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在小说里的结局

苏晚在小说里的结局

作者: 王天彳亍

其它小说连载

长篇其它小说《苏晚在小说里的结局男女主角林伟苏晚身边发生的故事精彩纷非常值得一作者“王天彳亍”所主要讲述的是:第一土上的裂痕苏晚第一次看清帐篷外那棵猴面包树的全貌指尖正攥着儿子小远汗湿的掌非洲旱季的阳光像熔化的金砸在红棕色的土地蒸腾起肉眼可见的热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上磨出的水凉鞋的带子早在三天前就断了一现在只能用捡来的铁丝勉强捆距离他们从深圳带来的最后一个行李箱被白蚁蛀已经过去整整两个月“妈我”小远的声音带着孩童特有的软却掩不住喉咙里的干他继承了...

2025-10-12 10:28:42

第一章 红土上的裂痕苏晚第一次看清帐篷外那棵猴面包树的全貌时,

指尖正攥着儿子小远汗湿的掌心。非洲旱季的阳光像熔化的金箔,砸在红棕色的土地上,

蒸腾起肉眼可见的热浪。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上磨出的水泡,

凉鞋的带子早在三天前就断了一根,现在只能用捡来的铁丝勉强捆着。

距离他们从深圳带来的最后一个行李箱被白蚁蛀穿,已经过去整整两个月了。“妈妈,我渴。

”小远的声音带着孩童特有的软糯,却掩不住喉咙里的干涩。

他继承了丈夫阿莫的卷发和深棕色皮肤,唯有眼睛像苏晚,是清澈的杏色,

此刻正怯生生地望着帐篷里挂着的那只铁皮桶——里面只剩下不到半桶浑浊的水,

是昨天阿莫的二老婆哈迪娅从三公里外的河沟里挑回来的。苏晚蹲下身,

用袖口擦了擦儿子额头的汗,指尖触到一片滚烫。“再等等,爸爸说今天会带水回来的。

”她的声音尽量放得温柔,可尾音还是忍不住发颤。这句话她说了多少遍?

从三个月前水桶里的水开始需要限量供应,从阿莫带回的钱越来越少,

从哈迪娅看她的眼神从最初的好奇变成如今的漠然,她就靠着这句话骗自己,也骗小远。

帐篷的布帘被猛地掀开,带着一身酒气的阿莫走了进来。

他比三年前在深圳酒吧里初见时瘦了不少,原本熨帖的衬衫现在皱得像块抹布,

嘴角叼着的烟卷燃到了尽头,烫得他猛地一哆嗦,随手就把烟头扔在铺着干草的地上。

“水呢?”苏晚站起身,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急切。阿莫没看她,

径直走到帐篷角落的木箱前,弯腰翻找着什么。“没水,”他的中文带着浓重的口音,

比刚认识时生涩了许多,“卡鲁部落的人说,我们欠他们的骆驼钱该还了。

”苏晚的心沉了下去。卡鲁部落是这一带最凶悍的游牧族群,上个月阿莫为了给小远治病,

向他们借了两头骆驼换草药,说好这个月用粮食抵债。可家里的粮缸早就见了底,

那点从中国带来的积蓄,早在去年就被阿莫以“部落贡献”的名义交给了族长。

“那小远怎么办?他今天一直在咳嗽。”苏晚的声音有些发紧,她看向缩在角落的儿子,

小远正睁大眼睛看着他们,小手紧紧抓着苏晚的衣角。“一个小孩而已,”阿莫终于直起身,

手里拿着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皮罐,他拧开盖子,往嘴里倒了两口浑浊的液体,

大概是当地酿的劣质酒,“你去趟华人街。”苏晚的身体僵住了。

华人街在三十公里外的镇上,是这一带唯一有中国人聚集的地方。

上个月阿莫第一次让她去的时候,她以为是去打听有没有华人愿意接济,

直到她看到几个穿着暴露的女人站在街边,对着来往的卡车司机招手,

才明白阿莫说的“找点活干”是什么意思。“我不去。”苏晚的声音很轻,

却带着一种近乎固执的坚持。她是深圳长大的姑娘,985大学的研究生,

毕业后在科技园的公司做数据分析,曾经的人生规划里,从来没有“站街”这两个字。

阿莫猛地把铁皮罐摔在地上,浑浊的液体溅了一地。“不去?”他上前一步,

一把抓住苏晚的胳膊,力道大得像要捏碎她的骨头,

“你以为我们现在还能靠你那点可怜的学历吃饭?在这里,女人就该为家里挣钱!

哈迪娅每天去河边洗衣服能换两个面包,你呢?你除了会哭,还会做什么?

”他的话像针一样扎进苏晚的心里。她想起刚到这个部落的那天,族长的大老婆拉着她的手,

用生硬的法语说“阿莫是个好男人,他有三个老婆,说明他有本事”。那时她才知道,

阿莫在老家早就有了两个妻子,大老婆生了四个孩子,二老婆哈迪娅生了两个,她是第三个,

按照部落的规矩,他还能再娶一个。她不是没想过离开。去年雨季的时候,她偷偷攒了点钱,

想带着小远坐长途汽车去首都,再想办法联系中国大使馆。

可走到半路就被阿莫带的人截了回来,他把她锁在帐篷里三天三夜,没收了她的手机和护照,

从那以后,她再也没见过自己的证件。“放开我。”苏晚挣扎着,

胳膊上的疼痛让她眼眶发热。阿莫却越抓越紧,他低下头,凑近苏晚的耳边,

声音里带着威胁:“别忘了,小远在这里。如果你不听话,族长会把他判给我,

你永远别想再见到他。”这句话像一把刀,精准地刺中了苏晚的软肋。

她看着缩在角落的儿子,小远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却死死咬着嘴唇不敢哭出声。

“我去。”苏晚闭上眼睛,声音里带着一种彻底的疲惫。阿莫松开了手,

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表情。他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当地货币,扔在苏晚面前的地上。

“这是来回的车费,晚上回来,我要看到至少五个银币。”苏晚没去捡那些钱。她蹲下身,

轻轻抱住小远,感觉到儿子的身体在微微发抖。“妈妈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她吻了吻儿子的额头,声音温柔得像叹息,“你乖乖跟着哈迪娅阿姨,别乱跑,知道吗?

