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背着野猪回村，全村都馋哭了！
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给破败的赵家村镀上了一层虚假的暖色。
村口，几个老人和妇人聚在一起，目光时不时地瞟向黑沉沉的山林入口，脸上带着一种混合了麻木和些许残忍的漠然。
“都这个时辰了，赵家傻大个还没回来。”
“回不来了，肯定是被山里的畜生分食了。”
一个妇人低声说，语气里没有惋惜，只有陈述事实的平淡。
“唉，可怜了那两个娃，这下是真成了孤儿了。”
赵老西抱着胳膊，靠在一棵老槐树下，嘴角挂着一抹掩饰不住的得意。
他享受着这种掌控别人生死判决的***。
“我早就说了，他就是去送死！
还炼钢？
还耍威风？
在阎王爷面前，他那套不管用！”
他唾沫横飞，仿佛赵子龙的死亡，是他人生中一次伟大的胜利，是他洞察世事的最佳证明。
村长李正拄着拐杖，沉默地看着远山，浑浊的眼睛里看不出情绪。
他只是在心里叹了口气。
少了一张吃饭的嘴，对挣扎在饥饿线上的村子来说，或许是件好事。
就在所有人都认定了赵子龙的结局时。
山林与村庄交界处的阴影里，一个身影，晃晃悠悠地走了出来。
那身影很高大，步履却有些沉重，仿佛扛着千斤重担，每一步都让地面发出沉闷的微响。
“那……那是谁？”
一个眼尖的村民不确定地喊了一声，声音干涩。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了过去，死死钉在那个移动的黑影上。
随着那身影越走越近，轮廓也越来越清晰。
是他！
是赵子龙！
他没死！
赵老西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像是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嘴角的得意僵成一个滑稽的弧度。
村民们发出一阵压抑的惊呼，交头接耳，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一个活人，从那座吞噬了无数猎户的深山里，毫发无伤地走了出来。
但，真正的震撼，还在后面。
当赵子龙完全走出阴影，暴露在众人视野中时，整个村口，陷入了一片死寂。
他身上沾满了暗红色的血迹，有些己经干涸发黑，凝结成块。
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浓烈到刺鼻的血腥气与煞气，宛如刚从修罗场里走出来。
然而，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的肩膀上，赫然扛着一头庞然大物！
一头……野猪！
一头体型壮硕、獠牙外翻、背脊上鬃毛根根倒竖的成年大野猪！
那野猪的个头，比村里过年时宰杀的最肥的年猪还要大上一圈。
粗略估计，那乌黑沉重的身躯，至少有近两百斤重！
夕阳下，野猪黑色的皮毛泛着油光，充满了野性的力量感。
在它粗壮的脖颈处，有一道巨大而平滑的伤口。
那伤口深可见骨，几乎将整个猪头都给卸了下来。
切口整齐得没有一丝多余的碎肉，像用世上最锋利的刀，沿着一条精准的线，一刀切断。
一击毙命！
所有人的呼吸都在这一刻停滞了。
他们的脑子，彻底宕机了。
进山……不到半天……一个人……一把刀……一头两百斤的野猪？
这……这怎么可能？！
这不是人力所能及！
这是山鬼才能做到的事！
这是神话！
“咕咚。”
不知是谁，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
那声音在死寂中显得格外清晰，带着黏稠的质感。
紧接着，此起彼伏的吞咽声，在人群中蔓延开来，形成了一首羞耻又无法抑制的交响。
空气中，那股浓烈的血腥气里，似乎开始混杂进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新鲜肉食的独特香气。
这丝香气，是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每一个饥肠辘轆的村民的胃里。
他们的肚子，不约而同地发出了雷鸣般的“咕咕”声，一声比一声响，一声比一声急切。
他们的眼睛，死死地、贪婪地、近乎疯狂地，盯住了那头野猪。
那是肉！
是脂肪！
是能让人活下去的能量！
是他们连在梦里都不敢奢望啃上一口的肉！
赵老西的眼珠子瞪得像铜铃，嘴巴无意识地张着，浑浊的口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都毫无察觉。
他想说点什么，想继续嘲讽，想维护自己刚刚被击碎的尊严。
可喉咙里像是被堵了一团滚烫的棉花，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眼前这充满原始暴力美学的一幕，将他所有的刻薄与恶毒，碾得粉碎。
赵子龙对周围的一切视若无睹。
那些震惊、贪婪、恐惧的目光，于他而言，与路边的石头没有任何区别。
他扛着那头沉重的野猪，一步，一步，穿过呆若木鸡的人群，径首走向自己那间西面漏风的破屋。
人群下意识地为他分开一条道路，不敢触碰到他分毫，更不敢阻拦他。
屋门口，大牛和小丫己经等了很久很久。
当看到父亲那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以及他肩上那头巨大到超出他们想象的野猪时，两个孩子眼睛里，瞬间爆发出从未有过的、璀璨夺目的光芒。
那光芒，驱散了瞳孔深处的灰暗与死气，足以点亮整个黄昏。
赵子龙走到屋前，将肩上的野猪重重地扔在地上。
“轰！”
一声闷响，仿佛一块巨石砸在每个村民的心口上，震得他们心脏一抽。
他看着自己那双眼睛亮得像星星一样的儿女，脸上那万年不变的冰冷线条，似乎柔和了一丝丝。
他用沾着血、却异常稳健的手，摸了摸他们的头。
“大牛，小丫。”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寂静的村口，每个字都掷地有声。
“烧火。”
“我们，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