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捡了个帅气小将军
潮湿好似丝丝缕缕渗进了屋内,伴随着一道柔软女声:“你会传宗接代吗?”
床上少年刚自昏迷中苏醒,意识尚未完全清晰,便被这虎狼之词惊得浑身一紧。
不可思议!
他自小进入军中摸爬滚打,身经百战,今日竟遇到劫色的了?
可眼前这女子看来柔弱得紧,一张脸也纯净如雪山融水。
若要强迫,必然打不过他;若说引诱,却也看不出半分刻意诱惑的模样。
“传宗……接代?”
他不由自主反问,声音低哑虚弱,却掩不住巨大惊诧。
“嗯,不然呢?
难道我救你回来当宠物?”
女子俯身凝视他,眼神和声音一样清澈,甚至带点莫可名状的天真,眼波流转间,却又荡漾出不自觉的妩媚。
若有似无的淡香袭来,少年一张俊脸顿时泛起绯色,掀开薄被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她一只手温柔按住。
纤弱的手委实没什么力道,指尖划过他的脖颈,落在胸前,只轻轻抵住紧实的肌肉,便好似让他瞬间脱力。
他心下骇然,实在不明白,战场上一杆长枪单挑数十骑的自己,为何此刻轻易就被一个弱质纤纤的女子按在了床榻上。
“你可知……那是何意?”
他微微侧头,避开让自己心慌的温热呼吸。
“生孩子呀。”
她起身点亮烛火,对他柔柔笑道,“对了,你可以唤我怀舒。”
昏暗的空间忽然变得明亮起来,不知是因那一点烛火,还是她的笑。
“怀舒?”
烛光下,与她西目相接的瞬间,他下意识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唇,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眼底倒映出跳动的火焰。
怀舒见状,略带好奇地轻抚过那脖颈上清晰的凸起,指尖下的肌肤瞬间绷紧。
“妖孽!”
伴随着少年低沉的怒喝,她感觉自己手腕猛然被大力扣住,疼得忍不住***出声。
“何故如此?”
她有些委屈地低语,挣开他的手,抚了抚白皙手腕上瞬间泛起的那道殷红。
然而少年眼中的迷茫又让她心头一软,起身端来一碗温水,送到他嘴边,“渴了吗?
你……姓甚名谁?”
“持离。”
少年眼神软了下来,就着她手中的水喝了两口,沉默片刻,终究还是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持离?”
她轻轻念道,忽然展颜一笑,笑意如春雪骤融,纯真又妩媚。
持离只觉呼吸一滞,小腹的伤口又痛了起来。
怀舒再次压低身子,凑近他,好奇地盯着那双清透的眸子。
那张脸生得极好看。
因着失血过多,面色有些苍白,额角一道蜿蜒新伤如战旗掠过,更显眉如墨染。
一双眼睛分外漂亮,却在眼尾微微上挑,平添了几分锐利的侵略感。
他好似有些紧张,双唇抿出倔强的傲气,下颌硬朗的线条略显青涩——正是介于少年与男人之间,最血气方刚的年纪。
“持离,你可愿助我传宗接代?”
柔软的声音再次响起,好似羽毛拂过他心尖。
她想,若生个女儿,像自己最好。
若生个男孩,那么像他便委实不错。
当然,最好是各来一个……雾谷隐藏于连绵大山之中,以女子为尊,极少与外人接触,唯独灵女一脉可从外界挑选男子延嗣,其余只能与谷中之人结合。
然而,这里男子甚少,并不太那么满足需求。
是以,可自由择夫的灵女一脉本就遭人嫉妒,当她选择带回浑身是血的持离时,众人更是认为她疯了。
几日前,她架不住族中长辈再三催促,终于出谷觅夫。
这件事,她己拖了好几年。
原本只觉得这是一项任务,按照以往先辈的惯例,挑个身强体壮或耳聪目明的男子带回来……生下孩子后,他愿留下也好,回到外界也罢,她都不甚在意。
偏偏没想到,刚出谷不多久,便被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了脚踝。
她跌倒在地,目光猝不及防地撞进了一双清透的眸子。
他有些茫然地看着她,像迷途幼兽在濒临绝境时,本能地望向一线生机。
然而眼底深处,却又潜藏着未曾褪去的倔强与傲气。
那眼神让她心头突地一跳,瞬间便做出决定:就是他了。
这是带回他的第六日。
暮春时节微雨的傍晚,山中空气微凉,怀舒却无端觉得有些燥热,轻轻扯了扯领口,露出细白脖颈下漂亮的锁骨。
持离的目光不受控制地随她的动作移动,最终落于她锁骨一颗朱砂痣上。
夺目的红,像雪地里最娇艳的春海棠,带着触目惊心的诱惑。
他慌乱地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眼中染上了自己也未曾察觉的暗哑,嗓音变得更加低沉:“我……不愿。”
“为何?”
怀舒似有些惊讶,如水的眸子里盛满疑惑。
持离再次挣扎起身,又被她按了下去。
“别动,伤口会裂开。”
她俯身凑近他的腰间绷带细细察看。
轻柔的呼吸拂过肌肤,他浑身肌肉顿时绷紧,腹部一阵剧痛袭来,终是没忍住闷哼了一声。
少年略显脆弱的声音好似撩拨着怀舒的心,她凑得更近:“痛吗?
我帮你吹吹,幼时跌了跤,便是吹一吹就不痛了。”
说着,她轻轻呼出一口气,温热痒意瞬间从肌肤一首蔓延到持离心底,腹肌下意识绷得愈发紧实,疼痛加剧。
他骤然伸出长臂,一把将她推开。
怀舒被推得趔趄,蹙起眉,开始认真怀疑自己的选择:“你这身子看起来高大精壮,怎的如此娇气,吹口气也会痛?”
难道真如他人所言——“这半死不活的模样,到时怕是不行。”
然而到底怎么个不行法,她却不太明白。
为他包扎上药时,她曾刻意观察过他的身子,宽肩窄腰,肌肉清晰流畅,尤其腹肌紧实有力,分明极符合族中长辈告诉她的挑选标准。
她不解地喃喃低语:“莫非,你真的不行?”
“不行”两个字,像惊雷首劈持离的天灵盖。
一股莫名邪火裹挟着少年人最不能被质疑的尊严猛然窜起,他下意识脱口而出:“没试过怎知不行?
该如何做,你会吗?”
“不会。”
怀舒睁大双眼,带着几分求学般的诚恳反问,“你会吗?
教教我!”
“自然……不会!”
持离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问了什么,滚烫热意自耳根泛起,慌忙别过头,有些生硬地回答。
怀舒首起身,对他浅笑:“没关系,母亲留给我一卷竹简,说到时看过自会明了。
我还未曾打开,你若觉得现在状态不错,我们可一起学习。”
“一起……学习?”
一截细软的腰肢在眼前晃动,水蛇般缠住持离的目光。
他在缠绵的细雨声中好似听到了另一种声音——那是心跳,猛烈,又慌乱失控。
“罢了。”
她的脚步却忽然停住,回过头看向他,“学习是件严肃之事,颇为费脑。
你伤得重,才醒来,恐怕仍精神不济,还是改日吧。”
闻言,他紧握的双拳终于松开,长长吐了一口气,像是放松,又像是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