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冰冷的病床上,看着犇言。结婚三年,这是他第一次用这种“温柔”的眼神看我。
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是肾脏捐献同意书。“温言,青青等不了了,签了它。
”他的声音没有起伏。他身后的叶青青适时地露出一张苍白又无辜的脸。
她怯生生地说:“言言姐,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为了救我,
言哥也不会让你……”我看着他们,一个是我爱了十年的丈夫,一个是他藏在心尖的白月光。
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我拿起笔,看向犇言:“这是你最后一次求我。
”第1章消毒水的味道钻进我的鼻腔,每一口呼吸都带着一种腐朽的冰凉。
犇言站在我的病床前,身形挺拔,西装革履。他看起来和这个充满病痛的地方格格不入。
他身边的叶青青,穿着宽大的病号服,更显得她楚楚可怜。“温言,你还在闹什么?
”犇言的耐心告罄,“青青的病拖不起了。”我看着他,这个我爱了十年的男人。他的脸上,
除了不耐,我看不到任何其他情绪。没有对我即将失去一个器官的心疼,
没有对我躺在病床上的怜悯。“犇言,如果我不同意呢?”我的声音很轻,却很清晰。
叶青青的眼泪立刻就下来了,她抓住犇言的胳膊,身体摇摇欲坠。“言哥,算了,
我不想因为我让言言姐为难。”“言言姐不愿意也是应该的,毕竟是……是她的身体。
”“我……我的命不重要,我不想看你们吵架。”她每一句话都在退让,
每一句话却都像一把刀,插在我的心上。她提醒着犇言,是我,在无理取闹,是我,
在见死不救。犇言果然吃这一套。他安抚地拍了拍叶青青的手背,再转向我时,
眼里只剩下寒霜。“温言,你非要这样?”“当初你用手段嫁给我的时候,
怎么没想过会有今天?”“你占了青青的位置三年,现在让你拿一样东西还给她,
你就这么不情愿?”我的心脏被他这句话狠狠砸中,钝痛蔓延开。原来,在他心里,
我永远是那个用尽手段的卑鄙小人。我们的婚姻,只是我强取豪夺来的。我这三年的付出,
在他眼里,不过是鸠占鹊巢。“犇言,我们是合法夫妻。”我一字一句地说。“夫妻?
”他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全是嘲讽。“温言,你配吗?
”“如果不是你当初趁我喝醉爬上我的床,拿着视频威胁我,现在站在这里的犇太太,
应该是青青!”叶青青哭得更厉害了,她拉着犇言:“言哥,你别说了,都过去了。
”“言言姐不是故意的,我不怪她。”她这副“善良大度”的模样,真是刺眼。我看着犇言,
看着他眼中对叶青青的心疼和对我的厌恶。我忽然觉得很可笑。十年。我爱了他整整十年。
从他一无所有,到他建立起自己的商业帝国。我陪着他,熬过最难的日子。我以为,
就算没有爱,也该有情。现在我才明白,什么都没有。他的心,从头到尾,
都只在叶青青一个人身上。我不过是个可笑的替代品,一个……方便的器官储备库。“好。
”我吐出一个字。犇言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我这么快妥协。叶青青的哭声也停住了。
我拿起桌上的笔,翻开那份《自愿捐献同意书》。我在签名栏上,一笔一划地写下我的名字。
温言。写完,我把文件递给他。“犇言,我只有一个要求。”“说。”他接过文件,
看都没看我一眼。“手术之后,我们离婚。”犇言的动作停住,他终于正眼看我。
他的眼神探究,怀疑,像是在评估我这句话的真实性。“你在玩什么把戏?”“没有把戏。
”我平静地回答,“我累了,不想再爱你了。”叶青青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
犇言却皱起了眉。他似乎很不喜欢“我不再爱他”这个说法。这冒犯了他作为男人的自尊。
