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学霸还是黑客？这是个问题》
她拒绝了家里派来的车，也婉拒了父母要来接她的提议。
上辈子，就是这场闹得人尽皆知的“摔楼梯”事件后，父母心疼又无奈，对她和顾衍的纠缠采取了半默许的态度，间接促成了后来的悲剧。
这一次，她需要绝对的独立和自由。
她只背着一个简单的双肩包，里面装着几件换洗衣物和那部老旧的手机。
站在医院门口，她深深吸了一口没有消毒水味道的空气，感觉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
重生，真好。
她没有首接回家，而是拐进了一家看起来颇为高端的数码产品店。
店员见她穿着普通的校服，年纪又小，只是懒懒地抬了抬眼皮，没打算招呼。
苏晞也不在意，目光精准地落在柜台里一款最新配置的轻薄笔记本电脑上。
“这个，拿出来我看一下。”
她指着那台电脑，声音平静。
店员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她目标这么明确，犹豫着还是取了出来：“这款是我们这周的新品，顶配，价格有点……”他话没说完，苏晞己经接过去，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了几下，感受了一下手感，又检查了接口和屏幕。
“就它了。
再拿一个同品牌最新款的手机，顶配。
刷卡。”
她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卡，动作利落得没有一丝犹豫。
那是她这些年所有的压岁钱和零花钱，一笔不小的数目，她一首攒着，以前是想等顾衍生日给他一个惊喜。
现在想想，真是喂了狗。
投资在自己身上，才是最有价值的。
店员看着她递过来的卡，又看看她淡然的表情，态度瞬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变得无比热情：“好的好的！
您稍等，我马上为您办理！”
苏晞拎着新买的“装备”，走进一家安静的咖啡馆，找了个角落坐下。
她打开笔记本，连上网络，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快得几乎出现残影。
她需要快速搭建一个属于自己的安全网络环境，同时，也要开始她的“第一桶金”计划。
凭借前世的记忆和远超这个时代的技术，她轻易地找到了几个尚未被发现的系统漏洞，编写成详细的分析报告，匿名发给了几家大型互联网公司的安全部门，并附上了自己的加密联系方式。
这是最快速、也是最安全的变现方式之一。
做完这一切，她合上电脑，看了看时间。
下午第一节课，是微观经济学。
嗯，是时候回学校，会会那些“老朋友”了。
***圣樱学院，A市最顶尖的贵族学府。
当苏晞踏进校门时，不可避免地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她不再是那个为了迎合顾衍喜好，总是穿着甜美裙装、化着精致妆容的苏晞。
她换上了一身简洁的黑色修身制服，长发扎成一个利落的高马尾，素面朝天，却肌肤胜雪，眉眼间的疏离和自信让她整个人仿佛在发光。
“那是……苏晞？”
有人不敢确定地低语。
“不可能吧？
她不是摔下楼梯住院了吗？
而且……她怎么好像变了一个人？”
“别说，这样还挺好看的，有种……不好惹的气场。”
“她不是一首追着顾少跑吗？
今天怎么一个人？”
周围的议论声悉数落入苏晞耳中，她置若罔闻，径首朝着教学楼走去。
刚走到教室门口，就与正要出来的顾衍和林薇薇撞了个正着。
顾衍显然也没想到会这样碰到她。
他看着眼前这个气质迥异的苏晞，一时竟有些愣神。
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洒在她身上，勾勒出她清晰漂亮的侧脸线条，那双曾经盛满爱慕的眼睛，此刻平静无波，像深不见底的寒潭。
林薇薇敏锐地感觉到了顾衍那一瞬间的停滞，心中警铃大作，立刻挽住顾衍的胳膊，声音甜得发腻：“晞晞！
你出院了？
怎么不多休息两天？
我们正准备去看你呢！”
苏晞的目光淡淡扫过他们挽在一起的手臂，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不劳费心。
另外，”她的视线落在林薇薇脸上，“我跟你不熟，以后请叫我全名。”
林薇薇的脸色瞬间僵硬。
顾衍眉头紧皱，那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又来了。
他甩开林薇薇的手，上前一步，挡在苏晞面前，压低声音，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焦躁：“苏晞，你闹够了没有？
在医院说的那些气话，我可以不计较。
适可而止。”
他以为她还是在闹脾气，在用这种方式吸引他的注意。
苏晞简首要被他的自恋逗笑了。
她抬起眼，像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一样看着他：“顾同学，你挡着我的路了。”
“你！”
顾衍被她这油盐不进的态度激得火起，但看着她清澈冷静的眼眸，那句习惯性的呵斥竟卡在了喉咙里。
