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论文能过审？我把头砍下来给你当凳子坐！”把导师气到这个份上，

付瑶琴没敢再当面狡辩。出了学院的大门，她气呼呼地对着空气嚷嚷：“毒舌老头！等着瞧，

迟早把你儿子拐来当对象，看你还敢不敢对我凶！”1“祸不及妻儿！

”身后突然传来憋笑的声音，同班同学曹晓风走上前。付瑶琴立即挑眉瞪过去：“怎么？

林教授给你评了优秀，让你急着跟我割袍断义？”“他说我论文的研究价值，

堪比上坟烧报纸——”曹晓风还没说话，付瑶琴已经笑弯了腰。好不容易止住笑，

她抹了把眼角，拍了拍曹晓风的胳膊，叹道：“真是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

”曹晓风收了笑，眼神认真起来：“你真想报复林教授？”付瑶琴踢着校道上卷边的落叶，

不置可否。曹晓风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其实我有个更好的办法。”“哦？

”付瑶琴抬眼，眼里带着点的戏谑，“说说看。”曹晓风左右扫了眼，

凑近她耳边：“跟你说个秘密——其实，林教授是我舅舅。”付瑶琴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即兴表演“笑容消失术”。曹晓风赶紧解释：“我们大学四年同窗情谊，

我肯定站在你这边啦！”付瑶琴呵呵两声：“大学四年，我现在才知道你舅舅是你舅舅。

”“我这不正在补救嘛！”曹晓风充满诚意道，“你又不认识我表哥，

找他谈对象跟‘开盲盒’似的，风险太高。但你可以跟我谈啊！咱们俩‘不成器’的凑一对，

一个是他学生，一个是他外甥，他没法跟我妈交代，保证气到他！

”曹晓风的妈妈是思政学院的教授，同个学校。他要是谈恋爱，

那风吹到他妈妈的耳朵里肯定都不带过夜的。付瑶琴眼睛一亮，

想起白天林教授说她论文样本量少得连统计学都要躺平摆烂的话，她咬了咬唇：行，老头，

等着接招吧。傍晚在食堂吃完晚饭，两人直奔图书馆。为了考研，他俩先前在论文上的功夫，

跟挤牙膏似的，如今被林教授一顿狠批，只能赶工改论文。当初选导师时，

付瑶琴是手气不佳——新生抓阄，她偏偏抓到了以严格闻名的林深；可曹晓风完全是自虐，

非要找舅舅拔高论文质量，现在看来，倒成了神助攻。路过教师宿舍区时，

远远看见林教授骑着自行车过来，到路口正下车。曹晓风下意识喊了声舅舅，

付瑶琴心里一慌，做贼心虚似的脱口而出：“老……舅。”林教授闻声扭头，

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圈，眉头渐渐皱起。曹晓风默契十足地拉过付瑶琴的胳膊：“舅舅，

