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老公死了三年后by问桑

豪门老公死了三年后by问桑

作者: 爱吃泽糖米的北宫绝

其它小说连载

其它小说《豪门老公死了三年后by问桑》是大神“爱吃泽糖米的北宫绝”的代表北宫绝周聿安是书中的主精彩章节概述:1我叫简死死得挺不是个东骨最后那几个疼得我拿脑袋直撞我老周聿把我绑在床不是情趣那种是真拿布条死死地绑住我的手和免得我自他坐在床眼睛熬得通跟个兔子似胡子拉西装也皱巴巴哪还有半点平日里那个高高在上、人模狗样的周家大少爷的派他抓着我的贴在他自己脸他的脸颊很手心却烫得吓“荌”他声音哑得跟砂纸磨过一“别怕...

2025-10-12 16:08:46

1我叫简荌。死了。死得挺不是个东西。癌,骨癌。最后那几个月,疼得我拿脑袋直撞墙。

我老公,周聿安,把我绑在床上。不是情趣那种绑,是真拿布条子,死死地绑住我的手和脚,

免得我自残。他坐在床边,眼睛熬得通红,跟个兔子似的。胡子拉碴,西装也皱巴巴的,

哪还有半点平日里那个高高在上、人模狗样的周家大少爷的派头。他抓着我的手,

贴在他自己脸上。他的脸颊很凉,手心却烫得吓人。“荌荌,”他声音哑得跟砂纸磨过一样,

“别怕,我在呢。”我疼得说不出话,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嘴里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

跟个破风箱似的。我看着他。真他妈的可笑。我在呢。你在哪儿呢?我化疗掉光头发,

吐得天昏地暗的时候,你在陪你的小青梅林楚楚看星星看月亮。我疼得打滚,

求医生给我加吗啡的时候,你在林楚楚的生日宴会上,一掷千金,包下整个外滩放烟花。

报纸上,电视上,全是你俩的头条。《豪门痴情总裁情根深种,青梅竹马终成眷属?

》多浪漫啊。现在,我快死了,你跑我这儿来演深情了?奈何。我心里就剩下这两个字。

真他妈的奈何。我连恨的力气都没了。疼,只有疼。像是有一万只蚂蚁,

在我每一根骨头里钻,啃我的骨髓。周聿安看我没反应,就是死死地瞪着他,他好像有点慌。

他伸手,想摸我的脸。我用尽全身最后一点力气,脑袋一偏,躲开了。我还朝着他,

吐了口带血的唾沫。血沫子没吐远,落在了雪白的被单上,一小点,红得刺眼。

周聿安的手僵在半空,然后慢慢收了回去。他没生气,反而笑了。那笑比哭还难看。“行,

你恨我。”他点点头,像是说服自己,“你恨我,就多撑一会儿。撑着,跟我耗。

”我闭上眼睛。我不想看了。我能感觉到,我的生命在一点点流走。就像个漏了洞的沙袋,

里面的沙子哗啦啦地往下掉。最后那一下,我感觉身体猛地一轻。不疼了。一点儿都不疼了。

我飘了起来,飘在天花板上。我看见周聿安猛地扑到我身上,疯了似的摇晃我的身体。

“简荌!简荌你醒醒!你别睡!”“医生!医生!”门被撞开,医生护士冲了进来。

一阵手忙脚乱。心电图拉成了一条直线,发出“嘀——”的长音。医生摘下口罩,

对着周聿安摇了摇头:“周先生,节哀。”周聿安愣住了。他就那么傻站着,像个木头桩子。

我那个好婆婆,还有周聿安他爸,也赶来了。婆婆冲过来,不是看我,而是拉住周聿安。

“聿安,人死不能复生。你别这样,你看看你都憔悴成什么样了。”周聿安不理她。

他慢慢地,慢慢地走到床边,俯下身,像是要亲我。我以为他要上演一出最后的告别。结果,

他张开嘴,狠狠一口,咬在了我的肩膀上。隔着薄薄的病号服,

我能“看”到他用了多大的力气。医生和护士都吓傻了。“周先生!你冷静点!

”几个人冲上去拉他。周聿安跟疯狗一样,死死咬着不松口,眼睛红得要滴出血来。

“她答应过我的!”他含糊不清地吼,“她答应过我要撑下去的!她骗我!这个骗子!

