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沈驰谈了五年,陪他从一无所有到小有成就。今天,我们家的老房子划入了拆迁范围,
补偿款三亿。饭桌上,他未来的婆婆,我的准婆婆刘兰把筷子一拍:“这钱,我们家要了。
”他妹妹沈念挽住我的胳膊,声音甜腻:“姐姐,我哥创业需要启动资金,我也快结婚了,
没嫁妆会被婆家看不起的。”“你爱我哥,肯定愿意的对吧?”沈驰握住我的手,
眼神一如既往地“深情”:“燃燃,我们是一家人,你的钱就是我的钱。”“这钱给我,
是为了我们更好的未来。”我看着他们一家三口理所当然的嘴脸,
心脏的某个地方彻底冷了下去。我养了他五年,原来养的是一窝嗷嗷待哺的白眼狼。我笑了,
点头说:“好啊。”1“燃燃,我就知道你最通情达理了。
”沈驰的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仿佛那三亿已经揣进了他的口袋。他握着我的手,
力道加重了几分,似乎是在传递他的激动,又像是在无声地宣示所有权。
旁边的刘兰立刻换上了一副笑脸,脸上的褶子挤在一起,
夹着一丝藏不住的精明和贪婪:“燃燃啊,妈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小驰能找到你,
是他的福气。”她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拿出手机,开始在家庭群里语音炫耀:“亲家们,
天大的喜事!我们家小驰的女朋友,家里拆迁分了三个亿!她说钱都给我们家,给小驰创业,
给念念当嫁妆!”沈念更是直接从我身边跳起来,抱着沈驰的胳膊又笑又叫:“哥!
我们有钱了!我终于可以买那个我看中很久的爱马仕了!嫂子你真好!你比我亲姐还好!
”她口中的“嫂子”叫得又甜又脆,仿佛我不是一个即将被榨干所有价值的冤大头,
而是她最亲密的家人。整个包厢里充斥着他们一家人虚伪又刺耳的欢声笑语。
我安静地看着他们,看着沈驰眼中的志得意满,看着刘兰盘算着如何挥霍这笔横财,
看着沈念已经开始幻想自己嫁入豪门的风光。他们没有一个人问我,
这笔钱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也没有一个人,哪怕是假装,问我一句“你以后怎么办”。
在他们眼里,我,以及我身后那笔巨款,都只是他们通往康庄大道的垫脚石。沈驰举起酒杯,
意气风发:“来,我们敬燃燃一杯。她是我们家的大功臣。”刘兰和沈念立刻附和着举杯。
三双眼睛,六道目光,全都灼热地落在我身上,充满了不加掩饰的期待和催促。
我端起面前的酒杯,透明的液体在灯光下晃动,映出我面无表情的脸。“喝酒就不必了。
”我轻轻放下杯子,发出清脆的声响,成功地让包厢里的喧嚣停顿了一秒。
沈驰的笑容僵了一下:“燃燃,怎么了?”刘兰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怎么?
你刚答应得好好的,现在就想反悔了?我告诉你江燃,我们小驰可不是你能耍着玩的!
”“姐姐,你不会是骗我们的吧?”沈念的声音也带上了一丝尖锐的质问,
“拿这种事开玩笑,也太过分了!”我迎着他们审视、怀疑、甚至带着威胁的目光,慢慢地,
一字一句地开口。“我没有反悔。”听到这句话,三人的表情瞬间缓和。我继续说:“三亿,
我可以给你们。”沈驰立刻又露出笑容,
伸手想来搂我的肩膀:“我就知道……”我身体微微一侧,躲开了他的触碰。
他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我的目光扫过他们三个,最终定格在沈驰的脸上,
那个我爱了五年,也恨了五年的男人。“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什么条件?
”刘兰立刻警惕地问,生怕我提出什么分割财产的要求。“很简单。
”我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桌子中央。那不是拆迁合同,
而是一份早就准备好的《婚前财产协议》。“签了它。”我说。沈驰拿起协议,
只看了一眼标题,脸色就变了:“燃燃,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相信我?”“不是不相信你,
”我看着他,平静地说,“我是不相信你们。”我的视线从刘兰刻薄的脸,
滑到沈念那张充满算计的脸上。“协议上写得很清楚,这三亿,
是我‘赠予’给沈驰先生个人的,与沈念女士的嫁妆无关,与刘兰女士的养老无关,
更与你们沈家任何亲戚都无关。”“什么?”刘兰第一个尖叫起来,“凭什么!
