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拆迁分三套房。父母把房本塞给了两个弟弟,告诉我“闺女不争气”。我转身准备走人。
父母却一把拉住我的手,眼泪汪汪:“闺女,你家房子大,以后养老可就指望你了。
”我甩开他们的手,冷笑:“指望我?那两套房能换你们几个月寿命?
”看着他们瞬间呆滞的表情,我知道,好戏才刚刚开始。01拆迁办签约中心的空气,
黏稠得像化不开的糖浆,混杂着尘土、汗味和一种名为“贪婪”的刺鼻气味。
白炽灯管在天花板上嗡嗡作响,把每个人的脸都照得惨白。我被孤立在角落里,
像一株无人问津的盆栽。我的父亲姜国庆和母亲李芳华,正簇拥着我的两个弟弟,
姜涛和姜河,在最显眼的那张桌子前。他们背对着我,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肉墙,
将我与那三本鲜红的房产证彻底隔绝。我看着父亲姜国庆那只布满老年斑的手,颤抖着,
却异常坚定地,将那三本沉甸甸的册子,一本塞进大弟姜涛怀里,另外两本,
则一股脑地推给了小弟姜河。没有一丝犹豫。没有一次回头。那是一个无声的“公开宣判”,
在几十双眼睛的注视下,将我从“姜家人”的身份里,彻底剔除。我习惯了。从小到大,
家里唯一的鸡蛋要留给弟弟,新买的衣服要先让弟弟挑,我穿旧的就行。
这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像一件穿了太久的旧毛衣,扎人,但已经麻木。我只是静静地看着。
小弟姜河当场就咧开了嘴,像个得了三好学生奖状的小孩,迫不及待地翻开房本,
大声炫耀:“哥,你看,咱这套地段好啊!挨着地铁口!以后租出去都发了!
”大弟姜涛则显得“成熟”许多,他假意推辞着,手却死死地攥住房本的边角:“爸,
这……这怎么好意思,姐还没份呢。”他的眼睛,却像两簇贪婪的火苗,瞟向我,
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与挑衅。终于,这场分赃大会的主角,我的父亲姜国庆,
像是才想起我的存在。他转过身,隔着几米远的人群,冲我提高声音,
那音量大到足以让整个大厅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姜意!你已经嫁出去了,
房产跟你没关系!”他的话像一块石头,重重地砸在喧闹的大厅中央,
瞬间激起一片窃窃私语。“我们把家底都给他们俩托底,也是为了他们好。你那么有本事,
年薪几十万,住着大别墅,开着好车,不差这点。”他把我的努力和成功,
巧妙地解读为我“不配”分家产的理由。仿佛我过得好,就是一种原罪。
周围那些邻居亲戚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我,有同情,有幸灾乐祸,更多的是看热闹。
我的脸颊在发烫,不是因为羞愧,而是因为一种被愚弄到极致的愤怒。
母亲李芳华紧跟着走了过来,她脸上挂着程式化的悲伤,挤出几滴浑浊的眼泪,
拉住我的胳膊,压低声音。“闺女,你懂事,别跟你爸犟。你爸也是没办法,
你弟弟们没本事,不给他们留点东西,以后怎么活啊?”她永远都这样,用最温柔的语气,
说着最伤人的话。“懂事”,这个词像一把软刀子,从小到大,割了我无数次。懂事,
就要让出新玩具。懂事,就要放弃读好大学的机会,把钱省下来给弟弟买电脑。懂事,
就要眼睁睁看着属于我的东西,被他们理所当然地拿走。
我看着她那张写满“为你着想”的脸,心中最后一丝温情,终于凉透了。我不想再听一个字。
我从她手里抽出自己的胳膊,拿起角落里那只价值不菲的皮包,转身,朝着门口走去。够了。
这场名为“亲情”的漫长戏剧,我演了三十八年,现在,我决定退场。
就在我的手即将碰到门把手的那一刻,身后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闺女!姜意!你别走!