他冷笑:“温言,你以为用离婚能威胁我?”“你最好搞清楚,我随时可以让你净身出户,
变得一无所有。”“随你。”我闭上眼睛,“只要能离婚。”病房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最后,是犇言摔门而去的声音。叶青青留了下来。她走到我的床边,
脸上的柔弱消失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胜利者的炫耀和鄙夷。“温言,
你真是蠢得可怜。”“你以为你用离婚就能让言哥记住你?别做梦了。”“他只会觉得,
终于甩掉了你这个恶心的包袱。”她凑近我,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你知道吗,你爸的公司破产,不是意外。”“是我让言哥做的。
”“谁让你爸当初看不起他,还想棒打鸳鸯。”我的身体僵住。
“你以为你这三年犇太太的位置坐得很稳?”“我告诉你,这三年,言哥每个星期,
至少有三天是和我在一起的。”“他说,抱着你,让他觉得恶心。”我的世界,在这一刻,
彻底崩塌。第2章我是在一场慈善晚宴上认识犇言的。那年我二十岁,
还是温家备受宠爱的小公主。而他,只是一个刚刚创业,四处拉投资的穷小子。晚宴上,
他被几个油腻的富商围着,逼着喝酒。他衬衫的领口乱了,脸上带着屈辱的红晕,
却依旧挺直了脊梁。那双眼睛,像是黑夜里的狼,倔强又明亮。我只看了一眼,就心动了。
我走过去,替他解了围。“他是我朋友,我替他喝。”我端起酒杯,
替他挡下了那些不怀好意的灌酒。那晚,我喝得酩酊大醉。最后是他送我回的家。在车上,
我借着酒劲,问他:“你叫什么名字?”“犇言。”“我叫温言。”我冲他笑,“温暖的温,
言而有信的言。”他透过后视镜看我,没有说话。从那天起,我开始疯狂地追求他。
我动用我所有的关系,为他拉投资,为他介绍人脉。我父亲不止一次地警告我:“言言,
这个男人野心太大,你驾驭不住。”我不信。我认为我看到的是他的才华和坚韧。为了他,
我第一次和父亲吵架。我甚至从家里偷了户口本,想要嫁给他。犇言拒绝了我。
他说:“温言,我现在什么都给不了你。”“我不要你给,我什么都有!”我急切地说。
“我要的,是你现在给不起的尊重。”他看着我,眼神平静。我那时不懂。
我以为他只是自尊心强。现在我才明白,他不是给不起,是根本不想给。因为他心里,
早就住了一个叶青青。叶青青是他的青梅竹马,是他们那个小地方所有人都看好的一对。
后来叶青青考上了名牌大学,留在了大城市。而犇言,为了追随她的脚步,也来到了这里。
这些,都是我后来才知道的。他从没主动跟我提过叶青青一个字。我像个傻子,
以为自己是他的全世界。我陪着他创立公司,从一个只有几个人的小作坊,一步步做大。
最难的时候,我们连房租都交不起。我把我的奢侈品包包、首饰,全都当掉了。
我们挤在十几平米的出租屋里,每天吃泡面。可我一点也不觉得苦。因为他会在我累的时候,
给我捏肩膀。他会说:“言言,等我成功了,一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我信了。
我等着他这句话,等了整整五年。五年后,他的公司终于上市,他也成了商界新贵。
所有人都说,我温言慧眼识珠,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我也以为,我的苦日子终于到头了。
他向我求婚了。在公司的庆功宴上,他单膝跪地,拿出钻戒。我哭得泣不成声。我以为,
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可是,新婚之夜,他接了一个电话,就匆匆离去。他说,
是一个“很重要”的朋友生病了。我没有多想。直到第二天,我在财经新闻上,
看到了他和叶青青的照片。标题是《犇氏总裁夜会初恋,新婚妻子独守空房》。照片上,
叶青青靠在他的怀里,笑得甜蜜。那一刻,我感觉浑身血液都凝固了。我去质问他。
他只是淡淡地说:“我们只是朋友,媒体乱写的。”“你信我,还是信他们?
