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璐祥高三那年,因为上课看小说被全校通报批评。班主任指着鼻子骂:“你这种废物,
以后只能去捡垃圾!”十年后,他蜷缩在城中村的出租屋里,
敲下《热血***丝青年》的最后一个字。网站编辑连夜打来电话:“你火了!首订破十万!
”第二天,作协主席亲自登门:“小王,咱们谈谈文学价值。
”曾经骂他废物的班主任在电视上看到专访,手里的保温杯“哐当”掉在地上。
而那个拒绝他表白的校花,正站在他新买的豪宅门口,手里攥着十年前他送的那封情书。
---高三七班的教室,像一口煮沸了焦虑的大锅。
头顶吱呀作响的吊扇徒劳地搅动着闷热的空气,混着粉笔灰和汗水的气味。黑板上,
“距高考仅剩98天”的倒计时鲜红刺目,如同催命的符咒。
王璐祥缩在最后一排靠窗的角落,像一只试图把自己藏进缝隙里的土拨鼠。课桌上,
课本垒得高高的,形成一道脆弱的屏障。屏障后面,
是一本被翻得卷了边的、用牛皮纸小心翼翼包着封皮的厚书。书页上方,
是他一双因为长期睡眠不足而布满血丝,此刻却闪烁着贼亮光芒的眼睛。
他正看到主角林动在涅槃古碑前顿悟,气势如虹,即将突破的关键时刻。他的呼吸都放轻了,
手指紧紧捏着书页边缘,仿佛自己也置身于那片强者为尊的大荒世界,
所有的公式、单词、古诗词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所以说,
这个函数的单调递减区间是……”数学老师抑扬顿挫的声音,隔着书堆传来,
模糊得像来自另一个维度的噪音。突然,一片阴影无声无息地笼罩下来。
王璐祥全身的汗毛瞬间炸起!他猛地抬头,数学老师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
如同悬在头顶的审判之剑。他甚至没来得及做出任何掩饰的动作,
那本承载着他精神世界的《武动乾坤》,就被一只青筋暴露的手狠狠抽走!“王!璐!祥!
”数学老师的咆哮声震得窗玻璃都在嗡嗡作响,彻底撕碎了教室里虚假的平静,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看这种垃圾小说?!啊?!”全班六十多道目光,
齐刷刷地钉在他身上。有鄙夷,有嘲讽,有麻木,也有少数几丝不易察觉的同情。
王璐祥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血液轰的一下全都涌上了头顶,耳朵里嗡嗡作响。
他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抢,却被老师粗暴地推开。“看看你这副样子!烂泥扶不上墙!
”老师挥舞着那本小说,唾沫星子几乎喷到他脸上,“次次考试垫底!作业一塌糊涂!
你以为你是谁?小说里的主角?我告诉你,你就是个废物!彻头彻尾的废物!以后出了校门,
你就只配去捡垃圾!”“废物”和“捡垃圾”这两个词,像两把烧红的匕首,
狠狠扎进王璐祥的心脏,剧痛伴随着无尽的屈辱,让他浑身都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他死死咬着下嘴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软肉里,才没有让眼眶里那点不争气的湿热掉下来。
事情远没有结束。第二天课间操,全校师生***在尘土飞扬的操场上。
校长站在简陋的主席台上,拿着一个破旧的扩音喇叭,例行公事地训话。
就在训话即将结束时,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格外严厉:“……尤其要指出的是,
高三七班的王璐祥同学,距离高考不足百日,仍不思进取,沉迷于低级趣味的武侠小说,
严重违反课堂纪律,影响极其恶劣!经校务会研究决定,给予王璐祥同学——留校察看处分!
