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救白月光,祁晟把我扔给了绑匪。“宁婉身体弱,受不得惊吓。”他不知道,
绑匪的头目曾是我的手下败将。三天后,当我毫发无伤地走出废弃工厂,
祁晟却红着眼求我原谅。我笑着推开他:“祁总,忘了告诉你,你心爱的宁婉,
刚刚卷走了你所有流动资金。”---第一章:抉择冰冷的雨水砸在生锈的铁皮屋顶上,
噼啪作响,像是无数颗小石子儿在敲打着林晚的心脏。
废弃工厂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铁锈和尘土混合的气味,空气湿冷,钻进骨缝里,
带来一种黏腻的寒意。她被反绑着手脚,粗糙的麻绳深深勒进腕部的皮肉,***辣地疼。
可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只静静看着不远处那个背对着她打电话的男人挺拔却无情的背影。
那是祁晟,她相爱三年、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未婚夫。哪怕隔着这么远,雨声这么大,
她也能依稀听见他焦躁却又不失温柔的声音,像一把钝刀子,反复切割着她早已麻木的神经。
“婉婉,别怕…嗯,我马上就到…你好好待着,别乱动,你身体弱,经不起折腾…等我,
一定等我…”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然后又猛地松开,留下空落落的钝痛,
比手腕上的勒痕更让人窒息。就在半小时前,他们还在市中心那家顶级的婚纱定制店里,
为婚礼的最后一个细节争执——其实算不上争执,一直是祁晟在挑剔,
挑剔酒店布置的鲜花不够稀有,挑剔她选的抹胸款婚纱不够“端庄”,
不够…像宁婉曾经随口提过喜欢的那种风格。是了,宁婉,他心尖上那道永不褪色的白月光,
远渡重洋多年,如今终于归来了。然后,几乎是同时,
绑匪的电话就分别打到了他和她的手机上。两拨绑匪,同时行动,目标明确——她,林晚,
和刚刚回国的宁婉。电话那头,绑匪头目的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嘶哑难听,
带着猫捉老鼠的戏谑:“祁总,两位美人儿,您只能选一个。
另一个嘛…嘿嘿…兄弟们可就不客气了。给你一分钟考虑。”她记得祁晟当时的表情,
那张曾经对她流露出无限爱意的俊脸,在那一刻只有震惊、慌乱,然后,
目光在她和手机之间飞速切换,只犹豫了不到三秒——短暂得让她心死。
他甚至没有看她一眼,便对着手机那头斩钉截铁地低吼:“放了她!条件随你们开!
不许动她一根头发!”他口中的“她”,是宁婉。至于她林晚,他只是在挂断电话后,
才像是忽然想起还有这么个未婚妻的存在,转头对她匆匆说了一句,
带着不容置疑的、近乎施舍般的安抚:“林晚,你坚持一下。婉婉身体弱,心脏不好,
受不得半点惊吓。你…你比她坚强,你一定可以等到我来救你。”多可笑。她坚强,
所以就活该被舍弃。她的恐惧就不值一提,她的安危就可以被放在天平上轻易地忽略。
她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在滂沱雨幕中模糊,看着他毫不犹豫地转身,
甚至没有回头给她一个眼神,就那么急切地、义无反顾地奔向他的宁婉,
把她一个人丢在这狼藉、冰冷、充满未知危险的深渊。雨水打湿了她的睫毛,视线一片模糊,
分不清是冰冷的雨水,还是心底最后一点温热蒸发出的水汽。工厂大门被粗暴地推开,
发出“吱嘎”一声刺耳的摩擦声,几个穿着黑色雨衣、面容凶悍的男人走了进来,
靴子踩在积水的洼地里,溅起浑浊的水花。为首的那个,
脸上有一道从眉骨划到嘴角的狰狞刀疤,目光淫邪地在她身上扫了一圈,咧嘴露出满口黄牙,
笑声猥琐:“祁总倒是痴情种,可惜啊,选了那个病秧子。小美人儿,看来今晚,
得咱们兄弟好好陪你了。”他一步步走近,带着一股劣质烟草和汗臭混合的令人作呕的味道。
林晚抬起头,脸上意外的没有任何恐惧,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
在昏暗的光线下,沉静得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
直到那男人带着厚茧的手快要碰到她冰凉的脸颊,她才突然开口,声音不大,
却异常清晰地穿透了嘈杂的雨幕,带着一种冰冷的质感:“刀疤李,三年不见,
你还是这么不长进。”伸向她的手猛地僵在半空。刀疤李,
这个他混迹黑道多年得来的、带着血腥气的绰号,道上的人见了也得恭敬喊一声“李哥”,
如今从一个被绑来的、看似娇弱无助的富家未婚妻口中吐出,
带着一种诡异的熟稔和居高临下的审视。他惊疑不定地凑近,几乎把脸贴到林晚面前,
借着窗外偶尔划过的、惨白的闪电,死死盯着她的脸。雨水冲花了她的精致妆容,
露出底下原本清丽却带着一丝冷冽的轮廓。那双眼睛,黑沉沉的,没有半分慌乱,
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令人心底发毛的冷漠。渐渐地,这张苍白却镇定的脸,
与他记忆中某个模糊却绝对令人胆寒的形象重合。三年前,
场黑吃黑的激烈火拼…他们当时跟的老大“黑蛇”意图吞掉一批过路的“硬货”…那个雨夜,
对方阵营里突然出现的一个女人,一身利落的黑衣,身手快如鬼魅,下手狠辣决绝,
单枪匹马放倒了他们老大黑蛇和好几个最能打的兄弟,那双眼睛在闪电映照下,
冷得像西伯利亚的万载寒冰…最后,不知为何,
她看着当时只是个小喽啰、吓得瘫软在地的他,
眼神里掠过一丝或许是怜悯或许是不屑的情绪,竟留了他一条命…那张脸,那个眼神,
成了他后来无数个夜晚的梦魇。而眼前这个女人,除了衣着和场景不同,那眼神,那语气,
几乎一模一样!“是…是你?!!”刀疤李的声音变了调,带着难以置信的惊骇,
脚步不受控制地往后踉跄了一下,差点被地上的杂物绊倒。
他脸上的淫邪瞬间被极致的恐惧取代,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比面对警察的枪口时还要紧张。林晚轻轻扯了扯嘴角,那弧度冰冷,
没有一丝温度:“看来想起来了。挺好,省了我自我介绍的功夫。”她动了动被捆住的手腕,
绳索摩擦着伤口,带来细微的刺痛:“解开。”语气平淡,没有丝毫起伏,
却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刀疤李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上前,
手忙脚乱地、小心翼翼地替她解开手腕和脚踝上的麻绳,
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生怕碰疼了她。旁边的小弟看得目瞪口呆,
有人不明所以地想上前:“李哥,这娘们怎么回事?你怎么…”“闭嘴!