”小远点点头,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妈妈早点回来。”苏晚站起身,没再看阿莫一眼,

掀开布帘走出了帐篷。外面的阳光依旧毒辣,红土被晒得滚烫,踩上去像踩在烧热的铁板上。

远处,哈迪娅正背着一个巨大的木盆往河边走,她的小女儿跟在后面,光着脚丫,

手里拿着一根树枝在地上划着什么。苏晚朝着镇的方向走去,脚步有些踉跄。

她想起三年前在深圳的酒吧,阿莫穿着笔挺的西装,操着流利的中文,

说他是来中国做贸易的,家里是部落的贵族,未来会继承族长的位置。

他看她的眼神里带着欣赏,说喜欢她的聪明和独立。那时的她,刚刚结束一段失败的恋情,

工作压力大到喘不过气,阿莫的出现像一道异域的光,让她觉得枯燥的生活有了一丝新鲜感。

她不顾父母的反对,辞掉了工作,拿着自己的积蓄,

跟着他来到了这个她只在地理课本上见过的国家。她以为自己嫁给了爱情,

直到她看到帐篷外那两个抱着孩子的陌生女人,才知道自己只是他众多妻子中的一个。

走了大概一个小时,苏晚的眼前出现了一条尘土飞扬的公路。她站在路边,

等着偶尔经过的顺风车。一辆破旧的卡车在她面前停下,司机探出头,

是个皮肤黝黑的当地人,他对着苏晚笑了笑,说了句她听不懂的方言。苏晚犹豫了一下,

还是拉开车门坐了上去。车厢里弥漫着一股柴油和汗水混合的味道,

司机偶尔会回头看她一眼,眼神让她很不舒服。她从口袋里摸出一面小镜子,

这是她唯一带在身上的化妆品。镜子里的女人面色憔悴,眼角有了细纹,嘴唇干裂起皮,

曾经精心打理的长发现在乱糟糟地挽在脑后。这还是那个在深圳时,

每天早上会花半小时化妆,穿着精致套装去上班的苏晚吗?卡车颠簸着前进,

路边的景色渐渐有了变化,红土变成了水泥地,稀疏的茅草屋变成了低矮的砖房。远远地,

苏晚看到了一块褪色的广告牌,上面用中文写着“同乡饭店”,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提供住宿。那是华人街的入口。就在这时,卡车突然停了下来。

司机转过头,对着苏晚说了一串方言,然后指了指她的包。苏晚愣了一下,

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要车费。她摸出阿莫给的钱,递了过去。司机接过钱,却没有开车的意思,

反而用一种贪婪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她。苏晚的心跳开始加速,她下意识地握住了门把手,

准备随时跳下去。就在这时,一辆白色的面包车从后面开了过来,停在卡车旁边。车窗降下,

露出一张亚洲人的脸,大概四十多岁,穿着格子衬衫,戴着眼镜,看起来很斯文。

“这位小姐,需要帮忙吗?”男人用流利的中文问道。苏晚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连忙说:“我要去华人街,他……他好像不想走了。”男人看了一眼卡车司机,

从车窗里递出一张纸币。“她的车费,我付了。”卡车司机看到钱,立刻眉开眼笑,

接过钱就发动了卡车,扬长而去。苏晚松了口气,看向面包车司机:“谢谢你。”“不客气,

”男人笑了笑,指了指副驾驶的位置,“上车吧,我正好也要去华人街。”苏晚犹豫了一下,

拉开车门坐了上去。车里很干净,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和外面的浑浊空气截然不同。

“我叫林伟,在镇上开诊所。”男人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自我介绍道。“苏晚。

”她报上自己的名字,声音还有些发紧。林伟看了她一眼,

从仪表盘的抽屉里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她:“看你好像很渴。”苏晚接过水,道了声谢,

拧开盖子喝了一小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让她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

“第一次来华人街?”林伟问道。苏晚点点头,又摇了摇头:“之前来过一次,没怎么逛。

”林伟没再多问,只是专注地开着车。车子很快就进入了华人街的范围,

路边开始出现写着中文的店铺,餐馆、杂货铺、手机维修店……虽然简陋,

却透着一股熟悉的气息。“你要去哪里?我送你过去。”林伟问道。苏晚的心又提了起来。

她该说什么?说自己是来“站街”的?就在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时,

林伟突然指着路边的一家店铺说:“那家‘福记’的包子不错,是广东人开的,

你要是没吃饭,可以去试试。”苏晚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那家店的门帘上写着“正宗广式包点”,门口站着一个系着围裙的中年女人,

正在和一个顾客说着什么。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苏晚的眼眶突然有些发热。

她有多久没听过正宗的广东话了?有多久没吃过热腾腾的包子了?“我……我就在这里下吧。

”苏晚低声说。林伟把车停在路边,苏晚解开安全带,正准备推门下车,林伟突然叫住了她。

“苏小姐,”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她,“这是我的诊所地址和电话。

如果遇到什么麻烦,可以打给我。”苏晚接过名片,上面印着“林伟诊所”和一串电话号码,

还有一行小字:中西医结合,跌打损伤。“谢谢你。

”她把名片小心翼翼地放进贴身的口袋里,推开车门走了下去。面包车很快就汇入了车流,

消失在街角。苏晚站在原地,看着手里的矿泉水瓶,又摸了摸口袋里的名片,

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人走了过来,她的妆容很浓,

口红的颜色有些艳俗,身上带着刺鼻的香水味。“新来的?”女人上下打量着苏晚,

语气带着一丝审视。苏晚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别紧张,”女人笑了笑,露出一口黄牙,

“阿莫让你来的吧?跟我来,今天生意不错,早点做完早点回去。

”苏晚看着女人走向街边的阴影处,那里已经站着两个和她打扮相似的女人。阳光依旧刺眼,

可苏晚却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她摸了摸口袋里的名片,指尖传来纸张的粗糙感。或许,

