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我还不是杀人犯。
没有证据,我充其量只是一个嫌疑人。
陈警官没有放弃对我的调查,心理压力和舆论压力,让他不得不紧盯着我,想尽办法从我这里撕开缺口。
几天后,不眠不休查案的陈警官病倒了。
我去医院看望他,故意***:
“看你这情况,是不是要提前病退了?”
“杀人犯就站在你面前,可是你却没有证据抓他。陈警官,你不会就此一病不起,郁郁而终,到死都不能瞑目吧?”
他今年50岁,可因为长时间透支精力办案,已经苍老得不成样子,脸上的皱纹如同树皮一样沧桑。
他似乎是想起了萧巧红的那摊烂肉。
眼眶变得浑浊,咬着牙挤出一丝颤抖的声音:“你想跟我做什么交易?”
我扬起嘴角,微不可闻地松了口气。
“你先跟我去孤儿院走一趟,我就交给你我杀人的凶器。”
陈警官深深皱眉:“说清楚,你到底要让我做什么?”
“仅仅是走一趟,聊聊天而已。”
“就这么简单?”
“对,就这么简单。”
他顾不上病体,拄着拐杖出院,和我去了孤儿院。
春暖花开的时节,孤儿院却一片缟素,气氛压抑到令人窒息,所有人脸上都没有片刻笑言。
那些曾经一见面,就会跑过来问我要糖果的孩子们,对我的目光变得苦大仇深,躲在角落里一边瞪我一边用石头砸我。
老院长也不肯见我,将我挡在门外:
“滚!这里不欢迎没有人性的畜生!”
我沉默片刻,又敲了敲门:“院长,我是来捐钱的。”
“捐钱?你这种畜生的钱,白送我也不要!”
老院长已经很老了,平日说话都没有力气大声,此时却几乎在吼:“夏夏出事那年,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以后你会保护好每一个孩子,把他们当成亲人,绝不会让他们出事!”
“可你是怎么做的?”
“你和黄维军杀了巧红!我不明白,你们四个比亲兄妹还亲,你们为什么这么做?你们怎么忍心下得去手?”
我最终也没能见到老院长,四处逛了逛,就带陈警官回去。
他不愧是几十年的老警察,很快就精准地捕捉到了关键信息:“老院长说,你们四个比亲兄妹还亲,另外一个人是谁?”
“是老院长提到的那个夏夏吗?”
想到夏夏,我不禁眯眼笑起来,点了点头。
他又问:“夏夏在哪儿?”
“死了。”
“死了?”
“对,她死得比萧巧红还惨。萧巧红毕竟是死了才被分尸,而夏夏…….她还活着,就遭受了生不如死的折磨。”
陈警官好像记起了这个几年前的案子,陷入思索:“这不是省城的案子吧?好像是其他城市的,后来呢?凶手有没有被判***?”
我笑了:“***?”
“凶手到现在还没有找到。”
“不是说了吗?杀人,不一定就要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