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现场，老公那位小青梅突然端着酒杯凑近，非要和他喝交杯酒。她带着几分戏谑的口吻，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周围人都能听见：“要是当初我没出国，这站在他身边的新娘，
恐怕还轮不到你呢。”我心头的火气刚要升起，
身旁的老公已经淡淡开口：“不会说话就闭嘴，
不想待就滚”对方母亲立刻站了起来：“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女儿说话？
”老公连眼皮都没抬：“你也可以滚了”1我们婚礼那天，
那个对陆景轩纠缠不休的小青梅也来了。她选了一身和我嫁衣几乎一样的礼裙，
甚至也戴着头纱。连头纱的细节都如出一辙。她故作惊讶地轻掩住唇。“哎呀，
没想到我的裙子和姐姐的婚纱这么像。”“景轩哥哥，你说我们谁穿得更好看呀？
”她轻盈地转了个圈，甜笑着望向陆景轩。陆景轩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不等他发作，
我先开了口： “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你这身打扮是什么意思？”她似乎就等着我这句话，
立刻装出害怕的模样，躲到我丈夫身后。“景轩哥哥，姐姐怎么这么凶呀。”“姐姐别误会，
我不是故意的。”话虽这么说，她眼神里的得意却藏不住。这显然不是巧合。
她早就打听到我的婚纱款式，故意穿了这一身。陆家和孙家是世交，往来密切。
我和陆景轩为这场婚礼准备了一年，孙薇想知道我穿什么婚纱，易如反掌。
自从我和陆景轩在一起，孙薇就没消停过。她在国外读书，明明知道我的存在，
还经常发些暴露的照片给景轩，深夜发暧昧信息骚扰。景轩顾及两家交情，没有撕破脸，
警告几次无果后，直接拉黑了她。她又偷偷收集我的信息，
在网上编造我趁她留学勾引她男友的谣言，煽动网友人肉我。后来查到她头上，
被景轩质问时，她反倒装无辜，说只是写着玩，怪我太敏感。类似的事情，数不胜数。
但最严重的，是她曾经差点要了陆景轩的命。那件事之后，我从婆婆那里得知原委，
坚决不让孙薇来参加婚礼。不知为何，她还是出现了。不过她大概还不知道。现在的陆景轩，
早已不是那个会容忍她胡闹的陆景轩了。果然，我没来得及说话，
陆景轩已经一把揪住她的衣领，不顾她的惊叫，直接把人拎到门口，丢了出去。
孙薇狼狈地摔在地上，愣愣地望着陆景轩，眼眶泛红。“景轩哥哥……”“别乱叫哥哥，
我没你这样的妹妹。”陆景轩冷冷打断她。“要么去换衣服，要么，立刻消失。
”他的语气冰冷刺骨，孙薇吓得忘了哭泣。她转而瞪向我，眼里全是愤恨，似乎还想说什么，
但看到陆景轩的表情，终究没敢开口，不甘心地瞪了我一眼，爬起来走了。
我和陆景轩回到休息室。一进门，他就从身后紧紧抱住我，声音里带着不安： “别生气，
我真的不知道她怎么会来。”“我本来都安排好了……”他抱得很紧，好像生怕我离开。
我和陆景轩相伴十二年，他是天蝎座，有着近乎偏执的专一，认定了我，就再没动摇过。
我自然信他。看来孙薇的出现，确实在他意料之外。忽然，他像是想到什么，松开我。
“等我一下，我这就去查查她是怎么混进来的。”2陆景轩说完便要去拨电话。
我轻轻按住他的手。“先别急着打这个电话。”我心里已隐约有数。
不愿见我与陆景轩顺利完婚的，拢共也就那么几位。稍作排除，答案便浮出水面。
在陆景轩面前，她们待我总是一团和气，热情周到，那些背后的动作，他自然无从知晓。
可我心底却澄明如镜。她们既想搅乱这场婚礼，我偏不让她们如愿。话虽如此，
身上这件婚纱我却是不愿再穿了。这是我和陆景轩精心挑选许久的款式，
可被孙薇穿了相似的，心里终究硌得慌。我抬手便要去解背后的系带。
陆景轩顿时慌了神：“这就要行礼了，怎么突然要脱婚纱？”“帮我换一件吧，
这件我不想穿了。”我轻声说。听我不是要悔婚，他紧绷的神色才缓和下来。“好，
都听你的。”他笑着应下，立刻打电话让人送备用婚纱过来。不过片刻，新的婚纱便送到了。
陆景轩又黏着我说了会儿话，婚礼的钟声终于敲响。当我步入礼堂，
