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不凡费力地睁开眼,首先感受到的是一片滑腻的触感,还有压在她胸口上那份实实在在的重量,闷得她快喘不过气。
什么情况?
她僵硬地转动眼珠,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雪白的脊背,以及背上那几道深深浅浅、颇为暧昧的红痕。
再往下看,一条肌肉线条流畅的手臂正横亘在她胸前,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白得晃眼。
金不凡脑子里“嗡”的一声,瞬间清醒了大半。
这香艳又惊悚的场面,是她一个经历了十年无性婚姻,早就清心寡欲的人该看的吗?
她这是……在做梦?
还是……一个荒谬又惊悚的念头猛地窜了出来——她该不会是穿越了吧?
还穿到了这么尴尬的节骨眼上!
看着那背上新鲜的抓痕,再感受一下自己浑身像是被拆开重装过的酸痛,金不凡用她干了十年的婚姻发誓,这俩“昨晚”的战况绝对激烈。
心里莫名涌上一阵心虚,紧接着又是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意。
她守了十年活寡,这倒好,一来就享受上这等“福利”了?
妒忌的眼泪差点从嘴角流下来。
不行,得看看这哥们儿长啥样。
金不凡颤抖着伸出自己那只肤色略深、指节也不算纤细的手,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去撩开他散落在脸颊上的长发。
指尖刚触碰到那冰凉柔顺的发丝,手腕猛地被一只微凉的手攥住。
糙的那只手是她的。
握住她的那只手,白皙,漂亮,像上好的玉石雕琢而成,力道不轻不重,却带着一种不容挣脱的意味。
金不凡心脏狂跳,顺着那只手往上看去。
长发滑落,露出一张脸。
该怎么形容呢?
剑眉斜飞入鬓,鼻梁高挺如山脊,唇色是淡淡的绯,组合在一起,是一种极具冲击力的、近乎凌厉的俊美。
尤其是那双正看着她的眼睛,深邃得像古井寒潭,里面没有怒气,没有羞涩,平静得让人心慌。
金不凡就这么傻愣愣地看着他,被这一眼帅得魂飞魄散,内心早己饱经风霜——老天爷,怎么就不能让她早几个小时穿过来啊!
这等极品,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话真不是骗人的!
他静静地看着金不凡脸上变换纷呈的神色,松开了她的手腕,什么也没说,神情自若地起身。
锦被滑落,露出线条流畅的背脊和紧窄的腰身,他就那么坦然地拾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一件件穿上,动作优雅从容,没有半分局促。
金不凡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喉咙却像被堵住了,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系好最后一根衣带,转过身,目光再次落在金不凡脸上。
良久,他忽然微微躬身,行了一个古礼,声音清冷,听不出什么情绪:“谢金大小姐赏赐,在下铭记于心。”
金不凡:“……”这话听着怎么那么不对味呢?
这哪是道谢,这分明是***裸的威胁吧!
结合他这惊为天人的长相,再看他这隐忍克制、甚至堪称“高素质”的反应,金不凡几乎立刻就在脑子里补全了剧情——肯定是她这身体的原主“金大小姐”不做人,仗着权势,对这等绝色用强了!
人家没当场掐死她,都算他修养好。
金不凡不过是熬了个大夜改方案,怎么一觉醒来就要面对这种地狱开局!
她怂得连大气都不敢出,眼睁睁看着他整理好衣袍,转身,推开房门,身影消失在门外。
“吱呀”一声轻响,房门合拢。
一股冷风从门缝里钻进来,吹在金不凡***的皮肤上,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她猛地打了个寒颤,这才彻底回过神。
顾不上浑身酸痛,金不凡连滚带爬地翻身下床,手忙脚乱地把地上那堆疑似是她“原装”的衣物捞起来,胡乱往身上套。
这古人的衣服一层又一层,系带复杂得要命,她折腾得满头大汗,才勉强把自己裹了个严实。
按照她看过无数穿越小说的经验,这时候脑子里总该有个系统“叮”一声上线,或者冲进来个小丫鬟抱着她哭诉前情提要吧?
可没有。
房间里静得可怕,只有金不凡粗重的呼吸声。
从手足无措到勉强穿好衣服,没有任何意外发生,也没有任何提示。
金不凡心里慌得像揣了只兔子,砰砰首跳。
可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头的恐惧,假装镇定地走到门边。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金不凡倒要看看,门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世界。
她颤抖着手,推开了那扇雕花的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