”是父亲和母亲。他们一左一右,死死地拉住了我的手。刚才还满脸威严的父亲,
此刻脸上写满了惊慌失措。刚才还在假意抹泪的母亲,此刻眼泪鼻涕流了一脸,
哭得声嘶力竭。“闺女,你不能走啊!”母亲的声音带着哭腔,尖锐得刺耳,
“你弟弟们是分了房,可他们没钱啊!你家房子那么大,住得那么好,
以后……以后我和你爸养老,可就全指望你了!”这句话,像一声惊雷,在我的脑海里炸开。
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了。所有人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们。我缓缓地转过身,
看着他们俩那张因为激动和恳求而扭曲的脸。我看到了极端的自私,看到了***的道德绑架,
看到了深入骨髓的重男轻女。他们把所有的资产和未来的希望都给了儿子,
却把养老的责任和负担,像一件垃圾一样,甩给了我这个“不争气”的女儿。
世界上还有比这更荒诞的逻辑吗?我甩开他们的手。一声冷笑,从我的喉咙里溢了出来。
“指望我?”我看着他们俩瞬间呆滞的表情,一字一句地,清晰地说道:“那两套房,
能换你们几个月寿命?”我知道,好戏才刚刚开始。02我的话音不高,
却像一把锋利的冰锥,瞬间刺破了签约中心里嘈杂而虚伪的空气。整个大厅安静得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父母那两张由震惊转为煞白的脸上。父亲姜国庆的嘴唇哆嗦着,
指着我的手在半空中剧烈颤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母亲李芳华的哭声也戛然而止,
她张着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我没有理会他们,
目光越过他们,直直地射向站在不远处的两个弟弟。“你们把所有的筹码,
都压在了两根摇摇欲坠的竹竿上,现在却想让我这棵你们亲手推开的大树,给你们遮风避雨?
”我往前走了一步,声音不大,但充满了穿透力。“做梦!”“姜意!你疯了!
你怎么跟爸妈说话的!”大弟姜涛第一个反应过来,他涨红了脸,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
“爸妈养你这么大,你就是这么回报他们的?你个白眼狼!大逆不道!
”小弟姜河也跟着叫嚣起来:“姐,你别太过分了!不就是没分你房子吗?你那么有钱,
还在乎这点?我看你就是存心不想给爸妈养老!
”“忘恩负义”、“大逆不道”、“白眼狼”。这些词汇像一把把生了锈的钝刀,
曾经每一次出现,都能在我心上划开一道血淋淋的口子。但今天,我只觉得可笑。
我平静地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走到他们面前,动作轻缓地,像扔一片羽毛一样,
将卡片扔在了姜涛脚下的地板上。清脆的塑料撞击声,在大厅里显得格外刺耳。
“这里面有二十万。”我看着他们俩,语气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这是我给你们的养老金,
仅此一次。”我顿了顿,环视了一圈周围那些看戏的嘴脸,然后把目光重新落在我父母身上,
一字一句地补充道:“记住,这是施舍,不是义务。”施舍。这个词,
彻底点燃了他们的尊严。姜涛的脸瞬间变成了猪肝色,他想弯腰去捡,又觉得丢人,
整个人僵在那里,滑稽又可悲。姜河则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跳起来就想冲我扑过来,
被旁边的亲戚死死拉住。我不再看他们一眼,转身,在父母呆滞、怨毒的目光中,
昂首挺胸地走出了那个让我窒息的地方。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清脆而决绝的声响。
走出大门,刺眼的阳光扑面而来,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肺里积攒了三十八年的浊气,
终于被排空了。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母亲发来的短信,只有一句话,
充满了怨恨和威胁:“你别后悔!”我停下脚步,低头,快速地敲击屏幕,
回了过去:“我只后悔,没早点放手。”发送,然后,
我毫不犹豫地将父亲、母亲、大弟、小弟,以及所有可能来当说客的亲戚的电话,全部拉黑。
世界,清净了。坐进车里,我没有立刻发动,而是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我的手还在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一种迟来的、剧烈的愤怒和委屈。
那张被扔在地上的银行卡,是我大学时拼命做***、拿奖学金攒下的第一桶金。
我曾想用它给家里换一台大电视,想带父母去旅游。可最后,那笔钱被母亲“借”去,
给大弟姜涛买了辆车,好让他去见他那嫌贫爱富的女朋友。母亲当时也是这样拉着我的手,
说:“闺女,你懂事,你弟的终身大事要紧。”从那时起,我就该明白的。在他们心里,
我永远是那个可以被牺牲、被压榨、被忽略的“懂事”的女儿。
一阵急促的电话***打断了我的思绪。是我的丈夫,沈舟。“老婆,事情办完了吗?顺利吗?
