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山上扫了十年地,师父却说我尘缘未了,给了我一个电话。电话那头,
是我素未谋面的未婚妻,本市女首富。“一千万,离开我。”她语气冰冷,充满不屑。
我还没开口,师父的短信来了:“徒儿,山下油米贵,先拿一个亿零花。”我笑了,
回拨电话:“一个亿,现在滚过来见我。”01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尽,山风带着草木的湿气。
我挂断电话,指尖在屏幕上轻轻一点,回拨过去。电话几乎是秒接。
那头传来压抑着怒火的呼吸声,像一头即将暴走的雌豹。“你再说一遍?
”她的声音仿佛淬了冰,每个字都透着刺骨的寒意。我笑了笑,
将师父那条一个亿到账的短信截图,发送过去。然后,我对着听筒,一字一句,清晰地重复。
“一个亿,现在,滚过来见我。”我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懒得听她任何废话。
手机被我随手揣进洗得发白的布衣口袋里。我端起面前那杯早已凉透的粗茶,一饮而尽。
茶馆很破,桌椅都泛着油光,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廉价茶叶和霉味混合的气息。
这里是我和她约定的地方。或者说,是她单方面通知我来等待的地方。半小时后,
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划破了老街的宁静。一辆黑色的库里南停在茶馆门口,
庞大的车身与周围破旧的建筑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冲击。车门打开,一道身影走了下来。
她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高定西装,长发干练地盘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精致的五官。
只是那张脸上,此刻布满了寒霜。她就是苏清影,我的未婚妻,这座城市的女首富。
她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肮脏的茶馆里扫视,最后锁定在我身上。
那眼神里毫不掩饰的厌恶与鄙夷,仿佛在看一堆路边的垃圾。她踩着高跟鞋,
哒哒哒地朝我走来,身后跟着两个黑衣墨镜的保镖,气场十足。周围喝茶的老头们都看呆了,
窃窃私语。苏清影在我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她从名贵的皮包里抽出一张支票,
用两根手指夹着,甩在我的桌上。“一千万。”“拿着钱,从我的世界里消失。
”“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她的声音不大,但带着一种命令式的、不容置喙的威严。
我没有去看那张支票。我的目光落在她身后的保镖身上。我慢悠悠地给自己又倒了一杯茶。
“茶凉了。”我说。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他们每个人的耳朵里。苏清影眉头紧锁,
显然没明白我这句话的意思。她身后的一个保镖却瞬间领会了其中隐含的挑衅。他上前一步,
粗壮的手臂猛地朝我的肩膀抓来,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小子,给你脸了是吧?”我没动。
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在对方的手即将触碰到我衣衫的瞬间,
我端着茶杯的手腕轻轻一抖。杯中的茶水化作一道水线,激射而出。不。那不是水线。
那是无数细小的水珠,每一颗都蕴含着惊人的力道。保镖的动作僵在半空。
他脸上的表情从狰狞转为痛苦,然后是惊骇。他抓向我的那只手,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
软软地垂了下去。手腕,脱臼了。另一个保镖见状,脸色剧变,下意识地想掏出什么东西。
我屈指一弹。空了的茶杯在我指尖打了个转,化作一道残影,
精准地撞在他探向怀里的手腕上。“咔嚓”一声脆响。第二个保镖发出一声闷哼,
抱着自己的手腕,额头瞬间冒出冷汗。整个茶馆安静得落针可闻。
苏清影那张冰山一样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震惊,难以置信。但她很快恢复了镇定,
只是眼神里的轻蔑少了几分,多了几分警惕。“江湖骗子?”“学了点三脚猫的功夫,
就想来我这里讹诈?”她依旧嘴硬,试图用言语维持自己高高在上的姿态。我懒得和她争辩。
我从口袋里掏出那个老旧的智能机,解锁,点开银行短信。那个以“亿”为单位的数字,
清晰地显示在屏幕上。我把手机推到她面前。苏清影的瞳孔猛地一缩。
她身后的助理也凑过来看了一眼,然后立刻拿出自己的手机,手指飞快地操作着什么,
像是在紧急查证。几秒后,助理脸色惨白地凑到苏清影耳边,声音颤抖:“苏总,
资金……是真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苏清影的大脑似乎宕机了,
她死死地盯着我的手机屏幕,又看看我这张平静的脸,眼神里充满了混乱和打败。
我收回手机,站起身。我比她高出一个头,第一次,我俯视着她。我笑了,笑得很淡。
“一个亿,是让你滚过来见我的路费。”“现在,我们来谈谈聘礼的事。”说完,
我不再看她,转身朝茶馆外走去。经过那辆库里南时,我停都没停。身后,
是苏清影压抑着震惊和愤怒的质问。“你到底是什么人?”我没有回答。
只留给她一个穿着朴素布衣,却挺拔如松的背影。“明天我会去你家,履行婚约。
”声音随风飘散,却像一颗重磅炸弹,在苏清影的心里炸开。02第二天,
我准时出现在苏家别墅的门外。这是一座占地广阔的庄园,戒备森严。我报上姓名,
门口的保安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打量我,但还是尽职地通报了进去。很快,我被放行。
走进别墅大厅,奢华的景象扑面而来。但我的内心毫无波澜。在道观里,我看过星辰轮转,
云海翻腾,这些人工的造物,远不及自然之万一。大厅里坐满了人。苏清影坐在主位上,
脸色依旧冰冷。她旁边坐着一对保养得宜的中年夫妇,想必就是她的父母。
一个看起来就很精明的中年女人,用挑剔的目光将我从头到脚扫了一遍,
毫不掩饰眼中的嫌恶。“你就是那个陈玄?”她开口了,语气尖酸刻薄。“一身地摊货,
也敢踏进我苏家的门?”“谁给你的胆子?”“我们苏家不欢迎你,立刻给我滚出去!