事情还没有到完全无法挽回的地步?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强行压了下去。

阿莫还在帐篷里等着她的五个银币,小远还在等着她回去。她能怎么办呢?苏晚深吸一口气,

抬脚朝着阴影处走去。红土上的裂痕,似乎又深了几分。

第二章 生锈的钥匙苏晚站在华人街街角的阴影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穿红裙的女人叫梅姐,据说是这里资历最老的,见她迟迟不动,

不耐烦地啧了声:“新来的就是磨叽,等会儿老主顾来了,看阿莫怎么收拾你。”话音刚落,

一辆绿色皮卡车“吱呀”停在路边。车窗摇下,露出张满脸胡茬的脸,是个中年白人,

操着生硬的中文喊:“梅,今天有新鲜的吗?”梅姐立刻堆起笑,推了苏晚一把:“这呢,

刚从中国来的,高学历,不比那些野丫头强?”苏晚浑身一僵,像被扔进冰窖。

她下意识地后退,却被梅姐死死按住肩膀:“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这是深圳写字楼?

在这里,没人看你毕业证。”白人男人的目光在她身上扫来扫去,像打量牲口,

最后掏出两枚银币扔在地上:“一小时。”银币落在水泥地上,发出刺耳的叮当声。

苏晚看着那两枚印着陌生头像的硬币,突然想起大学毕业那天,

父亲把她的毕业证装进红木相框,说:“我女儿是全家的骄傲。”骄傲?现在的她,

连捡地上硬币的勇气都没有。“去啊!”梅姐的声音淬着冰。

就在苏晚的脚快要踏上那两枚硬币时,一辆摩托车“突突”地冲过来,差点撞到皮卡车。

骑车的是个留着寸头的年轻男人,穿着洗得发白的工装,嘴里骂骂咧咧:“不长眼啊?

挡着道了!”白人男人骂了句脏话,开车走了。梅姐气得跺脚:“陈阳你故意的吧!

”叫陈阳的男人摘下头盔,露出张棱角分明的脸,他瞥了苏晚一眼,

对梅姐说:“林医生让我来接个人,没想到碰到‘生意’了。”他的目光落在苏晚身上,

带着点探究,“你是苏晚?”苏晚愣住了。“林医生说你可能需要帮忙。

”陈阳把头盔往车把上一挂,从口袋里掏出个牛皮纸包,“他让我给你带的,

说是治咳嗽的药,给孩子的。”药?苏晚猛地抬头,看着陈阳手里的纸包,眼眶突然热了。

她甚至没跟林伟说小远咳嗽,他怎么会知道?“阿莫的事,我们都听说过。

”陈阳的声音放低了些,“林医生说,你要是想走,他能帮忙联系大使馆。”走?

这个词像电流一样击中苏晚。她不是没想过,可护照早被阿莫锁进了族长的木箱,

部落四周都是巡逻的守卫,连只鸟都飞不出去。“我……我走不了。”苏晚的声音发颤,

“我儿子还在他手里。”“孩子可以一起走。”陈阳指了指不远处的诊所,

“林医生在那边接应,只要你能拿到护照。”梅姐在旁边冷笑:“拿护照?

族长的木箱钥匙只有阿莫和他大儿子有,那小子比他爹还狠,上个月差点打死他后妈。

”陈阳皱眉:“那木箱在哪?”“在族长的议事厅,晚上有人守着。”梅姐撇撇嘴,

“我劝你们别瞎折腾,去年有个菲律宾女人想跑,被抓回来打断了腿,现在还在河边爬着呢。

”苏晚的心沉了下去。她想起阿莫的大儿子卡姆,才十六岁,却已经像个成年男人一样高大,

每次看她的眼神都带着不加掩饰的恶意。“药你拿着。”陈阳把纸包塞给苏晚,“想清楚了,

随时去诊所找我们。”说完跨上摩托车,“突突”地开走了。梅姐看着苏晚手里的药包,

眼神复杂:“林医生是个好人,可好人在这里活不久。前年有个支教老师想管部落的事,

被他们绑在树上喂了鬣狗。”苏晚握紧纸包,指尖传来药盒的棱角。她抬头看了看天,

太阳已经西斜,再不回去,阿莫肯定会发怒。“今天的钱……”苏晚咬着唇。“算你运气好,

”梅姐从口袋里摸出三枚银币塞给她,“就说只接到一个客人,剩下的我帮你垫了。

但下不为例,阿莫那混蛋精得很。”苏晚接过银币,指尖冰凉。

她不知道梅姐为什么突然帮她,或许是同为女人的一丝怜悯,或许只是不想惹上林伟的麻烦。

往回走的路上,苏晚攥着银币和药包,脚步比来时快了很多。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红土上的脚印深浅不一,像一串破碎的希望。回到帐篷时,小远已经睡着了,

哈迪娅正用布巾给他擦脸。看到苏晚回来,她往旁边挪了挪,露出身后的小泥炉,

上面烤着两个黑乎乎的饼。“阿莫去喝酒了。”哈迪娅的中文很蹩脚,

是这两年跟着苏晚学的,“他说,让你把钱给他哥哥。”他哥哥?苏晚心里咯噔一下。卡姆?

阿莫竟然让他来收钱?果然,帐篷帘一挑,卡姆走了进来。他赤着脚,小腿上全是伤疤,

手里把玩着一把生锈的弯刀,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苏晚。“钱呢?”卡姆的声音像砂纸摩擦。

苏晚把三枚银币递过去,指尖被他一把攥住。卡姆的手心全是茧子,力道大得吓人。

“怎么只有三个?”卡姆眯起眼。“今天……生意不好。”苏晚挣扎着想抽回手。

卡姆突然笑了,露出一口黄牙:“我听说,你跟那个中国医生的人说话了?

”苏晚浑身一僵:“我没有……”“没有?”卡姆猛地甩开她的手,弯刀“唰”地抽出来,

抵在她脖子上,“我警告你,别想耍花样。这个女人,”他指了指熟睡的小远,

“是我们部落的种,你要是敢带他走,我就割掉你的舌头。”冰冷的刀锋贴着皮肤,

苏晚的心跳得像要炸开。她看着卡姆眼里的凶光,突然注意到他腰间挂着的钥匙串,

上面有个黄铜钥匙,形状很特别,像只展翅的鹰。那是……族长木箱的钥匙!