”电话那头传来他温和而沉稳的声音。我的眼眶瞬间就红了。“不顺利。
”我的声音有些哽咽,“沈舟,我好像……没有家了。”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胡说。
”沈舟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有我的地方,就是你的家。现在马上回来,
我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挂了电话,我发动汽车,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滑落。
但这一次,不是因为伤心,而是因为温暖。回到家,沈舟没有多问一句,
只是给了我一个长长的拥抱。温热的饭菜摆在桌上,驱散了我心中最后一丝寒意。吃完饭,
我把今天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沈舟静静地听完,没有一丝惊讶,
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个结局。他握住我的手,认真地看着我:“姜意,你做得对。有些人,
不值得你心软。”“我只是没想到,他们会***到这种地步。”我自嘲地笑了笑。
“他们的***,只会超乎你的想象。”沈舟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接下来,他们一定会来我们家。”我点点头:“我知道。”“所以,你有什么打算?”他问。
我抬起头,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他们不是想让我养老吗?”我慢慢地说,
“那我就让他们体验一下,什么叫‘高端定制养老’。
”“我准备启动我的‘疏离式养老’计划。”我将我的想法详细地告诉了沈舟。他听完,
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眼中爆发出赞赏的光芒。“老婆,你真是个天才。”他笑着说,
“就这么办!利用他们的贪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我全力支持你。
”看着丈夫眼中毫无保留的信任和支持,我心中最后一点动摇也消失了。这场战争,
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拿起手机,从黑名单里,暂时恢复了我母亲的号码。然后,
我开始静静地等待。我知道,他们很快就会找上门来。03我的预感没有错。仅仅过了一周,
我家的门铃就在一个周末的清晨,被按得震天响。透过猫眼,我看到了我那许久未见的父母。
他们身边,堆着四个巨大的、被塞得满满当当的蛇皮袋和两个老旧的行李箱。那架势,
不像来做客,倒像是经历了一场逃难,终于找到了落脚的避难所。我打开门,没有笑,
也没有请他们进来,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们。父亲姜国庆的脸色很难看,像是谁欠了他几百万。
母亲李芳华则立刻换上了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拉着我的手就开始诉苦。“闺女啊,
你可算开门了。你弟弟他们……他们太不是东西了!”她一边说,
一边自顾自地指挥着父亲把大包小包往屋里搬。“自从那天你走了之后,
他们兄弟俩就为了那点房租吵个没完。你弟媳妇也不是省油的灯,天天在家里指桑骂槐,
说我们老两口是累赘,我这心里……堵得慌啊!”他们熟门熟路地绕过我,
将那些与我家极简装修风格格格不入的行李,堆在了客厅中央,像是在宣告***。
父亲姜国庆更是直接一***坐在了我家那张昂贵的意大利真皮沙发上,还嫌弃地拍了拍,
嘟囔了一句:“花里胡哨的,还不如木头舒服。”我没有说话,只是抱着手臂,
冷眼看着他们上演这出“苦情戏”。他们在我家转了一圈,像是巡视自己的领地。“闺女,
你看我们住哪个房间啊?”母亲试探性地问,“我看你那个书房就不错,采光好,还朝南。
”“不行!”我立刻拒绝,“那是我的工作间。”“什么工作间,你不就在家上上网吗?
”父亲不耐烦地打断我,“你一个女人,挣那么多钱干什么?我看你干脆把工作辞了,
在家好好照顾我们,顺便还能帮你弟弟带带孩子。”我简直要被他的逻辑气笑了。“还有,
”母亲紧接着说,“你大弟最近想自己干点小买卖,启动资金还差点。你那个书房,
正好可以让他当个‘临时工作室’,你平时多提点提点他。”他们的算盘打得真响。
不仅要霸占我的空间,还要控制我的时间和金钱,
甚至想把我变成他们儿子的免费提款机和人生导师。
“叮铃铃——”客厅的电话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我接起,是小弟姜河。“姐,
你家那新房装修得怎么样了?我听妈说你家特别大,装修肯定花了不少钱吧?
”他的声音油腔滑调,“我那套房,装修公司报价太贵了,你跟妈说一声,让她支援我点。
”电话是开着免提的。母亲李芳华一听到儿子的声音,立刻凑了过来,
对着话筒喊道:“小河啊,你别急,钱的事妈给你想办法!”挂了电话,她立刻转向我,
语气变得理所当然:“姜意,你听到了吧?你弟弟等着钱用呢。你手里肯定有闲钱,
先拿个十万八万出来,给你弟应应急。”看着她那张写满“你应该”的脸,
我心中的怒火终于压不住了。但我没有发作。我知道,对付他们,发火是最没用的方式。
我深吸一口气,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冷静语气,开口了。“第一,我不会出一分钱,
给姜涛和姜河。他们的生活,应该由他们自己负责,或者由分到三套房产的你们负责。
”“第二,我不会辞职。我的工作是我安身立命的根本,谁也别想干涉。”“第三,
这是我的家,我的生活,请你们不要指手画脚。书房是我的,谁也不能碰。
”我看着他们俩越来越难看的脸色,缓缓地抛出了最后一句话。“以及,你们要住在这里,
可以。但这只是‘有偿居住观察期’。”“什么期?”父亲没听懂。“意思是,
你们住在这里,不是免费的。所有开销,都需要计算成本。”我平静地解释。这下,
他们彻底愣住了。“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是你爸妈!住女儿家还要给钱?!
