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难产血崩之际,顾北辰的秘书挺着孕肚冲入产房。“北辰,我怀孕了,是你的孩子,
你要不要?”顾北辰面无表情,语气冰冷。“你好好生孩子,我带她去产检。”不出意料,
孩子没有保住。他只发来一条短信。“你的孩子没了,清雨的还在,我要多陪陪她,
产后护理我就不去了。”见我没回复,他又补充道:“别担心,我和她都有分寸,
她也不想影响我们的婚姻,只是想有个自己的孩子。”“但那毕竟是我的血脉,
总要认祖归宗,以后家里的主卧给她,你住侧卧,对外你还是我的妻子。”我捏碎屏幕,
笑得眼泪直流。“顾北辰,我们离婚,联姻作废。”顾北辰不屑轻哼。“你刚小产完,
别跟我耍脾气。”我转头拨通顾北辰死对头的电话。“娶我,你敢不敢?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我以为陈景洲拒绝了,手指已经准备挂断。“苏晚,嫁给我,
就是一辈子。我们陈家可不兴离婚。”他的声音很沉,像是在宣布什么重要决定。
“你可要想清楚了。”我没有犹豫,同样笃定。“好,不离就不离。
”陈景洲本就是我的青梅竹马,双方家长都以为我们会顺理成章走到一起。
若非当年苏家遭逢大难,我本该是他的妻子。小产后我急需调理,
陈景洲派了最好的私人医生和护工团队照顾。顾北辰却连一条慰问短信都懒得发。朋友圈里,
他正忙着展示B超图像,与白清雨笑得甜蜜。配文:我的小王子,顾家有后了。
我虽然心已死,但难免苦涩。手机响了。顾北辰的声音带着敷衍:“身体好点了?
要不要来医院看看我们的儿子?哦不,是我的儿子。”这话像刀子捅进我的心脏。
我咬紧后槽牙:“顾北辰,离婚协议已经发你了。”电话那头沉默几秒,
他轻描淡写地“嗯”了一声。“也好,清雨刚怀上孩子还不稳当,看见你怕是会受***。
”不争气的眼泪终于掉下来。“顾北辰,我说我要离婚,你是不是听不懂?”他愣了一下,
随即嘲讽出声。“苏晚,你跟了我七年,现在还是个流过产的二手货,离开我谁还要你?
”“我说了清雨并不想插足我们的婚姻,你为什么容不下她呢?
”电话那头传来白清雨娇嗲的声音。“姐姐,我觉得女人,还是大度一点好。
”顾北辰嗤笑一声:“还是清雨懂事。行了,你想离就离吧,我等你跪下来求我复合。
”电话被粗暴挂断。第二天,我的银行卡全部被停,差点被迫出院,
幸好陈景洲提前送给我一张无上限黑卡可以应急。“产后容易抑郁,买点东西散散心。
”我决定听从他的建议。来到拍卖会时,竞拍进行到一半。
顾北辰已经为白清雨点了好几轮天灯,震惊全场。那副宠溺的模样,是我从来不敢奢求的。
休息环节,不少人上前恭维:“顾总今天为爱妻连点几轮天灯,眼都不眨,真是痴情。
”“顾太太真是太幸福了。”“老公,你看看顾总,再看看你!”顾北辰和我在一起时,
可从来没有这么大方过。即使是买些日常的必需品,他也会冷着脸指责我买的价格贵了。
今天却能为了白清雨连点几轮天灯。白清雨依偎在他身旁,幸福回应:“北辰就是这点不好,
太娇惯我啦...”娇惯?我难产留下的伤口又传来隐隐阵痛。
顾北辰对我从来就够不上这个词。我记得曾经的双人游,还是我苦苦哀求了半年,
他才答应作为生日礼物陪我的。可我不过抱怨了一句他动作慢,
他便当场将我仍在高速休息区,独自驾车回家。在我独自步行三天后,
他又抱怨道:“现在谁的动作慢?”他是会心疼人的,能够容忍白清雨的任性。
只是唯独不心疼我。1顾北辰不知从哪里得知我也参加了拍卖会,给我发来消息。
“半小时内,来医院把你的垃圾拿走。清雨不喜欢看到。”我推开病房时,
白清雨正往垃圾桶里扔着什么。她看见我,眼底闪过得意,嘴上却故作惊讶:“苏姐姐,
你怎么来了?这些旧东西,北辰说你不稀罕了。”我没搭理她,径直走向垃圾桶,正要翻找。
顾北辰却拦在半路。“清雨跟你说话呢,你聋啊!”我强颜欢笑面对她:“恭喜你啊白小姐,
在我不在的时候无微不至的照顾我老公,真是比我这个正牌妻子还称职呢!”啪!