苏晚的呼吸一滞。她在族长议事厅见过那木箱,锁孔就是鹰的形状。

卡姆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把钥匙串往衣服里塞了塞,收起弯刀:“钱留下,滚去做饭。

”苏晚看着他走出帐篷,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她走到泥炉边,拿起烤饼,

却发现哈迪娅在给她使眼色,指了指帐篷外的柴火堆。苏晚疑惑地走出去,哈迪娅跟在后面,

压低声音说:“卡姆喝醉了会把钥匙放在枕头下,他今晚要去河边守夜。”苏晚猛地回头,

看着哈迪娅。这个总是沉默寡言的女人,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个?哈迪娅避开她的目光,

捡起一根柴火:“我女儿……去年发烧,是林医生给的药。”说完转身走进帐篷,没再回头。

苏晚站在柴火堆旁,晚风吹过,带着远处河水的腥味。她摸了摸口袋里的药包,

又想起卡姆枕头下的钥匙。去拿钥匙?这简直是玩命。卡姆虽然年轻,却比阿莫更残忍,

要是被他发现,她和小远都会死。可不走,难道真的要在这里站一辈子街,

看着小远像野草一样长大,最后变成卡姆那样的人?苏晚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这双手曾经敲过代码,写过论文,现在却要用来捡地上的银币。她想起深圳的夜晚,

办公室的灯亮如白昼,她和同事们为了一个项目通宵达旦,那时虽然累,

却觉得未来有无限可能。而现在,她的未来,就系在那把生锈的钥匙上。“妈妈?

”小远的声音从帐篷里传来,带着刚睡醒的迷糊。苏晚立刻走进去,小远正揉着眼睛,

看见她就张开手:“妈妈抱。”苏晚把他抱起来,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药味,

是哈迪娅已经给她喂过药了。小远的体温好像降了些,呼吸也平稳了。“妈妈,

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小远的脸贴在她脖子上,“我想外婆做的虾饺。”家?

深圳的家早就被父母卖了。他们当初反对这门婚事,她却一意孤行,跟家里断了联系。

现在想来,父母那时的眼泪,大概是预见到了她今天的结局。“很快,

”苏晚吻了吻儿子的头发,声音坚定,“妈妈带你回家。”夜深了,

帐篷外传来卡姆和守卫的说话声,他们要去河边换岗了。苏晚抱着小远,

眼睛盯着帐篷帘的缝隙,心跳得像擂鼓。等卡姆的脚步声远了,她轻轻把小远放在干草上,

盖上布单。哈迪娅翻了个身,却没睁眼,只是往旁边挪了挪,给她让出一条路。

苏晚深吸一口气,摸黑走出帐篷。夜色像墨,只有远处的篝火散发着微弱的光。

她记得卡姆的帐篷在西边,靠着猴面包树。路上遇到两个巡逻的守卫,

苏晚连忙躲到灌木丛后,心脏差点跳出来。等他们走远了,她才猫着腰往前跑,

脚下的石子硌得她生疼。卡姆的帐篷里没点灯,苏晚掀开一条缝,里面空无一人。

她闪身进去,借着月光摸索着走到铺位前,手在枕头下胡乱摸着。没有?苏晚的心一紧,

难道哈迪娅记错了?她又在草堆里翻找,指尖突然碰到个冰凉的东西——是钥匙串!

苏晚一把抓住,钥匙串上的鹰形钥匙硌得她手心发疼。她刚想把钥匙揣进怀里,

帐篷帘突然被掀开,卡姆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你在干什么?”卡姆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冰。

苏晚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跑,却被卡姆一把抓住头发,狠狠掼在地上。

钥匙串从手里滑落,“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果然是你!”卡姆捡起钥匙,眼神凶狠如狼,

“你想偷护照?想跑?”苏晚被摔得头晕眼花,刚想爬起来,就被卡姆一脚踩住后背。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弯刀,抵在她的后颈:“我现在就杀了你,把你喂鬣狗!”刀锋越来越近,

苏晚甚至能闻到上面的血腥味。她闭上眼睛,脑子里闪过小远的脸,闪过父母的眼泪,

闪过深圳夜晚的灯火。就这样结束了吗?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有人大喊:“着火了!议事厅着火了!”卡姆猛地抬头,脸上露出惊慌。

议事厅里放着部落的账本和祭品,要是烧了,族长会扒了他的皮。“算你运气好!

”卡姆踹了苏晚一脚,转身冲出帐篷。苏晚趴在地上,浑身都在发抖。她挣扎着爬起来,

捡起地上的钥匙串,塞进怀里。着火了?是谁放的火?她顾不上多想,

跌跌撞撞地往自己的帐篷跑。快到帐篷时,看到陈阳骑着摩托车在路边等她,

冲她招手:“快!林医生在河边备了船!”是他们!苏晚的心猛地一震。

林伟和陈阳为了帮她,竟然放火烧了议事厅!“小远!”苏晚冲进帐篷,

哈迪娅已经把小远抱在了怀里,递给她一个包袱。“快走吧,”哈迪娅的声音带着哭腔,

“卡姆很快会回来的。”苏晚接过儿子,紧紧抱在怀里,又看了一眼哈迪娅:“谢谢你。

”哈迪娅摇摇头,推了她一把:“快走!”苏晚跟着陈阳冲出帐篷,远处的议事厅火光冲天,

映红了半边天。部落里乱成一团,没人注意到他们这两个奔跑的身影。到了河边,

林伟正站在一艘小渔船旁等着,手里拿着两个救生衣:“快上船!”苏晚把小远递给林伟,

自己跳上船。陈阳发动马达,小船“突突”地驶离岸边,朝着漆黑的河面深处开去。

苏晚回头望去,部落的火光越来越远,像一颗即将熄灭的星。她摸了摸怀里的钥匙串,

冰凉的金属贴着胸口,像是一颗重新跳动的心脏。她真的逃出来了吗?小船在河面上颠簸,

林伟把小远裹在毯子里,轻声说:“别担心,这条河通向边境,过了边境就是邻国,

那里有我们的领事馆。”苏晚点点头,却没有放下心来。她知道,

阿莫和卡姆绝不会善罢甘休,他们就像附骨之疽,只要她还带着小远,就永远摆脱不了。

更重要的是,她看着怀里的钥匙串,

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林伟和陈阳怎么会知道她今晚要去拿钥匙?