”母亲的声音尖锐起来。就在这时,她突然捂住胸口,发出一声痛苦的***,
身体软软地就往沙发上倒。“哎哟……我的心……好痛……要死了……”苦肉计。
又是这一招。以前,只要她这样,我就会手忙脚乱,立刻妥协。但今天,
我只是冷冷地看着她表演。我拿出手机,平静地拨打了120。“喂,急救中心吗?
这里是XX小区X栋X单元,有位老人突发心绞痛,需要急救。”挂了电话,
我又立刻拨通了姜涛的号码。“喂,妈在我们家突发心绞痛,我已经叫了救护车,
你们赶紧过来吧。”没等姜涛反应,我补充了一句。“对了,提醒你们一下,
救护车是自费项目,出车费、检查费,还有后续可能的治疗费,你们兄弟俩准备好钱。
”说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母亲躺在沙发上,本来还在哼哼唧唧,听到我说的话,
***声都停了半拍。她偷偷睁开一只眼,看到我正拿着手机,打开了录像功能,对准了她。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比墙壁还白。04救护车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刺破了小区的宁静。
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冲进来的时候,母亲李芳华已经从沙发上“奇迹般”地坐了起来,
脸色红润,中气十足地挥着手说:“没事没事,就是刚才一口气没喘上来,现在好了。
”医护人员面面相觑,但还是按照流程,给她量了血压,测了心率。一切正常。
我客气地送走了白跑一趟的医护人员,并当场用手机支付了600元的出车费,
然后将支付截图,连同一句“请两位平摊,一人300”,
发到了我们那个早已名存实亡的家庭群里。就在这时,姜涛和姜河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他们看到母亲安然无恙地坐在沙发上,脸上那种虚伪的担忧立刻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
是一种毫不掩饰的贪婪。他们的目光像两台雷达,在我家客厅里来回扫射。“姐,
你这电视得有100寸吧?进口的?”姜河摸着我家那面巨大的电视墙,啧啧称奇。
“这酒柜里的酒,都是好东西吧?随便一瓶都得好几千?
”姜涛则盯着我那排专门用来装饰的藏酒,眼睛里都在放光。他们的注意力,
完全不在父母身上,而是迅速转移到了我家那些价值不菲的装饰品,
和透过落地窗能看到的、停在车库里的那辆奔驰上。姜涛假装关心地走到我身边,
压低声音:“姐,你看爸妈年纪也大了,住在你这儿是应该的。不过……你这房产证上,
写的是你和姐夫的名字吧?”我挑了挑眉,没说话。“我的意思是,”他搓着手,
笑得一脸谄媚,“为了表示孝心,也为了以后方便,是不是应该把爸或者妈的名字也加上去?
这样对外人说起来也好听,还能保值!”我心里冷笑。保值是假,
想为以后分割我的财产埋下伏笔才是真。他这点小九九,我用脚趾头都能想明白。
我没有当场戳穿他,而是故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唉,加名字的事,
以后再说吧。”我揉了揉太阳穴,声音里充满了疲惫,“不瞒你们说,
我跟沈舟最近也挺难的。”我开始抛出精心准备的诱饵。“你们姐夫的公司最近出了点问题,
资金周转不开。我们这套房子,当初买的时候就背了五百多万的贷款,
每个月光还贷就要三万多。现在,我们正考虑把房子抵押出去,再贷一笔钱出来周转。
”我这番话,半真半假。房子的确是我和沈舟婚后买的,但贷款早在一年前就还清了。
沈舟的公司更是蒸蒸日上,根本不存在任何问题。我故意制造出“经济危机”的假象,
就是为了试探他们的反应。果不其然。一听说我经济紧张,可能还要背上更多的债务,
我父母和两个弟弟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刚才还热情洋溢、计划着如何在我家“大展拳脚”的四个人,瞬间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
母亲李芳华不再提辞职照顾她的事了。父亲姜国庆也不再说我家的沙发不舒服了。
姜涛闭上了他那张想打我房产主意的嘴。姜河更是直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脸上写满了嫌弃。
“搞了半天,你家也是个空架子啊!”他抱怨道,“欠了那么多钱,还装什么大款?