以观后效!望全体同学引以为戒!”“嗡——”整个操场先是死寂了一瞬,
随即爆发出巨大的、压抑不住的议论声。无数道目光,好奇的、嘲弄的、幸灾乐祸的,
如同探照灯一样,聚焦在高三七班的队伍末尾,那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瘦高身影上。
王璐祥低着头,盯着自己那双洗得发白的廉价运动鞋鞋尖,
感觉整个世界的重量都压在了他单薄的脊梁上。他能感受到旁边班级里,
那道熟悉的、他曾偷偷凝望过无数次的倩影——校花林晓婉投来的目光,
那目光里似乎带着一丝惊讶,或许还有……一丝怜悯?这比任何嘲讽都更让他难受。
他像个被剥光了衣服游街的囚犯,在全校师生的注目礼下,承受着这场公开的处刑。放学后,
他被叫到了班主任办公室。班主任是个四十多岁、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男人,此刻脸色铁青,
指着办公桌上那本被没收的《武动乾坤》,
旧西装、脸上刻满风霜烙印、手足无措的中年男人——那是他刚被从建筑工地上叫来的父亲。
“王师傅,你看看!你看看你儿子干的好事!”班主任痛心疾首,
手指差点戳到王璐祥的鼻子上,“留校察看啊!档案上要记一笔的!
我们班的脸都让他丢尽了!眼看就要高考了,他这样下去,别说大学,
连个像样的专科都考不上!将来能有什么出息?啊?”父亲佝偻着背,
脸上是混合着疲惫、窘迫和恨铁不成钢的复杂表情。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最终却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沉甸甸的,压得王璐祥几乎喘不过气。
他不敢看父亲的眼睛,那里面承载了太多他无法面对的希望和失望。“王璐祥,我告诉你,
”班主任最后下了结论,语气冰冷,“你这种人,就是社会的渣滓,以后的出路,
就是跟你爸一样,去工地上搬砖,或者,干脆去捡垃圾!”从办公室出来,天空灰蒙蒙的,
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父亲一言不发,走在前面,背影在雨中显得格外瘦小苍老。
王璐祥跟在后面,隔着几步远的距离,雨水混着泪水在他脸上肆意横流。
回到那间租来的、只有十几平米的平房,母亲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
父亲把旧外套重重摔在椅子上,又是一声长叹。晚饭吃得沉默而压抑,
桌上的咸菜和馒头都带着苦涩的味道。那天晚上,王璐祥躺在用木板搭成的小床上,
睁着眼睛看着被雨水浸出污渍的天花板,一夜未眠。班主任的辱骂,同学的嘲笑,
父亲无奈的叹息,还有林晓婉那双清澈却疏离的眼睛,在他脑海里反复交织、回荡。
愤怒、不甘、屈辱、绝望……种种情绪像野草一样在他荒芜的心里疯狂滋长。
他真的是废物吗?他真的只配去捡垃圾吗?他不信!就在天快亮的时候,
一个近乎疯狂的念头,如同黑暗中划过的闪电,
击中了他——你们不是都说我看小说是废物吗?你们不是都看不起这些“垃圾”吗?好!
那我就不看了!我写!我要写出一个属于我的世界,
一个***丝逆袭、让所有看不起我的人都目瞪口呆的世界!这个念头一旦产生,
就再也无法遏制。他猛地从床上坐起,
摸出那个屏幕碎了好几道裂痕、只能显示黑白文字的二手诺基亚手机,颤抖着手指,
在简陋的备忘录里,敲下了第一个书名:《热血***丝青年》。
还有一行简介:这是一个关于坚持、热血、和逆袭的故事。从那天起,
王璐祥的生活仿佛被割裂成了两半。表面上,他依然是那个坐在教室最后一排,成绩吊车尾,
沉默寡言,几乎没有任何存在感的“差生”。他按时上课,机械地完成作业,
只是眼神不再有光,仿佛对一切都漠不关心。而暗地里,他的灵魂在另一个世界纵情燃烧。
所有的课余时间,所有深夜里室友熟睡后的时光,都被他疯狂地投入到写作中。
他用最便宜的笔记本和圆珠笔,在无数个熄灯后的夜晚,就着走廊里透进来的微弱灯光,
或者躲在被子里用手电筒照明,一个字一个字地爬格子。手指磨出了茧子,手腕写得酸疼,
