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纸偶噬主 · 秽影初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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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纸偶噬主 · 秽影初现日子在香火与纸灰的味道中流淌,柳念生像一株生长在阴影里的植物,安静而异常地吸收着关于另一个世界的知识。

爷爷柳老头的纸扎铺,成了她最奇特的课堂与牢笼。

她很少与镇上的其他孩子玩耍。

并非爷爷完全禁止,而是几次短暂的接触都结局不佳。

有一次,一个淘气的男孩抢了她手里爷爷刚扎好的小纸鸟,嘲笑她身上总有股“坟地的味道”。

当天傍晚,那男孩就失足跌进了镇口的臭水沟,回家后发了三天高烧,胡话里尽是看到一个“胸口画着鬼脸的女娃娃”在推他。

自此,“纸扎铺的鬼娃”这名头便悄悄传开,孩子们见她便躲,大人们看她的眼神也带着忌讳与疏离。

念生似乎并不十分难过,她更习惯和铺子里那些不会说话的纸人待在一起。

至少,它们不会用异样的眼光看她。

有时,她甚至觉得那些画着夸张腮红的纸人嘴角,会在她独自一人时,对她露出一种近乎友好的、诡异的微笑。

爷爷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沉默地加重了铺子周围的防护。

他知道,隔绝并非长久之计,但念生的特殊,注定她无法拥有寻常的童年。

他能做的,唯有倾囊相授,让她尽早拥有自保之力。

念生七岁生辰刚过,那是一个同样阴气沉沉的午后。

镇上最大的乡绅李家老爷突然暴毙,丧事办得极大,所需的纸扎明器自然也数量惊人。

柳老头接下了这单大生意,日夜赶工。

其中最重要的一件,是一个近乎真人等高的“金童”。

李家要求极高,要栩栩如生,要富贵逼人,点名要柳老头亲手制作,工钱给得极其丰厚。

柳老头不敢怠慢,选用了最好的竹篾、最韧的皮纸,调出最鲜艳的颜料,几乎是不眠不休地扎制。

一连几天,铺子里都弥漫着一种异样的专注。

念生安静地坐在角落,看着爷爷将一根根竹篾弯曲成型,糊上白纸,再一笔一笔地勾勒出眉眼、服饰。

那纸童男的面容被画得极其俊俏,唇红齿白,眉眼含笑,穿着绫罗绸缎,戴着瓜皮小帽,手中还托着一枚纸元宝。

但念生看着那纸人,总觉得有些不舒服。

它的眼睛太过传神,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仿佛在盯着你。

爷爷投入了太多心血和精神,以至于一丝难以察觉的“生”气,似乎也随着他的呼吸和专注,悄然融入了这具纸偶之中。

完工的前夜,爷爷因为连日劳累,有些精神不济,在给纸人最后点睛——描绘瞳孔时,手指微微一颤,一滴鲜红的颜料,不慎滴落在了纸童男左眼的眼角下方,像一滴凝固的血泪。

爷爷皱了皱眉,用笔小心修改,但那一点红痕似乎己渗入纸纤维,使得那纸童男的笑容看起来凭空多了几分怨毒和邪气。

“唉,人老了,手不稳了。”

爷爷叹了口气,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并未太过在意。

他按照惯例,在纸人背后书写了李家老爷的名讳与生辰八字,以便其在阴间“认主”。

次日,李家的仆人来取走了包括“金童”在内的所有纸扎。

铺子似乎一下子空荡了许多。

然而,就在纸扎被取走的当天夜里,怪事发生了。

原本己经疲惫早睡的柳老头,在子时过后突然从梦中惊醒,只觉得心口憋闷,仿佛被什么东西死死压住,呼吸艰难。

他挣扎着坐起身,油灯不知何时熄灭了,屋内一片漆黑,只有窗外惨淡的月光透进来,勾勒出家具扭曲的轮廓。

然后,他听到了极其细微的“沙沙”声。

像是纸片在摩擦地面。

柳老头心头一凛,悄无声息地摸出枕下的老铜钱剑,屏住呼吸。

那“沙沙”声越来越近,似乎己经到了卧室门外。

借着门缝下透进的微光,他看到一个矮小的、僵硬的身影,正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外!

是念生?

不像。

那身影停顿了片刻,开始一下、一下地,用某种坚硬的东西撞击着房门。

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执拗的恶意。

柳老头悄步下床,猛地拉开房门!

门外站着的,赫然是那个本该在李府灵堂燃烧殆尽的“金童”纸人!