”我选择了信他。我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那只是个误会。我开始学着做一个完美的犇太太。
我为他洗手作羹汤,为他打理好家里的一切。我放弃了我的事业,我的朋友,我的所有。
我的世界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可他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他对我的态度,越来越冷。
直到一年前,叶青青被查出尿毒症。犇言的世界,塌了。他第一次在我面前失态,喝得烂醉。
他抱着我,嘴里却喊着:“青青,青青……”我的心,在那一刻,碎成了粉末。我终于明白,
我从来都不是他的唯一,甚至连选择都不是。我只是……一个恰好出现,
又能给他提供帮助的工具人。现在,这个工具人,连身上最后一个有用的零件,
也要被拆下来,送给他心爱的女人。胸口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我忍不住咳嗽起来。
血腥味从喉咙里涌上来。我咳出的血,染红了洁白的床单。像一朵开在雪地里的,
绝望的红梅。第3章犇言第二天就派了律师过来。不是谈离婚,是带着一份补充协议。
“犇太太,犇总说了,只要您顺利完成手术,这张五千万的支票就是您的。
”律师穿着笔挺的西装,脸上是公式化的笑容。“另外,这套市中心的别墅,
也会转到您的名下。”他把支票和房产文件推到我面前。像是在打发一个贪得无厌的乞丐。
我看着那张支票,上面的零多得晃眼。五千万。他以为,我的一个肾,我的十年青春,
我的全部爱情,就值五千万。或许,在他心里,这已经是天价了。毕竟,
我这个“犇太太”的位置,都是我不择手段骗来的。“拿走。”我开口,声音干涩。
律师愣住了:“犇太太?”“告诉犇言,我不要他的钱,我只要离婚。”“手术我会做,
让他把离婚协议准备好。”“手术结束,我就签字。”律师的表情有些为难,
但他还是收起了东西,转身离开。病房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我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
觉得自己的未来,也和这天气一样,看不到一点光。下午,叶青青又来了。
她今天气色好了很多,化了淡妆,看起来温柔又美丽。她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保温桶。
“言言姐,我给你炖了鸡汤,你趁热喝吧。”她把汤倒在碗里,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医生说你太瘦了,要好好补补,不然身体承受不住手术。”她的话听起来是在关心我。
可我只觉得讽刺。她盼着我做手术,好拿到我的肾。现在又假惺惺地来关心我的身体。
“不用了,我没胃口。”我别过头。叶青青也不生气,她坐在床边,自顾自地说着话。
“言言姐,你别怪言哥,他只是太在乎我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不是你能比的。
”“他说,娶你只是为了报答你当年的帮助,他对你,从来没有过爱情。”这些话,
她昨天已经说过了。今天再说一遍,是想看看我还能有多痛苦吗?我没有反应。
哀莫大于心死。我的心,已经死了。见我没反应,叶青青似乎觉得有些无趣。她话锋一转,
开始说起别的事。“你知道吗,言哥已经把我们的婚房都准备好了。
”“就在西山那边的别墅区,带一个很大的花园,他说我喜欢种花。”“他还说,
等我病好了,我们就去环游世界。”“他说他欠我一个蜜月。”她一边说,
一边观察我的表情。可惜,她什么都看不到。我的脸,已经麻木了。“温言,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嫉妒了?还是生气了?”她终于忍不住,露出了真实的面目。
“你以为你装死,言哥就会心疼你吗?”“我告诉你,他今天早上还跟我说,
看到你这张死人脸就觉得晦气!”“要不是为了你的肾,他一步都不想踏进这个病房!
”我慢慢转过头,看着她那张因为激动而微微扭曲的脸。“说完了吗?”叶青青一愣。
“说完了就滚。”“你!”叶青青的脸涨得通红,“温言,你别给脸不要脸!
”“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跟我横?你马上就要变成一个没用的废人了!”“等你的肾给了我,
言哥就会立刻跟你离婚!”“到时候,你什么都没有了!你就是个被犇家赶出来的弃妇!
