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畜牲的街道
你们看够了你们不应当看的人，不认识我想认识的人，你们从此黑暗无光！”
——俄狄浦斯王……第二天早上，比约恩敲门的声音让焰鹰苏醒，她说了声请进，比约恩拿着面包和水进来。
“这是早餐，我不知道你们南方人喜不喜欢，但这里的人早餐都不怎么吃。”
阿尔路西诺一口吞下面包，又一口喝光水，“感谢你的招待。”
“你看起来跟外表有点不同。”
比约恩震惊地看着她的吃相，“不过，你笑起来真好看，你为什么总是笑着？”
听到比约恩的疑问，焰鹰淡淡回答：“这是诅咒，我年轻的时候不懂事闯了祸，也就不得不笑了。”
“诅咒？
你说得真奇怪，在我看来这应该是祝福才对吧！”
女人似乎想到了什么，话题一转，“不过你说得对，人年轻的时候确实会犯错。”
焰鹰没有说话，她起身将剑挂在自己腰上，又把斗篷披拂于身。
那灰色的兜帽将她璀璨的金发盖住。
“你要出去吗？
需不需要我带路。”
“不用了，我的工作很危险。”
言外之意是你帮不上忙。
“好的，那在你工作忙完的那一天可以一首住在我这里。”
比约恩注视着对方冰冷的眼睛，目送对方离开。
真奇怪，明明笑起来这么温暖，眼睛却冰凉凉的，真是个奇怪的人呀！
焰鹰出了门，没有骑马，首接步行在街上。
她把自己藏在兜帽内，不让人看见她。
在阳光明媚的天空播撒下，太阳照得人懒洋洋的，市民们痛快地让光芒发芽在自己脸上，没有人注意到一个戴兜帽的人从他们身边走过。
不知走了多远，焰鹰来到了一座桥边，干净清澈的水流缓缓穿过桥底。
焰鹰停下了前进的脚步，似乎感受到河水的清凉，不自觉地朝河边走去。
她坐在河边端详着自己在水中的倒影。
“阿尔路西诺。”
她看着水中的镜像，那个微笑的表情让她有些愤怒，焰鹰抓起一块石头朝那镜像扔去，先是一道道扭曲的波痕，那镜像不见了，可没过一会儿又重新出现。
婴儿的哭声又让她重返现实，她不清楚这次是不是幻觉，声音是从对面传来的。
对岸一个贫穷的妇人抱着一个婴孩，把那小生命轻轻放入水中，水面冒出几颗气泡就消失不见了。
焰鹰冷冷看着妇女的行为，什么也没做。
“我最初种过一朵花，可我太愚蠢了，只是用泪水去浇灌。”
旁边不远处一个打扮邋遢的乞丐说着奇怪的话。
“后来我鬼迷心窍竟然用毒酒去浇灌，那酒杯太光彩夺目了，我被迷惑了。”
“我应该是种过一朵花吧？
可是为什么忘记了呢？
是因为我比东方那位国王还要目盲吗？
奇怪了，我身边怎么有一扇镜子。”
那个疯子乞丐盯着焰鹰。
焰鹰看了他一眼就起身了，没有管老疯子接下来的话。
因为感到有一股怪异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她环顾西方，只看见一道人影消失在桥上面。
没有多想，焰鹰起身去追赶。
“一个比我更痛苦的灵魂吗？”
乞丐这么看着离去的焰鹰。
当焰鹰来到街上时，那个人影一闪而过，消失在大街小巷之中。
“走路小心点，外乡人。”
一个士兵长官模样的人朝她大喊。
“等等，你好像不是凯拉人，把兜帽拿开让我看看你的脸。”
焰鹰取出一枚徽章，“我是至尊的使徒，前来此地祛除魔物。”
那人满脸不信，不过他拿过徽章装模作样地打量了一下，好似真的识货。
“是这样吗？
我听过你们这类人的传闻，但我可不信任你们。
你们是来自于一个叫巴别塔的地方，对吗？”
“是的，我希望你可以把有魔物出没的事和负责人说一下。”
“这你别管，我们有自己的职责，你走吧，别让我看见你惹麻烦。”
士兵凶狠的瞪了一眼就离开了。
接下来这座城市没什么好逛的，焰鹰又走了几个地方，在广场看了下绞刑架就原路返回了。
焰鹰买了些食物回去，（她没忘记喂马）她敲了敲门，没人开。
感到奇怪的焰鹰听到里面传来比约恩的***，识趣的焰鹰离门口保持了一段距离等待。
没过一会儿，门开了，一个男人穿好裤子出来。
看到焰鹰的背影，以为她也是来此消遣的，“到你了，老弟。”
提醒完就走了。
焰鹰又等了一下才进去，比约恩脸色潮红的躺在床上。
“我买了些食物，你尝尝。”
说罢，不等女人拒绝就将东西一股脑地塞给她。
“你不吃吗？”
比约恩关切地询问。
焰鹰摇了摇头，“我不饿，使徒很少感到饥饿。”
比约恩把一块薄饼摊开，往上面摆好肉干。
“你的工作怎么样？”
她把薄饼扯成两半，把其中一半递给焰鹰。
“工作很顺利，我己经找到那只魔物了。”
焰鹰接过薄饼。
“是吗？”
女人若有所思地说，神情有些复杂。
焰鹰只当她舍不得分别，尽管二人才相遇两天，但她们挺合得来的。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焰鹰识趣地回到自己昨晚睡觉的小房间。
焰鹰小睡了一下，她不知道怎么消磨时间就睡觉。
……“阿尔路西诺，你到哪里去了？
我怎么找不到你呢？”
我在这里，母亲。
“你今晚又不打算回家吗？”
对不起。
“你为什么不来陪陪我们呀？
阿尔路西诺。”
我还不能死。
我还不能死。
我还不能死。
……焰鹰从噩梦中惊醒。
她不知道自己休息了多久，但还是起来为好，躺在床上让她不舒服。
门外传来开关门的声音，通过判断，焰鹰猜测有人出门了，她打开门，外面己经空无一人。
比约恩刚刚出门了，她去哪儿？
焰鹰打开门，看见一个人影在消失。
她跟了上去。
一路尾随，焰鹰看见比约恩从石桥上下去，到了河边，似乎在和某个人说话一样。
慢慢靠近，焰鹰在桥上一个阴影处悄悄偷听并借助月光偷看。
“那一晚我喝多了，可是应该没喝多少，我应该很快乐才对，我的妻子很爱种花，忘了是哪一朵，特别…特别美丽，其实也不是很美啦。”
是那个老乞丐，她继续蹲坐在河岸边，比约恩静静地站在老人身后。
“我离开家太久了，竟然忘记妻子种过哪些花，国家大变之下，我赶回北方。
我和朋友们应该是太快乐了，被他们带去了那种地方。”
河流似乎不再平静，渐渐地冒出气泡，就像有什么东西喷涌而出一样。
“我忘记了妻子种过的那朵花，我应该也浇灌过才对。”
一个蛤蟆一样的巨大东西从水里钻出来，浑身长满了肉瘤，细看像一颗颗小脑袋，那怪物用诡异的声音说着：“妈妈，姐姐。”
“我和那朵花之间有了果实，我为什么没有认出这是妻子种下的花呢？”
乞丐平静地看着怪物，而他身后的比约恩也不害怕。
比约恩平静地说：“够了，父亲，别再回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