他们又怎么会刚好在这个时候放火?这一切,是不是太巧了?林伟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

转过头,对她笑了笑。月光落在他脸上,镜片后的眼睛显得格外深邃。“苏小姐,

”林伟的声音很轻,“到了领事馆,记得把这个交给他们。”他递给苏晚一个密封的信封,

“里面是阿莫走私象牙的证据,或许能帮你申请政治避难。”走私象牙?苏晚愣住了。

她从不知道阿莫还做这种事。小船突然剧烈地颠簸了一下,陈阳骂了句:“该死,

船底漏水了!”苏晚低头一看,船板的缝隙里果然渗出了水,而且越来越快。“怎么回事?

”林伟皱眉。“可能是撞到礁石了!”陈阳一边往外舀水,一边加快马达,“坚持住,

前面就是边境检查站了!”水越渗越多,小船开始往下沉。苏晚紧紧抱着小远,

看着越来越近的岸边,那里隐约有灯光闪烁。是检查站吗?还是……阿莫的人?

苏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低头看了看怀里的钥匙串,又看了看林伟递来的信封,突然觉得,

这场逃亡,或许才刚刚开始。第三章 河底的秘密船底的裂缝像张开的嘴,

浑浊的河水咕嘟咕嘟往里灌。陈阳用铁皮桶拼命往外舀水,可水流速度比舀水快得多,

船身已经开始倾斜,马达发出吃力的轰鸣,像头濒死的野兽。“抓紧了!”陈阳吼了一声,

猛地打方向盘,小船朝着岸边的芦苇丛冲去。苏晚死死抱住小远,后背撞在船板上,

疼得眼前发黑。小远被惊醒,吓得大哭起来,哭声混着马达的轰鸣和水声,

在黑夜里格外刺耳。“别怕,妈妈在。”苏晚把儿子的脸按在自己胸口,

另一只手摸索着抓住船舷。芦苇叶划过手臂,留下一道道刺痛的口子,她却浑然不觉。

“砰——”小船狠狠撞在岸边的泥滩上,船头翘了起来,船尾彻底沉进水里。

陈阳第一个跳下去,溅起一片水花,他回身喊道:“快下来!”林伟抱着小远跳上岸,

苏晚紧随其后,脚刚落地就陷进软烂的泥里,差点摔倒。陈阳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将她拽了出来。“往林子跑!”林伟指着岸边茂密的树林,声音急促,

“他们肯定听到动静了。”四个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冲进树林。月光被枝叶切割成碎片,

地上满是枯枝败叶,踩上去发出沙沙的声响。小远还在哭,苏晚捂住他的嘴,

只敢让他发出压抑的呜咽。跑了大概十几分钟,陈阳突然停下脚步,

侧耳听了听:“好像没人追来。”林伟喘着气,扶着一棵树干:“先歇歇,清点一下东西。

”苏晚把小远放下来,借着微弱的月光检查他有没有受伤。小家伙吓坏了,

紧紧搂着她的脖子,浑身发抖。林伟从湿透的背包里摸出个手电筒,按下开关,

一道光柱刺破黑暗。“药还在吗?”林伟问苏晚。苏晚摸了摸口袋,药包被水浸湿了大半,

幸好塑料包装没破。她点点头,又想起什么,摸出那个信封,里面的纸已经湿透,

字迹模糊不清。“这……”苏晚慌了神。“没事,”林伟接过信封,小心翼翼地拆开,

“重要的部分我记在脑子里了。”他把湿纸揉成一团,塞进树洞里,

“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边境检查站。”陈阳从背包里翻出个指南针,

借着电光看了看:“往东南方向走,大概五公里就是界碑,检查站应该在那附近。

”“五公里?”苏晚看着怀里的小远,孩子的眼皮已经开始打架,显然是累坏了,

“他走不动了。”“我来抱。”林伟伸出手。苏晚犹豫了一下,把小远递了过去。

林伟抱着孩子的动作很生疏,却很稳,小远靠在他怀里,很快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走吧。”林伟率先迈步。树林里静得可怕,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和偶尔的虫鸣。

苏晚走在中间,左边是林伟,右边是陈阳,手电筒的光柱在前方晃动,照亮一条条岔路。

她看着林伟的背影,突然想起哈迪娅的话——林医生去年救过她的女儿。可一个医生,

怎么会有阿莫走私象牙的证据?又怎么会轻车熟路地策划一场逃亡?“林医生,

”苏晚忍不住开口,“你……到底是什么人?”林伟脚步顿了顿,回头看了她一眼,

手电筒的光正好照在他脸上,镜片反射出一片白光:“我是医生,也是华人互助会的成员。

在这里,像你这样的女人,不止一个。”“不止一个?”苏晚愣住了。

“阿莫在深圳认识的女人,你不是第一个。”陈阳在旁边插嘴,语气带着愤懑,

“前两年有个上海姑娘,跟他来了这里,不到半年就疯了,被族长扔进了鳄鱼池。

”苏晚浑身一冷,像被冰水浇透。她从没想过,自己的遭遇并非偶然。

“我们一直在找机会扳倒他,”林伟的声音低沉,“他不仅骗女人,

还和境外的走私团伙勾结,把这里的象牙、红木运出去,再把军火运进来。

那些所谓的‘部落贡献’,其实都是走私的资金。”苏晚的脑子嗡嗡作响。

她想起阿莫每次带回的钱都用黑布包着,想起他偶尔会和陌生人在帐篷里密谈,

想起那些印着陌生文字的木箱……原来那些背后,藏着这么肮脏的秘密。

“那议事厅的火……”“是我放的,”陈阳坦言,“里面有他这几年的交易记录,

烧了能断他一条财路。”苏晚看着这两个素昧平生的男人,心里五味杂陈。

他们冒着生命危险救她,不仅仅是出于同情,更是为了打击阿莫的走私网络。而她,

不过是这场较量中的一颗棋子。就在这时,手电筒的光突然照到前方的一片空地上,

那里竟然有一座废弃的木屋,屋顶已经塌了一半,墙壁上爬满了藤蔓。“进去歇歇吧。

”林伟提议,“天快亮了,贸然赶路容易被发现。”四个人走进木屋,

里面弥漫着霉味和尘土味。陈阳找了些干燥的树枝,用打火机点燃,

火光照亮了屋内的景象——墙角堆着些破旧的木箱,地上散落着生锈的工具,

看起来像是以前猎人住过的地方。林伟把小远放在铺着干草的角落里,

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他身上。苏晚靠在墙边,看着跳动的火焰,突然觉得眼皮沉重,