”他被几个保镖合力拉开。嘴里还叼着一小块从我病号服上咬下来的布料,嘴角带着血。

是他的血,咬得太用力,把自己嘴唇给咬破了。他像一头被困住的野兽,被人按在墙上,

还在不停地挣扎,嘴里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话。“简荌!你这个骗子!”“你给我回来!

”“你他妈的给我回来!”我飘在空中,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像在看一出跟我没关系的荒诞戏。周聿安,现在才说这些,晚了。我不稀罕了。

2我的葬礼办得很大。大得有点滑稽。周家是海城有头有脸的人家,

我又是周聿安明媒正娶的老婆,排场自然不能小。黑色的劳斯莱斯排了一整条街。

来吊唁的人,个个穿着昂贵的黑西装、黑裙子,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悲伤。灵堂正中间,

挂着我的黑白照片。是我大学毕业时拍的,穿着学士服,笑得没心没肺。周聿安亲自挑的。

他站在那儿,一身笔挺的黑西装,胸口别着白花。瘦了很多,眼窝深陷,

下巴上冒出青色的胡茬。他看起来,确实很悲伤。像一条被主人抛弃了的,名贵的狗。

只是这条狗,以前老是去舔别人家的骨头。现在主人真不要他了,他又开始装忠诚了。

我飘在他旁边,想看看他还能演出什么花样来。林楚楚来了。她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

外面套了件黑色的开衫。脸上化着淡妆,眼睛红红的,看起来楚楚可怜。她一进来,

灵堂里就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谁不知道她跟周聿安那点事儿啊。现在正主刚死,

她就穿成这样跑过来,这是来示威的?还是来宣誓主权的?

“聿安……”林楚楚走到周聿安面前,声音里带着哭腔,“对不起,

我不知道会这样……你别太难过了,要保重身体。”她伸出手,想去拉周聿安的胳膊。

我看着。我倒要看看,周聿安是甩开她,还是顺势就让她扶着。结果,周聿安动了。

他抬起手,不是去扶林楚楚,也不是推开她。“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整个灵堂都安静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能听到角落里摄像机咔嚓咔嚓的声音。明天的头条有了。林楚楚捂着脸,

不敢相信地看着周聿安。“你……”“滚。”周聿安只说了一个字。声音不大,

但冷的像冰碴子。林楚楚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聿安,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我是关心你啊!”“我让你滚。”周聿安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一点温度,“别让我说第三遍。

”他顿了顿,又加了一句。“也别再让我看见你穿白色。”林楚楚的脸,

一下子从红变成了惨白。她知道为什么。我生病后,身体不好,畏寒。就算是大夏天,

也总是穿着浅色的长袖长裤。尤其是白色。周聿安这句话,比直接骂她一百句还狠。

林楚楚捂着嘴,哭着跑了出去。一场好戏。我看得津津有味。早干嘛去了?我活着的时候,

你怎么不让她滚?现在我死了,你打她一巴掌,是演给我看吗?可惜了,我这个唯一的观众,

给不了你任何掌声。周聿安打完人,就跟没事人一样,又站回了我的遗像前。他一站,

就是一整天。不吃,不喝,不动。像一尊石雕。我婆婆,也就是他妈,看不下去了。“聿安,

你跟我过来一下。”周聿安没动。“周聿安!”他妈声音严厉了起来。

他这才跟着他妈走到灵堂后面的休息室。我飘了过去。门没关严,留了条缝。

“你到底想干什么!”一进门,他妈就压着嗓子吼,“你打楚楚干什么?

你知道外面的人都怎么说吗!”“她不该来。”周聿安的声音很平静。“她为什么不该来?

她是关心你!你知不知道林家对我们有多重要?你这一巴掌下去,你让两家的脸往哪儿搁!

”“那又怎么样。”“你!”他妈气得发抖,“周聿安,你是不是疯了?简荌已经死了!

你现在做这些给谁看?你别忘了,当初是你自己非要跟楚楚在一起,

把简荌一个人扔在医院的!”周聿安猛地抬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你闭嘴!

