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坐在客厅沙发上，手里捧着本厚重的时尚杂志，指尖却久久没有翻动。
落地灯在她侧脸投下暖黄的光晕，却照不进那双沉寂的眼眸。
陆延舟推门进来，带着一身凛冽的夜风和若有似无的酒气。
他习惯性地将西装外套往沙发一扔，却在看见沈知意时动作微顿。
"还没睡？
"他嗓音里带着疲惫的沙哑，视线在她身上停留片刻，又移向空荡荡的餐桌，"没准备醒酒汤？
"往常这个时间，餐桌上总会温着一盅醒酒汤，旁边放着叠好的家居服。
沈知意合上杂志，抬起眼。
灯光下，她看见他领口蹭到的口红印，很淡的橘调，不是她用的色号。
"我们离婚吧。
"她将茶几上的文件推过去，声音平静得像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陆延舟解领带的动作停在半空。
他眯起眼，仔细打量着她，像是要从她脸上找出什么破绽。
"这次是看中了拍卖行的翡翠，还是想给你弟弟换个岗位？
"他扯下领带扔在沙发上，嘴角勾起惯有的嘲讽，"直接说，别玩这套。
"他走向厨房想倒水，却发现饮水机空空如也。
打开冰箱，里面只剩下几盒过期的酸奶和半个干瘪的柠檬。
"沈知意，"他语气沉下来，"闹脾气也要有个限度。
""财产分割写得很清楚，我只要城南那套公寓和弥新工作室。
"沈知意站起身，将离婚协议又往前推了推，"你签个字，明天我们就去办手续。
"陆延舟终于意识到她是认真的。
他快步走回客厅，一把抓起那份协议。
当看清财产分割那页时，他气笑了："你就要这点东西？
装清高也要装得像样点。
""这些本来就该是我的。
"沈知意迎上他审视的目光，"工作室是我婚前创办的，城南公寓是我用自己积蓄买的。
至于你陆家的财产......"她顿了顿，声音轻却清晰："我嫌脏。
"陆延舟脸色骤变。
他从未听过沈知意用这种语气说话，像是淬了冰的刀子，精准地扎进他最傲慢的地方。
"你再说一遍？
""签了吧，陆延舟。
"她不为所动，"这三年我演够了，你也该看腻了。
"他猛地将协议摔在茶几上，纸页哗啦作响："你以为离婚是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