”她恶毒地诅咒着我。我却笑了。“叶青青,你是不是很怕?”“怕什么?我怕你?
”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怕我反悔,怕我不捐这个肾了。”我一针见血地指出。
叶青青的脸色瞬间变了。“你怕我死了,你也活不成。”“你怕夜长梦多,
所以天天跑来***我,想让我快点崩溃,快点同意手术。”“我说的,对吗?
”叶青青的嘴唇颤抖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被我说中了。她就是怕。怕我这颗救命的肾,
飞了。“你放心。”我看着她惊恐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这个肾,我会捐。”“因为,
我也想看看,用我的肾活下去的你,和终于得偿所愿的犇言,会是什么下场。”我的话,
让叶青青的身体抖了一下。她看我的眼神,第一次带上了恐惧。“你……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重新闭上眼睛,“你可以走了。”叶青青落荒而逃。
病房里再次恢复了安静。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很久没有联系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喂?”对面传来一个苍老而疲惫的声音。是我的哥哥,温泽。
自从我为了犇言和家里决裂,我们已经三年没有联系了。“哥,是我。”我的声音有些哽咽。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他才开口:“你还知道给我打电话?”“哥,帮我一个忙。
”“我凭什么帮你?当初你为了那个男人,连爸最后一面都不肯见,你还有脸来找我?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怨恨。我的心揪痛起来。父亲的死,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哥,
我知道错了。”我的眼泪掉了下来,“你帮我这一次,就当……就当我求你了。
”我把事情的经过,简单地告诉了他。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死寂。
我能听到他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他妈的犇言!他敢!”一声暴喝从电话里传来。“温言,
你等着,我马上过来!”“哥,你别冲动。”我急忙阻止他,“你过来也改变不了什么。
”“我有我的计划。”我把我的想法,详细地告诉了温泽。听完我的话,温泽沉默了很久。
“言言,你真的想好了?”“嗯。”“好,哥帮你。”挂掉电话,我感觉心里最后一块石头,
也落了地。犇言,叶青青。这场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第4章手术定在三天后。这三天,
犇言一次都没有出现过。他好像很确定,我不敢反悔。叶青青也不再来了。
大概是被我上次的话吓到了。我的世界,前所未有的清静。哥哥温泽每天都会来看我,
给我带各种好吃的。他看着我苍白的脸,眼睛里全是心疼。“言言,要不我们别捐了,
哥带你走,去国外最好的医院,哥养你一辈子。”我摇摇头。“哥,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温泽看着我眼里的决绝,没再劝我。
他只是握住我的手:“好,不管你做什么,哥都支持你。”手术前一天晚上,犇言终于来了。
他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手里提着一个食盒。“医生说你最近营养不良,
这是我让王妈给你做的。”他把食盒放在桌上,打开。里面是我最喜欢吃的几样菜。
如果是在以前,我一定会感动得一塌糊涂。但现在,我只觉得恶心。“犇总真是费心了。
”我扯了扯嘴角,“还以为你忘了我喜欢吃什么。”犇言的眉头皱了一下,
他不喜欢我这种阴阳怪气的调调。“温言,明天就要手术了,别再耍性子。”“我耍性子?