”他吼了一声。整个休息室都安静了。他妈被他吼得一愣一愣的。“是我。

”周聿安的声音抖得厉害,“是我混蛋。是我对不起她。是我害死了她。

”他抓着自己的头发,蹲了下去,肩膀一抽一抽的。“妈,是我害死了她……”他哭了。

一个**十岁的男人,在自己母亲面前,哭得像个孩子。我飘在门缝外,看着他蜷缩在地上,

像一只受伤的野兽,呜咽着,舔舐着自己的伤口。我的心,居然没有一丝波动。奈何。

还是那两个字。人死如灯灭。周聿安,你的眼泪,你的忏悔,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

3头七那天,按规矩,家里人要给我烧纸。周聿安把自己关在我的房间里,不让任何人进去。

我以前住的房间,还保持着我离开时的样子。床头的书翻开着,

梳妆台上还放着我没用完的护肤品。他坐在地毯上,背靠着床。面前放着一个铜盆。

他把一沓一沓的纸钱,慢慢地,一张一张地放进火盆里。火苗舔着黄色的纸,

烧成了黑色的灰。烟雾缭绕,呛得人眼睛疼。当然,我感觉不到。他一边烧,一边自言自语。

“荌荌,冷不冷?”“钱够不够花?”“我给你烧了好多好多,你别省着。

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他们说,人死了,魂魄会回家看看。你回来了吗?”他抬起头,

环顾四周。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空洞地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我就飘在他面前,

离他的脸不到一尺。他看不见我。“荌荌,你要是回来了,就让我看看你,好不好?

”他伸出手,在空气中徒劳地抓了抓。“哪怕是让我感觉一下也行。你让我知道你还在。

”他的声音里带着乞求。我没动。我为什么要让他知道?让他安心吗?凭什么。他烧完了纸,

就那么呆呆地坐着。从白天,坐到黑夜。月光从窗户照进来,洒在他身上,

给他镀上了一层冷冷的银边。他看起来更瘦了,也更孤单了。像《龙族》里那些孤独的王。

路鸣泽总说,所有龙王都是孤独的。因为他们太强大了,强大到没有人能理解他们,

陪伴他们。周聿安不是龙王。但他把自己活成了一座孤岛。是他自己,

亲手推开了唯一愿意靠近他的人。现在,岛上只剩下他自己了。后半夜,他好像是累了,

靠着床沿就睡着了。睡得很不安稳,眉头紧紧地皱着。嘴里还在含糊地叫着我的名字。

“荌荌……”“别走……”“我错了……”我飘到他身边,蹲下来,看着他。这是我死后,

第一次这么近地看他。他的睫毛很长,睡着的时候,不像醒着时那么有攻击性。我记得,

我们刚结婚那会儿,我最喜欢趁他睡着了,偷偷数他的睫毛。他总是会被我弄醒,

然后抓住我的手,翻身把我压在下面。“不乖。”他会咬着我的耳朵说,“要受罚。”然后,

就是满室的旖旎。那时候,我们也是爱过的吧。或许吧。只是那点爱,太脆弱了。

被他的野心,被他的家族,被他的青梅竹马,轻易地就碾碎了。我伸出手,想去碰碰他的脸。

手指穿过了他的脸颊。一片虚无。是了。我已经死了。这些过往,这些温存,

都跟我没关系了。一阵风从窗户吹进来,吹动了桌上的日历。哗啦啦地响。周聿安猛地惊醒。

他睁开眼,第一反应就是看向声音的来源。“荌荌?”他试探地叫了一声,“是你吗?

”回应他的,只有窗外呜呜的风声。他眼里的光,一点点暗了下去。他站起来,走到窗边,

拉开了窗帘。外面,天快亮了。新的一天要开始了。只是,这一天,以及未来的每一天,

都不会再有简荌了。周聿安站在窗前,站了很久很久。直到第一缕晨光照在他的脸上。

他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喂,张律师吗?”“帮我准备一份文件。

我要把名下所有的个人财产,都转到简荌的名下。”电话那头的张律师愣了半天。

“周总……简小姐她……已经过世了。”“我知道。”周聿安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那就成立一个以她名字命名的基金会。我所有的钱,都放进去。”“……好的,周总。