眼睛熬得通红,但他乐此不疲。在那个由他创造的世界里,主角“林寒”出身微末,
受尽白眼和欺凌,却凭借着不屈的意志和一点机缘,一步步崛起,快意恩仇,
最终屹立于世界之巅。他把自己的所有屈辱、所有不甘、所有对现实的无能为力,
都倾注在了林寒的身上。林寒的每一次爆发,每一次打脸看不起他的人,
都让他产生一种近乎病态的***。高考,毫无悬念地失利了。分数低得可怜,
连最末流的大专线都没够上。拿到成绩单那天,父亲又是一夜没睡,第二天一早,
默默收拾了行李,准备返回工地。母亲偷偷抹着眼泪,却什么也没说。王璐祥没有选择复读,
也没有听从亲戚的建议去学门技术。他带着仅有的几百块钱,
和那几大箱写得密密麻麻的手稿,坐上了南下的火车,一头扎进了繁华都市边缘,
那片被称为“城中村”的灰色地带。此后的十年,是王璐祥不愿回顾,
却又深刻塑造了他的十年。他在流水线上做过一天十二小时的普工,
在餐厅里洗过堆积如山的碗盘,在烈日下发过传单,甚至因为找不到工作,
真的在垃圾堆里翻捡过塑料瓶和纸板……他住过桥洞,睡过网吧,啃过最便宜的干馒头,
喝过公共厕所的自来水。无论生活多么艰难,他始终没有放下手中的笔。从最初的手写,
到后来攒钱买了一台二手笔记本电脑,写作成了他黑暗生活里唯一的光。
他辗转于各个文学网站,扑过一本又一本,稿费微薄得甚至不够交房租,
收到的更多是拒签站短和读者的恶评。“写的什么垃圾!”“文笔小学生水平!
”“主角智商感人,作者没脑子?”“毒草,弃了!”嘲讽和否定,从现实蔓延到了网络。
有时候,他看着屏幕上那些刻薄的评论,会恍惚觉得,
自己又回到了那个被全校通报批评的操场。但他咬着牙,没有放弃。他想起了高三那个雨夜,
自己发下的誓言。他想起了父亲佝偻的背影,想起了班主任那句“只配捡垃圾”。不行!
绝对不能放弃!他一边打着零工维持最底线的生存,
一边疯狂地阅读、学习、分析爆款书的套路,没日没夜地修改、打磨自己的文字。
《热血***丝青年》这本书,他构思了整整十年,大纲推倒重来了无数次,
开篇修改了不下百遍。十年后。南方某个潮湿闷热的夏夜。城中村一栋“握手楼”的顶层,
一间不足八平米、没有空调的出租屋里。王璐祥光着膀子,只穿着一条破旧的大裤衩,
浑身汗津津地黏在廉价的塑料电脑椅上。电脑风扇发出垂死挣扎般的轰鸣,屏幕上,
WORD文档的光标,停留在《热血***丝青年》的最后一句话上。他颤抖着手指,
敲下了最后一个句号。一瞬间,极致的疲惫和巨大的空虚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瘫在椅子上,望着窗外被霓虹灯染成诡异紫色的夜空,脑子里一片空白。十年了,
他终于写完了。这本倾注了他所有青春、所有热血、所有不甘和梦想的书。
他甚至没有力气去检查错别字,直接打开作家后台,将最后一章上传、发布。然后,
他关掉电脑,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躯壳,重重地倒在身后那张吱呀作响的破木板床上,
几乎是瞬间就陷入了昏睡。他不知道的是,在他沉睡的这几个小时里,
他耗尽十年心血构筑的那个***丝逆袭的世界,正在网络上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凌晨四点多,
一阵尖锐、持续的手机***,如同丧钟般将他从深沉的睡眠中硬生生拽了出来。
王璐祥迷迷糊糊地摸过枕边那部屏幕碎裂得更厉害的低端智能机,看也没看就按了接听,
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起床气:“喂……谁啊……”电话那头,
传来一个激动得几乎变调、语无伦次的男声:“祥子!祥子!是我!启航!网站的编辑启航!
!火了!***的火了!!爆了!彻底爆了!!”王璐祥的睡意瞬间被驱散了大半,
他猛地坐起身,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启……启航大大?什么……什么火了?
”“你的书!《热血***丝青年》!最后一章发出去之后,直接炸了!