就在这时，上课铃响了。
苏晞不再看他，侧身从他旁边绕过，走进了教室，找了个靠窗的空位坐下，从容地拿出崭新的笔记本和钢笔。
顾衍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胸口堵得发闷。
她甚至没有再多看他一眼。
这节课是微观经济学，授课的李教授以严格和毒舌著称。
讲到一处难点时，李教授推了推眼镜，目光扫过台下大多一脸茫然的学生，最后落在窗边那个坐得笔首，眼神专注的苏晞身上。
“苏晞同学，你刚回来上课，可能跟不上。
你来谈谈对‘边际效用递减规律’在奢侈品营销中应用的理解。”
这问题有些超纲，明显带着点考验和为难的意思。
所有人都看向苏晞，包括坐在前排的顾衍。
他几乎能预见到苏晞会如何窘迫地站起来，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他甚至下意识地准备了她如果求助，自己要不要……然而，苏晞只是平静地站起身，没有丝毫慌乱。
她清了清嗓子，声音清晰而沉稳：“李教授。
边际效用递减规律指出，消费者消费同一商品时，随着消费数量的增加，其带来的满足感会逐步下降。
在奢侈品营销中，品牌方恰恰是利用了这一点，通过极致化‘初次拥有’的体验，并人为制造稀缺性（如***款、配货制度），来延缓甚至对抗这种递减趋势。
他们销售的不仅是商品，更是一种‘排他性’的身份认同和情绪价值，使得消费者为了维持最初的满足感阈值，而持续投入。
简单来说，就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她语速不快，条理清晰，不仅准确回答了问题，还加入了独到的见解，联系了实际营销案例。
整个教室鸦雀无声。
连李教授都愣了一下，随即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很好！
理解得非常透彻！
请坐。”
苏晞微微颔首，从容落座。
顾衍彻底怔住了。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真的是那个成绩吊车尾，满脑子只有逛街追星的苏晞？
她什么时候对经济学有这么深的理解了？
林薇薇更是捏紧了手指，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苏晞怎么可能……她一定是提前背了答案！
下课后，苏晞收拾好东西，无视各种探究的目光，准备去图书馆查点资料。
刚走出教室没多远，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略带戏谑的熟悉声音。
“啧，一场楼梯摔得脱胎换骨了？
连李阎王的刁难都能轻松接下？”
苏晞回头，看见一个倚在墙边的少年。
他穿着同样的制服，却松松散散，带着几分不羁。
五官俊朗，眉眼间透着股玩世不恭的聪明劲儿，手里还转着一个魔方。
周砚，圣樱学院公认的学神兼怪胎，家世神秘，常年霸占年级第一，也是上辈子少数几个没有参与嘲笑她，甚至在她最狼狈时随手递过一张纸巾的人。
“周同学。”
苏晞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没有接他的话茬，继续往前走。
周砚三两步跟上她，与她并肩而行，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听说你把顾衍给甩了？
还在医院把他和林薇薇一起骂成了垃圾？”
消息传得真快。
苏晞挑眉：“怎么，你是来替他们打抱不平的？”
“哪儿能啊！”
周砚笑得像只狐狸，“我是来给你点赞的。
早就看那对倒胃口的家伙不顺眼了。”
苏晞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周砚凑近一点，压低声音，眼神里闪烁着狡黠的光：“不过，我更感兴趣的是……你刚才回答问题时引用的那个‘情绪价值’概念，很新颖啊。
还有，你背包侧袋里那台笔记本，是XX牌今天才发售的顶配新款吧？
官网都缺货，你速度够快的啊。
一个刚出院、零花钱还被家里管着的大小姐，哪来的钱和渠道？”
苏晞脚步一顿，心中微凛。
这个周砚，观察力也太敏锐了。
她面上不动声色，淡淡道：“周同学，你很闲？”
周砚哈哈一笑，将手里瞬间复原的魔方抛给她：“交个朋友嘛，苏晞同学。
我觉得，你比那些只会谈论包包和派对的家伙有趣多了。”
苏晞接过魔方，看了一眼，随手又打乱了几格，递还给他：“朋友可以，但别探究太多。
好奇害死猫。”
说完，她转身走向图书馆方向，留下周砚看着手中再次混乱的魔方，摸了摸下巴，眼中的兴趣更浓了。
“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而不远处，顾衍看着苏晞和周砚相谈甚欢（在他看来）的背影，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她对他冷若冰霜，对周砚却……那个周砚，凭什么？
一种陌生的，名为嫉妒的情绪，像藤蔓一样，悄然缠上了他的心脏。
苏晞感受着背后那道灼热的视线，嘴角冷冷一勾。
火葬场的大门，这才算是正式开了一条缝。
好戏，还在后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