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削去四肢，做成人彘。在酒缸里泡了七天七夜。只因我撞破了长公主和新科状元的丑事。

我的妻子，赵宁安，她捏着我的下巴，笑得残忍。“我的好驸马，你现在连狗都不如。

”我死不瞑目。滔天怨恨，却让我重活一世。我回到了殿试之上。皇帝问我，“楚将军，

你以为谁可当状元之才？”我看着台下那个风度翩翩的男人。正是公主的奸夫，林轩。

上一世，我举荐了他。这一世，我抬手，指向他身边那个其貌不扬的穷书生。“陛下，

臣以为，此人有治国之才。”“至于另一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恐有祸国之相。

”1我的话，像一块巨石砸入平静的湖面。满朝文武，瞬间哗然。珠帘之后，

那道我曾痴恋了半生的身影，此刻定是气到发抖。我能想象到赵宁安那张美艳的脸上，

是如何的铁青。林轩的脸，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紫。他往前一步，躬身行礼。“陛下，

学生不服！请陛下允准学生与这位……兄台，当庭辩论！”他的声音还在发颤，

强撑着所谓的文人风骨。皇帝看向我，带着一丝探寻。我面无表情。“陛下，策论优劣，

高下立判，何须辩论。”“林轩此篇，看似引经据典，辞藻华丽，实则空洞无物。

”“他谈边防，说要增兵十万，修筑长墙，可他算过钱粮几何？民夫几何？

”我从袖中抽出一本薄薄的册子，是我凭记忆复刻的军中战报。“去年北境一战，我军三万，

对阵蛮族五万，斩首一万二，耗粮三十万石。”“若按林轩所言增兵十万，朝廷一年税赋，

够他们吃三个月吗？”“纸上谈兵，亡国之论。”我每说一句，林轩的脸色就白一分。

大殿之上，死寂一片，只剩下我的声音。我转头，看向那个叫顾慎的穷书生。

他吓得脸色惨白，几乎要瘫倒在地。我给了他一个安定的示意。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在我目光的鼓励下，颤抖着跪下。“草……草民……草民以为，固边之策，在于安民。

”“边民安，则边境固。与其耗费巨资修墙，不如减免边境三年税赋，开垦屯田，

令军士与民同耕，战时为兵，闲时为农……”他的声音越说越稳，言辞恳切，全是民生疾苦，

全是实实在在的办法。与林轩的浮华空洞，形成了最鲜明的对比。皇帝的眉头舒展开来。

“好！好一个‘边民安，则边境固’！”他看向我，赞许道：“楚将军，真有识人之明。

”最终的定论下来。“今科状元，顾慎。”“林轩，才华尚可，赐探花郎。”一字之差，

云泥之别。状元可入翰林，平步青云。探花，不过是个虚名。林轩瘫软在地，状元袍，

就这么从他身上飞走了。珠帘后，传来一声玉杯捏碎的脆响。我心中冷笑。赵宁安，

你的第一个巴掌，我替你打了。下朝后，公主府的太监在宫门口等我。“驸马爷，

公主请您过去一趟。”“军务繁忙。”我头也不回，丢下四个字。太监愣在原地。

走了没几步，林轩拦住了我的去路。他双眼赤红，死死盯着我。“楚夜陵！你为何要害我！

”我停下脚步，侧过头，静静地看着他。就像看着一个死人。“你配吗？”我从他身边走过，

他身上的状元香气，此刻闻起来，只让我觉得恶臭。回到空无一人的将军府。

我抬起我的右手，抚摸着手臂。前世，它就是在这里被砍断的。接着是左手，双脚。

冰冷的痛楚，仿佛还残留在骨髓里。赵宁安，林轩。别急。这只是第一刀。2赵宁安的怒火，

比我预想中来得更猛烈。我拒不见她，她便将怒气撒在了别处。我府里的管家，

第二天就被安了个罪名，打入了刑部大牢。我派去送钱疏通，人却告诉我，

这是公主亲自下的令，谁都救不了。老管家跟了我十年，忠心耿耿。前世我被做成人彘，

他为我收尸，被公主活活杖毙。这一世，我没能保住他。我的手，攥得咯咯作响。赵宁安，

你是在逼我。很快，皇家秋猎的请柬送到了我的府上。送柬的太监，是赵宁安的心腹，

他皮笑肉不笑地传达着公主的“口谕”。“公主说，与驸马许久未见，甚是想念，

望驸马务必到场，夫妻同猎，以破不和传闻。”虚伪的温柔，藏着最致命的杀机。围场之内，

死个把人，再正常不过。“意外”，是他们最擅长的把戏。“回复公主，我必准时到。

”我看着那太监，平静地回答。秋猎当日，天高气爽。我与赵宁安并辔而行，

她今日一身红衣，明艳如火。她看我的表情，带着一丝志在必得的怜悯。“夜陵，

你还在生我的气吗？为了一个下人，何必呢？”“你我夫妻一体，你的荣耀，便是我的荣耀。

”我扯了扯嘴角。“公主说的是。”围猎开始，号角长鸣。我策马冲入林中，身后，

几名公主的亲信不远不近地跟着。在一处狭窄的山道，我胯下的马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嘶鸣，