订阅数据疯了一样往上涨!刚刚……刚刚技术部那边给我透的底,上架第一章,
24小时首订……破了十万!十万啊!!兄弟!我们网站成立以来的最高记录!不,
是整个网文圈近五年的最高记录!你创造了历史!你知道吗?!***的一战封神了!!
”编辑启航的声音因为极度兴奋而嘶哑,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他那边的混乱和激动。
首订……十万?王璐祥拿着手机,呆呆地坐在床上,像是被一道天雷劈中了头顶。
出租屋里浑浊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窗外的霓虹灯光透过没有窗帘的窗户,
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斑。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像是塞了一团棉花,发不出任何声音。
眼泪,毫无预兆地,决堤而出。不是嚎啕大哭,而是无声的、汹涌的泪水,
顺着他粗糙、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而显得有些凹陷的脸颊,肆意流淌。十年了。整整十年。
那些被嘲讽为“垃圾”的日子,那些在流水线上麻木挥汗的日夜,
那些因为交不起房租而被房东辱骂赶出门的狼狈,
那些啃着冷馒头对着电脑屏幕绞尽脑汁的深夜……所有的苦难和坚持,在这一刻,
似乎都找到了意义。他抬起颤抖的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却越抹越多。电话那头,
启航还在兴奋地喋喋不休,
规划着后续的推荐、版权开发、大神约……但王璐祥已经听不太清了。他只知道,天,
好像真的要亮了。2王璐祥握着手机,听着编辑启航在电话那头激动得语无伦次的声音,
感觉像是漂浮在云端,又像是沉溺在深海里,周遭的一切都变得不真实。十万首订?
一战封神?这些词汇每一个都认识,但组合在一起,却像是天方夜谭,砸得他头晕目眩。
泪水不受控制地淌了满脸,冰凉地划过皮肤,带来一丝微弱的刺痛感,
才让他确认这不是一场做了十年的漫长噩梦。“祥子?祥子!你还在听吗?
”启航的声音带着担忧,“你没事吧?”“我……我在。”王璐祥用力吸了吸鼻子,
声音沙哑得厉害,“启航大大……你,你没骗我吧?”“我骗你我是狗!”启航赌咒发誓,
语气兴奋不减,“后台数据明明白白!网站技术部都惊动了!老板亲自过问!祥子,
你这次是真的鲤鱼跃龙门了!赶紧的,收拾一下,这几天可能会有媒体联系你,
网站这边也会安排一些专访和宣传活动!你做好准备!”挂断电话,
王璐祥还保持着接电话的姿势,坐在吱呀作响的床沿,许久没有动弹。窗外,
天色已经蒙蒙亮,城中村开始了它惯常的、嘈杂而充满烟火气的一天。隔壁传来婴儿的啼哭,
楼下早点摊的油锅刺啦作响,还有收废品的喇叭声由远及近。
这些曾经让他觉得烦躁、压抑的声音,此刻听在耳中,却仿佛带着一种奇异的生命力。
他站起身,走到那扇锈迹斑斑的窗户前,看着楼下狭窄巷道里熙攘的人流,
看着那些为生计奔波的身影,第一次感觉自己和这个世界,
有了一丝真切的、不那么沉重的联系。他打开那台老旧的笔记本电脑,
颤抖着手点开作家后台。当看到那串长得惊人的订阅数字,
以及书评区如同火山喷发般不断刷新的、几乎要卡死浏览器的评论和打赏信息时,
他最后的一丝怀疑也烟消云散。“***!神作!看得老子热血沸腾!”“作者牛逼!
林寒太帅了!这才是真正的逆袭!”“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天终于见血封喉了!