满座宾客眼中都闪过惊艳之色。这神情我再熟悉不过，就像当初试穿这件红色嫁衣时，
陆景轩第一眼看到我的模样。这个结果，我早有预料。这件备选的红色婚纱，
与先前那件气质截然不同。若说之前那件是清丽脱俗，这一件便是明艳不可方物。
当初没选它，只因这抹红太过张扬，设计也略大胆些，陆景轩便闹着不肯让我穿出来示人。
如今既出了撞衫这事，穿它倒是正好。我瞥向宾客席，孙薇望向我的眼神里满是嫉恨。
那目光锐利得若能化作实质，怕是早已将我刺穿。我佯装未见，依着司仪的指引，
一步步完成仪式。有陆景轩这个护妻心切的人在，整个仪式过程风平浪静。
然而到了敬酒时分，波澜再起。3按照惯例与长辈们敬完酒，
我们来到了孙薇所在的那一桌。一位中年妇人忽然笑着开口：“没想到景轩这么快就成家了，
我印象里他还是那个和薇薇玩过家家的小男孩呢，那会儿他扮爸爸，薇薇当妈妈，
两个孩子还一本正经地跟我说，长大要永远在一起。”她说完便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我不由蹙眉。在这时候说这些话，摆明是要给我添堵。正要回应，
陆景轩已先我一步开口： “我没有说过这样的话。”“而且当时一起玩的孩子很多，
角色都是轮流抽签决定的，每个男孩都和孙薇搭档演过夫妻。”他解释得清晰干脆，
没有留下任何模糊的余地。我满意地弯起唇角，接话道：“照这么说，
您岂不是会有很多‘孙子’？孙阿姨真是好福气。”这位孙阿姨正是孙薇的母亲，
婆婆之前为我介绍过。孙家与陆家曾是世交，虽然如今往来少了，
但她一直属意陆景轩做女婿，没少在背后挑拨我们的关系。好在，我们从未被她影响。
孙薇今天能出现在这里，多半是她的安排。听我这么说，孙阿姨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你这孩子，怎么这样说话？”“我哪里说得不对吗？”我故作不解。她一时语塞，
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孙薇脸色铁青地瞪了我一眼，
很快又换上甜美的笑容：“姐姐别介意，我妈就是心直口快。”转头又对孙阿姨说：“妈，
都是小时候的事了，别再提了，姐姐会多心的。”“这有什么好多心的？
我们两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嫁进来的媳妇更要大气些，免得让人看了笑话。
”这话里话外，倒成了我不够大度。我冷冷一笑。旁边的人见气氛不对，连忙打圆场，
婆婆也轻轻握住我的手，示意我不要计较。若是往常，我定要与她理论一番。
但今天是我和景轩的婚礼，不值得为这样的人坏了心情。我便没再多说，默默为她斟酒，
只想尽快结束这个环节。没想到，我刚倒完酒，孙阿姨就把酒杯推给了孙薇，
重新取了个杯子倒满，递到陆景轩面前。“景轩，你和薇薇好歹是一起长大的，
这大喜的日子，不如喝杯交杯酒，让大家热闹热闹。”说完又笑着看我：“晚晚，
我一直把景轩当自己儿子看待，如今你嫁过来了，就让他们喝一杯，全了我这个心愿吧。
”孙薇也娇声附和：“是啊姐姐，你是不知道，要不是我当年出国留学，让你有了可乘之机，
现在站在这里的应该是我呢。”我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正要发作，
身旁的陆景轩已经一把推开了递到面前的酒杯。“不会说话就闭嘴，不想待就滚！
”这番动静引得全场宾客纷纷侧目。孙阿姨顿觉颜面尽失，立刻拉下脸来：“景轩！
薇薇好歹叫你一声哥哥，你怎么能这么对她说话！
”陆景轩冷冷扫她一眼： “你也可以滚了。”4孙家母女顿时僵在原地，
脸色一阵青白。看着她们难堪的模样，我心里畅快极了。既然老公已经替我出了头，
我自然不能落下。我学着孙薇惯常的姿态，柔声细语地开口："薇薇妹妹，孙阿姨，
你们千万别往心里去，我老公就是性子直了些。""不过孙阿姨，
您怕是酒喝多了有些糊涂了，哪有在别人婚礼上让新郎和旁人喝交杯酒的道理？
""若您觉得这样才算大方，要不我现在也请位姑娘来，让孙叔叔和她喝一杯？
"孙阿姨产后调养期间，她老公曾与一位女子有过纠葛。那姑娘其实并不知晓他已婚，