跟你介绍下，她是我女朋友。”林教授的脸瞬间像打翻了调色盘，

最后憋出一句：“你俩……好好搞学习！”“老、老老师，我们先去图书馆了，再见！

”付瑶琴拽着曹晓风，落荒而逃。直到跑到图书馆楼下，两人才停下喘气。

付瑶琴按着胸口道：“林教授……他没高血压、心脏病吧？可别把他气出个好歹！

”曹晓风看着她慌慌张张的模样，眼底藏不住笑意：“放心，他身体好着呢。

这点***扛得住！”在图书馆熬到闭馆，付瑶琴又改了一稿论文，心里却仍不踏实，

样本量不够。2接下来一周，她几乎泡在实验室和问卷发放点，可收集到的数据分析结果，

依旧不尽如人意。“这数据，不用拿给你舅舅看，我都能猜到他怎么说。”实验室里，

付瑶琴指着数据结果点了点，学着林教授的腔调：“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呢！

”曹晓风看着她惟妙惟肖的样子，笑得直拍桌子，好半天才平复下来，道：“好啦，

我请个大神帮你看看数据。”有了外援大神加持，付瑶琴的论文，

总算从没法看进化到了勉强能入眼。虽然林教授的眼神很微妙，

但没再开启火力全开的吐槽模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总算初步过关！今晚食堂三楼，

我请你吃豪华牛肉面！加鸡腿！”付瑶琴扬着毕业论文从办公室冲出来，

拉上曹晓风就往食堂跑。回到宿舍，三个学医的舍友正围着电脑聚众观影。苏暖听见开门声，

抬头道：“哟，渡劫成功啦？没被林教授的‘砍头凳’砸着？”“托您吉言！命还在！

”付瑶琴把书包往书桌上一扔，凑过去瞅屏幕，“你们这看的啥？”“算……艺术片吧。

”苏暖嘴角抽了抽，“解剖课跟尸体贴贴三小时，看这个换换脑子，

不然吃饭都怕嚼到知识点。”付瑶琴瞬间emo：“本硕连读就是香啊！哪像我，

论文改到脱发，还得操心考研，离你们解剖的标本也差不远了！”说着抓起睡衣冲进浴室，

留下舍友们面面相觑。没等两分钟，苏暖突然跳起来：“别看了别看了！

这声儿也太一言难尽了！”另外俩舍友坏笑：“你不看我们看，戴耳机上床，

谁也别想打扰我们进行‘艺术熏陶’！”付瑶琴擦着头发出来，突然想起正事：“暖暖，

明天下午没课吧？陪我去看球呗！”苏暖挑眉：“哟，是去看你那位关系比较好的男同学吧？

我倒要瞧瞧，能让你天天挂嘴边的人有多帅。”“就是一哥们，而且你见过的！

”付瑶琴急得脸红，活像被抓包的小学生。“啧啧，好无情的女同学，这才刚过论文关，

就开始过河拆桥了？”苏暖笑得直拍床，两人闹作一团聊到半夜。第二天一早，

曹晓风抱着篮球出门，刚下楼就撞见拉着行李箱的林言希。“哥！你可算回来了！

要不要一起去打球？”林言希把行李往家里一放，干脆利落地换了运动服：“走。

”操场早就热闹起来，付瑶琴在观众席上挥着矿泉水瓶喊曹晓风，

对方隔空比了个“OK”就跑进球场。苏暖拽了拽她的胳膊，眼睛瞪得溜圆：“哎哎哎！

跟曹晓风一起的那个帅哥是谁？刚才那记灌篮也太帅了吧！你们班的灌篮高手？

”付瑶琴眯着眼睛看了半天，遗憾地摇头：“没见过！早知道看球能养眼，

我之前也不至于光盯着论文掉头发啊！”一场球下来，场上的人打得酣畅淋漓，

场下的人看得热血沸腾。中场休息时，付瑶琴赶紧递上两瓶冰水，

曹晓风接过一瓶转递给林言希，顺便介绍：“哥，这是付瑶琴，我……女朋友。

”林言希接过水，看了付瑶琴一眼，淡淡说了句谢谢。付瑶琴还没反应过来，

就听曹晓风补了句：“对了瑶琴，你论文里那堆难搞的数据分析，就是我哥帮的忙。

”这话一出口，付瑶琴瞬间想到自己之前气头上说“要祸害林教授儿子”的蠢话，顿时心虚，

心跳漏了几拍，声音都软了：“谢谢师兄……”“下半场结束后一起去食堂，我请。

”曹晓风把瓶水塞回她手里，笑得一脸灿烂，完全没注意到自家表哥看付瑶琴的眼神，

多了点不一样的东西。到了食堂，趁林言希去选菜，

付瑶琴赶紧拉着曹晓风小声问：“言希师兄也在咱们学校读吗？我怎么从没见过？

”“本科在这读的，研究生考去上海了，现在又回来读博。” 曹晓风扒了口饭，

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我们考研成绩是不是快出来了？”刚选完菜的苏暖坐过来，

接话道：“是啊，我都替你们紧张！你俩感觉怎么样？”林言希刚好坐在对面，

手里拿着筷子，没说话却明显在听。付瑶琴垮着脸摇头：“别提了，

我这几天做梦都梦见自己没考上，醒了吓出一身汗！早知道报隔壁学校了。”“没事，

大不了明年再战！” 曹晓风拍了拍她的肩膀。这时，