”这就是苏清影的母亲,李茹。一个典型的势利眼。我没有理会她的叫嚣,目光越过众人,
落在客厅角落一个紧闭的房门上。我能感受到,那房间里有一股微弱但极其阴晦的气息。
那不是病气,而是毒气。“我今天来,是为苏老爷子看病的。”我淡淡地开口。
我的话让整个客厅瞬间炸开了锅。“看病?就凭你?”“你懂什么是医术吗?黄口小儿,
大言不惭!”“我们请遍了全球的名医都束手无策,你一个从山沟沟里出来的,
能有什么本事?”各种嘲讽和讥笑声此起彼伏。苏清影的父亲苏建国,
一个看起来还算稳重的男人,皱着眉开口:“年轻人,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我父亲的病,不是你能插手的。”我摇了摇头。“苏老爷子不是生病。
”“他是中了一种慢性奇毒。”此言一出,全场皆惊。连一直冷着脸的苏清影,
眼神都出现了波动。我没有停顿,抬手指向客厅一角,那里摆放着一盆盛开的兰花,
品种极为名贵。“毒,不是来自那盆花。”“但那盆兰花的香气,是毒源的引子。
”“每天闻着这花香,毒素就会在老爷子体内加速积累,直到侵蚀五脏六腑,神仙难救。
”我的话像一颗颗惊雷,炸得苏家人头晕目眩。李茹第一个反应过来,
她指着我的鼻子尖叫:“胡说八道!我看你就是个装神弄鬼的骗子!”“来人!保安!
把这个骗子给我轰出去!”苏清影的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她觉得我是在哗众取宠,
用这种危言耸听的方式来博取关注。这让她感觉受到了愚弄。“够了!”她冷喝一声,
“如果你只是来这里说这些疯话,那你可以走了。”我看着她,眼神平静无波。“信与不信,
一试便知。”“我不需要碰触老爷子,只需要一套银针,隔空施针。”“半小时内,
我便可逼出他体内部分毒素,让他清醒片刻。”“到时候,是真是假,你们一问便知。
”我的语气充满了绝对的自信。苏家人面面相觑,都犹豫了。全球名科医都判了死刑,
现在突然冒出一个人说能治,虽然听起来荒谬,却像是一根救命稻草。尤其是苏清影。
她看着我深邃的眼眸,那里面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只有看透一切的淡然。
她想起了昨天在茶馆里,我那鬼神莫测的手段。挣扎了许久,她终于咬了咬牙。“好。
”“我就让你试一次。”“如果你是骗子,我会让你知道欺骗我苏家的下场!
”这是一种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我不在意。“取银针来。”很快,
一套崭新的银针被送到我面前。我没有走进老爷子的房间,就站在客厅中央,闭上了眼睛。
神识瞬间铺开,穿透墙壁,笼罩住房间里那个躺在病床上,气息奄奄的老人。我右手一挥,
针盒打开,数十根银针悬浮在我面前。屈指连弹。“咻!咻!咻!
”一根根银针化作银色的流光,瞬间消失在原地,穿墙而入,
精准地悬停在苏老爷子身体的各大穴位之上。这一手“隔空御针”,
让客厅里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他们眼中的嘲讽和不屑,
早已被惊骇和恐惧所取代。我没有理会他们的震惊。我的心神完全沉浸在施针之中。
以气御针,引动毒素。这是一个精细无比的过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我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终于,在某一刻,我双眼猛地睁开。“开门!
