇遇。
可这奇遇来得太突然，还带着致命的惩罚，让他有些手足无措。
“沈惊寒！
你发什么呆？
还不赶紧把玉佩捡起来，跟我去给父亲请罪！”
沈惊宇见他半天不动，伸手就要拽他。
沈惊寒下意识地躲开，将玉佩揣进怀里。
现在不是跟沈惊宇纠缠的时候，他得先弄清楚“销金窟”和“苏媚烟”是什么来头，还要想办法在三日内达成合作——噬心之痛的惩罚，他绝不能承受。
“大哥，玉佩是我摔坏的，我会亲自去给父亲请罪。”
他站起身，语气比刚才坚定了些，“但现在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说完，不等沈惊宇反应，他转身就走。
沈惊宇愣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些疑惑——往日里沈惊寒连跟他对视都不敢，今天怎么敢反抗了？
沈惊寒快步回到自己的小院。
他的小院在沈府最偏僻的角落，只有一间正房和一个小厨房，院里种着几棵老槐树，常年不见阳光。
他关上门，从怀里掏出那枚摔坏的玉佩，仔细打量。
玉佩是和田白玉，上面刻着复杂的云纹，中间有一个凹槽，像是被人硬生生掰掉了一块——难道这就是系统说的“残玉”？
而“残玉线索”，就是能找到另一块玉佩的线索？
他又在心里呼唤系统，眼前的虚拟文字再次浮现，却没有更多信息。
系统像是个只会发布任务的机器，不回答任何问题。
“销金窟……苏媚烟……”沈惊寒皱紧眉头。
他虽足不出户，却也听过销金窟的名号——那是京城最有名的销金窟，位于城南烟花巷，里面歌舞升平，夜夜笙歌，是达官显贵寻欢作乐的地方。
而苏媚烟，据说是销金窟的主人，长得妖娆妩媚，手段极高，连王公贵族都要让她三分。
让他一个连院门都很少出的庶子，去烟花巷找这样一位人物合作，简首是天方夜谭。
可任务失败的惩罚就在眼前，他没有选择。
沈惊寒走到书桌前，铺开一张纸，开始回忆自己知道的关于销金窟的信息。
他记得前几天听小厮说过，销金窟每晚都会举办“花魁宴”，只要肯花钱，就能见到苏媚烟。
但他手里没有钱——沈父每月给的月例，大多被沈惊宇克扣，他手里只有几两碎银子，连进销金窟的门都不够。
“得想办法凑钱，还要找个合适的身份。”
沈惊寒喃喃自语。
他不能以沈府庶子的身份去销金窟，若是被沈父知道，定会打断他的腿。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惊寒，你在吗？”
是管家的声音。
沈惊寒心里一紧，以为是沈惊宇把摔坏玉佩的事告诉了管家。
他定了定神，打开门：“王管家，有事吗？”
王管家是府里少数对他还算和善的人，他看着沈惊寒，叹了口气：“刚才惊宇少爷己经把玉佩的事告诉老爷了，老爷很生气，让你明天去前厅领罚。
不过……”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递给沈惊寒，“这是你母亲当年留下的一些私房钱，我一首替你存着，现在你长大了，也该还给你了。
或许……能帮你应急。”
沈惊寒接过钱袋，打开一看，里面装着几十两银子，还有一支成色极好的玉簪。
他眼眶一热，对着王管家深深鞠了一躬：“多谢王管家，这份恩情，惊寒记在心里了。”
“罢了，你母亲当年也是个苦命人。”
王管家拍了拍他的肩，“你自己小心些，老爷那边，我会尽量帮你求情。”
王管家走后，沈惊寒关上门，看着手里的钱袋，心里稍微安定了些。
有了这笔钱，他就能去销金窟了。
接下来，就是身份的问题。
他想了想，从衣柜里翻出一件半旧的青布长衫，又找了顶帷帽——这是他母亲当年出门时戴的，能遮住大半张脸，正好用来伪装。
一切准备就绪，沈惊寒坐在书桌前，看着眼前的虚拟任务界面，眼神逐渐坚定。
“苏媚烟，销金窟……不管前面有多少困难，我都必须去。”
他握紧拳头，“不仅是为了避开惩罚，更是为了……找到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在沈府当了十几年的缩头乌龟，他受够了看人脸色，受够了隐忍退让。
这次系统的出现，或许是危机，更是转机。
他要抓住这个机会，查清残玉的秘密，查清母亲当年的往事，活出个人样来。
第二天一早，沈惊寒去前厅领罚。
沈父果然很生气，罚他在祠堂跪了三个时辰，还禁足一个月。
但他不在乎——禁足正好能让他有借口出门，只要晚上偷偷溜出去就行。
夜幕降临，沈惊寒换上青布长衫，戴上帷帽，从后院的狗洞钻了出去。
他一路小心翼翼地避开巡逻的侍卫，朝着城南的烟花巷走去。
烟花巷灯火通明，丝竹之声不绝于耳。
路边的青楼门口，穿着暴露的女子对着路人搔首弄姿，空气中弥漫着脂粉和酒的味道。
沈惊寒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只觉得浑身不自在，脚步也快了些。
很快，他就看到了销金窟的招牌——一块鎏金的牌匾，上面写着“销金窟”三个大字，在灯火的映照下闪闪发光。
门口站着两个穿着黑衣的壮汉，眼神锐利地打量着进出的人。
沈惊寒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帷帽，朝着门口走去。
“站住！”
壮汉拦住了他，“干什么的？
有邀请函吗？”
“没有邀请函，但我想见苏媚烟苏姑娘，有要事相商。”
沈惊寒声音平静，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紧张。
壮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见他穿着普通，又戴着帷帽，像是个藏头露尾的人，忍不住嗤笑一声：“想见苏姑娘？
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样子！
苏姑娘岂是你这种人能随便见的？
赶紧滚，别耽误我们做生意！”
说完，壮汉伸手就要推他。
沈惊寒急忙后退，心里有些慌——他没想到连门都进不去。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粉色衣裙的丫鬟从里面走出来，看到门口的争执，对着壮汉问道：“怎么了？
吵什么呢？”
“回玲儿姑娘，这小子想见苏姑娘，还没有邀请函，我正赶他走呢。”
壮汉恭敬地说。
玲儿看向沈惊寒，眼神带着几分好奇：“你想见苏姑娘？
可有信物？”
沈惊寒愣了一下，突然想起怀里的那枚摔坏的玉佩。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玉佩拿了出来，递给玲儿：“我没有别的信物，只有这个。”
玲儿接过玉佩，看到上面的裂纹和云纹，脸色微微一变。
她抬头看向沈惊寒，语气比刚才客气了些：“你等着，我去通报苏姑娘一声。”
说完，玲儿拿着玉佩快步走进销金窟。
沈惊寒站在门口，心里七上八下——这枚玉佩，真的能让他见到苏媚烟吗？
系统的任务，又能否顺利完成？
他不知道的是，此时销金窟的二楼雅间里，一个穿着红衣的女子正把玩着一枚与他手中相似的玉佩，嘴角勾起一抹妖娆的笑容。
“终于来了吗……”女子轻声说道，声音妩媚，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沈惊寒，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这个女子，正是苏媚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