”挂了电话,周聿安又拨了一个号码。“李助理,通知下去,

中止和林氏集团所有的合作项目。”“……周总,这……我们已经投入了很多,现在中止,

损失会非常大。”“我让你中止。”周聿安一字一句地说,“不计任何代价。”做完这一切,

他把手机扔到一边。他走到梳妆台前,拿起我用过的一把梳子。上面还缠着几根我掉的头发。

他小心翼翼地把那几根头发取下来,放在手心里,然后紧紧地握住。

像是握住了什么稀世珍宝。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憔悴,狼狈,可笑。他突然笑了。

笑着笑着,眼泪就下来了。“简荌。”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你看,我把他们都赶走了。

”“现在,只剩下我们俩了。”“你高不高兴?”4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我像个游魂,

不对,我就是个游魂,整天在周聿安身边飘着。看他发疯。他不去公司了。

每天就把自己关在我和他一起住过的别墅里。这别墅,是我当初亲手设计的。我喜欢亮堂,

所以落地窗开得特别大。我喜欢花,所以院子里种满了各种各样的玫瑰。我生病后,

就再也没回来过。现在,我以另一种方式,回来了。周聿安开始学着我以前的样子生活。

他会笨手笨脚地给我以前养的那盆茉莉花浇水。水浇多了,花差点淹死。他会走进厨房,

想学着我以前的样子煲汤。结果不是忘了放盐,就是把锅烧干了。厨房里整天乌烟瘴气,

警报器响个不停。有一次,他想给我做我最爱吃的糖醋排骨。这是件挺麻烦的事。要焯水,

要炒糖色,火候要掌握得刚刚好。我以前做这道菜的时候,他总喜欢从后面抱着我,

把下巴搁在我肩膀上,说:“老婆,你好香啊。”我说:“是排骨香。

”他说:“你比排骨香。”现在,厨房里只有他一个人。他手忙脚乱地把排骨扔进锅里,

油溅出来,烫得他直甩手。他忍着疼,继续炒。炒糖色的时候,火开大了,糖一下子就糊了。

满屋子都是焦苦味。他愣愣地看着那锅黑乎乎的东西,突然就把铲子一扔,蹲在地上,

抱着头,不出声地哭。我飘在他旁边,看着他。心里没什么感觉。就像看一个笨拙的演员,

在演一出蹩脚的独角戏。这事儿吧,就跟《受戒》里头,小和尚学东西一样。

明海想当个好和尚,就得念经,就得守戒律。一桩桩一件件,都得按规矩来。周聿安现在,

也是在“学”。学着怎么爱我。可惜,他学得太晚了。而且,他好像把这“戒”给守歪了。

他开始收集我的一切。我的衣服,我的鞋子,我的书,甚至是我用过的口红,他都分门别类,

整整齐齐地摆好。他建了一个房间,专门放我的东西。那房间,

布置得跟我生前的卧室一模一样。每天晚上,他都会走进那个房间,坐在床边,

对着空气说话。说他今天干了什么,说了什么话。“荌荌,今天我又把汤烧糊了。我真笨。

”“荌荌,院子里的玫瑰开了,白色的,跟你一样。”“荌荌,我想你了。”有时候,

他说着说着,就会拿起一件我的衣服,埋在里面,深深地吸一口气。那样子,像个瘾君子。

而我,就是他的瘾。这天晚上,他又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什么东西。是个小小的盒子。

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戒指。不是我们结婚时那枚鸽子蛋,而是一个很小很简单的素圈。