那是我儿子的钱!我儿子孝顺我,给他妹妹嫁妆,天经地义!”“就是啊嫂子!
”沈念也急了,“你怎么能这样!我们可是一家人!
”“从你们盘算着如何瓜分这笔钱的时候,我们就不是一家人了。”我冷冷地回应。
沈驰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压着火气,试图扮演一个讲道理的和事佬:“燃燃,你别这样,
我妈和我妹妹也是为我好。钱到了我手上,我怎么安排是我的事,你……”“你的事?
”我打断他,发出一声轻笑,“沈驰,你是不是忘了,这五年,你的房租水电,
你的吃穿用度,你给你妈买的保健品,给你妹买的包,钱是哪来的?”我站起身,
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现在,我给你一个选择。”“要么,你签了这份协议,这三亿,
是你一个人的。从此以后,我们两清。”“要么,你们一分钱也别想拿到。
”包厢里死一般的寂静。沈驰死死地盯着我,眼睛里有震惊,有愤怒,
还有一丝被我看穿的狼狈。刘兰和沈念则用仇恨的目光瞪着我,
仿佛我才是那个忘恩负义的罪人。最终,沈驰拿起笔,在刘兰和沈念“不能签”的尖叫声中,
猛地在协议末尾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他把协议甩到我面前,咬着牙说:“江燃,你真行。
”我收起协议,看都没看他一眼,转身就走。走到门口,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哦,
对了,沈驰。”“为了庆祝你获得三亿巨款,恢复单身。”“我送了你一份礼物,
应该已经送到你公司了。”“希望你喜欢。”说完,我拉开门,在他们惊疑不定的目光中,
彻底离开了这个让我作呕的地方。2我说的礼物,是一面锦旗。
上面用烫金大字写着:“软饭硬吃第一人,喜提三亿分手费”。落款是“你最好的前女友”。
这是我能想到的,最符合他身份的“贺礼”。我几乎能想象到,
当这面锦旗被送到他那家小小的设计公司,
送到他那些平日里捧着他、以为他即将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的同事面前时,
他的表情会有多精彩。手机开始疯狂震动,是沈驰打来的电话。我没有接,直接拉黑。随后,
是刘兰和沈念的辱骂短信,一条接一条地弹出来。“江燃你这个贱人!你敢耍我们!
”“你给我等着,我饶不了你!”“我哥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这么作贱他?
你就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我扫了一眼,关掉屏幕,世界清净了。车窗外的夜景飞速倒退,
霓虹灯的光影在我脸上明明灭灭。我想起第一次见到沈驰的时候。那是在大学的图书馆,
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T恤,坐在角落里,就着一瓶矿泉水啃着干硬的馒头,
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着一本厚厚的专业书。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边。
那个瞬间,我承认,我心动了。我觉得这个男孩身上有一种不屈的韧劲,
和那些只知道打游戏泡吧的富二代完全不同。后来,我们在一起了。
我陪他吃过食堂最便宜的饭菜,也陪他在冬夜里挤过没有暖气的出租屋。他毕业找不到工作,
是我动用家里的关系,把他安排进了现在的公司。他没钱租房,
我用自己的零花钱给他租了最好的公寓。他说上班需要一身像样的行头,我带他去商场,
从西装、领带到皮鞋,全都给他置办齐全。五年。我像一个不知疲倦的园丁,
用我所有的心血和资源,去浇灌他这棵我以为是潜力股的树苗。我以为他会感激,
会记得我的好。我以为我们会有一个美好的未来。直到今天,我才发现,我亲手浇灌的,
根本不是什么参天大树,而是一株吸血的藤蔓,它的根须早已盘根错节,攀附在我身上,
带着他贪婪的家人,准备将我吸食殆尽。车子停在了一栋写字楼下。我走进电梯,
按下了顶层的按钮。电梯门打开,一个穿着考究西装,
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正等在门口。“小姐。”他恭敬地向我鞠躬,
“王叔等您很久了。”他是王叔的首席助理,姓张。我点点头,跟着他穿过长长的走廊,
走进一间宽大的办公室。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站着一个背影。
他穿着一身中式盘扣的黑色唐装,身形清瘦,却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听到脚步声,
他转过身来。是王叔。我爷爷最信任的左膀右臂,也是我家族企业现在的掌舵人。“丫头,
来了。”王叔的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事情都办妥了?”“嗯。
”我把那份签好字的协议递给他,“王叔,他签了。”王叔接过协议,扫了一眼,
便随手递给了旁边的张助理。“一个只看得见三亿,却看不见你的人,不要也罢。
”王叔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股安抚人心的力量。“坐吧,陪我喝杯茶。”我坐到他对面,
他亲手为我斟了一杯热茶。茶香袅袅,驱散了我心底最后一丝寒意。“丫头,