这两天的惊吓和奔波让她疲惫到了极点。“我守上半夜,你们睡会儿。

”陈阳往火堆里添了根柴。苏晚点点头,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她想起阿莫,

想起卡姆,想起哈迪娅,那些面孔在脑海里交织。她甚至有些恍惚,自己到底是在逃离地狱,

还是在走向另一个未知的陷阱?不知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梦里又回到了深圳的酒吧。阿莫穿着西装,举着酒杯对她笑,说要带她去看非洲的星空。

她伸手想抓住他,却摸到一把冰冷的弯刀……“醒醒!”苏晚猛地睁开眼,

陈阳正用力摇她的胳膊,脸色凝重:“有动静!”林伟已经醒了,正抱着小远站在门口,

侧耳倾听。苏晚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屏住呼吸。远处传来狗叫声,还有人的呼喊声,

越来越近。“是部落的人!”陈阳压低声音,“他们找来了!”林伟看向窗外:“从后门走,

那边是陡坡,他们不一定能跟上。”陈阳一脚踹开木屋后面的破木板,外面是陡峭的斜坡,

长满了野草和低矮的灌木。“快!”林伟率先跳了下去,苏晚紧随其后,

陈阳最后一个跳下来,还不忘把木板踢回原位。四个人沿着斜坡往下滑,

碎石和泥土不断滚落,苏晚的手被荆棘划破,渗出血来,她却顾不上疼。小远被惊醒,

吓得不敢出声,只是紧紧抓着林伟的衣服。滑到坡底,是一条干涸的河床,

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石头。陈阳指着河床尽头:“穿过这里,就是界碑的方向!

”他们刚跑了没几步,身后突然传来枪声!子弹“嗖嗖”地从头顶飞过,打在石头上,

溅起一片火花。“他们有枪!”陈阳大喊,“快散开!”四个人立刻分开,各自寻找掩护。

苏晚躲在一块巨大的岩石后面,探出头一看,只见十几个手持步枪的部落成员正站在坡顶,

朝着他们射击,为首的正是卡姆,他手里举着望远镜,眼神凶狠。“阿莫呢?

”苏晚问身边的林伟。林伟摇摇头:“没看到,可能在后面坐镇。”枪声越来越密集,

子弹打在岩石上,碎屑飞溅。陈阳从背包里摸出个东西,苏晚一看,竟然是个手榴弹!

“你干什么?”苏晚吓了一跳。“掩护我们撤退!”陈阳拉开引线,朝着坡顶扔了过去。

“轰隆——”爆炸声震耳欲聋,坡顶的人瞬间乱作一团。“快跑!”林伟大喊。

四个人趁着混乱,沿着河床拼命往前跑。苏晚跑在最后,突然脚下一滑,摔倒在地,

脚踝传来钻心的疼。“苏晚!”林伟回头想拉她,却被陈阳一把拽住。“别管了!

他们追上来了!”陈阳指着后面,卡姆带着人已经冲下了斜坡。林伟看着苏晚,

又看了看怀里的小远,眼神挣扎。“快走!”苏晚忍着疼,推了他们一把,“带着小远走!

我能拖住他们!”小远在林伟怀里大哭起来:“妈妈!妈妈!”“听话!”苏晚朝儿子喊,

“跟林叔叔走,妈妈会去找你的!”林伟咬了咬牙,跟着陈阳继续往前跑。

苏晚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河床尽头,心里一阵发酸,却松了口气。至少,小远安全了。

她挣扎着想站起来,脚踝却疼得厉害,根本使不上力。卡姆带着人已经追了上来,

把她团团围住。“跑啊,怎么不跑了?”卡姆狞笑着,用步枪指着她的头。苏晚坐在地上,

看着周围那些凶狠的面孔,突然觉得很平静。她摸了摸怀里的钥匙串,那把鹰形钥匙还在。

她想起林伟的话,想起那个信封里的证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阿莫在哪?”苏晚抬起头,

直视着卡姆,“我有话跟他说。”卡姆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平静。

“我父亲在后面,”他踢了苏晚一脚,“别耍花样,否则我现在就毙了你。”苏晚没理他,

只是看着河床尽头的方向,那里已经看不到林伟和陈阳的身影了。

她不知道他们能不能顺利抵达检查站,不知道小远能不能回到中国,

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面对什么。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就这么死了。

卡姆的人用绳子把苏晚捆了起来,像拖牲口一样拖着她往回走。

脚踝的伤口在粗糙的地面上摩擦,疼得她几乎晕厥,可她死死咬着牙,没发出一点声音。

走了大概一个小时,他们来到一片开阔的河滩上,阿莫正坐在一块石头上抽烟,

旁边站着几个荷枪实弹的守卫。看到苏晚被拖过来,他掐灭烟头,站起身。

“你倒是让我刮目相看。”阿莫的眼神复杂,有愤怒,有失望,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我以为你只是个娇生惯养的中国女人。”苏晚抬起头,看着这个曾经让她心动的男人,