“荌荌,你还记得这个吗?”他把戒指拿出来,放在手心。“我们上大学的时候,

我用第一个月打工的钱给你买的。三百块钱,银的。”“你当时高兴坏了,

戴上就不肯摘下来。”“后来……后来我给你买了钻戒,你就把这个收起来了。”他顿了顿,

声音里带着哽咽。“是我不好。是我让你把它收起来的。我说,

周太太怎么能戴这么寒酸的东西。”“我当时……真他妈的混蛋。”他把那枚银戒指,

小心翼翼地戴在了自己的小拇指上。尺寸正好。他举起手,对着月光看。“你看,我戴上了。

”“荌荌,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你回来骂我,打我都行。

”“你别不理我……”我看着他。看着他把一枚属于我的戒指,戴在了他自己的手上。

这算什么?一种变相的占有吗?就算我死了,也要把我绑在他身边?我突然觉得有点恶心。

不是生理上的,是心理上的。周聿安,你不是爱我。你只是在满足你自己的控制欲。

你只是不能接受,我,简荌,这个唯一脱离了你掌控的东西。我飘过去,想离他远一点。

就在我转身的一瞬间。我看见他从口袋里,掏出了另一件东西。是一支录音笔。

他按下了播放键。里面传来了我的声音。是气若游丝,断断续续的。

“周聿安……我恨你……”“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是我临死前,

对他说的最后的话。他居然录下来了。他把录音笔放在耳边,闭着眼睛,一遍又一遍地听。

脸上,居然露出了一种……享受的表情。他抬起手,轻轻抚摸着戴着戒指的小指。

嘴角微微上扬。“荌荌。”他轻声说,像是在对情人低语。“你说过的。”“做鬼,

也不放过我。”“我等着你。”那一刻,我浑身的“鬼毛”都竖起来了。这个人,疯了。

彻彻底底地疯了。5周聿安的疯,一天比一天厉害。他开始出现幻觉。

他会对着空无一人的沙发说:“荌荌,过来,坐我旁边。”他会在餐桌上摆两副碗筷,

然后把我爱吃的菜,夹到对面的空碗里。“多吃点,你太瘦了。”他甚至会买女人的衣服。

最新款的裙子,最时髦的高跟鞋。然后把它们挂在衣柜里,我的那些旧衣服旁边。“荌荌,

你看,这是我给你买的新衣服,喜欢吗?”“明天穿这件好不好?”佣人们都吓坏了。

好几个都辞职不干了。剩下的几个,看他的眼神,也跟看神经病一样。

周聿安他爸妈来看过他几次。每次都是不欢而散。“周聿安!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他爸气得直哆嗦。“公司你也不管了,家你也不回了,你就要守着这个死人过一辈子吗!

”“她不是死人。”周聿安抬起头,眼睛通红,“她在这儿。她一直都在。

”他指了指自己身边空荡荡的位置。“她就在这儿坐着呢。”他爸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疯了!你真是疯了!”他妈在一旁抹眼泪。“聿安啊,妈求你了,

你跟我们回去看医生好不好?简荌已经走了,你得往前看啊。”“我没病。”周聿安站起来,

走到他爸妈面前。他脸上带着一种诡异的笑容。“我好得很。”他弯下腰,凑到他妈耳边,

用只有他们三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妈,你知道吗?荌荌昨晚跟我说话了。

”他妈的脸一下子就白了。“她跟我说,她很冷。”周聿安直起身子,笑得更开心了,

“她说,一个人在下面,很孤单。”“她想让你们去陪她。”“你……你胡说什么!

”他爸又惊又怒。“我没胡说。”周聿安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阴冷的平静。“爸,妈。”“你们准备一下吧。”周聿安的爸妈,

是被吓跑的。我看着他们连滚爬爬地跑出别墅,坐上车一溜烟就没影了。我估计,

他们这辈子都不敢再踏进这个地方了。我飘在周聿安身边,心里有点复杂。奈何。这家伙,

是真疯了,还是装疯?他是想用这种方式,报复所有人吗?报复他爸妈,报复林楚楚,

也报复他自己。更像是一种自毁。拉着所有人一起,沉沦。这很《龙族》。那些强大的龙王,

在绝望的时候,总喜欢搞点大动静。要么毁掉世界,要么毁掉自己。周聿安现在,

就在毁掉他自己。他赶走了所有人。这座巨大的别墅,就真的只剩下他,

和一群战战兢兢的佣人。还有一个我。一个他看不见,也摸不着的,鬼。这天晚上,

下起了大雨。电闪雷鸣。周聿安一个人坐在客厅的落地窗前,喝着酒。一瓶接着一瓶。

他已经好几天没怎么吃东西了,光喝酒。我看着他,觉得他可能快要酒精中毒了。突然,

一个闪电划破夜空。把整个客厅照得雪白。周聿安手里的酒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摔得粉碎。他猛地站起来,冲到窗边,死死地盯着院子里。院子里,种着我最喜欢的白玫瑰。

雨水打在花瓣上,看起来凄楚又美丽。“荌荌……”周聿安喃喃自语。他好像看见了什么。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院子里空荡荡的,除了风雨和玫瑰,什么都没有。“荌荌!是你吗!