按老爷子的遗嘱,对他的考验到此结束。”王叔看着我,“你做得很好,比我想象的更果断。
”我端起茶杯,没有说话。果断吗?或许吧。只是这五年的青春,终究是错付了。“接下来,
你有什么打算?”王叔问。“王叔,我想收回我们家在‘启程设计’的股份。”我抬起头,
目光坚定。“启程设计”,就是沈驰所在的那家公司。当年为了给他铺路,
我让王叔以我们家旗下风投公司的名义,收购了“启程设计”51%的股份,成为最大股东。
这件事,沈驰从头到尾都不知道。他只以为自己能力出众,被老板赏识,
一路平步青云做到了设计总监的位置。王叔笑了:“我早猜到你会这么做。放心,
张助理已经办好了。从明天开始,你就是‘启程设计’的新任董事长。
”我点点头:“谢谢王叔。”“还有一件事。”我顿了顿,继续说,“那三亿,我不要了。
”王叔有些意外:“丫头,这可是……”“王叔,这三亿,就当是我喂了五年狗的饲料钱。
”我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我嫌脏。”王叔看着我,良久,叹了口气,
随即又笑了。“好,有老爷子当年的风范。”他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看着脚下璀璨的城市夜景。“丫头,欢迎回家。”“从明天起,拿回属于你的一切。
”我的手机再次震动起来,这次是一个陌生号码。我接通了,
电话那头传来沈念尖锐又带着哭腔的声音。“江燃!你到底把我哥怎么了!他给你跪下了!
你没看到吗!”我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就被另一个人抢了过去。是沈驰。他的声音嘶哑,
充满了屈辱和不甘。“江燃,你满意了?看到我像条狗一样跪在你面前,你是不是很开心?
”“你不是想让我两清吗?我签了!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对我!”我静静地听着他的咆哮,
心中毫无波澜。“沈驰。”我开口,声音冷得像冰,“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我们之间,
从来就没有‘清’过。”“你欠我的,才刚刚开始还。”说完,我挂断了电话。3第二天,
我以“启程设计”新任董事长的身份,召开了全体员工大会。
当我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白色西装,出现在会议室主位上时,所有人都惊呆了。尤其是沈驰。
他坐在离我最远的位置,脸色煞白,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惊恐,就像一只见了猫的老鼠。
我没有理会他,直接开始了我的就职演说。我没有说太多废话,只是宣布了几项人事任命,
以及公司未来的发展方向。我的声音通过麦克风,清晰地传到会议室的每一个角落。
“……以上,就是公司下一阶段的战略部署。希望各位能与我一起,
将‘启程设计’带上一个新的高度。”说完,我合上文件,目光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
落在了沈驰身上。“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我的视线,
聚焦到了角落里的沈驰身上。“关于前任设计总监沈驰先生,在职期间,利用职务之便,
侵吞公司财产,收受合作方回扣,并泄露公司核心设计方案,给公司造成了重大经济损失。
”我的话音刚落,整个会议室一片哗然。沈驰“霍”地一下站了起来,
激动地反驳:“你胡说!我没有!江燃,你这是公报私仇!”“公报私仇?”我挑了挑眉,
看向身边的张助理。张助理会意,将一份厚厚的文件用投影仪展示在大屏幕上。
上面一笔一笔,清清楚楚,记录了沈驰这些年来的所有“灰色收入”。每一笔转账记录,
每一份回扣合同,甚至还有他和竞争对手公司负责人吃饭的监控截图。证据确凿,不容辩驳。
沈驰看着大屏幕上的一切,面如死灰,身体晃了晃,瘫坐回椅子上。他大概到死也想不明白,
这些他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的事情,是怎么被我查出来的。他不知道,
这家公司的每一分流水,都在我的监控之下。我早就知道他不干净,只是以前,我爱他,
我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以为他只是想多赚点钱,证明自己。现在想来,真是可笑。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个从根上就烂了的人,我却妄想用爱去拯救他。“沈先生,
对于这些证据,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我冷冷地问。沈驰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很好。”我点点头,看向公司的法务主管,“根据公司规定和相关法律,对于沈驰先生,
公司决定予以开除,并保留追究其法律责任的权利。”“另外,”我顿了顿,补充道,
“我们将向法院申请,冻结其名下所有资产,包括但不限于那笔三亿元的‘赠予’,
直到案件审理结束。”“不!”沈驰终于崩溃了,他猛地冲向我,眼睛通红,状若疯魔,
“江燃!你不能这么做!那是我的钱!你答应给我的!”两个保安及时冲上来,
一左一右架住了他。他还在疯狂地挣扎,嘶吼:“你这个毒妇!你好狠的心!我跟你拼了!