”苏清影第一个反应过来,冲过去打开了房门。就在房门打开的瞬间,
房间里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咳……咳咳!”众人冲进去,
只见原本昏迷不醒的苏老爷子,此刻正坐在床上,剧烈地咳嗽着。他面前的地毯上,
赫然是一滩散发着腥臭味的黑色血迹!咳出这口黑血后,苏老爷子原本灰败的脸色,
竟然恢复了一丝红润。他浑浊的眼睛,也变得清明了几分。“我……我这是怎么了?
”老爷子开口,声音虽然虚弱,但逻辑清晰。整个房间,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
都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我。那些嘲讽者,此刻脸上火辣辣的,
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苏清影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不是害怕,是激动,是震撼,
是打败了二十多年认知后的茫然。她看着我,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03苏老爷子的病情有了肉眼可见的好转,这让我在苏家的地位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虽然李茹等人依旧看我不顺眼,但没人再敢当面叫我“滚出去”。
我被暂时允许住在别墅的客房里,当然,名义上是为了方便给老爷子继续治疗,
实际上我能感觉到,暗中有很多双眼睛在监视我。苏清影默许了这一切。几天后,
苏氏集团一个重要项目成功落地,苏清影为此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商业宴会。
作为名义上的未婚夫,我被她“被迫”带上了。宴会地点在市中心最豪华的酒店顶层,
金碧辉煌,名流云集。我依旧是一身洗得发白的布衣,一双布鞋,
走进这满是高定礼服和珠宝的场合,就像一滴清水滴进了滚油里。瞬间,我成了全场的焦点。
无数道目光投射过来,鄙夷、嘲笑、好奇,不一而足。“那人是谁啊?
怎么穿成这样就进来了?”“看他跟在苏总身边,不会是苏总养的小白脸吧?
”“这品味也太差了,苏总怎么会看上这种人?”议论声不大,却清晰地传进我的耳朵里。
苏清影的脸色愈发冰冷,她走得很快,似乎想用距离和我划清界限。我无所谓地跟在她身后,
自顾自地打量着宴会的布置,仿佛那些刺耳的议论与我无关。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白色西装,
打扮得像只开屏孔雀的年轻男人,端着酒杯,带着一脸自以为帅气的笑容,朝我们走来。
“清影,你今天真美。”他的目光贪婪地在苏清影身上扫过,随即落在我身上,
笑容瞬间转为轻蔑。“这位就是你从山里找回来的未婚夫?看起来……不怎么样嘛。
”他就是王天龙,王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也是苏清影最疯狂的追求者。
一个被宠坏了的成年巨婴。苏清影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王天龙也不在意,
他将我视为空气,继续对苏清影献殷勤。很快到了送贺礼的环节。
王天龙像是等待这个时刻很久了,他拍了拍手,两个手下抬着一个蒙着红布的画框走上前来。
“清影,为了庆祝你的项目大获成功,我特地拍下了这幅明代唐伯虎的真迹《山路松声图》,
价值三千万,赠予佳人!”红布揭开,一幅古意盎然的山水画展现在众人面前,
引来一片惊叹。王天龙得意洋洋地享受着众人的瞩目,然后话锋一转,挑衅地看向我。
“不知道这位陈先生,为清影准备了什么贺礼呢?”“该不会是两手空空来的吧?
”全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我身上。苏清影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
她觉得自己的脸都被我丢尽了。她甚至已经做好了我出丑后,立刻叫保安把我赶出去的准备。
我迎着所有人的目光,慢悠悠地把手伸进布衣口袋里。掏了掏。然后,
在所有人好奇的注视下,我掏出了一个用蜡纸包着的东西。打开蜡纸,
里面是一颗黑不溜秋、毫不起眼的药丸,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草药味。“哦,来得匆忙,
没准备什么。”“这个药丸是我闲着没事自己搓的,吃了大概能延年益寿吧。
”我随手把药丸递向苏清影。全场先是死一般的寂静。随即,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他搓的?他还真说得出口!”“延年益寿?他以为自己是太上老君吗?
”“苏总的脸都被这个土包子丢光了!”王天龙笑得最夸张,眼泪都快出来了。他指着我,
对苏清影说:“清影,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找的男人,一个只会说大话的江湖骗子!