”他突然大喊一声,然后就去拉落地窗的门。门锁着。他拉不开,就用拳头砸。“砰!砰!

砰!”玻璃上很快就沾上了血。佣人被惊动了,跑过来想拉住他。“先生!先生你冷静点!

”“滚开!”周聿安一把推开佣人,力气大得吓人。他转身冲进厨房,拿了一把椅子,

回来对着落地窗就砸了下去。“哗啦——”玻璃碎了一地。冰冷的雨水立刻夹着风灌了进来。

周聿安想都没想,就冲进了雨里。他连鞋都没穿。赤着脚,踩在泥泞的草地和碎玻璃上。

他冲到那片白玫瑰花丛前,跪了下来。“荌荌……”他伸出手,

想去触摸那些带着雨水的花瓣。

“我看到你了……你刚才就站在这里……”“你穿着白裙子……”“你是在等我吗?

”他浑身都湿透了,雨水顺着他的头发往下流,分不清是雨水,还是眼泪。

他就在那片花丛里,跪着。一动不动。像是在忏悔,又像是在朝圣。我飘在他头顶,

雨水穿过我的身体,落在他身上。我看着他被玻璃划破的脚,鲜血混着泥水,一片狼藉。

我突然觉得,有点没意思了。周聿安。你就算死在这里,又有什么用呢?我活不过来了。

我们之间,早就完了。你现在做的这一切,不过是一场盛大又可悲的自我感动。

6周聿安在雨里跪了一夜。第二天早上,他被发现的时候,已经烧得不省人事了。

脚上的伤口也发了炎,又红又肿。他被紧急送进了医院。还是我死前住的那家。

还是那个病房。真是讽刺。他躺在病床上,打着点滴,昏睡着。嘴里还在不停地喊我的名字。

“荌荌……”“别走……”“冷……”我飘在病床边,看着他烧得通红的脸。

他好像瘦得脱了形。眼窝深陷,颧骨高高地凸出来。睡着的时候,眉头也紧紧地锁着,

像是有什么化不开的愁绪。我突然想起了《受戒》里的赵大伯。赵大伯是个船户,

一辈子在水上漂。他划船的姿势,撑篙的力道,都是几十年练出来的,刻在骨子里的。

周聿安对我,好像也是这样。他前半生,习惯了我的存在。习惯了我的付出,我的顺从,

我的爱。这一切,都像是他生活里理所当然的一部分。就像赵大伯理所当然地认为,

船就该那么撑。直到有一天,我这个“理所当然”消失了。他的世界,就塌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活了。所以他只能用这种近乎自残的方式,来填补内心的空洞。

他不是在爱我。他只是在怀念那个完整的,有我在的世界。他病得很重。高烧一直不退。

医生说,再这样下去,可能会有危险。周聿安他爸妈又来了。这次,他们没敢再刺激他。

只是站在病房门口,远远地看着。他妈哭得眼睛都肿了。

“这可怎么办啊……这孩子是存心不想活了……”他爸叹了口气,一夜之间好像老了十岁。

“都是孽啊……”林楚楚也来了。她被周聿安那一巴掌打怕了,这次没敢靠近。

只是托人送来了一束花。被周家的保镖直接扔进了垃圾桶。我看着这一群人。我活着的时候,

他们一个个都恨不得我赶紧消失。现在我死了,他们又一个个围在这里,

上演着各种各样的悲情戏码。真是可笑。周聿安在昏迷的第三天,醒了。他睁开眼,

眼神还有点迷茫。他转动眼珠,看清了周围的环境。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

消毒水的味道。他的眼神,一下子就清明了。也一下子,就冷了下去。他拔掉了手上的针头。

血一下子就冒了出来。“你们想干什么?”他看着守在旁边的护士,声音沙哑,

但充满了警惕。“周先生,您别乱动!您还在发烧!”“我要回家。”“不行,

您的身体……”“我说了,我要回家。”周聿安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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