”我看着他歇斯底里的样子,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觉得有些好笑。“沈驰,
协议上写得很清楚,是‘赠予’。”“既然是赠予,我当然有权收回。”“尤其是,
当收礼的人,是一条咬人的疯狗时。”我的话,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他挣脱保安,
像一头发狂的野兽,朝我扑了过来。“江燃!我杀了你!”张助理一步上前,
挡在了我的身前。保安再次将沈驰死死按在地上。会议室里乱成一团。
我却只是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然后对着吓得脸色发白的法务主管说:“多加一条,
故意伤害未遂。”下午,刘兰和沈念就闹到了公司楼下。刘兰一屁股坐在公司大门口,
拍着大腿,哭天抢地。“没天理了啊!黑心老板欺负人啊!”“我儿子辛辛苦苦干了五年,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现在说开除就开除,还要告他坐牢!这是要逼死我们一家啊!
”沈念则拿着手机,对着周围的围观群众开直播,一边哭一边说:“各位叔叔阿姨,
哥哥姐姐,你们评评理!这个女人,是我哥的前女友,因为我哥跟她分手,她就怀恨在心,
动用资本的力量,打压我哥,要把我们一家往死路上逼!
”“她还骗我们说要给我哥三亿分手费,结果转头就把我哥送进了警察局!
我们家现在一分钱都没有了,我妈心脏病都要犯了……”她颠倒黑白,避重就轻,
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被资本家无情打压的可怜受害者。很快,
不明真相的群众开始对我指指点点。“这女的也太狠了吧?分手就分手,
至于把人往绝路上逼吗?”“就是啊,看着人模人样的,心怎么这么毒?”“有钱了不起啊?
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吗?”我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冷眼看着楼下这场闹剧。
张助理走过来,低声问:“小姐,需要让保安把她们赶走吗?”“不用。”我摇了摇头,
“让她们闹。”“闹得越大越好。”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李记者吗?
我给你提供一个独家新闻,启程设计公司楼下,有人恶意造谣诽,你带人过来拍一下。
”“对,人证物证我都会提供给你。”“我要让她们,求锤得锤。
”4舆论发酵得比我想象中还要快。沈念的直播间里,
涌入了大量被“弱者”叙事吸引来的网友。“心疼妹妹,抱抱。”“这个女魔头是谁?
人肉她!让她社会性死亡!”“资本家没有一个好东西!支持维权!
”刘兰的哭嚎和沈念的眼泪,成了最有力的武器,
将我钉在了“恶毒前女友”和“冷血资本家”的耻辱柱上。公司的公关部门电话被打爆,
股价也受到了轻微影响。几个高管神色凝重地来找我,建议我立刻出面澄清,
或者干脆花钱把热搜撤了。“江董,再这样下去,对公司的声誉影响太大了。”“是啊,
现在网友的情绪都很激动,我们很被动。”我摆摆手,示意他们稍安勿躁。“急什么?