它脸上的油彩在月光下泛着青白的光,那滴血泪般的红点格外刺眼。

它依旧保持着托举元宝的姿势,但脑袋却以一个极不自然的角度歪着,脸上那精心描绘的笑容此刻显得无比狰狞。

它用来撞击房门的,正是它那只僵硬的、裹着厚纸的手臂!

看到柳老头,纸人的嘴巴部位似乎极其轻微地咧开了一些,发出更急促的“沙沙”声,猛地就朝柳老头扑来!

柳老头虽惊不乱,侧身躲过,手中的铜钱剑顺势拍在纸人背上。

嗤啦一声,纸人背上被书写了李老爷八字的地方冒起一股青烟,纸人发出一声尖锐的、类似指甲刮擦玻璃的嘶鸣,动作一滞。

但它并未像寻常被邪祟附体的纸物那般散架或退缩,反而更加狂躁,挥舞着僵硬的手臂,再次扑上。

它的力量大得惊人,根本不是普通纸该有的重量!

柳老头与之在狭窄的厅堂内缠斗,桌椅被撞得东倒西歪。

铜钱剑每次击中,都能让它冒起青烟,留下焦痕,却始终无法彻底将其制服。

这纸人竟像是有了某种核心的“灵”,在驱动着它,对制作它的人充满了诡异的怨恨。

“爷爷!”

打斗声惊醒了里屋的念生。

她揉着眼睛跑出来,看到那恐怖诡异的纸人正在攻击爷爷,小脸瞬间煞白。

“别过来!”

柳老头急喝。

但那纸人似乎被念生的声音吸引,猛地转过头,那双画出来的眼睛死死盯住了念生。

它舍弃了柳老头,发出“咯咯”的怪响,朝着念生挪去!

柳老头心下大急,正要不顾一切冲上去,却见念生虽然害怕得浑身发抖,却没有像普通孩子一样尖叫逃跑。

她心口那鬼主胎记的位置,在单薄的睡衣下,似乎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暗红光泽。

那扑向她的纸人,动作突然顿了一下,仿佛遇到了某种无形的阻碍,它脸上的邪笑似乎也变得有些……惊疑不定?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柳老头抓住了机会。

他咬破指尖,以血代墨,疾步上前,狠狠一掌拍在纸人的额头上,迅速画下一个镇煞符!

“敕!”

血光一闪,纸人发出一声极其凄厉的尖啸,猛地僵在原地,随即如同被抽去了所有支撑,哗啦一声散落在地,变成了一堆再无灵异的废竹篾和彩纸。

铺子里恢复了死寂,只剩下祖孙二人粗重的喘息声。

柳老头看着地上那堆废纸,脸色无比凝重。

这绝非寻常的物老成精或阴气附着。

那滴无意中点下的“血泪”,结合他制作时投入的过多心神与活人生气,再加上书写其上的死者名讳引来的阴气,竟在极短时间内催生出了一个带有强烈怨念和攻击性的“秽影”!

这东西的目标明确,就是要噬杀赋予它“形”与近乎“灵”的制作者,这是一种极其邪门的反噬。

他看向念生,刚才纸人对她的那一瞬迟疑,绝非偶然。

“念生,你刚才……有什么感觉?”

念生小脸苍白,捂着胸口,小声道:“它扑过来的时候,我这里……好烫。

然后,那个纸人哥哥……好像愣了一下。”

柳老头沉默了。

他拉起念生,仔细检查她心口的胎记,那鬼首图案的颜色似乎比平时更深了些,触手竟还有一丝未散的余温。

鬼主胎记……它在无意识地威慑那些低等的邪秽之物。

这能力是福是祸,柳老头难以断言。

它救了念生一时,却也预示着她未来将吸引来更多、更强大的存在。

他将念生搂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没事了,不怕,爷爷在。”

他收拾了那堆废纸,没有像往常一样烧掉,而是慎重地将其用符纸包好,深埋于后院树下。

这一夜之后,柳老头更加严厉地督促念生学习符咒、辨识草药、了解各种鬼祟的习性与弱点。

他不再仅仅是为了让她自保,更是要让她学会控制自己身上那与生俱来的、吸引黑暗却又威慑黑暗的力量。

生存的第二条法则:你拥有的力量,既能护你,亦能噬你。

敬畏它,掌控它,而非被其掌控。

纸扎铺的灯光下,一老一少的身影映在窗上,仿佛在与窗外无边无际的黑暗无声对峙。

而念生不知道的是,那夜“纸偶噬主”的诡异景象,并非无人察觉。

远处深巷的阴影里,一双浑浊贪婪的眼睛,将柳家纸扎铺的异动,悄悄看在了眼里。

危机,从未远离,只是以不同的方式,悄然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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