不想死就都给老子滚远点!”刀疤李厉声喝止,声音因为恐惧而有些尖锐,转头对着林晚时,
又换上了谄媚和恐惧交织的、近乎卑微的表情,“大…大小姐…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不知道是您…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小的一般见识…”绳索脱落,
林晚活动了一下被勒出深红印子、甚至有些破皮渗血的手腕,疼痛让她微微蹙了蹙眉。
她没看点头哈腰的刀疤李,只淡淡地问,声音不高,却让刀疤李浑身一颤:“谁指使的?
说清楚。”刀疤李咽了口唾沫,喉结剧烈滚动,
不敢有丝毫隐瞒:“是…是祁总的那位宁小姐…她找到我们老大黑蛇,出了大价钱,
让我们陪她演这出双簧戏…说只要把祁总引到她那边,制造她为祁晟受苦的假象,
再…再顺便…”他偷瞄了一眼林晚的脸色,声音越来越小,“…处理掉您…事成之后,
还有重谢…”林晚静静地听着,脸上依旧没什么波澜,仿佛早就料到。宁婉…果然是她。
自导自演的一出苦肉计,既要测试祁晟的心,让他更加愧疚怜惜,又能借刀杀人,
除掉自己这个碍眼的、占着“祁晟未婚妻”位置的绊脚石。一石二鸟,算盘打得真精。可惜,
她找错了刀。这把刀,太钝,而且,曾经折断在她林晚的手里。“你们老大?黑蛇?
”林晚挑眉,语气里听不出情绪,“他还活着呢?命挺大。
”“是…是…托大小姐的福…”刀疤李冷汗涔涔,这话他接得胆战心惊。“给他带个话,
”林晚站起身,随意地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动作从容得像是在自家客厅散步,“就说,人,
我带走了。这笔账,我林晚记下了。让他,还有他背后那位自作聪明的宁小姐,洗干净脖子,
等着。”她的声音不高,甚至有些轻飘飘的,却带着一股凛冽的、如有实质的杀意,
让在场所有自诩亡命之徒的汉子都脊背发凉,大气不敢出。刀疤李连连点头,
腰弯得快成了九十度:“是,是!一定带到!大小姐…您,您请…需要我们送您回去吗?
”林晚没再理会他们,径直朝着工厂大门走去。雨水顺着敞开的门飘进来,
打湿了她单薄的肩头。她在门口停顿了一瞬,没有回头。“今天没见过我。懂?”“懂!懂!
我们今天什么都没看见!大小姐您慢走!”刀疤李和一众小弟忙不迭应声,声音整齐划一,
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那道纤细却挺直如松的背影,毫不犹豫地消失在茫茫雨幕中,
如同来无影去无踪的鬼魅,只留下工厂内一群惊魂未定的男人和死一般的寂静。
第二章:蛰伏林晚没有回家,也没有联系任何与祁晟有关的人。
她去了市中心一套不为人知的高级公寓,这是她早年用自己的钱秘密购置的,
连祁晟都不知道。这里是她唯一的,也是最后的避风港。
脱下那身被雨水和尘土弄脏的昂贵连衣裙,她走进浴室,任由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
仿佛要洗去这三天来沾染的所有污秽和寒冷。手腕上的勒痕已经变得青紫,
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眼。她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神冰冷而陌生。三年了。为了祁晟,
她几乎彻底埋葬了过去的自己,收敛起所有的锋芒和爪牙,
学着做一个温顺、优雅、符合他期待的大家闺秀,一个合格的“祁太太”预备役。
她以为爱情可以掩盖一切,可以让她获得世俗的平静和幸福。多么天真,又多么可笑。
祁晟用最残忍的方式,撕碎了她精心构筑的假象,也打醒了她。她拿出一个加密的卫星电话,
拨通了一个几乎从未主动联系过的号码。电话很快被接起,
那边传来一个低沉恭敬的男声:“大小姐。”“阿夜,
”林晚的声音恢复了以往的冷静和果断,“是我。帮我做几件事。”“第一,
全面监控宁婉和她身边所有人的动向,特别是资金流向。第二,
查清楚祁氏集团目前可动用的流动资金规模和存放细节。第三,给我准备一个新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