”我看着窗外越聚越多的人群,嘴角勾起一抹冷意,“让他们再飞一会儿。”“子弹,
要用在最关键的时候。”我等的人,很快就到了。
几辆印着各大媒体logo的采访车停在了公司楼下。长枪短炮的记者们蜂拥而下,
将还在卖力表演的刘兰和沈念围了个水泄不通。闪光灯亮成一片。
刘兰和沈念显然没见过这种阵仗,一时间都有些懵。但沈念很快反应过来,她对着镜头,
哭得更加梨花带雨。“谢谢各位记者朋友为我们普通人发声!我说的全都是真的!那个女人,
她叫江燃,她就是个魔鬼!她要逼死我们!”记者们立刻将话筒递到她嘴边。“沈小姐,
请问您说的江燃,是启程设计的新任董事长吗?”“您说她因为分手而报复您的哥哥,
请问有什么证据吗?”“您提到三亿分手费,具体是怎么回事?”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
沈念被问得有些语塞,只能反复强调:“我哥是无辜的!都是江燃在陷害他!”就在这时,
公司大楼的巨型LED屏幕突然亮了起来。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抬头看去。屏幕上出现的,
是沈驰被保安按在地上,面目狰狞地嘶吼着“我杀了你”的监控视频。紧接着,
是张助理在大屏幕上展示的,他贪污回扣的那些证据,每一笔都清晰无比。然后,
是我和他们一家人吃饭那晚的餐厅监控。虽然没有声音,但刘兰拍桌子的动作,
沈念亲昵挽着我胳膊的样子,沈驰志得意满的表情,以及最后他签下协议时那副不甘的嘴脸,
都被拍得一清二楚。最后,屏幕上出现了一行烫金大字,
正是那面锦旗上的内容:“赠:软饭硬吃第一人沈驰先生,喜提三亿分手费!”整个现场,
一片死寂。之前还义愤填膺的围观群众,此刻都用一种看小丑的眼神看着刘兰和沈念。
记者们的镜头,也齐刷刷地从屏幕转向了她们。“请问,对于这些证据,你们作何解释?
”“视频里你儿子要杀人,这也是前女友的陷害吗?”“原来不是分手报复,是商业犯罪啊!
”刘兰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指着屏幕“你你你”了半天,一口气没上来,眼一翻,
直挺挺地晕了过去。沈念也彻底慌了,她尖叫着想去挡住记者的镜头,
却被无数只伸过来的话筒和摄像机逼得连连后退。“不是的!不是这样的!都是假的!
是P的!”她的辩解,在铁一般的证据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她引以为傲的武器——舆论,此刻调转枪头,变成了刺向她自己的利刃。直播间里,
弹幕已经疯了。“卧槽!年度大戏啊!反转了!”“我就说让子弹飞一会儿!
这脸打得啪啪响!”“搞了半天是贼喊捉贼啊!这家人也太不要脸了吧!
”“软饭硬吃第一人,笑死我了,这前女友是个狼人!”我站在窗前,
冷漠地看着楼下那场彻底失控的闹剧。张助理在我身后低声汇报:“小姐,沈驰那边,
已经以职务侵占罪被正式批捕了。法院也下达了财产冻结令。”“嗯。”我应了一声。
“另外,我们查到,沈念谎称自己有心脏病,在网上发起了众筹,已经骗取了十几万的捐款。
”“报警。”我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是。”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
我接了起来。电话那头,是一个带着哭腔,却努力维持着镇定的女人声音。
“是……是江燃小姐吗?”“我是。”“我是白玥,沈驰他……他跟我说,
他手里有一样东西,可以让你身败名裂。”白玥。沈驰那个藏在心底的白月光。
我曾经在他的手机里,看到过他给她发的短信:“玥玥,等我,等我拿到钱,
我们就再也不分开了。”原来,他连最后的退路,都想好了。“什么东西?”我问。
电话那头的白玥沉默了很久,声音颤抖得更厉害了,仿佛下定了巨大的决心。“是一段录音。
”“他说,是你亲口承认……承认你爷爷的死,和你有关。”我的心脏,猛地漏跳了一拍。
5“录音在哪里?”我的声音很稳,听不出任何情绪。白玥被我的冷静镇住了,
过了几秒才回答:“在……在他租的那个单身公寓里,一个旧的智能播放器里。
”“他说那是他最重要的东西,谁都不能碰。”“江小姐,我……我只是不想他一错再错。
我不知道那录音是真是假,但我觉得,您有权知道。”“我知道了。谢谢你。”挂断电话,
我站在原地,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爷爷。那个世界上最疼爱我的人。他是在三年前,
因为突发心梗去世的。去世前,他拉着我的手,说的最后一句话是:“燃燃,
不要相信任何人,除了你自己。”当时我以为,他只是在提醒我商场的残酷。现在想来,
他是不是早就察觉到了什么?沈驰……他怎么会有那样的录音?
我努力在脑海中搜索关于那天的记忆。爷爷去世后,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三夜,
不吃不喝。是沈驰,一直守在门外。他不停地跟我说话,安慰我,引导我,
让我把所有的痛苦和自责都说出来。我记得我当时哭着说:“都怪我,
如果我那天没有跟他吵架,如果我早点发现他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