”苏清影的脸已经白得像纸一样。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愤怒。
就在她即将爆发的边缘,一个苍老但激动的声音突然从人群中响起。
“这……这难道是……培元丹?!”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
正颤颤巍巍地挤出人群,双眼死死地盯着我手中的药丸。“是刘神医!”有人认出了他。
刘神医,是本市最负盛名的老中医,一手针灸术出神入化,在医学界地位尊崇。
他快步走到我面前,眼神炽热地看着那颗药丸,声音都在发抖。“小友,可否让老朽一看?
”我随意地把药丸递了过去。刘神医小心翼翼地接过来,放在鼻尖轻嗅,
又用指甲刮下一点点粉末放入口中品尝。下一秒,他浑身巨震,
脸上露出狂喜和难以置信的神色。“没错!就是这个药香!就是这个口感!
真的是失传已久的培元丹!”他激动地看向众人,大声宣布:“各位可能不知,
这培元丹乃是古方奇药,有固本培元、洗髓伐经之神效!别说延年益寿,
就是垂死之人服下一颗,也能续命三年!”“此丹药早已失传数百年,如今重现于世,
其价值……不可估量!千金难求!万金不换!”刘神医的话,如同一道道天雷,
劈在每个人的心头。全场的笑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那颗平平无奇的药丸,
又看看我。王天龙那价值三千万的古董字画,在这一刻,瞬间变得黯然失色,像个笑话。
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涨成了猪肝色。苏清影也愣住了,她看着我,
那个在她眼中土得掉渣、只会惹是生非的男人,此刻却散发着一种神秘而强大的光芒。
我迎着她震惊的目光,只是淡淡一笑。然后,我从刘神医手中拿回药丸,
重新塞回苏清影的手里。“拿着,你的贺礼。”说完,我转身找了个角落的餐桌,
自顾自地吃起点心来。留下一整个宴会厅的惊愕,和一个被当众打脸、无地自容的王天龙。
04王天龙在宴会上丢了天大的面子,以他的性格,不可能善罢甘休。我早就料到他会报复。
果不其然。两天后的一个傍晚,我从苏家别墅出去散步,刚走到外面一条僻静的小路上,
就被几个人堵住了。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浑身肌肉虬结,太阳穴高高鼓起,
一看就是个练家子。他身后跟着几个小混混,一个个凶神恶煞。“你就是陈玄?”壮汉开口,
声音像洪钟,带着一股居高临下的压迫感。“王少让我们来,废了你四肢。”“给你个选择,
是自己动手,还是我们帮你?”他捏了捏拳头,骨节发出爆豆般的声响。我认得他。
金牌打手,高天。一个退役的地下格斗冠军,手上沾过血,是王天龙养的最凶狠的一条狗。
我看着他,神色平静。“王天龙就派了你这么个废物来?”高天愣了一下,随即勃然大怒。
他纵横地下拳坛多年,从未有人敢如此轻视他。“找死!”他怒吼一声,
庞大的身躯像一辆坦克般朝我冲来,一记刚猛的直拳,带着呼啸的风声,直取我的面门。
这一拳,足以打死一头牛。我没有硬接。只是脚下轻轻一错,身体像一片没有重量的落叶,
轻易地躲开了他的攻击。高天一拳落空,有些意外,但攻势并未停止。左勾拳,右鞭腿,
膝撞,肘击……他的攻击如狂风暴雨,每一击都势大力沉,封锁了我所有的退路。然而,
在绝对的速度和技巧面前,这些都只是花架子。我在他密不透风的攻击中闲庭信步,
每一次闪躲都恰到好处,仿佛能提前预知他所有的动作。“速度太慢。”“力量分散。
”“下盘不稳。”“全身都是破绽。”我一边躲闪,一边风轻云淡地进行点评。
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根针,狠狠扎在高天的心上。他越打越心惊。
眼前这个穿着布衣的年轻人,就像一个鬼魅,他所有的攻击都如同打在空气里,
连对方的衣角都碰不到。这种无力感,让他几近疯狂。“啊!”高天怒吼一声,
使出了自己的杀招——旋风地堂腿!这是他赖以成名的绝技,一旦施展开来,攻击范围极大,
让人避无可避。可他快,我比他更快。就在他身体旋转,即将扫向我下盘的瞬间,我动了。
后发先至。我没有用拳,也没有用脚。只伸出了一根食指。轻轻地,
点在了他旋转中的右臂肘关节内侧的某个经脉节点上。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高天那狂暴的攻势瞬间瓦解。他整个人僵在原地,保持着一个滑稽的姿势,
脸上充满了惊恐和不解。他的右臂,那条能打断钢筋的右臂,此刻像一根煮熟的面条,
软软地垂了下来。他能感觉到手臂还在,但却完全失去了知觉,无论他如何用意念去控制,
都纹丝不动。仿佛那条手臂已经不是他自己的了。“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高天声音颤抖,汗如雨下。我收回手指,淡淡地看着他。“废了你一条胳膊而已。