只觉得陌生。“我知道你的秘密,”她说,声音因为干渴而沙哑,“关于象牙,关于军火。

”阿莫的脸色瞬间变了:“你说什么?”“我还知道,你根本不是什么部落贵族,

”苏晚笑了笑,尽管脸上沾满了泥土和血污,眼神却异常明亮,“你父亲只是个普通的牧民,

你所谓的‘贸易’,不过是走私。”这些都是她刚才在逃亡路上想明白的。

如果阿莫真的是贵族,怎么会需要靠女人站街来维持生计?如果部落真的允许一夫多妻,

族长又怎么会默许他用欺骗的方式娶外国女人?阿莫的脸色铁青,突然给了苏晚一巴掌,

打得她嘴角渗出血来。“闭嘴!”“我可以帮你,”苏晚擦掉嘴角的血,直视着他的眼睛,

“我可以帮你把东西运出去,用我的身份,用我在中国的关系。林伟他们想扳倒你,

我可以帮你对付他们。”阿莫愣住了,似乎没料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卡姆在旁边怒吼:“父亲,别听她的!她是想骗你!”阿莫却挥手让他闭嘴,蹲下身,

盯着苏晚的眼睛:“我凭什么信你?”“凭我想活着,凭我想让小远活着。

”苏晚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你放了我,我帮你完成最后一笔交易。

交易完成后,我带着小远走,永远不回来,也永远不泄露你的秘密。”阿莫沉默了,

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击着,似乎在权衡利弊。河滩上静得可怕,只有风吹过水面的声音。

过了很久,阿莫终于开口:“最后一笔交易在三天后,地点在边境的老码头。

如果你敢耍花样……”“我不会。”苏晚打断他,“我只想带我儿子回家。”阿莫站起身,

对守卫说:“解开她的绳子,带她去河边清洗一下,找身干净的衣服。”卡姆急了:“父亲!

”“这是命令!”阿莫的语气不容置疑。守卫解开了苏晚身上的绳子,她揉了揉发麻的手腕,

站起身,脚踝的疼痛让她踉跄了一下。一个守卫扶了她一把,带着她往河边走去。

苏晚回头看了一眼阿莫,他正背对着她,望着远处的河面,背影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孤寂。

她不知道自己的赌局能不能赢,也不知道阿莫会不会信守承诺。但她知道,自己必须走下去。

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她也要为自己和小远,搏出一条生路。来到河边,苏晚蹲下身,

掬起一捧水洗脸。冰凉的河水让她清醒了许多,水面倒映出她憔悴的脸,

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就在她准备起身时,手指突然碰到河底的一个硬物。

她好奇地摸出来一看,是个生锈的金属盒子,大概有巴掌大小,上面挂着一把小巧的铜锁。

这是什么?苏晚的心一动,迅速把盒子塞进怀里,用衣服盖住。

她不知道这个偶然捡到的盒子里装着什么,但直觉告诉她,这或许会是改变一切的关键。

第四章 盒子里的真相苏晚被带回了部落边缘的一间小帐篷,说是“优待”,

实则与监禁无异。帐篷外守着两个守卫,阿莫每天派人送来食物和水,

却绝口不提三天后的交易,也不准她见小远。她的脚踝肿得像馒头,

哈迪娅偷偷跑来给她敷草药,嘴里念叨着听不懂的部落咒语。“小远很好,

”哈迪娅用生硬的中文说,“林医生带他去了安全的地方。”苏晚的心稍稍放下,

却更焦灼了。林伟他们是否真的安全?阿莫又在打什么算盘?她摸了摸藏在枕下的金属盒子,

冰冷的触感让她稍微冷静。这两天她试过用石头砸、用牙咬,都没能打开那把铜锁,

盒子密封得极好,摇起来能听到细碎的撞击声,像是什么硬物。第三天清晨,阿莫终于来了。

他换了身干净的卡其色制服,腰间别着把手枪,看起来比平时精神些。“准备好了吗?

”苏晚扶着帐篷杆站起来,脚踝还有些疼,但已能勉强走路。“我的儿子……”“交易完成,

就让你们见面。”阿莫的语气不容置喙,转身往外走,“跟我来。

”苏晚跟着他穿过部落的空地,不少人停下来看她,眼神各异。哈迪娅站在河边,抱着孩子,

看到苏晚时悄悄往她手里塞了个东西——是把小小的骨制钥匙,指尖大小,磨得光滑。

苏晚攥紧钥匙,心跳漏了一拍。这是……开盒子的?他们坐上一辆破旧的皮卡车,卡姆开车,

阿莫坐在副驾驶,苏晚被夹在后排的两个守卫中间。车子驶出部落,朝着西边的边境线开去。

沿途的景色越来越荒凉,红土变成了戈壁,偶尔能看到几只秃鹫在天上盘旋。

“交易的是什么?”苏晚打破沉默。阿莫没回头:“不该问的别问。

”卡姆从后视镜里瞪了她一眼,眼神像要吃人。苏晚闭上嘴,心里却越发不安。

她悄悄摸出哈迪娅给的骨钥匙,趁着颠簸,飞快地塞进金属盒子的锁孔——咔哒一声轻响,

锁开了。她的心猛地一跳,赶紧把盒子藏进衣服里,用指尖拨开盒盖。

里面铺着一层暗红色的绒布,放着三样东西:一枚锈迹斑斑的徽章,上面刻着个展翅的雄鹰,

和族长木箱的钥匙图案一模一样;一张泛黄的照片,上面是个穿着军装的黑皮肤男人,

眉眼间和阿莫有几分相似;还有一卷用羊皮纸写的笔记,字迹潦草,像是用炭笔写的。

苏晚的呼吸顿住了。这徽章……难道是部落的信物?这个男人是谁?“看什么呢?

”卡姆突然回头。苏晚赶紧合上盒子,塞进怀里:“没什么,有点晕车。

”卡姆“哼”了一声,转了回去。苏晚的心怦怦直跳,趁着守卫不注意,

飞快地拿起照片看了一眼。照片背面用阿拉伯语写着一行字,她看不懂,

但那男人的军装领口有个标记,和林伟提过的走私团伙标志很像。

难道……这个男人是阿莫的父亲?他以前也是走私团伙的?皮卡车在一处废弃的码头停下。

这里靠着一条浑浊的大河,岸边停着一艘锈迹斑斑的货轮,

几个穿着迷彩服的男人正站在甲板上抽烟,看起来不像善茬。“下去。”阿莫推了苏晚一把。

苏晚刚站稳,货轮上就下来个金发男人,操着法语和阿莫交谈了几句,目光时不时扫过她,

带着审视。苏晚听不懂法语,但能感觉到气氛紧张。突然,金发男人指向苏晚,说了句什么。

阿莫皱了皱眉,对苏晚说:“他们要检查你的包。”苏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盒子还在她身上!她下意识地往后退,却被守卫按住。金发男人走过来,伸手就要搜身。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警笛声!所有人都愣住了,阿莫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怎么会有警察?