”“打赏个盟主!不成敬意!求作者爆更!”“从开篇追到现在,看着林寒一步步崛起,
仿佛看到了我自己……作者加油!”密密麻麻的赞誉,如同温暖的潮水,将他紧紧包裹。
十年来的所有委屈、所有自我怀疑,在这一刻,似乎都被悄然抚平了一些。他深吸一口气,
试图平复激荡的心情,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咕咕”叫了起来。他这才想起,
自己从昨天下午写完最后一章后,就水米未进。强烈的饥饿感将他拉回了现实。
他揣上那个屏幕碎裂的手机和仅剩的几十块钱,下楼,
走向那个他光顾了无数次的、脏兮兮的肠粉摊。“老板,一份蛋肉肠,加……加个蛋。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加蛋”这两个字。放在以前,
多加一个蛋意味着要多花一块五,他得掂量好久。肠粉摊老板是个黝黑的中年汉子,
正麻利地刮着蒸盘,头也没抬:“好嘞,稍等。”王璐祥站在摊位前,看着老板熟练的操作,
鼻尖萦绕着米浆和酱油的香气,内心有种奇异的平静。世界的巨变,
似乎还没有影响到这个城市最微小的毛细血管。就在这时,
旁边两个穿着某大厂工服、一边刷手机一边等早餐的年轻人,激动地讨论声飘进了他的耳朵。
“我靠!你快看‘终点小说网’!炸了!一本叫《热血***丝青年》的书,首订破了十万!
”“真的假的?十万?!哪个大神开的马甲?”“不是马甲!是个纯新人!
笔名好像叫……‘祥瑞御免’?对!就这个!太他妈猛了!一晚上屠了所有榜单!
”“祥瑞御免?这名字有点土啊……不过书是真好看!我昨晚通宵追完了!爽翻了!
”王璐祥的心脏猛地一跳,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祥瑞御免……正是他的笔名。
听着别人当面讨论自己,还评价笔名“土”,这种感觉……真是难以形容。肠粉很快做好了,
老板用塑料袋装好递给他。王璐祥接过,习惯性地掏出皱巴巴的零钱。“六块。”老板说。
王璐祥数出六块钱递过去。老板接过钱,随手扔进钱盒,这才抬起头,随意地瞥了他一眼。
这一瞥,老板的动作顿住了,脸上露出一丝疑惑,又仔细打量了他几下。
“小伙子……我咋看你有点眼熟?”老板挠了挠头,“你是不是……就住前面那栋楼,
经常晚上来我这儿买炒粉的那个?”王璐祥心里咯噔一下,含糊地应了一声:“啊……是,
是的。”老板眼睛一亮,猛地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
你是不是就是那个……那个写小说的?!昨天晚上,是不是你在我这儿买炒粉的时候,
还说终于写完了,要好好睡一觉?”王璐祥的脸瞬间有些发烫,支吾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没想到这老板记性这么好。老板却一下子兴奋起来,也顾不上摊子了,凑近两步,
压低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刚才那俩小子说的……那个‘祥瑞御免’,
不会……就是你吧?!”王璐祥看着老板那灼灼的目光,尴尬地点了点头。“我的老天爷!
”老板倒吸一口凉气,声音都拔高了几分,引得旁边等餐的人都看了过来,“真是你啊!
十万订阅读!那你这一晚上……得赚了多少钱啊?!”老板的声音不小,
周围几个人的目光立刻聚焦到了王璐祥身上。那眼神,充满了好奇、惊讶,
甚至还有一丝……探究。王璐祥顿时感到浑身不自在,像是被放在聚光灯下炙烤。
他慌忙提起肠粉,含糊地说了一句“没多少,没多少”,几乎是落荒而逃,
快步离开了肠粉摊。身后,还能听到老板激动地跟旁人吹嘘:“看到没?就那小子!
在我这儿吃了好几年炒粉了!没想到是个隐藏的大神!啧啧,
真人不露相啊……”王璐祥逃也似的回到他那间八平米的出租屋,关上门,
背靠着冰冷的铁皮门,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心跳依然很快,脸上还残留着刚才的燥热。
成名……原来是这种感觉吗?连买个肠粉都不得安生。他打开塑料袋,
开始吃那份加了蛋的肠粉。滑嫩的粉皮,咸香的酱汁,这是他吃了无数次的、熟悉的味道。
但今天,似乎格外美味。一边吃,他一边再次打开手机。
作家后台的私信和评论区已经彻底爆炸,除了读者的狂热追捧,也开始出现一些陌生的ID,
自称是某某出版社的编辑、某某影视公司的版权经理,希望能与他取得联系。他正看着,
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打了进来。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