顾北辰将果盘扫落在地。“你就非得这么阴阳怪气吗?”“哎呀!”白清雨顺势跌坐在地,
捂着肚子:“疼…好疼…”顾北辰一把推开我,紧张地抱起白清雨。她哭的梨花带泪。
“苏姐姐,我不是有意破坏你的家庭的,只是我肚子里孩子总是无辜的。你放心,
等我将他生下来,一定不会再打扰你们。”说着,她抚摸隆起的肚子。“宝宝,对不起。
妈妈是个破坏别人家庭的坏女人。连带着你也没了爸爸。
希望你原谅妈妈.....”顾北辰心疼的将她搂在怀里,用仇恨的眼光看着我,
好像我是让他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凶手。“苏晚,你就非得针对她吗?”我不甘示弱,
指着垃圾桶,声音颤抖:“那些是我妈妈生前为孩子准备的!她怎么敢?
”我的态度彻底激怒了顾明哲。他从白清雨手中拿过那枚妈妈最珍爱的长命锁。“砰!
”狠狠砸在地上,碎成几片。“一个死人给另一个死人的东西,也值得你大呼小叫?
”我踉跄着去捡,膝盖撞在床沿,钻心的疼。他冷眼旁观:“这就是你不知好歹的下场。
”白清雨假惺惺开口:“苏姐姐,北辰也是心疼我。你别往心里去....”我回瞪一眼,
将她剩下的话噎进肚子里。顾北辰见我“不知悔改”,粗暴地将我从地上拽起。
“清雨这两天孕吐的厉害,就想喝你拿手的鲫鱼汤,你去给她做一碗,别放香菜。
”“凭什么!”我毫不犹豫的拒绝。“就凭她肚子里有我的孩子,而你,流产了!
”顾北辰说的理直气壮。我仰头回敬,“我就是不做,你能怎么样?”顾北辰没有犹豫,
一脚踢向我的小腹,把我踹进杂物间,美其名曰“好好反省”。门从外面反锁。
“连个孩子都保不住,你有什么资格拒绝?”“顾北辰,你这个***!”我把手掌拍的通红,
门外却毫无反应。屋内全是恶心的味道,奶渍。呕吐物,还有别的垃圾。我蹲在角落,
握紧染血的碎片。隔着门板传来白清雨的声音:“北辰,这样对苏姐姐,是不是有点伤她了?
”顾北辰冷哼一声。“她算什么东西?一个破落世家的大小姐,就该磨磨她的脾气。
”“要不是我妈说苏家烂船也有三斤钉,我才不会娶她过门。”白清雨有些担忧:“北辰,
你这么对苏姐姐,万一她真跟你离婚怎么办?”顾北辰满不在乎回答道。“她不敢。
”“苏家现在靠着顾家输血才过得下去。离了我,她什么都不是。”“况且,
她死缠烂打了我那么多年,我现在让她学狗叫,她也只恨自己学的不像。”我浑身发抖,
不敢相信我对顾北辰这么多年的痴情竟换来这么一句话。2苏家虽不如顾家势大,
但在商场也曾叱咤风云。七年前,苏家遭遇危机,想尽了一切办法,仍濒临破产。
关键时刻顾家伸出援手,条件便是要我嫁给顾北辰。只要我在顾家一天,
两家的商业结盟就存在一天。那时顾北辰初入商场,锋芒毕露,俊朗深情,
满足了我对爱情所有幻想。不懈追求下,他终于娶我入门,苏家也转危为安。婚后生活,
我对他卑微奉承,言听计从,甚至主动刮宫三次,导致极易难产。没想到,一片深情,
竟是如此廉价。杂物间被粗暴踹开。顾北辰见我蜷缩在地,眉头紧蹙,用脚踢了踢我。
“让你冷静一下,不是让你装死!”我强忍着小腹剧痛,拼凑母亲留下的长命锁。
它此刻沾满污秽,破碎变形,就像我腹中那个难产的孩子。
顾北辰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别拼了,一个破锁而已。”“我已经决定了,等清雨生下孩子,
就让她们母子搬进主卧。你以后住客卧,对外,你依然是沈太太,顾家的合作也不会断。
”白清雨脸上带着胜利者的笑容:“苏姐姐,谢谢你这么大度,以后我的宝宝就是你的宝宝,
我们一起照顾好他.....”我无力与她再针锋相对,只是恳求顾北辰,“不必了。
顾北辰,我们离婚吧。我的东西,我自己搬走。”顾北辰撇撇嘴,抛出一串钥匙,
“闹够了就自己滚回来。”白清雨这是一阵脸红,悄悄凑在他耳边,“北辰,
家里.....有点乱。”顾北辰眼神一动,扣住我的手腕:“我跟你一起回去,
免得你手脚不干净。”回到曾经的“家”,我才明白顾北辰为何执意要跟来。
主卧的婚纱照下散落着凌乱的内衣和用过的湿巾,
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腥甜与陌生的奶香混合的恶心气味。
看来我躺在医院为顾北辰难产的时候,他到是没有委屈自己。我打开衣柜,
里面被翻得乱七八糟。一些珍藏的首饰和名贵的化妆品不翼而飞。
白清雨抚摸着一只翡翠镯子走进来,故作惊讶道:“哎呀,苏姐姐,你是在找这个吗?