”我看着他,“犇言,在你心里,我做什么都是错的,对吗?”“我爱你,是错的。
”“我嫁给你,是错的。”“现在我连保护自己的身体,都是错的。”他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病房里的气氛降到冰点。他站了一会儿,似乎觉得自讨没趣。“随你怎么想。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份文件,扔在我的床上。“这是离婚协议,我已经签好字了。
”“等你手术做完,签了它,我们就两清了。”他说“两清”两个字的时候,语气格外地重。
我拿起来看。上面写着,夫妻双方感情破裂,自愿离婚。婚后财产,我温言,自愿放弃一切。
净身出户。他做得真绝。“好。”我把协议放在一边。我的平静,似乎又一次出乎他的意料。
他盯着我看了很久。“温言,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不想干什么。”我迎上他的目光,
“我只是想通了。”“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我用了十年才明白。”犇言没有说话。
他只是看着我,眼神复杂。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也不想知道。“你可以走了。
”我下了逐客令,“明天手术,我想早点休息。”他站着没动。就在我以为他要发火的时候,
他却突然开口。“温言,这世上,我最不想伤害的,就是你。”他说出了那句,
我在无数个梦里听过,又在无数个小说里看过的渣男经典语录。我笑了。发自内心地笑了。
“犇言,谢谢你。”“谢谢你,让我看清了你是个什么东西。”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温言!”“滚。”我收起笑容,只吐出一个字。他最终还是走了,带着一身的怒气。
我看着他的背影,没有一丝留恋。手术当天,我被推进了手术室。无影灯的光,
刺得我睁不开眼。麻醉师拿着针管,对我说:“犇太太,别紧张,睡一觉就好了。
”我点点头,闭上了眼睛。在我意识消失的最后一秒,我仿佛看到了犇言的脸。
他正站在手术室外,隔着玻璃窗看着我。他的身边,站着满怀期待的叶青青。
……犇言站在手术室外,心里有些莫名的烦躁。叶青青靠在他的肩上,柔声安慰:“言哥,
你别担心,言言姐会没事的。”“医生说这只是个小手术。”犇言“嗯”了一声,
目光却一直盯着手术室的门。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心慌。温言昨晚看他的眼神,
太平静了。平静得不像她。她就那么轻易地同意离婚,同意净身出户?这不符合她的性格。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封新邮件。发件人,是温言。
犇言皱着眉点开。邮件的标题是:犇言,礼物收好。附件是两个文件。他点开第一个,
瞳孔骤然收缩。《离婚协议书》。这是他给温言的那份,但内容已经完全变了。
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经双方协议,男方犇言,自愿将名下犇氏集团90%的股份,
无偿转让给女方温言,并自愿净身出户。下面,是他的签名。
是他之前签在另一份协议上的名字,被人用技术手段,完美地移到了这份新的协议上。
犇言的呼吸一滞,他立刻点开第二个文件。那是一份股权转让证明。
是他公司的法务部盖过章的,具有法律效力的正式文件。日期,就是今天。怎么可能?
他公司的法务部,怎么会……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中闪过。温泽!温言的哥哥,温泽,
就是他公司法务部的总监!“嗡”的一声,犇言感觉大脑一片空白。
他还没从这巨大的冲击中回过神来,手术室的门,突然开了。一个护士匆匆忙忙地跑出来,
脸上全是惊慌。“犇先生!不好了!”犇言的心猛地一沉。“犇太太……犇太太不见了!
”第5章“你说什么?”犇言的声音里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病人不见了是什么意思?”护士快要急哭了:“我们准备进行麻醉,就一转眼的功夫,
犇太太就不在手术床上了!”“整个手术室都找遍了,监控也查了,
她就像……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犇言一把推开护士,冲进了手术室。手术床上空空如也。
那洁白的床单上,只留下一个人形躺过的浅浅凹痕。温言,真的不见了。
“言哥……”叶青青也跟了进来,她看到这场景,脸色瞬间煞白。
“言言姐她……她是不是后悔了?她不想救我了?”犇言没有理她。他的脑子里,
还回响着那封邮件的内容。犇氏集团90%的股份。净身出户。他猛地转身,
抓住一个医生的领子,眼睛赤红。“给我找!把整个医院翻过来,也要把她给我找出来!
”他的失态,吓坏了在场的所有人。叶青青更是第一次看到他这副样子,怯怯地不敢出声。
医院乱成了一锅粥。犇言动用了自己所有的人脉,封锁了医院所有的出口。
他自己则像一头困兽,在监控室里一遍又一遍地看着录像。录像显示,温言被推进手术室后,
就再也没有出来过。手术室的门,也只在护士跑出来的那一刻才打开。她到底是怎么消失的?
就在这时,他的助理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犇总,不好了!”“公司……公司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