发现真相后便及时抽身了。但孙阿姨仍不解气，几次三番当街拦人，掌掴、扔鸡蛋，
甚至闹到对方公司去。这事当年闹得满城风雨，最后还是她老公花钱才平息下去。
虽然已是几年前的事，大家渐渐淡忘，但经我这么一提，
众人看向孙阿姨的目光都变得意味深长。"你这丫头……"孙阿姨气得脸色发青，
狠狠瞪向我。我故作害怕的往陆景轩身后缩了缩，委屈地眨着眼："阿姨怎么生气了？
孙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这般动怒，岂不是要让人笑话不够大气？
"我把她方才说我的话原样奉还，在场宾客都会意地抿嘴轻笑。孙薇见母亲受辱，
气得脸色涨红，忍不住指着我："苏晚晚，你存心的？"我眉梢轻挑："怎么不叫姐姐了？
""妹妹这是被说中心事，装不下去了？""说来也巧，景轩是个直性子，
最讨厌表里不一的做派，所以我觉得我们能在一起，跟你出不出国倒没什么关系。
"我这番以茶制茶的表演，让孙家母女气得几乎晕厥。装绿茶谁不会呢？必要的时候，
连陆景轩都能配合着演上一出。婆婆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见时机成熟，
连忙起身打圆场："孙姐别跟孩子们计较，年轻人说话没轻没重的。
"又转头对公公说："反正仪式也差不多了，你先送她们回去吧，顺便给薇薇拿件外套，
瞧把孩子冻得。"经婆婆这一说，我才注意到孙薇气得浑身发抖。
坐在另一桌的公公闻言便要起身。"不必了！"孙阿姨厉声道，"我们自己走！
你们就惯着吧，有你们后悔的时候！"她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拉着孙薇拂袖而去。
临出门时，孙薇回头投来不甘的目光，却也只能悻悻离去。她们一走，
宴席上顿时爆发出阵阵笑声，几位亲友悄悄朝我竖起大拇指。孙阿姨平日就爱阴阳怪气，
大家碍于情面不好说什么，今日我们这番反击，倒是让大家都觉得痛快。经过这段插曲，
现场气氛反而更加热烈。猜拳劝酒声此起彼伏，连陆景轩都被拉着喝了半杯白酒。
我安心坐在婆婆身边大快朵颐——毕竟要养足精神，才能迎接接下来的重头戏。
5不知是婚礼的喜悦使然，还是确实不胜酒力，陆景轩很快就显出了醉意。
他脚步虚浮地牵着我的手回到新房，按照我们早先的约定，
开始了新婚之夜的重要环节——清点礼金。我盘腿坐在铺着大红床单的床上，
将一个个红包拆开。看着满床的红色钞票，我兴奋地搓了搓手。旁边摊开一本笔记本，
上面工整地记录着每位宾客的礼金数额。翻看记录时我才注意到，孙薇母女来参加婚宴，
竟然连红包都没准备。不过我并不在意，反正她们已经被请走了，
只当是婚礼上请来助兴的演员，给宾客们添了些谈资罢了。陆景轩半靠在床头，
手臂枕在脑后，目光温柔地追随着我的一举一动。醉意让他的眼神少了平日的清冷，
多了几分朦胧的暖意，仿佛盛着细碎的星光。"让点钞机数不是更方便吗？
何必自己一张张数这么辛苦。"他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醉后的沙哑。我手中的动作不停，
一边清点一边回答："点钞机数出来的只是冷冰冰的数字，
亲手数才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这都是钱啊。""说得在理。"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不再多言，依旧专注地看着我数钱。来回清点两遍，确认与账本分文不差，
我满意地将钞票整理好。忽然想起什么，我得意地朝陆景轩扬起下巴："这些可都是我的了。
""小财迷。"他低笑，眼神宠溺，"都是你的，不过，你还漏了一样。""有吗？
"我疑惑地四处张望，不相信自己会数错。就在这时，陆景轩轻轻握住我的手，
唇边漾开温柔的笑意："还有我，也是你的。"我顿时心如擂鼓。婚后的日子过得顺心如意，
我很快适应了新的生活节奏，与公婆的相处也十分融洽。其实婚前他们就待我极好，
视如己出。正是因为他们开明通达，孙阿姨多次在背后挑拨都未能得逞。
考虑到新房离公司太远，我索性辞去了工作，打算创办自己的设计工作室。