”卡姆掏出枪:“是陷阱!这个女人骗了我们!”苏晚也懵了,不是林伟他们安排的吗?

怎么会有警察?金发男人骂了句脏话,转身就往货轮跑,他的人也跟着往船上冲。

阿莫对着天空开了一枪:“拦住他们!货还没到手!”部落的人举枪朝货轮射击,

甲板上的人也开枪还击,双方瞬间交火。子弹嗖嗖地飞过,苏晚趁机扑倒在地,

滚到一堆集装箱后面。她看到卡姆被流弹击中了胳膊,

疼得嗷嗷叫;看到阿莫被几个迷彩服围在中间,举着枪殊死搏斗;看到警笛声越来越近,

红蓝交替的灯光在远处闪烁。混乱中,她摸到怀里的金属盒子,突然想起那卷羊皮纸笔记。

她颤抖着打开,虽然看不懂阿拉伯语,但上面画着些奇怪的符号,还有几个数字,

看起来像是坐标。这难道是……走私货物的隐藏地点?就在这时,

一只手突然抓住了她的胳膊!苏晚吓得尖叫,回头一看,是林伟!“快跟我走!

”林伟的脸上沾着血,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陈阳在河边备了船!

”“警察是你叫来的?”苏晚跟着他跑。“不是我们!”林伟的声音很急促,“是国际刑警!

他们早就盯上这个码头了!”苏晚恍然大悟。原来林伟他们不仅联系了领事馆,

还把阿莫的走私证据交给了国际刑警!这场交易,从一开始就是个圈套!他们跑到河边,

陈阳果然在一艘快艇上等着,挥手让他们快上船。警笛声已经近在咫尺,

码头的枪声还在继续。“小远呢?”苏晚跳上船。“在领事馆的安全屋,”林伟发动快艇,

“我们现在就去接他。”快艇在河面上飞驰,苏晚回头望去,码头已经被警察包围,

火光冲天。她不知道阿莫和卡姆有没有被抓住,也不知道那批货最终落进了谁手里。

她摸出那个金属盒子,递给林伟:“这个,你认识吗?”林伟接过盒子,看到徽章和照片时,

瞳孔骤缩:“这是……老酋长的东西!阿莫的父亲!”“他也是走私犯?”“不止,

”林伟的声音很沉,“他是上世纪九十年代最大的军火走私头目,五年前被国际刑警通缉,

后来就失踪了,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苏晚愣住了:“那这笔记……”“是藏货地点!

”林伟看着羊皮纸上的坐标,眼神发亮,“这里标记的,可能是他没来得及转移的军火!

”快艇突然剧烈地晃动了一下,陈阳大喊:“后面有船追上来了!”苏晚回头一看,

一艘摩托艇正高速追来,上面站着两个人,是阿莫和卡姆!卡姆的胳膊还在流血,

阿莫举着枪,正瞄准他们!“趴下!”林伟大喊。苏晚扑倒在船舱里,子弹打在船尾,

溅起一片水花。陈阳猛打方向盘,快艇在河面上左右穿梭,试图甩掉追兵。

“他们怎么逃出来的?”苏晚心有余悸。“肯定是趁乱混出来的!

”林伟从储物箱里摸出一把信号枪,“坐稳了!”他对着天空发射了一枚信号弹,

红色的光芒在天上炸开。没过多久,一架直升机出现在远处的天空,朝着他们的方向飞来。

“是国际刑警的直升机!”陈阳兴奋地大喊。阿莫显然也看到了直升机,他的眼神变得疯狂,

加大马力追了上来,举枪朝着快艇的发动机射击。“砰!”发动机被打坏了,快艇开始减速。

阿莫的摩托艇很快追了上来,他纵身跳上快艇,一把抓住苏晚的头发:“把盒子给我!

”“休想!”苏晚死死攥着盒子。卡姆也跳了上来,和陈阳扭打在一起。林伟想帮忙,

却被阿莫一脚踹倒在地。“给我!”阿莫掐住苏晚的脖子,眼神凶狠。苏晚的呼吸困难,

眼前发黑,却还是紧紧抱着盒子。她看到林伟从地上爬起来,捡起一根铁棍,

朝着阿莫的后脑勺砸去!阿莫闷哼一声,松开手,倒在了地上。卡姆看到父亲被打,

分神的瞬间被陈阳一拳打倒,铐上了手铐。直升机在他们头顶盘旋,放下绳梯。

几个穿着防弹衣的警察顺着绳梯下来,控制住了阿莫和卡姆。苏晚瘫坐在船上,大口喘着气,

脖子上留下深深的指痕。林伟递给她一瓶水:“没事了。”苏晚看着被警察押走的阿莫,

他的头歪着,不知道是晕了还是死了。卡姆还在疯狂地挣扎,嘴里喊着部落的语言,

眼神怨毒地盯着苏晚。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金属盒子,突然觉得很沉重。这个盒子里藏着的,

不仅是走私的秘密,还有一个家族的罪恶。直升机带着犯人离开,林伟发动修好的快艇,

继续往领事馆的方向开。河风吹拂着苏晚的头发,她看着远处渐渐亮起的天空,

心里百感交集。“我们什么时候能见到小远?”苏晚问。“快了,”林伟笑了笑,

“过了前面的桥,就是领事馆的辖区了。”苏晚点点头,靠在船舷上,看着河水缓缓流淌。

她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不知道小远能不能适应中国的生活,

不知道这段经历会在他们心里留下怎样的烙印。但她知道,自己终于自由了。快艇驶过大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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