人立而起。马鞍的皮带，断了。我顺势“坠落”马下，滚到草丛里，闭上眼，一动不动。

马蹄声由远及近。林轩来了。他勒住马，翻身下来，走到我身边，蹲下。他以为我昏过去了。

他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在我耳边低语。“楚夜陵，我说过，公主是我的。

”“你的命，也是。”“下辈子投胎，记得别再挡我的路。”在他最得意忘形，

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候。我猛然睁开了眼。那里面，是积攒了两世的，无尽的杀意。

林轩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想后退，已经晚了。我从靴中拔出的短刃，划破了空气。“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山林。鲜血喷涌而出。我挑断了他握笔作画的右手筋脉。从此以后，

他就是一个废人。我没有停下。反手将带血的短刃，狠狠刺入我那匹马的马腹。

马匹彻底发狂，冲出山道，场面瞬间大乱。我抱着“重伤”倒地的林轩，用尽全身力气大喊。

“有刺客！保护探花郎！”我撕开自己的衣服，胡乱包扎住他血流不止的手腕，

脸上满是“焦急”与“悲痛”。赵宁安策马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我抱着她心爱的男人，而那个男人，像条死狗一样，右手被废，昏死在我怀里。她的脸，

一瞬间血色尽失。震惊，怨恨，难以置信。我迎上她的目光，演得天衣无缝。“公主！

林探花为救我……为救我受了重伤！”我向随后赶来的皇帝请罪。“皆是臣的过错，

若非林探花舍身相救，臣已命丧于刺客之手！”皇帝看着林轩的惨状，

再看看我“自责”的模样，龙颜大怒。“查！给朕彻查！光天化日，竟敢在皇家围场行刺！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爱卿无事便好。林探花护驾有功，重赏！”我跪在地上，低着头。

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赵宁安，林轩。这道开胃菜，味道如何？3林轩的右手，

彻底废了。太医说，筋脉尽断，神仙难救。这意味着，他引以为傲的书法、画技，

他赖以成名的所有东西，都成了泡影。他甚至连笔都握不稳了。

赵宁安在公主府里砸碎了所有能砸的东西。她传我过去，我到了。她指着我的鼻子，

双眼通红。“楚夜陵！是你！一定是你做的！”我静静地看着她发疯，像在看一出滑稽的戏。

等她骂累了，我才缓缓开口。“公主，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林探花是为救我才受的伤，满围场的人都看见了。”“你现在这么说，

是想让天下人觉得，你我夫妻，盼着对方去死吗？”她被我一句话噎住，气得浑身发抖。

“你……”“公主若无别的事，臣先告退了。臣还要去向陛上请罪，为林探花的前途，

讨个说法。”我转身就走，留下她在原地，脸色煞白。我当然要去“补偿”林轩。

我怎么舍得让他就这么消失呢？御书房里，我一脸“愧疚”地向皇帝请辞。“陛下，

林探花因臣而残，臣心中有愧，实在无颜再担任大将军一职。”皇帝自然不允。

“爱卿何罪之有？此事与你无关。”“可林探花他……”我“痛心疾首”，

“他本是天之骄子，前途无量，如今……”我“沉思”片刻，仿佛下定了决心。“陛下，

臣有一请。皇家藏书阁尚缺一名主事，此职位清闲，正好适合林探花养伤静心。虽无实权，

但也是个清贵的职位，不至于埋没了他。”皇帝闻言，龙心大悦。“爱卿仁义！

如此为他人着想，实乃我朝之福。”“准了！”消息传出，朝野上下，

无不赞我楚夜陵大度仁义，不计前嫌。赵宁安明知这是羞辱，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为了保住林轩，让他能留在京城，她只能咬着牙，替林轩谢恩。

林轩成了藏书阁那个半死不活的主事。但这还不够。我要的，是让他们身败名裂。很快，

京城的茶馆酒楼里，开始流传起各种各样关于我们三人的故事。版本一，

说我楚夜陵胸襟似海，感念林探花救命之恩，更为公主的“蓝颜知己”安排了最好的出路，

实乃天下第一好驸马。版本二，说长公主赵宁安情深义重，宁可驸马蒙羞，

也要护着自己的心上人，不惜与驸马翻脸，也要保林轩一世安稳。故事被编得有鼻子有眼，

缠绵悱恻。我、公主、林轩，成了一出全京城都在看的“三角恋”大戏。

我是那个被戴了绿帽还大度隐忍的悲情英雄。他们，是那对不知廉耻的狗男女。

流言愈演愈烈，终于传进了皇帝的耳朵里。皇家颜面，被按在地上反复摩擦。皇帝震怒。

他将赵宁安召进宫，劈头盖脸一顿训斥，骂她不知检点，有辱国体。那天，我守在宫门外。

看着赵宁安失魂落魄地从宫里出来，那张曾经不可一世的脸上，一片死灰。她看见我，

就像看见了鬼。我朝她微微一笑。心中，涌起第一波复仇的暖流。真舒服。

4林轩成了京城的笑柄，赵宁安被皇帝斥责，他们之间的关系因为我的“捧杀”，

变得岌岌可危。但这只是精神上的折磨，远远不够。我要的，是让他们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我需要一个机会，一个能将他们彻底钉死的陷阱。我开始频繁出入书房，处理“军务”。