这个决定得到了公婆的大力支持，他们还将商业区一套临街店铺的钥匙交给了我。
那里离家族企业很近，我和景轩上下班也方便。不知怎的，这个消息传到了孙阿姨耳中。
这个周末，她突然带着孙薇登门造访。前一夜我工作到很晚，起床时已近中午。
听到客厅里的动静，还以为来了客人——毕竟稍后还要和景轩的朋友聚会。
我赶紧起床梳洗更衣。整理妥当后，刚推开卧室门，就看见孙薇正站在门口，不知在做什么。
"你在这儿干什么？"我被她吓了一跳。孙薇显然也没料到我会突然开门，
脸上掠过一丝惊慌，但很快又恢复如常，轻蔑地瞥了我一眼："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这话让我忍不住笑出声。在自己家里，我能做什么亏心事？懒得与她多费唇舌，
我正要离开，却注意到她的视线越过我，不停往卧室里瞟，眼珠滴溜溜地转着，
像是在寻找什么。6我“砰”地一声将门关上。她用意再明显不过。
我冷声道：“你景轩哥哥一早就出门了，不在这儿。”被我戳穿心思，孙薇脸色一阵窘迫，
冷哼一声转身离去。我随后下楼，刚到楼梯口便看见孙阿姨坐在沙发上与婆婆谈笑风生。
孙薇坐在一旁，投向我的目光充满敌意。婆婆与孙阿姨交情其实很浅，
只是碍于两家世交的情分维持着表面客气。虽然我对这对母女厌恶至极，
但终究不好当面撕破脸。下楼后，我客气地与她们打了招呼。见到我，孙阿姨笑容僵了一瞬，
随即又堆起笑意：“晚晚才起床啊？”没等我回应，
她又转向婆婆说道：“新媳妇睡个懒觉也正常，只要别养成坏习惯，日后天天睡到日上三竿，
比祖宗还难伺候就好。”这话里带刺，再明显不过。我正要开口，婆婆却先沉了脸色，
半开玩笑地嗔怪：“老姐妹这话是在内涵我吗？”我忍不住莞尔。婚前有次在婆婆家小住，
我起晚了心怀愧疚，婆婆却大手一挥：“这算什么？想当年我……”随后一整天，
她声情并茂地给我讲了自己年轻时赖床、不下厨的叛逆往事，以及被前婆婆阴阳怪气的经历。
我十分钦佩婆婆这般开明豁达，那时便认定，这个婆婆我认定了！
显然孙阿姨也想起这桩旧事，讪笑着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她尴尬地转移了话题。
这时陆景轩来了电话，我便出门接听。他这些天一直在盯着我工作室的装修，
嫌那里环境差不许我去。眼看同学聚会时间将近，他说回来接我。挂断电话后，
我打算回房取件外套。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孙阿姨的声音：“听说晚晚辞职创业，
你们还把商业中心的铺面给了她？”语气不似闲聊，倒像质问，让人很不舒服。我蹙眉驻足，
随即听到婆婆云淡风轻地应道：“是啊，怎么了？”孙阿姨撇撇嘴：“老姐姐，
现在年轻人浮躁，创业说不定只是个借口，就是在试探你们底线，现在要铺面你们给了，
往后要是再找理由要钱，几百万几千万的，你们怎么办？”婆婆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这话我就当没听见，以后要是再让我听到，别怪我翻脸。
”“先不说晚晚根本不是这样的人，她做事踏实，工作室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们能帮上忙，
是我们的福气。”“再者，晚晚嫁过来就是我们的女儿，她远嫁过来本来就不容易，
我们再胡乱猜疑，让她怎么想？”“我们都是当过媳妇的人，以前老一辈思想保守，
对媳妇各种猜忌，才导致那么多婆媳矛盾，到我们这代，可不能这样了。”婆婆语气严肃，
大有一言不合就要翻脸的架势。孙阿姨抿了抿嘴，最终把话咽了回去，
只嘀咕道：“你这媳妇宠得也太过了。”“我自己的媳妇，我不宠谁宠？
”婆婆语气里带着藏不住的得意。这番话让我心头暖意融融。事实上，婆婆始终言行如一。
正因如此，虽是远嫁，我却很少思乡，这里早已成了我的第二个家。我推门而入，
对上孙阿姨难看的脸色，佯装一无所知地打了招呼便转身上楼。刚走到卧室门口，
竟撞见孙薇慌慌张张地从我和景轩的卧室方向走来。7我眉头一皱：“你在这里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