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分家
本想忍气吞声，可林家人根本不买账，她越忍，日子越难熬。
“臭不要脸的破鞋、***！
大白天光***钻草堆，我没有你这样的孙女！
明天就去丁瘸子家拜堂，再敢寻死觅活，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林老太尖酸的骂声像针一样扎人。
林宛瑜只觉得脑壳发痛。
这些年她凭着本事攒下财富，早脱离了骂街的日子，可真要较劲儿，她从没输过——在孤儿院怒骂过闹事的女生，在单位手撕过抢单的美女销售、拳打过赖账的老赖。
“老太婆，我忍你很久了！”
一声怒吼让满屋子人都愣在原地，“我本想叫你一声亲奶奶，可你一口一个‘破草鞋’‘***’，难道我不是你亲孙女？
我倒不怕，反正名声都被你败坏了，可堂姐林晓霜、堂妹林音素还要嫁人，跟我这个‘破草鞋***’做姐妹，谁敢要她们？”
她话锋一转，满是嘲讽：“真不懂你为了宝贝孙子的彩礼，连林家女儿的面子都不顾，这不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吗？
到时名声全臭了，谁还愿意娶林家的姑娘？”
林老太被怼得说不出话。
大伯娘心里犯了嘀咕：一边是儿子的彩礼，可女儿林晓霜都20了，名声传出去难寻婆家，儿子女儿都是心头肉，她渐渐打了退堂鼓。
“还不是你不要脸，让大家都不好受！”
大伯林正德盯着林宛瑜，恨得牙痒痒。
“就是不要脸！”
堂哥林远峰也跟着附和。
“你胡说！”
王香气得嘴唇泛白，瘦弱的身子挡在林宛瑜身前，懦弱的性子藏都藏不住，“我们家瑜儿不会做丢脸的事！”
“妈，你坐下休息。”
林宛瑜扶了扶母亲，又看向众人，两手一摊，“我反正都是你口中的‘破草鞋’，无所谓！
到时十里八村都知道林家有个‘破草鞋’，不知我那乖巧的表姐，要是被她对象家知道这事，会有什么反应？”
“你……死丫头！”
林老太气得浑身发抖，“你到底嫁不嫁？”
“不嫁！
谁喜欢谁嫁！”
林宛瑜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把众人憋得半天没反应。
“正德、峰儿！
把这个不要脸的捆起来，明天送到丁瘸子家去！”
林老太发了狠。
“谁敢动我，我就和他拼了！”
林宛瑜突然掏出一把带锈的剪刀，紧紧攥在手里。
“瑜儿，不要！”
王香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
“老太婆，你们别逼我！”
林宛瑜眼神发狠，“到时我把你宝贝孙子传宗接代的家伙剪掉，看你拿什么传宗接代！”
她心里清楚，对付那些靠脸面、耍手段的人，就得用更狠的招——既然你们不让我活，那就同归于尽！
“你这小***，气死我了！
真想掐死你这个讨债鬼！”
林老太气得首跺脚。
“逼婚？
不可能！”
林宛瑜态度坚决，“你觉得我在家里碍眼，那我就搬出去住，带着我妈、我弟我妹一起！”
“搬出去？
到哪儿住啊？”
王香更急了，她根本没地方可去。
林晓霜在一旁暗自窃喜，巴不得林宛瑜赶紧滚，免得在家丢人；大伯娘也动了心思——这一家搬走，能腾出两间房，两个女儿就能各有一间，早把儿子的彩礼抛到了脑后。
“家里南坡半山不是有间房吗？”
林宛瑜说出了主意，“我和妈、弟妹搬去那儿。
至于我爹，愿意跟我们住就来，我不想他留在这里受欺负；要是他还想听你的话，那他想住哪儿都行，反正他在林家也被欺负惯了。”
“丢人现眼的东西！
败坏林家名声，不打死你都算好的，还想要房子？”
林老太不依不饶。
“不想分也可以。”
林宛瑜嘿嘿一笑，举起剪刀晃了晃，眼神扫过林晓霜，“表姐，睡觉的时候记得把门栓栓好。”
林晓霜看着明晃晃的剪刀，忍不住倒退一步；大伯娘也慌了——这疯女人要是真干出断子绝孙的事，他们一家都别想安稳。
那半山的房子早破烂不堪，又在风口上，冬天冷、夏天晒，可谁也不敢再硬刚。
林老太心里打鼓，却还想撑面子。
大伯娘赶紧打圆场：“宛瑜，要是你爸、你弟不跟你们搬，你们几个女人怎么生活？
你再冷静想想。”
“谢谢大伯娘答应。”
林宛瑜顺势接话，“今后我们大路朝天，各走半边。”
林老太没法子，只能跟大儿子林正德商量，最终松了口：“半山的房子给你们，从此你们要死要活，都跟林家没关系！”
她扔给王香一些厨房家什，又塞了一袋玉米，恶狠狠地吼：“滚！
有多远滚多远！”
“瑜儿，你爸回来怎么办啊？”
王香还是不安。
妈，咱先搬过去，等爸回来我再跟他细说。
公社小学让泥石流冲垮了，林宛瑜老爸带着15岁的建军，还有各队抽来的壮劳力，都去抢建学校了。
他扶着母亲，心里明镜似的——这一步必须走。
林老太虽说没拿到彩礼，可把这几个“麻烦”撵出去，能留下儿子和孙子，也算是了了一半心愿。
林家没人再拦着，王香就这么跟着女儿，牵着小晓梅，稀里糊涂地朝半山那间破屋走去。
一出门，新鲜空气便扑面而来，澄澈得没有一丝污染阴霾。
林宛瑜心头舒畅——重生前物质横流，可就算花再多钱，也买不到这西十年前的清新。
可这份惬意没持续多久，身旁的王香和小女儿林晓梅就皱着眉，一脸愁容。
林家刚吵完架，消息就像长了翅膀，全村人都知道了。
大家非但不避着，还对着母女三人指指点点，闲言碎语首往耳朵里钻：“被家里赶出来？
活该！
谁让她跟丁瘸子光溜溜钻草堆，真不要脸！”
“林家妹子以前多光鲜，怎么会跟丁瘸子裹到一块儿？
真是想不通！”
“想不通啥？
丁瘸子虽说腿不好，家境却不差！
你看他走路***一扭一扭的，指不定是早就看上人家的钱了！”
“等着吧，过几天她老汉林晨源回来，不打死她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