我利用军中职权，调动了边境一支不起眼的小队，让他们与邻国的一支巡逻队，

制造一场小规模的“摩擦”。同时，我用左手，模仿着林轩的笔迹，写了一封通敌的信。

信的内容，是如何配合敌军，在边境制造混乱，里应外合。我将这封信烧掉大半，

只留下最关键的几句话和一个签名，然后“不小心”遗落在书房的角落。我知道，

赵宁安一定会来。她被我逼到了绝境，迫切需要一个机会让林轩翻身，

也让她自己摆脱这耻辱的境地。果不其然。深夜，一道黑影潜入了我的书房。

是赵宁安的贴身侍女。她翻箱倒柜，很快就找到了那片“残信”。第二天，

我故意在府中设宴，请了几个同僚。酒过三巡，我“醉”了。我拉着赵宁安的手，

向她“吐露”烦恼。“宁安，我好烦啊……”“北境军中有一批至关重要的粮草，

即将送往前线，可我总觉得运输路线有泄露的风险……”“万一出了差错，

我万死莫辞啊……”我一边说，一边“不经意”地将腰间的兵符解下，随手放在了桌上。

那上面，雕刻着我楚家独有的麒麟徽记。赵宁安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那块兵符。宴席散后，

我“沉睡”过去。半夜，我能感觉到有人进了我的卧房。那熟悉的、带着一丝幽香的气息，

是赵宁安。她拿走了兵符。我闭着眼，嘴角是无声的冷笑。鱼儿，上钩了。

她以为这是林轩将功补过的唯一机会。只要林轩拿着兵符，调动人马，“截获”敌军的情报，

再“保住”那批粮草，就能洗刷耻辱，重获圣心。她不知道。那批粮草，根本就是假的。

而那枚兵符，是我亲手递给她的催命符。京郊三十里外，一处废弃的驿站。林轩拿着兵符，

意气风发地调动了一小队禁军。他以为自己是来上演一出“力挽狂狂澜”的好戏。

他的人马轻松“解决”了几个“敌军探子”，并“截获”了一份“紧急情报”。

当他兴奋地打开那封密信时，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信上写的不是敌军的动向。

而是如何接应“内应林轩”，以及事成之后，割让三座城池的承诺。“不……这不是真的！

”林轩惊恐地大叫。就在这时，驿站外，火把亮起，如同白昼。我骑在马上，

身后是黑压压的亲兵，甲胄鲜明，杀气腾腾。我以“兵符被盗，追查奸细”为名，

早已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林轩和赵宁安派来的亲信，被我的人死死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我翻身下马，一步步走到他面前。我举着火把，凑近他那张因为恐惧而扭曲的脸。我笑了。

“探花郎，公主，这出戏，你们还满意吗？”5金銮殿上，死一般的寂静。

我将那封伪造的“通敌信”，连同赵宁安盗走的兵符，一并呈上。“陛下，人证物证俱在。

”“林轩勾结敌国，意图出卖军情，动摇国本。”“废公主赵宁安，盗用臣之兵符，

助纣为虐，其罪当诛！”我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响，字字诛心。林轩像一滩烂泥，

瘫在地上，嘴里反复念叨着。“不是我……是陷害……都是楚夜陵陷害我！

”赵宁安跪在地上，发髻散乱，早已没了往日的骄纵。她哭着爬到皇帝脚下，拽着他的龙袍。

“父皇！儿臣冤枉啊！是楚夜陵！是他设下的圈套！”皇帝的脸，已经气成了猪肝色。

他最恨的，就是背叛。是这种对他皇权的觊觎和挑战。我冷冷地开口。“公主，这兵符上，

沾了你卧房里独有的‘静神香’的香灰。”“兵符的麒麟徽记上，还留着你清晰的凤纹指印。

”“这些，你又作何解释？”我顿了顿，补上最后一刀。“还是说，你要告诉陛下，

是我逼着你，潜入我房中，盗走了兵符？”赵宁安瞬间语塞，脸上血色褪尽。皇帝浑身发抖，

抓起桌上的镇纸，狠狠朝她砸了过去。“逆女！你还有何话可说！”镇纸砸在她的额头，

鲜血直流。她彻底懵了。林轩看着这情形，知道大势已去。为了活命，他突然像疯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