”“此为小惩,以示警告。”“回去告诉王天龙,再有下次,废的就是他。”我的声音很轻,
但话语里的冰冷和杀意,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如坠冰窟。那几个小混混早已吓得两腿发软,
看我的眼神如同在看一个魔鬼。我不再理会他们,转身,慢悠悠地朝别墅走去。
而在别墅二楼的某个房间里。苏清影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手里端着一杯红酒。
她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平板电脑。屏幕上,正清晰地播放着刚才小路上发生的一切。
监控画面是无声的。但她能从高天狰狞的表情,看出战斗的激烈。
更能从我那云淡风轻的闪躲和最后那惊鸿一瞥的“一指”中,
感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强大和从容。她看着我一指废掉那个格斗冠军,
看着高天脸上那见鬼一般的恐惧。她的内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冲击。她一直以为,
我只是一个懂点奇门医术,有点神秘背景的山野村夫。直到此刻,她才第一次意识到,
我所拥有的力量,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这已经不是“懂点功夫”可以解释的了。
这是一种碾压,一种完全不同维度的强大。她握着酒杯的手,不自觉地用力,指节发白。
她第一次,主动拿起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动用所有资源,
给我查一个叫‘陈玄’的人。”“我要知道他的一切,他的来历,他的背景,他师从何人。
”电话那头,助理恭敬地应下。但苏清影知道,这注定是徒劳的。一个能随手拿出培元丹,
能一指废掉格斗冠军,能让银行账户里凭空多出一个亿的人,他的来历,
又岂是自己能轻易查到的?屏幕上,我的身影渐行渐远。苏清影的目光,
第一次如此专注地停留在我身上。她的脑海里,只剩下那三个字。清云观。
05我继续为苏老爷子治疗。虽然逼出了部分毒素,让他恢复了神智,但毒源未除,
根深蒂固,想要彻底根治,并非易事。我检查了老爷子的脉象,
发现毒素已经和他自身的元气纠缠在一起,寻常手段很难剥离。
必须用一味至阳至刚的药材作为主药,配合我的玄门针法,才能将毒素彻底焚尽。
我将那味药材的名字——“九阳还魂草”——告诉了苏清影。
她立刻动用了苏家全部的人脉和资源去寻找。然而,结果却让她失望。
无论是国内顶级的药材市场,还是国外的珍稀植物供应商,都表示从未听说过这种药草。
苏清影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了挫败和无助的神情。我看着她布满血丝的眼睛,
无奈地摇了摇头。凡俗的力量,终究是有极限的。我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起,师父那懒洋洋的声音传来:“臭小子,又有什么事?
为师不是让你下山了却尘缘,体验红尘百态吗?怎么天天打电话?”“师父,
我需要一株九阳还魂草。”我开门见山。“九阳还魂草?”师父在那头顿了一下,
随即笑骂道,“你小子眼光倒是不错。怎么,遇到棘手的病人了?这点小事都搞不定,
真给为师丢人。”我苦笑一声:“徒儿无能。”“行了行了,”师父不耐烦地打断我,
“三天后,港城有个顶级的地下拍卖会,九阳还魂草会作为压轴拍品出现。
”“钱不够就跟为师说,别在外面丢了清云观的脸。”说完,他就挂了电话。我收起手机,
心中大定。在为老爷子每日施针稳固病情的过程中,我有了新的发现。
这种下毒的手法极其隐秘和高明,它不是一次性下毒,而是将毒素拆分成几种无害的物质,
通过不同的渠道,在不同的时间,让老爷子接触到。这些物质单独存在时都无害,
甚至有些还是补品,但一旦在体内相遇,再以那盆兰花的花香作为催化剂,
就会结合成那种阴狠的奇毒。能做到这一点,并且对老爷子的生活习惯了如指掌的,
必定是苏家内部的人。而且,是地位不低,能够经常出入老爷子房间的亲近之人。
我将这个猜测告诉了苏清影。她听完后,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不愿意相信,也不敢相信。
那些平日里对她和爷爷嘘寒问暖、笑脸相迎的亲人,
其中竟然隐藏着一个想要置爷爷于死地的刽子手。这比任何商业上的敌人,都让她感到心寒。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喃喃自语,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挣扎。我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