那我们以后住这儿,岂不是要跟你一起还债?”母亲也开始帮腔:“就是啊,姜意,
你这就不对了。你自己都火烧眉毛了,还把我们接过来,这不是拖累我们吗?
我们的养老计划,可不能被你给耽误了!”从“指望你养老”到“拖累养老计划”,
只用了一句“我家有贷款”。他们的利己主义,展现得淋漓尽致,简直可笑。就在这时,
小弟姜河眼珠子一转,提出了一个在他看来“两全其美”的建议。“姐,我倒有个主意。
”他凑过来说,“你看,你这房子地段好,但贷款压力大。不如……把它卖了!”我看着他,
等着他的下文。“卖了之后,能套现一大笔钱。你先拿一部分去还了姐夫公司的债,
剩下的钱,我们全家搬到我们拆迁分的那个小区去,租个大点的房子住。这样一来,
大家住得近,养老也方便。而且你那笔‘房产残值’,我们可以帮你代为管理,
保证比你自己瞎投资强!”他的话音刚落,姜涛和我的父母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纷纷点头附和。“对啊!这个主意好!”“小河脑子就是活!
”他们以为自己找到了榨干我最后一点价值的最佳方案。他们以为自己胜券在握,
马上就能把我的房产变成他们的囊中之物。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的贪婪,正一步步地,
踏入我为他们精心设计的陷阱。我看着他们那一张张因为兴奋而扭曲的脸,
嘴角控制不住地微微上扬。一份名为《养老与房产交换契约》的文件,
早已在我书房的电脑里,静静地躺了好几天了。现在,是时候让它登场了。05“卖房子?
”我故作惊讶,然后摇了摇头,满脸愁容,“这不行。这房子是我和沈舟的心血,
卖了太可惜了。而且就算卖,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合适的买家。
”我看到他们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不过……”我话锋一转,再次抛出诱饵,
“小河的提议倒是提醒我了。既然你们觉得住在这里不踏实,怕被我的贷款拖累,
我倒有个折中的方案。”所有人的耳朵都竖了起来。“我们可以把这套房子租出去。
”我缓缓说道,“按照我们小区的市场价,这套房子每个月租金至少能有两万。这两万块,
我一分不要,全部交给爸妈,作为你们在我家生活的开销和你们的零花钱。这样一来,
你们既能住在我家,手里又有钱,还不用担心我的贷款问题。”每个月两万!这个数字,
像一块巨大的磁铁,瞬间吸住了我父母和两个弟弟的所有心神。他们的眼睛里,
迸发出贪婪而炽热的光。他们那两套拆迁房,地段普通,就算租出去,
两套加起来一个月也到不了八千块。而我这套“可能要被抵押”的房子,光租金就两万,
这笔账谁都会算。“这个好!这个好!”母亲李芳华第一个拍手叫好,
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花,“这样我们手头也宽裕,还能帮你看着房子,一举两得!
”“可是口说无凭啊。”大弟姜涛还是比较谨慎,他眼珠一转,“姐,为了保障爸妈的权益,
我看我们还是签个正式的‘养老保障契约’比较好。把房租收益怎么用,
爸妈的养老怎么安排,都白纸黑字写清楚,免得以后有纠纷。”他自以为聪明,
想用一纸契约把这笔“意外之财”牢牢锁住。正中下怀。“好啊。”我爽快地答应了,
“还是姜涛想得周到。我这就去起草一份合同,我们把所有条款都写清楚。”我走进书房,
将早已准备好的契约文件调了出来,稍作修改,然后打印了两份出来。我把契约递给他们。
“你们都看看,没问题的话,我们就签字。”一家人凑在一起,像研究藏宝图一样,
逐字逐句地看着那份契约。我看着他们,心中充满了冰冷的快意。那份契约的核心条款,
被我巧妙地隐藏在了大量关于“房租收益分配”、“居住权利”等他们最关心的文字之中。
关键条款是:一、甲方姜意、沈舟同意乙方姜国庆、李芳华长期居住于其名下房产,
并提供基本生活设施。二、作为交换,甲方名下该房产的出租收益每月两万元整,
全权交由乙方支配,
用于支付乙方二人在甲方家中的一切生活开销包括但不限于饮食、水电、物业费等。
三、乙方的养老责任,主要由其名下三套拆迁房产的未来收益租金或变卖所得承担。
核心:乙方的医疗费用包括体检、门诊、住院、手术、后期康复、护工等一切相关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