一直沉默的林言希突然开口：“你们平时年级排名多少？”付瑶琴小声答：“十二。

”曹晓风紧随其后：“十三。”苏暖乐了：“哟，你们这是不分伯仲啊，

连排名都这么有默契。”“可不是嘛，我俩就是半斤八两。”曹晓风笑着爆料，

“不过我哥真是厉害，当年研究生保送本校，他嫌没意思，自己考去上海，妥妥的学神！

”付瑶琴听得眼睛都亮了：“师兄也太牛了吧，简直是传说中的存在！”见林言希没再接话，

又在心里嘀咕：果然学霸都是高冷挂的，话少自带生人勿近气场。3没过几天，

付瑶琴又收到一批实验样本，赶紧找曹晓风求助：“能不能再请师兄帮个忙？

就我论文现在这水平，我怕林教授到时候连致谢都不愿意让我写他名字！”“没问题！

这几天我哥在家，你跟我回家，我叫他过来指导你。” 曹晓风一口答应。

付瑶琴却犯了难：“这样会不会不太好？万一被误会成见家长，那就太尴尬了！”“放心，

这个点家里没人，就我们仨。我妈去上课了，我爸出差了，

绝对不会出现‘见家长’的社死场面！”曹晓风看出她的纠结，拉着她就往外走，

生怕她反悔。到了曹晓风家，林言希果然一打电话就来了。

他翻了翻付瑶琴的电脑：“你这软件不是正版，我电脑里有现成的，用我的吧。

”说完抓起U盘就走，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付瑶琴跟着林言希往他家走，

才发现原来林教授家就在下一楼，之前跟师兄师姐来送过资料，

没想到现在居然以这种方式故地重游。进了门，林言希指了指电脑前的椅子：“你坐这儿，

我教你怎么操作，这个统计分析不难学。”又转头对曹晓风说：“你没事干，去煮点水。

”曹晓风：“……”合着他就是个“工具人”？付瑶琴刚开始紧张得手心冒汗，

步骤记了又忘，林言希干脆拿了张纸，把步骤一条条写下来。她照着纸上的步骤操作，

大半个钟才熟练操作：“谢谢师兄，都怪我太笨了。”她仰头看向站在身边的林言希，

夕阳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颌上细细的绒毛都看得清清楚楚，他的耳尖居然有点红。

林言希从电脑屏幕上移开视线，看着她认真地说：“刚刚好，不笨。”当天下午，

付瑶琴把改好的论文终稿发给林教授，一直等到晚上才收到回复，就一个字：“可。

”另一边，曹晓风正赖在林教授家等消息，林深看着他那副急不可耐的样子，

没好气地说：“你女朋友复试刚好过线，结果过几天才公布，嘴巴严实点，别到处瞎嚷嚷。

”曹晓风瞬间蹦起来：“谢谢舅舅！”掏出手机就给付瑶琴打电话报喜。

电话那头的付瑶琴激动得差点跳起来：“林教授也太好了吧！想当初我还说要祸害他儿子，

现在想想也太不应该了！师兄人这么好，我怎么能那么想！”曹晓风赶紧邀功：“哎哎哎，

你可别忘了，我在中间也帮了不少忙！”“是是是，你的功劳最大！”付瑶琴笑着妥协，

“明天请你和师兄看电影，就当谢礼！”于是第二天，付瑶琴拉上苏暖，

和曹晓风、林言希一起去看了电影，看完又去打羽毛球。刚开始是曹晓风跟付瑶琴一组，

林言希跟苏暖一组，结果两人被虐得惨不忍睹，连输好几局。曹晓风擦着汗求饶：“瑶琴，

要不咱们换换搭档吧？再这么打下去，我胳膊都要废了！”“同意！”付瑶琴举双手赞成，

其他人也没意见。换了搭档后，局势瞬间逆转，打得有来有回，几局下来都没分出胜负。

付瑶琴体力不支，后退时差点摔倒，还好林言希及时扶了一下她的腰，才稳住身形。

中场休息时，曹晓风和苏暖已经聊得热火朝天，付瑶琴递了瓶水给林言希，

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人都有些尴尬。毕业典礼前夕，

付瑶琴跟着同门去林教授家拜谢恩师。刚进门就发现师姐陈薇的眼睛几乎黏在林言希身上，

她悄悄拉了拉曹晓风的衣角，小声问：“你哥是不是跟陈薇师姐在谈恋爱啊？

”曹晓风茫然地摇头：“没听说啊，我哥从来没说过他有女朋友。”说着看了看付瑶琴，

突然想起舍友说的毕业季就是分手季，犹豫了半天，还是开口问：“瑶琴，

我们……算是在谈恋爱吗？”付瑶琴愣住了，反应过来后赶紧摆手：“不算啊！

当初不是被林教授批得太惨，气糊涂了才那么说的吗？你可千万别跟他提，不然我就完了！

”曹晓风却认真起来：“那你愿意真的做我女朋友吗？”“这……”付瑶琴看着他，

心里犯了嘀咕。舍友总说异性之间没有纯洁的友谊，班上同学也默认他俩是童男玉女，

平时相处得确实不错，但要说谈恋爱，总觉得差了点什么。“我们先试试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