北辰说这镯子很衬我的肤色,就送给我了。”“还有那些包包首饰,他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以后会给我买更多更好的。苏姐姐,你不会介意吧?”她极力挑逗我的怒火,
希望再坑害我一次。可惜,我并不配合。“小三就是小三,登堂入室也改不了骨子里的下作。
”“你!”白清雨被戳到痛处,眼中闪过怨毒,尖叫一声,夸张地往后倒去。“苏姐姐,
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可你怎么能打我呢!我还怀着孩子啊……”顾北辰冲进来,
就给我一记耳光,“苏晚!你自己生不出来,就朝她下毒手?”我耳边嗡嗡作响。
嘴角尝到一丝腥甜。“我没有碰她!”“还敢狡辩!”顾北辰粗暴地将我甩在客厅,
“我看你就是容不下清雨和我的孩子!我真是瞎了眼才会娶你!”这一巴掌,这一推,
彻底打散我心中最后可笑的留恋和幻想。我猛地从地上爬起来,狠狠给了白清雨一耳光!
“啪!”“你还敢!”顾北辰勃然大怒。“啪!”这次是打在他的脸上。我挺直脊背,
一字一句回敬:“这一巴掌,是还你的。前面那一巴掌,是我赏的!
”我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冰冷的雨水砸在我身上,我再也支撑不住,跌坐在积水中,
失声痛哭。过了许久,我发现身上不再有雨,是陈景洲撑着伞一直护着我。
他朝我伸出手:“苏晚,跟我回家。”3被带回陈家,望着熟悉又有些陌生的情景,
我不由想起了许多往事。苏家和陈家是好几代交好的家族,我与陈景洲也是两小无猜的玩伴,
彼此本就有默认的婚约。只是后来苏家遭遇变故,我的婚姻成了维系利益的筹码。
两人的缘分到此为止。在见面时,已是物是人非。愣神间,
陈景洲端着一杯红糖姜茶走到我面前,话语带着一丝歉疚:“抱歉,晚晚,这个时间,
只有这些。先喝点暖暖身子。”“晚晚?”我回忆起这个有些陌生的称呼,
这是我和陈景洲小时候扮演家家酒时,专属于他的称呼。陈景洲轻咳一声,
“你不是已经答应嫁给我了吗?我想着还是以前的称呼更亲切些。”“而且,
我已经等了你太长时间,领证的日子就定在以前我们游戏约好的那天怎么样?
”曾经约定的日子刚好就在下个月,正好过了我和顾北辰的离婚冷静期。
姜茶的暖意冲入四肢百骸,袅袅蒸汽熏得我睁不开眼。隔日,
陈景洲就将婚礼的各项方案送到我面前。我以为自己一个流过产的离婚女人,
不会受到什么重视。不想陈景洲竟一点没有委屈我,甚至比我预想的还要盛大细致。
而顾北辰……那场以“联姻”为名的婚姻,他何曾上心过半分?爱与不爱,对比得如此讽刺。
想到这里,顾北辰母亲的电话便追了过来,“苏晚!你是不是疯了?婚姻大事,你说离就离。
”“北辰哪里对不起你了?你就不能懂事点吗?没了顾家庇护,你算什么东西!
”顾家从没正眼看过我。以前我只以为顾母是心疼需要扶持苏家,有些不喜,
对我是没有意见的。直到那天听到顾北辰和白清雨的对话。想到这,我冷冷开口:“顾伯母,
我和顾北辰已经离婚了,请你以后不要在骚扰我。”“离婚?你敢!没有顾家的支持,
苏家……”顾母还在那头咆哮,我直接挂断了电话。一个月后,
陈景洲带我去民政局办结婚证。我刻意打扮成曾经我们在一起时的样子,依旧清纯动人。
中途他接了个海外视频会议,让我先等等他。不久,身后传来脚步声,我以为是他,
雀跃转身:“老公,你可来了。”话音未落,却对上顾北辰阴沉的脸。他眼中闪过一抹惊艳,
随即被浓浓戾气取代。白清雨这时也从他身后出现。“苏晚,你这唱的是哪一出?
要跟我离婚的是你,偷偷跑到民政局来撤销离婚的也是你,欲擒故纵的把戏玩的挺溜!
”说着他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就要往外拖,动作粗暴。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被他拖行了好几米,
脑袋重重磕在地上,鲜血直流,早上精心打扮的妆容。此刻恐怖异常。“顾北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